1182 人 佛

自從葉青回到臨安便如同憑空蒸發多日的墨小寶與鍾蠶,終於是出現在了杏園內。

竹葉兒剛剛侍奉葉青換上一身儒雅的文士儒衫,使得葉青整個人看起來倒是風度翩翩,頗有謙謙君子的風範。

上下仔細審視着葉青身上的儒衫,深怕哪裡有不對的地方,而葉青同樣是悠然自得,任由竹葉兒貼心的幫他繼續整理着衣衫。

“這你就不懂了吧?”葉青在竹葉兒問出爲何要換上一身文士儒衫裝扮時,淡淡的說道:“因爲只有這樣,我才能夠站在文人的角度,或者是史彌遠那類喜歡陰謀詭計的文官角度來思考問題。”

“這樣……您就能夠猜測的到史彌遠他們心裡想什麼?”竹葉兒有些啞然,嘴角帶着狐疑的問道。

“那倒也不至於,那樣的話我豈不是成了無所不知了?我之所以這樣,就是爲了……爲了……。”燕王撫摸着下巴,思索了下後道:“是爲了找到那種文人爲官的代入感,你明白嗎?”

竹葉兒看着葉青搖了搖頭,而燕王則是有些疼愛的輕輕掐了下竹葉兒那白皙的臉頰,繼續說道:“軍伍之中待久了,這腦子裡想問題,多少都會直來直去一些。唯獨只有扮上這文士裝扮後,才能夠覺得自己才高八斗……。”

竹葉兒不自覺的笑出了聲,一邊替葉青繼續整理着衣衫,一邊打趣道:“這朝堂之上,若是論起陰謀詭計,奴婢並不覺得史彌遠比您高明……。”

“非也非也,這所謂的謀略也分陰謀與陽謀,雖說兵者國之大事、無所不用其極,但若是論起陰險狡詐、煽風點火來,軍武之臣就要遠遜於文官之人了。終究人家是肚子裡裝滿了墨水的人,而我們則是拿慣刀槍之人,還是有些察覺的。”葉青不以爲然的說道。

李鳳娘一日三日禮佛,所以此刻已經再次進入到了禪房內,葉青則是在等墨小寶跟鍾蠶的到來,突然奇想的換了一身文士裝扮,非但是讓替他穿戴好的竹葉兒覺得有些彆扭,就是連剛剛踏入正廳內的墨小寶與鍾蠶,在看到葉青的第一時間,還以爲自己找錯了人。

一同進來的兩人對着竹葉兒點頭示意便算是打過招呼,而後便在另外一邊徑直坐下。

宮女送來茶水之後,便被竹葉兒示意退出了大廳,自己也正準備離去時,卻是被葉青留了下來,顯然並不打算有什麼事情需要瞞着竹葉兒。

“榮國公趙師夔,如今跟準國丈閻克己走的極近,幾乎這幾日晚上都會聚在一起飲宴,而且好幾次,都是他們二人一道,並沒有史彌遠以及其他黨羽。”鍾蠶放下茶杯,迎着葉青詢問的目光說道。

“一開始我以爲是準國丈閻克己想要藉着聖上迎娶他閨女之際,所以纔會巴結、討好宗室趙師夔,但這幾日觀察下來,末將認爲倒不如說是他們二人不謀而合,或者說是臭味相投。看起來有些事情,兩人還在刻意隱瞞着史彌遠等人。”墨小寶接着說道。

葉青則是微微皺眉,顯然剛剛換好的一身文士儒衫,並沒有對他有些幫助:“那會不會是榮國公趙師夔想要巴結閻克己?畢竟,再有幾日閻克己可就是國丈了,論起身份地位來,可是絲毫不比他這個宗室低不是?”

