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6 親事

安西都護府的天氣漸漸回暖,安北都護府與安東都護府的天氣漸漸暖和起來,而在臨安的天氣已經有了炎熱的氣息。冬季向來是匆匆掠過長江以南的疆域,就像是人與人擦肩而過一般,當你剛剛感受到了那股氣息之後,還不等你去回味,就已經漸漸消失在了人海中。

謝深甫、樓鑰、閆克己都成爲了刑部尚書這一差遣的有力競爭者,因爲畢再遇、錢象祖對於謝深甫的支持,使得史彌遠想要推舉自己人任刑部尚書這一差遣,變得比想象中的要艱難了很多。

謝道清再次代替府裡的丫鬟,爲來拜訪祖父的畢再遇、錢象祖、留正三人奉茶,不等她走進前廳內,耳邊就再次響起了這幾日她早已經熟悉的話語。

每次聽到前廳內幾人的談話,謝道清的心跳都會不由自主的加速,甚至就是那臉蛋兒上都會帶着一抹淡淡的紅暈。

自從鄭清之入獄後,謝道清倒是少了關於婚事的煩惱,而謝深甫也因爲朝堂之事,暫時把謝道清的婚姻大事放置在腦後,可即便是如此,謝深甫時常心裡還會涌起一股無奈的憂慮。

那就是謝道清對於葉青的在意,哪怕是在葉青都已經前往北地大半年之後,謝道清依然是對於北地以及葉青的消息格外的關心。

不管是空穴來風還是有真憑實據的言論,但凡是隻要跟北地有關,謝道清都會豎起耳朵來傾聽,從而也使得小丫頭這段時間跟着同齡人前往茶館,或者是郊遊的時間大大增多。

之所以如此,全都是因爲她能夠在衆多人的嘴裡,得到關於北地不論真假的所有消息。

畢再遇跟錢象祖是拉攏謝深甫的,這一點兒謝道清同樣是極爲清楚,而留正雖然並沒有表態,但還是能夠看得出,眼下爲了能夠跟史彌遠等黨羽在朝堂之上一爭高下,留正最終還是默認了在這個時候跟葉黨聯手。

即便是沒有契約的聯手,但最起碼留正表現出來的意向,已經足以說明,他眼下還是期望藉助葉黨在朝堂中的實力,來共同助謝深甫去爭取刑部尚書的差遣。

所以不管是錢象祖、畢再遇對於謝深甫的示好,還是留正想要在朝堂上從兩人身上借力對抗史彌遠,四人之間永遠繞不開的一個話題,便是遠在北地的葉青。

而這也是爲何謝道清,放棄了跟好友聽書或者是遊玩的興致,願意待在府裡哪裡也不去的原因。

謝深甫對於葉青並無好感,哪怕是如今朝廷已然把開封置爲留都,但在他跟留正的分析中,還是能夠看見,朝廷置開封爲留都一事兒,對於葉青在北地的權利並無多大的節制,甚至對於葉青來說,置開封爲留都一事兒,反而使得葉青在北地的權利更加的名正言順。

最爲重要的,也是最讓謝深甫不願意跟葉青有任何牽連的,除了因爲自己的寶貝孫女外,便是因爲他並並不贊同朝廷置留都一事兒,在他看來,朝廷置開封爲留都,並沒有從根本上消除葉青可能在北地擁兵自立、甚至謀反的隱患,反而是因爲留都一事兒,給了葉青更加寬鬆的環境,從而有時間能夠更好的經營北地,鞏固他手裡的權利。

總之,在謝深甫的心裡,葉青甚至比史彌遠更讓他覺得應該早早被朝廷罷免,以免成爲顛覆趙宋宗室的最大隱患。

因此謝深甫這個臨安安撫使,也曾通過中書門下上奏,但這樣的奏章,根本無法到達當今聖上的手裡,甚至到了中書門下後,便被留正這個右相給暗中扣了下來。

史彌遠對此事兒寧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史彌遠看來,葉青雖然在北地權利極大,而且葉青的野心近些年也在瘋狂的滋長,但眼下還並不是當今聖上跟葉青這個北地梟雄起正面衝突的時候。

也就是說,在史彌遠看來,聖上暫時還能夠容忍葉青在北地的權利,心中對於葉青的不滿跟忌憚,還遠遠未達到徹夜不眠,擔憂惶恐的要除之而後快的程度。

所以史彌遠很願意看着聖上跟葉青之間的矛盾繼續加深,而後在未來的某一個時刻真正的爆發出來。

何況,如今聖上不過剛剛登基一年有餘,又是一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年,即便是身後有皇太后爲其出謀劃策,但若是想要在短時間內除掉葉青這個梟雄,恐怕難度堪比登天。

