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七點,本州島西端山口縣的某個小村莊。
休假在家的向井敏明在村口小酒館喝醉了酒,踉踉蹌蹌的回到了自家的一戶建。
妻子因爲遞鞋的動作稍微慢了些,便立刻招來了向井敏明劈頭蓋臉的一頓毒打。
老母親見了也不敢阻攔。
毒打的過程中,妻子身上的和服紮帶被扯落在地,寬鬆的和服便立刻向兩側敞開來。
看到妻子白花花的身體,向井敏明立刻獸性大發,當即便將妻子粗暴的推倒在地上。
老母親見狀便趕緊走開。
妻子對此只能默默承受。
丈夫自從中國回來之後,整個人就變得異常粗暴,再也不復之前對她的溫柔與愛護。
三分鐘後,伴隨着一陣“衣唏喏”的哀鳴聲,向井敏明抽搐兩下然後癱倒在地。
妻子則默默的穿上和服,又端來溫水替向井敏明擦洗身體。
就在這時,外面小巷子裡傳來腳踏車的鈴聲。
鈴聲停在了向井家門口。
一個身穿制服的郵差揹着郵包出現在大門外:“請問,這是向井每明中尉家嗎?”
“啊是的。”妻子來到門口一臉堆笑的問道,“請問你是找我丈夫向井敏明嗎?”
郵差應道:“我這裡有一張近衛師團部發出的明信片,請您丈夫出來簽收一下。”
妻子正要伸手去接,突然感到屁股上被人猛推了一把,當即便狼狽的滾倒在地。
向井敏明粗暴的推開妻子,又從郵差的手中劈手奪過明信片,一臉興奮的說道:“近衛師團麼?這是近衛師團的徵召信函?”
“是的。”郵差拿出筆記本和鋼筆遞過來,頓首說道,“向井中尉,你爲國征戰辛苦了,拜託你在這裡籤個字。”
向井敏明接過筆記本和鋼筆刷刷刷的簽好自己的名字,然後把筆一扔大笑道:“哈好誒,要到近衛師團服役了,哈哈好誒!”
……
當晚八點,駐防九江的第六師團忽然收到中島今朝吾從運輸艦上發過來的調令。
第六師團的師團長稻葉四郎當即便一個電話打到了步兵第四十五聯隊的聯隊部。
步兵第四十五聯隊的聯隊長若鬆平治趕緊帶着警衛中隊的中隊長田中軍吉趕到了師團部。
“師團長,這麼着急的讓我把田中君帶過來,是不是又有哪家報社或通訊社想要採訪他?”若鬆平治熱切的問道。
自從金陵戰役之後,田中軍吉就成了第六師團的名人,經常會有來自國內甚至德意兩國的記者前來採訪他,報道他的事蹟。
田中軍吉出名之後,連帶着步兵四十五聯隊也出名了,聯隊長竹下義睛也跟着沾光,很快就調任第十一軍的參謀副長。
若鬆平治自然也想復刻竹下義晴的晉升軌跡。
“有調令。”稻葉四郎面無表情的將一紙電報遞給若鬆平治,又說道,“田中君將被調入近衛師團服役,這是近衛師團新任師團長中島今朝吾將軍剛剛發來的調令。”
“調令?去近衛師團服役?”
若鬆平治一臉錯愕加失望。
田中軍吉卻變得無比興奮,進入近衛師團一直都是他的夢想,今天終於實現了。
“田中君,到了近衛師團好好表現。”稻葉四郎走過來拍了拍田中軍吉的肩膀,又說道,“不要墮了咱們熊本師團的名聲!”
“哈依!”田中軍吉頓首。
“我也沒有什麼東西送你,這是我爺爺傳給我父親,我父親再傳給我的一柄祖傳短刀。”稻葉四郎從刀架取下一把短刀,一臉鄭重的遞到了田中軍吉手上。
“謝師團長閣下!”田中軍吉一臉鄭重的接過短刀。
……
蘇州留園明道堂。
前田利爲和飯沼守、武藤章等高級將領都已經轉移了,指揮大廳就只剩下一羣低階軍官。
“張本君,你過來。”岸田西進衝張本凡一招了招手。
張本凡一哈依一聲,正要湊過去卻被另一個軍官拉住。
“你別去,這傢伙肯定又沒煙了,所以想順走伱的煙。”拉住張本凡一的是個中尉軍官。
這個中尉軍官跟張本凡一也是老熟人了,他是鬆井石根曾經的副官佐藤勇。
鬆井石根遭斬首時,佐藤勇恰好不在場,逃過了一劫。
之後朝香宮鳩彥接任淞滬派遣軍司令官,佐藤勇就成了司令部的普通副官,地位大不如前。
張本凡一這個二鬼子就更加毫無存在感,司令部裡只要是個人就能欺負他。
岸田西進這個龜孫在別人面前慫的一批,唯獨在張本凡一面前牛氣得不行,隔三岔五找張本凡一要香菸不說,有時甚至直接搶張本凡一的軍餉。
看到佐藤勇出頭,岸田西進便立刻就不敢再吱聲了。
但是另一箇中尉卻沒把佐藤勇放在眼裡,而且對張本凡一這個二鬼子更加沒什麼好感。
“喂,香菸拿來!”這個中尉走到張本凡一的跟前,直接就上手搶,卻被佐藤勇擋開。
“野田龍一,別以爲你哥哥被選爲中島將軍的副官,就能在第十三軍司令部爲所欲爲。”佐藤勇冷冷的說道。
好嘛,敢情這個傢伙還是野田毅的弟弟,難怪囂張。
野田龍一哼聲道:“佐藤,你要替一個只拿人出頭?”
“他不是隻拿人。”佐藤勇冷着臉說道,“張本君早已經入籍大日本帝國,現在也是我們大和民族的一分子!”
“屁!”野田龍一哂然道。
“只拿人就是隻拿人,永遠不能成爲大和民族的一分子!卑賤的下等人怎麼可能變成主人?”
頓了頓,野田龍一突然又怪笑起來:“唔,佐藤君該不會跟他有特殊關係吧?”
“八嘎,你個海軍馬鹿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佐藤勇大怒道。
“混蛋,我已經轉入陸軍!我現在已經轉入陸軍,我現在的身份是陸軍少尉,陸軍!”野田龍一被戳到了傷疤,也是一臉的憤怒。
野田龍一曾經是海軍陸戰隊司令官吉田幸太郎的副官,但是這段經歷被他視爲一生之恥。
因爲吉田幸太郎在淞滬戰場上的表現實在是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