“話雖然是如此,但這幾日觀察下來,其中可以看出,其實閻克己主動邀約榮國公的次數更多一些。所以末將以爲,榮國公趙師夔巴結閻克己的可能並不大,但不能否認,他們兩人這段時間一直湊在一起,一定是在密謀着什麼。”墨小寶說道。

葉青放下茶杯微微嘆口氣,不等他開口說話,便聽到旁邊的竹葉兒輕聲說道:“也或許是……因爲榮國公如今頗得聖上信賴的緣故,所以閻克己纔想要跟榮國公攀上關係呢?”

葉青淡淡的看了一眼竹葉兒,而後並沒有迴應竹葉兒的話語,略微低頭思索了下後道:“宮裡呢?”

“左氏兩兄弟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一次鍾蠶稍微沉默了下後才說道。

而墨小寶的神色則是變得有些凝重,下意識的把玩着手裡的茶杯,搖着頭喃喃道:“我總覺得左氏兄弟已經不太值得信任了,但至於是因爲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只是感覺兩人好像已經跟從前不太一樣了。”

鍾蠶則是笑着道:“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何況兩人一直身居殿前司、侍衛司統領的位置,就算是薰,如今身上多少也得有幾分官場味道不是?”

“但爲何你身上就沒有那種習氣?還有,你不覺得左氏兄弟的目光,比起印象中來……。”墨小寶還是有些慎重的說道。

竹葉兒則是看了一眼微笑不語的葉青,見葉青不說話,所以她也不知道該如何來解釋墨小寶對左氏兄弟的疑心。

耳邊依舊是鍾蠶的話語響起:“左氏兄弟終究是燕王提攜起來的,而且這麼多年來,一直跟隨在皇太后身邊盡心盡職,我沒看出來他們有什麼異常來。”

“皇太后有多久沒有召見過左氏兄弟了?”葉青撫摸着下巴,在鍾蠶跟墨小寶兩人爭執不下時,看着旁邊的竹葉兒問道。

竹葉兒微微扭頭回想着,而後認真說道:“自皇太后禮佛起,就沒有再召見過他們二人了。而且……而且在聖上登基後,皇太后在前兩年裡,召見他們二人的次數也是極爲有限。”

葉青默默的點着頭,隨即對墨小寶跟鍾蠶問道:“史彌遠那邊呢?”

“一直還那樣,跟個黃花大閨女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鍾蠶攤手說道。

葉青再次點頭,旁邊的竹葉兒則是說道:“自從你被聖上晉封爲燕王后,史彌遠曾經在朝堂之上以自己身體欠佳爲由,想要辭官歸隱,但被聖上拒絕了。所以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史彌遠也就開始了十日一朝的慣例,這是聖上特意允准的事情。”

“史彌遠辭官時,是不是當他剛一說出口後,朝堂之上的官員就開始大聲挽留了?是不是還有人在朝堂之上呼喊着,大宋朝廷離不開他這個棟樑?”葉青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道。

竹葉兒點點頭,道:“這是必然的,畢竟,不管是聖上還是朝堂,有諸多地方還是頗爲倚重史彌遠的。雖然還有右相留正,但如今幾乎朝堂之上所有人都知道,留正如今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能夠平安的告老還鄉,所以對於朝堂政事,也不再像從前那般認真與專注了。特別是自韓彥嘉任刑部尚書後,留正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無慾無求一般,也不再像從前那般,偶爾還會因爲政見不合,會在朝堂之上當着其他官員的面,跟史彌遠爭執幾句。如今幾乎都是由史彌遠一個人說了算,他幾乎都沒有什麼意見。”

“以退爲進罷了。”葉青微微嘆口氣:“我被晉封爲燕王,這自然讓史彌遠心裡不舒服,所以他是想要以身體欠佳爲由做辭官歸隱之事,真正的目的還是爲了試探聖上對於我的信任,以及對於他的依賴。聖上若是不挽留,那麼還會有其他官員挽留他,所以他不會損失什麼。而聖上若是挽留,那麼他也就從中能夠看出聖上對於我葉青的信任程度,以及接下來聖上可能對我的倚重程度。”

