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個時辰?”宋五湖不禁嘆息了一口氣,對狄小詞和公孫策說道:“也不知道你們的鴛鴦草和這蛇到底還有沒有用。”
“你這是什麼意思,五湖哥?”狄小詞面色大驚,連忙問道:“是你跟我們說鴛鴦草和這竹青蛇的蛇膽對於展大哥的病是有作用的,可是現在你又說不知道有沒有用處,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宋五湖這纔對狄小詞和公孫策解釋道:“不錯,我開始跟你們是這樣說過,可是我忘了告訴你們了。你們一定要儘量地在三到五個時辰內趕回來。如果不能在三到五個時辰內趕回來的話,這蛇和鴛鴦草都沒有用了。而我聽你們說,你們又把那蛇給砍成了兩段,恐怕已經是死蛇了吧?那麼一定要在三個時辰之內纔有效。”
他邊說着,邊上前去接過了狄小詞手中的布袋,打開看了一看,不僅大吃一驚。他指着布袋讓狄小詞和公孫策看,兩個人看過去之後也大吃一驚。
他們把蛇頭和蛇身都放在布袋裡頭,可是他們記得清清楚楚,當時公孫策是把那蛇頭和蛇身子砍成兩段的。他們把那竹青蛇放在口袋裡頭,沒有多久之後,那蛇頭和蛇身子又重新粘合在了一起,只不過是在蛇頭和蛇身粘合的那一部分看上去還有絲絲的血跡。那蛇正在裡面輕輕地蠕動着,顯然正在努力地復原。
宋五湖見了後,連聲對狄小詞和公孫策說道:“你們兩個真是命大呀!”說完後,他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公孫策和狄小詞都覺得很奇怪。
狄小詞一向很是勤學好問,她本着“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連忙問道:“五湖哥,你爲什麼這麼說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五湖這才把事情一五一十跟他們說了出來。宋五湖說道:“其實這竹青蛇的毒是非常重的,蛇的身子和頭能夠自動複合,我也只有在很多關於驗屍的書裡頭纔看到了這種,可是自己也沒有真正的看過。而今見了之後,我才發現原來真是有這種事情啊!還好,這竹青蛇復原的不是特別快,而你們也及時地把這蛇帶了回來,我敢說,如果是你們再晚回來一個時辰的話,這竹青蛇的頭和身子一定可以復原的很好了。而這小小的布袋根本就困不住這條竹青蛇,它很快就會咬破布袋出來,到時候你們兩個就遭殃了,這竹青蛇的毒根本就無藥可解。”
公孫策和狄小詞現在才明白過來,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危機,如果不是他們兩個運氣好的話,再多等一個時辰,這竹青蛇多半已經復原過來,將布袋咬破,再將他們給咬死了。
狄小詞連連說道:“多虧了剛纔那位趕車的車伕,倘若不是那車伕將我們送回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好了。”宋五湖說道:“雖然說這竹青蛇當真是復原了對你們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嘛,對展昭卻是一件好事。”
“那是爲何?”狄小詞又問道。
宋五湖娓娓向她到來,說道:“很簡單,因爲剛纔你們把竹青蛇的頭和身子給砍開了,那麼蛇膽很快就會壞掉,所以我才說一定不會超過三到五個時辰。然而現在,這竹青蛇竟然憑着一股頑強地毅力,它又重新把身子和頭複合在一起,雖然說它的頭和身子還沒有粘好,可是它現在也已經是一條活的蛇了。這麼一來,它的蛇膽就不會受到任何的損害,那麼要用它的蛇膽救展昭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真的呀?那豈不真的是因禍得福?”狄小詞高興地歡呼了起來。
她望了宋五湖一眼,對他說道:“五湖哥,那你現在告訴我,展大哥他是不是有救了?”
宋五湖點了點頭,對
她說道:“不錯,展昭的確是有救了。”
“這次啊,幸虧是你們親自去那山上把這兩樣東西給找來。要找到這兩樣東西可當真不容易啊!聽說這幾十年來,一直有人中了腐屍毒後,想去找這兩樣東西,卻並沒有找到。而今這兩樣東西竟然被你們給找到了,你們果然很了不起。”包拯也在旁邊連聲稱讚着狄小詞和公孫策。
狄小詞和公孫策互相對望了一眼,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打從心裡頭涌了出來,兩個人心裡頭都只覺得說不出的歡喜。狄小詞一點都不喜歡公孫策的,她只是把公孫策當成自己平日裡鬥嘴的夥伴,就像是好兄弟,好姐妹一樣,然而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她再看公孫策的時候,她心裡頭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那種感覺讓她自己也難以明瞭,大約是因爲她和公孫策一起經歷了患難之後,兩個人的感情又加深了一步吧。
公孫策笑了上前來,對狄小詞說道:“怎麼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趕緊把這藥給煎出來,給展昭端過去啊?”
一聽說到展昭,狄小詞兩眼頓時又放了光,她把公孫策給拋九霄雲外去了。
她連聲說道:“是啊是啊,我們現在趕緊想個法子把這藥給煎出來去救展大哥吧。可是這蛇膽到底應該怎麼弄呢?”
這時候宋五湖在一旁笑着說道:“好了,你們都爲展昭做了這麼多事情了,現在也應該要我爲他做點事的時候了。接下來的工作交給我吧,保證還你們一個健健康康的展昭。”說完,他就把那鴛鴦草和蛇給拿了下去。
大概過了有半個多時辰,宋五湖又把東西給送了上來,然而這次送上來的卻是一沙鍋的藥。他把藥往狄小詞的手中一放,對公孫策說道:“公孫策,對不起了,上一次你將了我一軍,這一次我也反過來還你,你看行不行?”