畢竟,高宗皇帝、孝宗皇帝就是聖上的前車之鑑,所以若是沒有完全把握,史彌遠並不認同聖上現在去動葉青。畢竟如此一來,有可能適得其反,非但沒能夠把葉青在北地打壓下來,甚至還有可能讓葉青在北地的權勢再進一步。

所以史彌遠寧願一邊挑撥葉青跟聖上之間的信任,一邊靜待時機之餘,看着留正把謝深甫彈劾葉青的奏章留了下來。

反正在史彌遠看來,留正跟謝深甫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要一旦葉青知曉,在他不在臨安的這段時間內,謝深甫一直在他背後搞小動作的話,那麼等到葉青跟聖上之間的矛盾加深之餘,葉青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之時,要對付的必然是留正跟謝深甫,到了那時候,他史彌遠又可以再一次的坐觀虎鬥而後漁翁得利。

就在謝府前廳內,四人再次陷入沉默時,謝道清端着茶緩緩走了進來,對着三人一一行禮奉茶後,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轉身離去,而是看着自己的祖父謝深甫,胳膊肘往外拐的說道:“祖父,您可曾想過,若是我大宋朝沒有葉青的話,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謝道清清脆悅耳的聲音,聽在謝深甫四人的耳裡卻是如同一道驚雷一樣,在四人的心中轟隆隆的炸開。

“清兒,這裡沒有你的事兒,快下去。”謝深甫不願意去深究這個建立在如果的問題,威嚴的對謝道清沉聲說道。

“祖父……。”謝道清微微跺腳表達着不滿,視線掃過畢再遇跟留正、錢象祖三人,像是在求助一樣,不過當她祖父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再次望向她時,謝道清突然是揚起秀氣的下巴,理直氣壯的道:“祖父,您現在應該多聽聽臨安的百姓是如何評價葉青的。您可知道,如今百姓只要議論起北地一事兒,都會說:若不是葉青代朝廷鎮守北地的話,恐怕被亡國的就不是那遼國跟夏國,而是我大宋朝廷了。”

“清兒不得胡言,國之大事豈是你一個小女兒家家……。”謝深甫面色凝重且威嚴。

“孫女覺得百姓說的不無道理。”謝道清倔強的看着謝深甫,以及在留正三人有些驚愕的注視下,繼續說道:“人們都在說,若不是葉青北伐成功,奪回了不少我大宋朝廷丟失的疆域,那麼如今我大宋朝不只是要面對如狼似虎,只會欺壓我們的金人,還要面對那曾經欺負過我大宋朝廷的夏國、遼國,甚至還要算上那蒙古國的人。”

“不管是遼國還是夏國,還是那更可恨的金國,哪一個不比我們宋廷強大,我大宋大軍在葉青北伐之前,跟他們打仗可曾勝過一次?年年嚷嚷着要北伐,但到最後都是以勞民傷財的大敗而告終。大可想一想,若是沒有葉青鎮守北地的話,那夏國、遼國可會滅亡?那蒙古人跟夏國,豈會放着更加富裕的宋廷不去搶,反而會去搶遼國嗎?”

“我知道,您一定會說,即便是沒有葉青,蒙古人也會因爲夏國橫亙在我大宋跟蒙古之間,無法對我們發起戰爭,可您想過沒有,夏國會不會因爲蒙古人攻遼之餘,對我大宋大散關等地發起戰爭?金人又會不會趁此南下呢?如今葉青不光是震懾住了北地的那些如狼似虎的蠻人,也因爲一場場對金、對夏的勝利,讓我大宋朝廷威名再起,就連臨安城內的百姓,如今見了那金人,腰桿都比從前直了很多。爲什麼您就要認爲,葉青會是我大宋朝廷的隱患呢?若是沒有了葉青,誰來替我們鎮守邊疆,誰能夠讓臨安變得如同世外桃源一般,遠離所有的戰爭?”

“我大宋朝廷能征善戰者並不止他葉青一人……。”被謝道清振振有詞的長篇大論,反駁的臉色更加難堪的謝深甫,沉聲說道。

只是不等他說完,謝道清便高揚着下巴秀氣的下巴反駁道:“能征善戰者並非葉青一人。但事實就是,不論是誰率兵北伐都失敗了,甚至還要我大宋朝廷因此而賠償他們。可葉青沒有,他不光奪回了大部分失去的疆域,還讓金人怪怪的送上了當年二聖留下來的諸多遺物,統統都送回到了臨安,這難道也是其他人能夠相比的嗎?哼!”