“沒太聽明白。”墨小寶跟鍾蠶有些茫然的問道。

竹葉兒不自覺的撇撇嘴,在旁解釋道:“燕王的意思是,史彌遠辭官歸隱之舉,是在試探他跟燕王在聖上心中的地位孰輕孰重。若是聖上允准了他辭官歸隱,也就意味着,聖上很有可能會在他辭官歸隱後,對燕王委以重任,那麼他就需要在百官的挽留下,繼續勉強留在朝堂,而後再圖謀接下來該如何扭轉局勢。而若是聖上拒絕了他的辭官歸隱,就足以證明他史彌遠對於朝廷跟聖上的重要性,也就能夠看出來,在聖上的心中,最起碼他跟燕王的地位可以是平分秋色,甚至他史彌遠還要更爲重要一些。如此一來,他就可以試探出燕王在聖上心中的地位,也就能夠如實的照方抓藥來跟燕王繼續在朝堂之上角逐下去。”

“也就是說,不管是哪個結果,他當朝左相的位置都會極爲穩妥,聖上允准,有官員疾呼挽留,所以他就會藉此繼續留在左相的位置上。聖上拒絕了,燕王的地位最多是在聖上的心中跟他平分秋色,所以他耍起陰謀詭計來,也就可以少了一層顧慮。”墨小寶有些恍然:“這說來說去,豈不是在利用聖上?最終的目的不還是放在了燕王身上?”

“正是如此。”葉青神情有些遺憾道:“所以咱們回到臨安時的情景,可以算作是史彌遠給我的第一個下馬威,而且更爲巧妙的是,在外人看來,這乃是我葉青跟聖上之間的君臣不睦,跟他史彌遠卻是沒有半點關係。甚至我都懷疑聖上到如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巧妙的被史彌遠利用了。”

“大理使臣團那麼就可以稱得上的是第二個史彌遠爲您留下的難題?”鍾蠶此時也恍然大悟道。

“是不是第二個尚不清楚,但絕對是其中的一環,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葉青微微嘆口氣說道。

之所以葉青一直都比較被動,便是因爲他跟史彌遠有着很大的不同,史彌遠可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專門針對他葉青一人身上,而葉青,則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自杞、羅甸、大理乃至蒙古國使臣,以及金人使臣的身上。

所以這也是爲何,史彌遠一直都能夠躲在暗處,唆使着其他人跟葉青爲敵,甚至是偷取奏章,造成趙擴對於葉青的不滿,而後加以利用。

當然,此時不管是葉青還是史彌遠,卻並不知道趙擴之所以不滿葉青的真正原因,跟那道丟失的奏章實則關係不大,完全是因爲在趙擴看來,葉青利用身處金國一事兒,利用、要挾了他趙擴,不得不遙封葉青爲燕王一事兒,以及如今宮內都已經傳開的,葉青利用臨安文人士子爲自己北伐之前造勢的一系列舉動,才惹得趙擴對於葉青是極爲憤怒。

趙擴終究還是一個少年,而對一個少年特別是一個少年君王而言,在其身上最強的顯然不是能力,而是那無形的自尊心。

在趙擴看來,自己身爲當今聖上,就應該是比任何臣子都要聰明纔是,但沒想到他自以爲的聰明,一直都被葉青在利用,被人家牽着鼻子走,所以這些對於一個少年君王而言,甚至比一些朝堂政事還要來的讓他感到氣憤。

葉青緩緩起身,對着同時跟他起身的三人擺擺手,而後示意自己去找皇太后李鳳娘,於是三人則是留在了大廳內,一時之間是大眼瞪小眼。

最終墨小寶跟鍾蠶還是選擇了離去,他們跟隨葉青多年,還是能夠看出來,如今在臨安的時局下,葉青多少還是有些因爲這些錯綜複雜的局勢而焦頭爛額,所以身爲種花家軍統領的他們,自然是有責任在保護葉青的同時,幫助葉青查探到更多的關於臨安那些掩藏在背後的秘密與陰謀。

