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點了點頭,對她說道:“我明白,我當然明白了。你心裡頭在想什麼,我怎麼會不明白呢?你是一個如此地重情重義的人,而如今要死的人是你的妹妹,換了是誰心裡面也一定不舒服的。可是小詞,不管怎麼樣,路還是要走的,你說是不是?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地走下去,不要這麼難過了。”展昭便好生地勸慰狄小詞。
他勸了狄小詞半天,狄小詞才稍微好了一點,但是她始終還是不能夠放下自己的心結。
不知不覺地就到了狄大雅和魯成龍被斬首的那一天。
到了那一天後,法場上密密麻麻地圍了很多人。大家都是來看狄大雅和魯成龍被斬首的。
包大人站在監斬臺上,而狄小詞等人則陪在下面,時間很快就要到午時三刻了。
這個時候,狄大雅和魯成龍兩個人都很害怕,尤其是狄大雅,她像瘋了似地對包拯說道:“包大人,我真的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知錯了!我知道我做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啊?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會做這種事情了!”她一邊喊着,一邊對包拯哭着。
包拯卻好像沒有看到她一樣。包拯只不過是坐在那裡,他一句話都沒有說。而其他的人也坐在旁邊,他們都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個時候,忽然聽到那邊有人在哭喊着,一邊哭,一邊喊道:“大雅,你死得真是好慘呀!都是狄小詞,狄小詞這件事情都是你害的你妹妹!你爲什麼這麼心狠手辣呀,連自己的親生妹妹也不放過!狄小詞,你真的罪該萬死啊,你實在是太壞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惡毒的女人啊!還有公孫策,公孫策你也不是一個好人,你總有一天會萬箭穿心而死的,爲什麼你們要這麼害我們的大雅?還有展昭,展昭你總有一天也會死於亂刀之下的,像你這樣的人不得好死!竟然害我們大雅,實在是太惡毒了!包大人,最可恨的就是你,你還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是什麼包青天?你有查清楚事實的真相是什麼了嗎,硬要將我們大雅置之死地?總有一天你和狄小詞一樣,你們被水淹死,被火燒死,總之就是不得好死!你們到最後會被人凌遲處死,把你們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地割下來……”
她簡直像瘋了一樣,在那裡怒吼着。她的聲音聽上去十分地可怕,聽在人的耳中讓人覺得不寒而慄。聽了她的喊聲後,衆人不禁互相看了看,臉上露出了非常無可奈何地神情。
公孫策倒是更有主張一些,公孫策便對那衙役們吩咐了一下,於是,衙役們便要把莫如意給拖走。莫如意一看上來衙役要把自己拖走了,自己沒有辦法來送狄大雅最後一程了,她便只好閉了嘴。
眼看着午時三刻已經到了,包拯便說道:“來人哪!午時三刻已經到了,現在立刻將犯人斬首!”
“是!”就有劊子手答應着上前來,舉起了刀。
“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我真的知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包大人,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吧!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放過我吧!”她一邊哭喊着,一邊對包拯說道,然而包拯卻絲毫不爲所動。
包拯便把那監斬的籤往下面一扔,說道:“馬上處斬!”
“是!”那劊子手答應着,便一刀上着狄大雅砍了下去。頓時鮮血噴了出來,她
的頭顱在地上骨碌骨碌地滾了好遠。
那劊子手又對着魯成龍的頭砍了下去,魯成龍也立刻被砍伐死了。兩顆頭顱看上去異常地可怖,狄小詞見了心中也不禁黯然。
公孫策正好在她的旁邊,看到她的樣子後,連忙伸出手去爲她遮擋眼睛。過了很久,等到有人把她們的屍首收拾了之後,公孫策纔對狄小詞說:“好了。”
狄小詞點點頭,她望法場上看去,見法場上一片空洞。而在周圍圍觀的百姓們,也都漸漸地離開了。
狄小詞的心裡面只覺得說不出的空蕩蕩的,那種感覺讓她覺得很難受很難受,總之有一種痛苦不由自主地蔓延到了她的心裡。
她本來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就已經不多了,而如今就連狄大雅也都已經被殺死了。狄大雅做了這麼多的壞事,的確是自作孽不可活。可是想到她的結局,還是讓狄小詞有些說不出的傷感。
等到狄大雅被殺死了後,狄小詞正在那裡呆呆地,展昭就走了過來。剛纔展昭去處置莫如意等人了,而今他走過來,看到狄小詞失魂落魄的樣子,就走到狄小詞的身邊,對她說道:“不要這麼難過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人都會死的,有時候只要是犯了罪就一定會爲自己所犯的罪責付出代價。”
說到這裡,他便擡起頭來望着遠處。他的目光之中看起來異常清遠,顯然他又想起了上次他的師妹水寄萍也是在這裡被砍死了的情形,他心裡頭肯定是有一些難過的。
狄小詞見到他的樣子後,便忍不住安慰他說:“展大哥,你也不要這麼難過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於是,他們便一起回到了衙門裡頭。
回到衙門裡頭後,狄小詞仍舊是覺得有些悶悶不樂,而展昭呢,因爲在那刑場之上看到了發生的情形,他心裡頭也有些悶悶不樂。這讓他想起了他師妹的死,不管怎麼樣,他對他師妹還是非常有感情的。而今又想起他師妹後,他心裡頭難免會覺得很難過。
包拯眼看着他們兩個人如此難過,卻又沒有辦法排解,他便想了一個法子。正好這時候有一個公文需要送到臨安,於是包拯便命令他們兩個人去送公文。
狄小詞聽了後,知道自己要單獨跟展昭相處,不禁有一些不好意思。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裡頭很喜歡展昭的,也很願意跟展昭一起。而且她現在跟展昭也算是定了親的。可是每當她看到鏡子裡面自己的臉後,又覺得有一些配不上展昭,跟展昭在一起她又覺得莫名其妙地有一種說不出的壓力。
於是,她便去找公孫策。公孫策正在那裡閒得無事逗鳥玩,看到狄小詞來找自己,愣了一下,便問她道:“你來找我做什麼呀?有什麼事,小詞?”