說道最後,越說越氣的謝道清不知爲何,眼淚竟然是不爭氣的流出了眼眶,最終哼了一聲後,便不再理會廳內聽的有些瞠目結舌的四人,憤憤轉身走出了前廳,開始拿着前院的花花草草發泄着心中的委屈跟不滿。

而前廳內的四人,除了謝深甫還在生氣謝道清毫無規矩,讓他顏面無光之時,其他三人不管是留正還是錢象祖、畢再遇,因爲謝道清的話語都有種醍醐灌頂、豁然開朗的感覺。

不錯,每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葉青如今在北地的權勢上,以及是否會因此而擁兵自立、威脅到朝廷、宋室的問題上,並沒有一個人反過來站在百姓的角度,或者是其他更爲客觀的角度,去看待葉青存在於北地的意義。

如謝道清剛剛所言那般,若是沒有葉青鎮守北地的話,如今的朝廷又會是怎樣一番光景?是否還能夠對金人如此硬氣,不用再卑躬屈膝、不用再叔侄相稱、不用再歲歲納貢?

若是沒有葉青北伐的勝利,那麼在蒙古人攻遼之時,金人會不會因此而藉機南下?會不會再次騷擾宋廷邊疆百姓呢?會不會因此而施壓要求朝廷給予更多的歲貢呢?

這一切雖然都是建立在如果之上,但不得不說,沒有葉青北伐的成功、鎮守北地的威懾,那麼金人對於大宋朝廷,絕不會像現在這般平等,更不會……。

“別忘了,葉青可是不久前剛跟金人以國書結盟,即便是他北伐有功,但如今視朝廷爲無物同樣是事實。”謝深甫低頭沉聲說道,只是這些話,不知道到底是在反駁已經負氣離開的謝道清,還是說給在座的留正三人聽。

身爲葉大人的迷妹謝道清,說出這番話來並不奇怪,畢竟如今在臨安不管是茶館還是酒肆,百姓或者是書生在提起葉青時,已經不再像從前那般片面的看問題。

當初如同主流一樣視葉青爲梟雄、權臣,朝堂隱患的文人士子,如今大部分都會謝道清所言的那個角度去看待葉青,事物的正反面一樣,同樣一件事情,站的角度不同,自然看到的東西也就不同。

而站在了有利於葉青的角度來看待葉青在北地一事兒,自然呈現在人們眼前的便是另外一種結果。

雖然這種結果是建立在如果之上,但大部分的人對此則是深信不疑,北地若是沒有葉青鎮守的話,恐怕如今的宋廷還很難翻身真正的做主人,恐怕還要一直被金人欺壓的連頭都擡不起來。

李立方因爲葉青送他一頂轎子的緣故,在這件事情上自然而然的是站在了不知何時,臨安城內突然間涌起的這一陣,對葉青極爲有利的話題的立場上。

他比更多的人更有理由相信,如今大宋朝廷雖然兵強馬壯,但能夠率領大軍取得如此成就的唯有葉青一人。

這些年來,葉青爲了北伐到底付出了多少,李立方雖然並非是全部都清楚,但他顯然要比尋常人清楚的多的多。

不管是當初的高宗皇帝、孝宗皇帝,還是其他如湯思退、王淮等人對葉青的誅殺與攻訐,與其說是因爲葉青的權利太大,不如說是葉青爲了北伐纔不顧一切,從而得罪瞭如此多的人。

“正是因爲傷害了他人的利益,所以才使得葉青在朝堂之上的名聲有些狼藉。但不得不說,葉青的所作所爲對於朝廷是有利的,至於臣子之間的利益,其實朝廷何必理會呢?”李立方在勤政殿書房內,像當今聖上侃侃而談道。

“可若是葉青不忠於朝廷的話,那朕豈不是要成爲亡 國之 君?葉青既然能夠輕鬆滅夏,那麼說不準,有朝一日他就會萌生出對朕取而代之的野心,舅舅難道不站在擴兒的角度爲擴兒考慮嗎?”趙擴手拄着下巴,自從元日後,他就感到了肩膀上的壓力越來越大,而最初剛剛登基後的新鮮感,因爲繁瑣的朝政也早已經消失殆盡。

