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宋端午本是一個不喜歡將所有事情都鬧得滿世界沸沸揚揚的人,可是有的時候偏偏有那麼一號子人偏不讓宋端午消停,於是對待這類人宋端午的一貫做法都是男的殺女的扒,只不過在這個和諧的社會裡,殺的是男人的尊嚴而扒的則是女人的臉面。
所以當這對有錢的胖父子雖然對宋端午的力量有着顧忌,但口頭上還不饒人的時候,宋端午臉上的笑容就更甚了,外人看起來是諂媚的訕笑,但這在陳狗娃眼中看來,卻是暴風驟雨來臨的前兆!
“兩個孩子家的事情,我們做大人的就不要跟着攙和了!再說,車若是刮蹭了我賠你就是,犯不着對一個孩子動手動腳的吧!”宋端午深吸了口長白山,平靜的對着那胖男人說道,語氣不慍不火的完全不似局中人。
“你賠?你他媽賠的起麼?”那胖男人本來就會宋端午的突然出現和突然出手有些不快,當見到他這樣跟沒事人一樣對自己說話的時候,不禁更加的怒火中燒起來:“知道這是啥車麼?奔馳S350!再說了,你是這小兔崽子的什麼人,老子的事要你狗抓耗子!”
聽到這話的宋端午不禁‘撲哧’一下笑了,說道:“你說我是狗我不介意,不過嘛,這誰是耗子?!”
這話反問的很有幾分犀利的感覺,不過這一切都得需要建立在發問者不顧及自身臉面的基礎上,但這似乎對於經歷過刀口tian血的宋端午來說並不算什麼!
“我操!”胖男人僅能用這一句來表達自己的憤慨。
理屈詞窮的表現莫過於此,於是當宋端午輕蔑的彈掉了菸灰,以一句:“別操了,你沒那個能耐,真正能推倒我的人,還輪不到你!”
不是什麼人都敢對着能開得起百十來萬的奔馳S350的款爺說這種霸氣外露的話的!安分守己的普通百姓更是如此,可一旦這話若從口裡說出了,那麼這人要麼是真的有叫板的實力要麼就是不自量力的瘋子。要知道,在這個物慾橫流和金錢至上論橫行的社會裡,有錢的另一種說法就是特權的代名詞,因爲這種紅豔豔花裡胡哨的東西,可是能辦好多事的!
但是顯然宋端午不是那種只會逞口頭之快的後者,於是當他雲淡風輕的看着幾欲暴跳如雷的胖男人在一旁發癲的時候,身旁陳狗娃眼中的委屈這才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名爲暢快的東西!
可是事情若是如此的草草結束了,那豈不是太對不起胖男人掙得那麼多的錢和養出來的頤指氣使?!於是就在宋端午溫和的看向陳狗娃的時候,卻不期想已經惱羞成怒的胖男人竟然當街動起手來!
其實那胖男人的身手根本不咋樣,甚至連普通人的水準都達不到。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慢慢騰騰、飄飄忽忽、動作幅度大到誇張的一記拳頭,卻還是不偏不倚的挨在了宋端午的臉上!
別不可思議,這是宋端午有意爲之的。試想一個在三四十人圍攻之下都尚且能躲得一二拳腳的男人,若是想挨這麼一記,恐怕也只是他自己有意爲之才能說得過去。
揮拳非常的不專業,甚至連街頭鬥毆的業餘水準都達不到,可是力量卻大,畢竟那肥嘟嘟、油汪汪、膩呼呼的噸位在那裡擺着,就像養豬場裡的豬雖然咬不死人,可也是能壓死人的。
“速度太慢,腳步飄忽,意圖明顯,破綻太多???我要是真撂倒你的話,估計也就是一下子的事兒!”宋端午tian了下被打的火熱紅蟄的嘴角,對胖男人的那一拳評價道:“不過今兒個我還真不能還手,畢竟有孩子在這,待會你會後悔的。”
說完竟然像個沒事人一般的聳聳肩,從兜裡掏出一個讓人一見就忍不住鄙視的老舊諾基亞1200,熟練的撥出一個號碼放在了耳畔。
“我操!叫人?誰不會啊!告訴你,孫子!大爺我在這地頭上還沒怕過誰呢!你不是叫人麼?待會你和你叫來的人若是看到我招來的兄弟還能站着說話不打怵的,我他媽跟你姓!”那胖男人許是因爲打了宋端午一拳而且沒見還手,於是剛纔被嚇退的膽氣不禁又重新壯了些,他一見宋端午這架勢,不禁也掏出款手機來聲嘶力竭的喊人!
三星的I9220,5.3寸的屏幕整整遮住了胖男人肥碩的大半個面孔,而宋端午的諾基亞1200與之相比下,卻又不知寒顫了多少倍。
這打電話找援兵講究一個速度與頻率,比的就是誰能在短時間裡打的電話最多和招的人多!所以在電話里語言的速戰速決和招人的成功率就尤爲重要了。可是這次胖男人卻例了外,他只用了短短的幾句話後就掛掉了電話,而且還沒有打第二個的意思,看得出來這貨顯然是招到了真神!否則的話此時的他也不會用一種看死狗一樣的眼神看宋端午!