他所說的公孫策將了他一軍,是上一次公孫策試探狄大雅的事。雖然說公孫策是出於一片好心,然而那時候的的確確是重重地傷了宋五湖。宋五湖舊事重提,公孫策也無可奈何。
於是,狄小詞便親自把草藥端着去給展昭。到了展昭的房間外頭,狄小詞也沒有敲門,而是推開門徑自走了進去。
狄小詞走進去之後,發現展昭仍舊躺在那裡,而他的房門外面還放着吃的,顯然是展昭不肯讓人進來。
狄小詞嘆了一口氣,深深爲展昭高尚的節操而感動,展昭自己遇到了危險不想連累別人,所以纔會不讓別人進來,這纔是真正的俠義風範!
聽到狄小詞進來,展昭便喊了一聲:“誰?”
狄小詞連忙說道:“是我呀,展大哥,我是小詞。”
“小詞,你怎麼來了?”展昭愣了一下,轉過臉來對狄小詞說道:“你趕緊出去,不要再進來了。否則的話,萬一傳染給你腐屍毒,到時候就很難治癒了。”
狄小詞卻搖了搖頭,對他說道:“展大哥,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展昭想也不想地就打斷了她,對她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我不想連累你!”
“我真的不怕。”狄小詞笑嘻嘻地說着,就走到了他的面前,把藥往他面前一放,說道:“因爲呀,我和公孫大哥已經找到了鴛鴦草和竹青蛇的蛇膽,現在五湖哥已經把用它們煎成了一副藥,只是你把這藥喝下去後,就可以沒事了。”
展昭愣了一下,緩緩地說道:“你說什麼?你和公孫策真的去找鴛鴦草和竹青蛇了?”
“不錯,非但去找了,而且還找到了呢!展大哥,我跟你說吧,其實啊,那山上根本沒有別人傳說的那麼可怕,那山裡頭只不過是有一些狼
,而且裡面的空氣也不是太好而已。”
她說完後,又覺得展昭不瞭解什麼是空氣,便對他微微一笑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展大哥,你還是先把藥喝了吧。”
展昭猶豫了一下,便把藥端了過來。然而他現在身上的腐屍毒已經很嚴重了,他渾身都已經開始發青,手也開始不穩起來。
狄小詞就坐到他的牀邊,端着藥,一點一點地把那藥給他喂服了下去。展昭面對着狄小詞,心裡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感動,他對狄小詞說道:“謝謝你,小詞。”
“展大哥,你何必跟我這麼客氣呢?你是我的展大哥嘛,我幫你是應該的。對了,你生病的時候,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你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否則你見了我就會尷尬,以後你就不會再同我見面了。總之你把這些事情都給忘記了,從此以後,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你說好不好啊?”
聽了她的話後,展昭點了點頭。展昭的目光之中帶着一絲柔和,他想了很久,還是對狄小詞說:“真的很謝謝你,小詞。”
狄小詞把藥給他喂下去之後,對他嫣然一笑,對他說道:“好了,展大哥,你現在趕緊先躺着好生休息吧,外頭的事情就不用管了。你喝了這副藥後,應該很快就能夠好了,我先下去了。”
說着,狄小詞便幫展昭把被子蓋上,轉身就往外走。走了幾步,她又對展昭說道:“展大哥,你應該餓了吧?”
展昭苦笑了一聲說:“中了這腐屍毒後,根本就不想吃飯,我一點都不餓。”
“那麼你好生休息,我明天早上帶好吃的來看你。明天早上你身上的屍毒全都沒有了,到時候,你的胃口就也會變好了呢。”
狄小詞說完後,就蓮步輕移走了出去,又把門帶上。她想到明天展昭很快就可以好了,忍不住高興地哼着小曲:“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卻要苦相思。自從遇到了你,我就愛上了你,自從愛上了你,我就記住了你,你的臉龐永遠在我的面前閃現,你的笑容永遠在我的面前飛舞。沒有了你,我的生命該是多麼的空白;沒有了你,我的人生該是多麼的落寞;沒有了你,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任何意義。展大哥,你就是我的唯一,你就是我的唯一……”
這是狄小詞自己胡亂編的歌詞,她不成曲調地唱着,唱到最後越發地心花怒放起來。她簡直是飛奔着跑向自己的房間的,想起剛纔展昭那溫柔的眼神,她心裡頭就像是醉了酒一般的開心。
她回去後,因爲半天實在是太累了,躺在牀上沒有多久就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她下意識地就從睡夢之中醒過來。她想起對展昭說今天要去看他,於是就趕緊到廚房裡頭弄了一些清淡的粥,加上兩個煎蛋,就匆匆忙忙地來看展昭。
她走到展昭門前後,恰好看到公孫策也在那裡,就笑着喊了他一句:“公孫大哥!”
公孫策一擡頭,看到狄小詞走了過來,便問道:“你也來看展昭?”
“是啊是啊,昨天呀,給展大哥服了藥後,發現展大哥的精神似乎是好了一點,按照五湖哥的說法,今天展大哥身上的腐屍毒應該全都消退了呀,我想進去看一下。”
他們兩個人便推開門走了進去,走進來後,發現房子裡靜悄悄的,好像一點人的生氣都沒有。
狄小詞把東西放到案几之上,連聲喊了兩句:“展大哥!展大哥!”
誰知道牀上一點聲音都沒有,狄小詞連忙把窗子打開,一股清新的風透了進來,陽光也從窗戶口漏了進來。
狄小詞這才走到牀邊,輕聲喊着:“展大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