葉青推門進入極爲樸素的禪房,青磚青瓦的禪房在豪奢的杏園裡顯得是格格不入,甚至就連葉青推開的木門,看起來都帶着幾分樸素的意味。

禪房不大,裡面的佛像姿勢各異,但一個個也是寶相莊嚴,使得這樸素的禪房看起來倒是也頗爲清淨。

李鳳娘想不到一向不信佛的葉青會闖進來,跪坐在蒲團上的她,神情之間帶着一絲詫異的看着走進來的葉青,而後示意葉青跪坐在另外一個黃色的蒲團上。

但葉青則是搖了搖頭,依舊站在房間的中央,視線肆無忌憚的打量着簡單的禪房裡的簡單佈局。

“左氏兄弟還能夠信任嗎?他們是否深得聖上信賴?”葉青一身文士儒衫,此刻在李鳳娘眼裡看起來也是有些怪異,不過相比較於葉青那有些出乎意料的裝扮,她更在乎葉青對於左氏兄弟的懷疑。

“你是懷疑左氏兄弟偷走了你的那份奏章?”李鳳娘微微蹙眉,聲音在禪房裡很輕,就像是生怕打擾了她所供的幾座寶相莊嚴的佛像。

“勤政殿是任何宮女、太監都可以隨意進入的地方嗎?”葉青雙手背後,目光直視那幾座寶相莊嚴的佛像說道。

在李鳳孃的眼裡,葉青望向佛像的視線沒有一絲一毫的敬畏與尊崇,甚至還是帶着一些肆無忌憚。

“自然不能。”李鳳娘心頭微微有些不滿葉青對於眼前這幾座佛像的態度,但顯然她也瞭解葉青的性格,所以也並未要求葉青能夠像自己這般,對於這些佛像充滿虔誠與敬畏。

“那就是了。若是殿前司的人有人趁機進入,拿走一道奏章並不是什麼難事兒。何況,這種奏章是直接送入到勤政殿,根本不會經過中書門下,所以根本無從查找,若是被人偷走了,那就等同於這道奏章沒有存在過不是嗎?”葉青的視線遊弋在每一座佛像身上。

“但……你別忘了,已經兩個宮女跟一個太監……往生了,所以這件事絕不會跟殿前司有關係。”李鳳娘蹙眉道。

“那兩個宮女跟太監,是勤政殿的宮女太監嗎?若是,我便相信在沒有確鑿證據前,是他們偷走了那道奏章,但若不是……他們是如何進入勤政殿的?又是誰在背後指使?”葉青轉頭看着李鳳娘問道。

李鳳娘不自覺的咬了咬嘴脣,有些遲疑的看着葉青,想了下後道:“不管是誰在背後指使,這件事兒我自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但左氏兄弟絕無可能已經有了二心。”

葉青心頭有些訝異李鳳娘對於左氏兄弟的篤定,微微嘆口氣道:“別忘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幾年來,你一直忽略他們的存在,難保他們不會因而被人誘惑、拉攏,許以高官厚祿……。”

“擴兒不會從我手裡拉攏人的,何況,他比誰都清楚,我這個做母后的,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誰。”李鳳娘心頭有些不耐,不願意當着這些寶相莊嚴的佛像面前,談論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還有什麼疑問,等我禮佛完畢後再說也不遲。不信佛、不尊崇,你來這裡,簡直就是對佛祖的褻瀆。”

“褻瀆?我又沒有幹什麼,何來褻瀆?再說了,表面不信,不代表內心就不信了。”葉青摸了摸鼻子,此時才發現,李鳳娘禮佛的態度竟然是如此的虔誠。

而李鳳娘看着葉青那壓根兒沒有敬重的態度,便開始再次下逐客令,讓葉青趕緊出去。

“不管你信不信佛,總之這裡非是你來的地方,等我禮佛完後再跟你商議。還有……。”從蒲團起身的李鳳娘,看着不以爲意的葉青,無奈的嘆口氣道:“不要對左氏兄弟施加你燕王的威壓,即便如今我已經不指望他們做什麼,但擴兒如今對他們可謂是信賴有加,而且擴兒大婚在即,我不想在這期間發生什麼意外。再者便是……我不希望因爲左氏兄弟的事情,讓你們君臣二人的關係再繼續惡化下去,你明白不明白?”