“其實聖上大可不必擔心,以臣對葉青的瞭解,葉青絕沒有謀反之理,對於這一點兒,臣敢以性命擔保。若某年某月某日,葉青膽敢造反的話,臣自己動手割下腦袋送給聖上如何?”甥舅兩人的關係,自從趙擴登基後,變得稍微有了一絲的疏遠,但自從元日後,甥舅兩人的關係則是火速升溫,如今已然回到了像當初那般無話不談。

“擴兒要舅舅的腦袋做甚?舅舅若是不在了,擴兒可就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唉……。”趙擴拄着下巴一臉無奈。

看着趙擴的樣子,李立方呵呵笑着,湊近到趙擴跟前道:“皇太后也是爲你好,何況……當初聖上還未繼位時,不也是偶爾會被皇太后訓斥嗎?過幾日皇太后就會忘了,擴兒不必憂心,一會兒我去趟慈寧殿……。”

“還是算了吧,您要是去了慈寧殿替朕說話,母后肯定知道是我讓你過去的。”趙擴無奈的撇撇嘴。

看着趙擴無奈的樣子,李立方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想到一個主意道:“擴兒信不信舅舅?”

“當然相信,要是不相信的話,朕又怎麼會……一些不會跟母后說的話,都會跟你說呢。”趙擴撇了一眼李立方道。

“那既然如此,這樣吧,舅舅代你先去探探如何?不管是宗正寺丞還是工部侍郎還是那觀文殿大學士,好歹都會賣舅舅幾分面子的,如此我去拜訪的話,想必定能夠見到。到時候長得漂亮與否,等舅舅看過了再稟奏給你如何?”李立方出着主意說道。

甥舅兩人的稱呼同樣是自元日後,一直遊走在舅舅、外甥,臣與朕,我與擴兒等幾個有限的稱呼上,所以若是站在外面只聽稱謂的話,有時候會讓人誤以爲在御書房裡並非他們甥舅二人,而是好幾個人在說話。

“不錯,這倒是個好主意。”趙擴雙眼一亮,拄着下巴的手在桌面上一拍,欣喜道:“不錯,此乃妙計也……不過……。”

剛剛欣喜了不過眨眼間的功夫,趙擴的神色便立刻暗淡了下來,無奈的開口道:“可母后比較中意那閆克己的女兒……。”

“據說此女相貌一般啊,不是說工部侍郎楊會理的女兒更爲漂亮一些嗎?前些日子,楊會理由工部郎中升遷侍郎,楊會理還曾在府裡大擺宴席,那時候還有人議論,楊會理並非是慶祝自己仕途升遷,而是在慶祝仕途升遷背後的另外一件大喜事啊?”李立方說話不過腦,同樣,絲毫也沒有注意到一旁趙擴那幽怨的眼神。

小小少年自然是希望找一個漂亮的妻子,但在幾個人選中,趙擴也從臣子的嘴裡打聽過,比較來比較去,總之得到的消息便是:閆克己的女兒雖然相貌平平,但勝在溫柔善良,而楊會理的女兒雖然天姿國色,但好像大小姐脾氣大了一些,不過也尚在可接受範圍。

趙擴無奈的哀嚎一聲,繼續帶着埋怨的神情看着有些發愣的李立方說道:“舅舅就不要在我傷口上撒鹽了吧?閆克己自己長的就很醜,他的女兒自然是不會好看到哪裡去,朕想想都覺得難受,可母后的意思我又不敢違逆啊……。”

“失誤失誤。”李立方這才驚覺,自己頭一句話就傷了外甥的心,於是連忙安慰道:“辦法還是有的,不過你得容我想想,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二者若是隻能夠選其一的話,那麼這個事兒雖然麻煩吧,但也不是沒有解決之道……你容我再想想……。”

李立方還沒有想出答案,衛涇便恭敬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對着甥舅二人行禮後,便把手裡的奏章遞給了趙擴道:“聖上,北地葉青的奏章。”

“哦?說什麼了嗎?”趙擴瞬間來了精神,因爲葉青的這封奏章,正是可以幫他答疑解惑的一封奏章。

隨着元日過後,趙擴的婚事變成了朝廷的頭等大事兒,而這麼大的事情,即便是遠在北地的葉青自然也會知曉的一清二楚,何況還有趙擴因爲此事兒詢問他的意見原因,所以北地的葉青,在看到趙擴的聖旨後,便在第一時間回覆了趙擴的聖旨。

“奴婢沒敢私自打開。”衛涇臉上的笑容有些僵,除非他是不想活了,會打開像葉青這樣的重臣遞呈聖上的奏章。

趙擴一把奪過奏章快速打開,此刻一旁的李立方,同樣是豎起了耳朵,想要聽聽葉大人到底有何見解。

而趙擴打開奏章後,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句極其粗魯的話語,趙擴不自覺的念道:“放屁,誰說魚與熊掌不能兼得?聖上乃我大宋皇帝,三宮六院理所當然!臣建議兩個都納入宮中!”