狄小詞望着他,欲言又止。看到狄小詞的樣子,公孫策就料到她找自己一定有事,就笑了起來,對她說道:“我的狄大小姐,你這個人平時一向爽快,有什麼說什麼,從來都不吞吞吐吐地,現在卻吞吞吐吐地,一點都不像你了嘛!”
狄小詞聽到他這麼問自己後,這才點了點頭,對他說:“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一件事情想讓你幫忙的……”
“好啊,有什麼事情想讓我幫忙,你說吧。”公孫策問她道。
“很簡單。”狄小詞點了點頭,道:“其實我是想問你能
不能陪我去一個地方?”
“陪你去什麼地方啊?”公孫策有些驚訝地說道。
“去臨安。”她對公孫策說。
公孫策聽了後,不禁大是驚訝。公孫策搖了搖頭說:“我可不能陪你去臨安呀,包大人可是派了你和展昭去臨安的。包大人之所以派你們兩個去臨安,一方面是希望你們兩個能夠舒緩一下心中不快的情緒,而另一方面呢,也是出於一番好心,給你們一個機會培養一下感情。若是我也跟着去了,那你們兩個之間的愛情豈不是會變成三人行了嗎?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公孫策連忙否決了狄小詞。
狄小詞用力地咬了下脣,臉上的樣子看上去非常可憐。看到她的樣子,倒是讓公孫策覺得很意外。
公孫策愣了一下,對她說道:“喂,狄小詞,你到底還有事情想不通啊?你現在都已經是展昭的未婚妻了嘛,你們兩個很快就要成親了,你心裡有什麼想法就要坦言地說出來。否則的話,兩個人在一起不能夠坦誠相對,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聽到他這麼說後,狄小詞緩緩地搖了搖頭,這纔對他說:“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總之我跟展大哥在一起的時候就不像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沒有拘束。大概因爲我喜歡展大哥而不喜歡你吧……”她對公孫策說道:“公孫大哥,我求求你了,你就陪我們一起去臨安吧,要不然的話,就我和展大哥兩個人,我怕這一路上我們兩個人會不知道該怎麼相處,會很難過的。”
“爲什麼不知道該怎麼相處呢?”公孫策問道。
狄小詞指了指自己的臉,說:“你又不是看不到我的臉,我的臉現在都毀成這樣了,而你也不是沒看到這幾天展大哥的心情不好。他之所以心情不好,一定是想起了他師妹,可見他對他師妹的事情並沒有放下的。像我們現在的這種狀況,兩個人硬要在一起,還要一起去送公文,那麼一路之上一定非常尷尬了。我怕到時候啊,我們兩個人什麼都沒法說,什麼都沒法做,那麼就會被悶死了!我求求你了,公孫大哥!”她扯着公孫策的衣袖,要求他說道。
公孫策連忙拖開了她,一邊拖開她一邊說道:“哎—不要亂扯。你要知道啊,有句話叫做男女授受不親,我們兩個人可不能夠拉拉扯扯地呀,要是這樣的話,在以前是要被浸豬籠的!”
他顯然是在同狄小詞說笑,他的笑話雖然是有點冷,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對狄小詞卻很有用,狄小詞聽了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這不是了嘛。”公孫策點頭說道:“你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不開心嘛!我隨隨便便地說了句爛笑話,你這不是笑了嗎?”
“可是展大哥他不會說呀,我跟展大哥在一起的時候,真的會很尷尬的。我求求你啊,公孫大哥,你陪我去好不好?”
公孫策還是一直搖頭說:“非也非也,這種事情是不能夠陪的。如果說是我陪你去了這一次,倒沒什麼關係。可是以後呢?以後你同你的展大哥總要相處的,難道你總是逃避他嗎?你根本就沒有辦法來逃避把,你說是不是?”他對狄小詞說道。
狄小詞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可是這一關她卻沒有辦法過了,於是,她便只好央求公孫策說:“公孫大哥,只此一次,下不爲例。這次你就陪我,好不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