葉青的心頭微微嘆口氣,李鳳娘如今對於左氏兄弟看重與信任,顯然很大程度上是來源於兩人備受趙擴的器重,而自己若是對左氏兄弟起疑心,或者是爲敵的話,自然而然的,就等同於是在得罪趙擴這個皇帝了。

“爲什麼突然之間信佛了?”葉青岔開話題問道,看樣子並沒有打算立刻離開的意思。

看着不打算離開的葉青,李鳳娘只能是無奈的嘆口氣,沒好氣白了葉青一眼,而後又極爲虔誠的看了看那幾座寶相莊嚴的佛像,回過頭道:“爭權奪利過了半輩子,到頭來才發現,這一切不過都是過眼雲煙,所謂的權利、榮華富貴,生不帶來死不帶走。更何況,我李鳳娘這半輩子……有愧於趙室,如今不過是希望……。”

葉青不等李鳳娘說完,便伸手去抓李鳳孃的手,但李鳳孃的反應就像是被毒蛇咬到了一樣,飛快的抽回自己的手,而後滿臉警惕跟憤憤的看着葉青,嗔怒道:“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兒,這裡是佛堂之地,拉拉扯扯……。”

葉青看着李鳳孃的樣子,又想伸手去摸李鳳孃的額頭,看看這娘們是不是燒糊塗了,想要信佛禮佛他並不反對,但若是沉迷於其中而不自拔,甚至是因而失去基本的理性判斷的話,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葉青有些無奈的兩手一攤,看着渾身上下都充滿警惕的李鳳娘,又看了看李鳳娘後問道:“敢問皇太后,佛是什麼?”

而後不等滿臉警惕的李鳳娘回答,葉青便自顧自道:“佛也是人也。不管是能夠讓你明心見性也好,還是能夠讓你心懷慈悲也罷,但總之佛既是佛,也是人而已。看你這裡這幾座佛像,每一個姿態各異,神像具備、金光閃閃,但你想過沒有?這些與人的不同之處以及相同之處嗎?”

“你什麼意思?”李鳳孃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但一雙眼睛依舊是充滿了警惕。

葉青則是看着李鳳娘那警惕的樣子,心頭瞬間打定了要破壞李鳳娘對於佛尊崇過度的心境,神神秘秘的往前邁出兩步,看着因此而後退兩步的李鳳娘,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神秘!任何事情無怪乎神秘二字而已,一旦破解背後的秘密後,那麼一切就將不再神秘或者是神聖!”

“不懂嗎?”葉青看着如同母雞護崽、豎起全身警惕羽毛的李鳳娘,繼續神神秘秘的說道:“就如同人一樣,穿上光鮮亮麗的衣衫後,你便看不清楚他到底是貧窮還是富貴、看不清楚他的身份地位高低與權利大小,但當剝去那些光鮮亮麗的衣衫,露出與常人一模一樣的身體時,你會發現,不過是一個普通不過的人體而已,並未任何神秘而言。而對於佛而言,同樣如是,佛從來都是正面示人,你何曾見過哪一尊佛像是背對着示人?爲什麼?因爲每一座寶相莊嚴的佛像背後,同樣是極爲的普通。而你……不過是被矇蔽了雙眼,無法看清楚真相。今日我闖進來,就是爲了解救你於苦海之中,讓你明白,你纔是你自己的佛、你自己的神,你自己的主宰,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