反觀之宋端午這邊好像就遜色的多,人家看了他好半天了,這可貨仍舊對着話筒低吼着什麼的時候,還不忘擡頭四處張望,看那架勢,十足的像叫天呼地都不應的狀態。
“啥?看不到我人?我說李白白你瞎了麼?行!我這就出了人羣的,估計你就看到我了???”宋端午全然沒有理會別人的意思,他一邊說着一邊向人羣外走去。
李白白實際上是賴蒼黃閒來無事給李鯨弘取得綽號,意思是臉白屁股也白,是那些有斷袖之癖的最佳目標和富婆最喜玩弄的‘材料’!本來李鯨弘一聽到這叫法是要一準發飆的,可是宋端午在這叫出來,卻也同時代表了他的急迫之情!
“傻逼!”胖男人看到宋端午的窘迫後擠出來這麼一句他認爲十分中肯的評價,頗有點呲之以鼻,可是當他看到宋端午往外走去的時候,不禁又立馬的叫道:“我操!你個傻逼不是很能耐麼?有本事別溜啊!誰他媽跑誰是狗草的!”
宋端午終於回頭了,而是朝他擠出個堪稱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後,就擠出了人羣之中,而這一刻胖男人終於得意的笑了出來,在他印象裡那個豬鼻子插大蔥—裝象的傻逼男人估計永遠也回不來了,而他那可笑的自找臺階也只不過是最後的遮羞布,更何況那最後的‘回眸一笑’無異於是逃跑的信號!
於是胖男人看着矗立在原地沒有挪動分毫的陳狗娃,笑道:“老的慫,小的孬!都是一對兒軟操!”
可外人不知道宋端午的做派,但陳狗娃卻知道,不但知道,他甚至還有了點對事態發展的預兆!因爲今天他心目中的‘宋三哥’顯然表現的很怪異。
而事實也正如陳狗娃所預料的那樣。
就在胖男人的話音飄在空中還未冷卻的時候,突然聽見從遠處傳來一陣陣的汽車喇叭的尖嘯,漸漸的由遠及近,到最後幾欲振聾發聵。
一輛汽車鳴笛或許並不吵鬧,可若是十幾輛汽車同時鳴笛的話,那可就不是吵鬧這般簡單了,那叫聲動九霄!
於是胖男人納悶誰敢在這禁止鳴笛的路段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時候,當那漸漸散開的圍觀人員最終逃逸到遠處之後,胖男人這才發現路邊那排成一條線的車子和從車子上下來的各色人等!
這些人有帶疤,有的各色雜毛,更有甚者在寒冬之中還敞開胸膛露出刺青的張牙舞爪,很顯然都不是些什麼良善之人,但是胖男人在見到此情景後不禁立馬出了一脖子的冷汗。
這些人他都不認識!顯然是那個被自己罵做‘傻逼’的男人招來的貨色!
於是當胖男人耳中喧囂的喇叭聲已經變成了他腦中的喪鐘長鳴後,臉色不斷變換的他最終選定了面如金紙這個顏色!
十幾輛顏色品牌各異的車,幾十個服飾模樣各色的人,齊刷刷的紮在路邊不走也不動,這陣仗估計就是傻子也能看出個一二三四來!
這或許對胖男人來說是一個最壞的結果,他是有錢沒錯,他如果大把的撒錢的話實際上也不用怕這幫子人,可是那得是建立在自己安全的基礎上,雖然他有資本和底氣,但是這眼下的困境可不是說解決就能解決的,若是僅僅捱了頓飽揍或許還是好的,若最後弄得屍沉黃浦江,那他可能就真的跟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說聲‘三友娜拉’了!
不過胖男人在哆嗦了片刻之後發現那幫子人僅僅是散佈在車子周圍,並沒有靠過來之後,他這才恢復了些許的底氣,看得出來,事情還有幾分轉機,儘管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個個都如刀片般鋒利。
寬敞偌大的街道中間,僅僅只站了五個人。胖男人父子倆,陳狗娃和宋端午,另外一個則是狗娃另一邊的,一個俊美到不像話的男人,李鯨弘。
“鯨弘哥!”狗娃子怯生生的叫了一聲,然後就被李鯨弘摟着肩膀往旁邊拉了幾步,只留下宋端午在面對着胖男人。
僅僅是這一個小動作,卻使得宋端午的身份凸顯而出。而這個剛纔還被污衊爲‘逃兵’的男子,僅僅是瀟灑的一揮手,那十幾輛車的喇叭頓時偃旗息鼓起來。
沒有了鳴笛的喧囂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甚至靜到了不像話的地步,而那些個離的遠遠看熱鬧的人羣,同樣也都保持着寂靜,雖然偶有竊竊私語,但大多都三箴其口。
可見這十幾輛車和幾十號人的排場有多大,而此時處在‘颱風眼’中央的宋端午,其氣場也同樣駭人!
“你招來的人呢?我怎麼沒見着?”宋端午瞥了眼四周,對胖男人說道:“你不是要操我麼?來來,我倒要看看在我這一小部分兄弟面前,你是怎麼操倒我的?!”
宋端午嘴上說着粗口,但臉上則漸漸發笑。
胖男人蠕動了幾下嘴脣,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
“不操我了?那好,那咱換個話題!”宋端午背過了雙手,一臉安逸的說道:“你說我是狗?沒錯!我也從來不曾否認我是條覓野食的狗,可是我現在就要問問你,你覺得你這身的肥膘,夠不夠我們這麼多條狗分的?”
說罷,再次揚起的手臂劃過了半個場面,而胖男人這一刻的眼神,在隨着宋端午的手臂路線過後,則正好看見了李鯨弘袖管裡那半掩半露的反光耀眼的七寸袖珍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