“完了?”李立方瞪圓了眼睛問道。

“沒……。”趙擴的神色顯得有些不自然,匆匆合上奏章,而後深吸一口氣道:“這個葉青好自大,好不要臉,簡直是難以置信,不過朕倒是明白了一點兒,難怪他的每個夫人都那麼漂亮,還有那以前的信王妃,都被他納入到了……。”

“不是,他到底給出了什麼答案?”李立方對葉青的夫人漂亮與否毫不關心,畢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葉青這貨到底是什麼貨色,就如同趙擴所說的一樣,不錯,葉青就是個不要臉的貨色。

“他的意思就是……初一娶閆克己的女兒,十五娶楊會理的女兒,若是還不滿足的,大可每隔三年選一次嬪妃,這樣一來,既能夠擁有不同年齡的……也能夠那個各種姿容的……。”趙擴終究不過是十四歲,對於男女之事兒也好,兒女情長也罷,不過是處於情竇初開的年紀,想要他按照原話把葉青的話念出來,如今顯得是有些爲難他了。

“初一娶閆克己的女兒,十五娶楊會理的女兒?可……。”李立方心頭一陣氣結,而後以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趙擴,心頭默默的冒出一句話後,才醒悟過來道:“可皇太后那裡豈會容聖上如此由着性子來?”

趙擴的表情也開始變得奇怪了起來,那樣子就如同葉青每次坑了他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有些爲難的道:“葉青說……他說母后那裡或許他可以幫上忙……而且還有,他說他可以找人幫我,看看那閆克己的女兒,是不是真的長的……很醜。”

話還沒有說完,趙擴就又發出了哀嚎聲,他本來就不想讓李鳳娘知道,他私下裡在打探這件事兒,所以纔會召李立方進宮,沒曾想到,他防住了李立方在母后面前泄漏這件事兒,卻是沒有防住葉青竟然給他又挖下了一個大坑。

“母后若是從葉青那裡得知我在打探這件事兒,肯定又要訓斥我……。”趙擴的眉毛瞬間憂愁的擰在了一起。

而此時他的舅舅李立方,則是搖頭說道:“不會……不會……不會不會的。葉青雖然好色,雖然身邊有幾個姿色各不相同的夫人,但這貨還是有腦子的。雖然臣並不知道你給葉青的旨意說了什麼,但依我對葉青的猜想,他必然能夠知曉,聖上絕不會願意這件事情被皇太后知曉的,所以……所以他必然會用其他辦法,把聖上你的嫌疑撇開,迂迴着跟皇太后商議此事兒的。但不得不說啊,還是葉青的法子好,真是人有多膽,地有多大產啊,怎麼我就沒有想到,魚與熊掌完全可以兼得呢!”

“舅舅也以爲如此可行?”趙擴一邊重複看着葉青的奏章一邊問道。

“我覺得倒是可行。對了,他說可以找人幫你見到閆克己的女兒,是不是在指我?”李立方想起趙擴剛剛還說了這麼一句,在他看來,在臨安如今能夠被葉青指望上的,派上用場的,也就是那麼三五人了。

畢再遇、錢象祖自然是不可能,這種事情自然是不會讓其他臣子知道的,反而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以李立方的猜測,奏章中葉青讓趙擴找的人,必然就是他了。

“不是你。”趙擴有些驚訝的看着李立方,哪來的自信,就認爲葉青就會找他呢?難道說舅舅真的跟葉青站在同一立場了?

很快拋去朝堂之上的事情,趙擴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關於他的人生大事兒上,看着李立方那有些失望的神情,心裡則是更加確定了自己對李立方立場的認定,道:“葉青所說之人……我還不能告訴舅舅,因爲葉青說要保密,而且……這只是一個地址,說到時候會有人來幫我見到閆克己以及楊會理的女兒。”

“不是我那會是誰呢?他在臨安認識的朝臣就那麼幾個,能夠談得上交情的更是少之又少。”李立方意有所指,顯然是在幫着葉青洗脫那結黨營私的罪名。

甥舅兩人一個臉上帶着茫然的思索,一個帶着無法全盤托出的無奈,看着彼此突然間嘿嘿笑了起來,顯然,這個微妙的時刻,甥舅二人都感覺到了彼此心裡的那點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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