“你廢話完了沒有!?”李鳳娘不知何時已經是滿腦門黑線,一雙眼睛冰冷的看着葉青冷冷問道。

“呃……我說完了。”

“那就給我滾出這裡!”李鳳娘咬牙切齒道。

隨後燕王便嘿嘿訕笑着揮了揮手,而後快步走出了禪房。

只是當他離開後,李鳳孃的心則是再也無法平靜下來,葉青那一番胡攪蠻纏的話語,就像是在心底生了根一樣,一直在她腦海裡不斷的盤旋?

“你看過佛像的背後嗎?”這句話就像是帶着魔咒一樣,讓此刻的李鳳娘心頭充滿了好奇,很想走過去看看每一尊佛像的背後,到底有何不同?是不是也如同他們的正面一樣,寶相莊嚴之餘,充滿了讓人虔誠膜拜的神秘氣息。

第八百一十八章 皇室軼聞第六百八十八章 帷幕第四百三十二章 誘惑的開始第六百五十二章 第一堅城第四百七十五章 亂夜第四百二十七章 禁地草原第九百零五章 稟奏朝廷書1193 雨幕第八百零一章 回臨安第七百九十九章 良心道義第九百九十三張 婦孺第二百七十五章 燕慶之的事兒第八百七十七章 元日前的悠閒第四百七十七章 處境第七百七十七章 七夕快樂第四百一十八章 風雪武州第二百四十五章 難題與拉攏第四百三十一章 酒後1078 人心人性1170 相見不如初1064 缺章節名真的上癮第六百四十八章 亂第八百一十九章 入贅1025 最壞的打算第一百五十二章 德壽宮第八百六十五章 尾聲第三百四十三章 一致對外第九十三章 聖旨第四百八十七章 秘密第四百一十章 涿鹿第三百八十三章 建造者第四百八十一章 君臣之道第六百三十六章 素心 鐵衣第七百六十七章 患得患失第五百零八章 副統領第三百五十七章 輪迴1164 黑石第五百六十七章 邀約第五百八十五章 出城第九百六十九章 攻城第二百一十八章 殺趙虎第二百二十一章 權臣第五百八十二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1025 最壞的打算第八百一十章 禮物第二百一十一章 雨夜1050 謀逆與爭鬥第八百零七章 危機第六百九十四章 暴風雨前的平靜與不平靜第八十四章 情愫流轉第二百二十一章 權臣1177 坊間傳言第八百五十六章 破安戎第二百零六章 送往迎來第四百八十章 缺個章節名第九百八十二章 渡河第九百四十一章 代價第二百一十四章 邀約第一百八十五章 草原人1136 雁門關第八十七章 文人傲骨1112 衛紹王的昏招第三百零六章 拿人第五百二十八章 密謀2第九百四十三章 百姓 聖人1105 點將臺第五百八十九章 弔唁第九百五十八章 促夏助遼1171 缺個章節名第三百三十三章 邀請第四百七十三章 雖遠必誅第八百九十九章 風雨欲來1102 求援1131 缺個章節名好了第一百八十四章 宋 金 夏第六百八十七章 畫第八百一十八章 皇室軼聞第一百四十一章 五山十剎第二百三十一章 冤家路窄第二十五章 魚兒上鉤第四百五十章 風雲際會第五百一十七章 慶元第六百九十六章 遊說 說服第四百六十六章 缺個章節名第四十九章 服衆第九百七十章 興慶府的局勢第七百零八章 駕崩1176 教義 交易第九百二十六章 缺個章節名第九百七十章 興慶府的局勢第一百六十九章 幽會第二百二十五章 扶不扶第六百五十一章 小富即安1168 回到臨安第二百九十六章 談判第二百零九章 借人第八百六十章 現實來了第四百六十四章 任得敬的後手第六百四十九章 又缺章節名第五百四十七章 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