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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宋端午的實戰經驗並不比其他人少,甚至對於某些專攻於其他之術的人來講,甚至還有些富餘。雖然來上海這小半年的時間裡只寥寥數次的動過幾次手,但是若是真要是從宋端午會揮拳頭的那個時候算起,那麼這犢子就不知道打過多少的仗了。
規模當然有大有小,其結果當然也有輸有贏,而且當然也有放過血和被人放過血的待遇,但是值得一提並可以肯定的是,宋端午即便是輸,那麼他也是會讓勝利者付出巨大代價的。所以有句老話講叫‘習慣成自然’,就在司馬青雲吼出那兩個字的時候,宋端午就已然做出了反應。
宋端午的反應是和李鯨弘一樣的迅速,是比周亞夫快上那麼一線的。
不得不說像白娘娘和司馬流水這種大佬刻意培養的打手可都是非碌碌之輩的,雖說這大把大把的銀子花出去總得有個聲響,但是這一刻這些整天以鍛鍊搏擊爲專業的人將宋端午等三人團團圍住的時候,聲勢還是駭人的,視覺也同樣是壓迫的。
十幾個俱都是黑衣黑褲的寸頭男人像鐵桶一般將宋端午圍在當中,如果拋開來他們的死人表情的話,那麼僅從着裝上來講,其顏色倒是和宋端午等人有着異曲同工之處,可若是從神態上來講的話,那麼可就有點天差地別了。
宋端午不是沒見過大場面,更不是沒見過血腥的菜鳥,而身旁的周亞夫同樣也是個經常打砸搶的狠貨,至於說李鯨弘,俱老賴私下透露,這貨在金盆洗手之前可是揹負着幾條人命的煞神,其膽識和氣魄自然更不必說。
所以宋端午他們三個俱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面對一票死人臉的時候,事情的結局就顯而易見了。
而且許多意料之中的事情,伴隨的大都也是情理之中的。那些個反轉揣測難辨的情理之外的事情,畢竟還是發生的機會和概率太少。
“鯨弘,你說咱倆上次同郎戈對陣那回,對方有多少人來着?”宋端午輕蔑的一笑,隨口問道。
“不多,估計三四十個吧!”銀面少保李鯨弘以同樣的表情同樣的口吻回答。
“哦,我說的嘛!”宋端午故意裝作恍然大悟似的噁心着對方,說道:“鯨弘,上次沒打過癮,這次咱倆比賽看誰撂倒的多,如何?”說罷,還頗有點挑戰意味的看着李鯨弘,而銀面少保只回以一個志在必得的表情,意思不言而喻。
“喂!你倆別別忘了我!”周亞夫到底是個可憐的孩子,宋端午和李鯨弘的打賭自然而然的將這個兩米高的壯漢下意識的排除在外,而當他意識過來並抗議的時候,這才發現那兩個視打架當兒戲的貨色已然第一時間衝了出去並大展拳腳起來。
一個貌比潘安面如冠玉的英俊男子,一個壯碩如熊的偉岸猛漢,一個渾身透着陰森氣息貌似文弱書生的白麪小生。雖然這個組合看起來並不像許多江湖上聞名遐邇的組合那樣具有足夠的視覺殺傷力,但是對付幾個看家護院的貨色還是綽綽有餘的,更何況這脾氣秉性包括外貌特徵俱都不同的男人,有兩個是被華東第一高手‘嬉笑閻羅’寧花翎親自錘鍊、一個是‘一品太傅’許淳仙唯一嫡傳的關門弟子!
如果說,周亞夫的雄健八極拳和宋端午的專精膝肘外加李鯨弘的太祖長拳還奈何不得來人的話,那麼在這個圈子裡恐怕還真就挑不出來幾個了。可是即便那些個看家護院的打手都是精挑細選和仔細培養過的,但卻也是在這三個戰鬥力強悍的貨色手下走不了幾個回合。
所以說這場對陣雖然雙方看似人數不均,但實力的天平卻已然從開始的那一剎那,就早已朝着宋端午這方傾斜了。而事情的最後也果不其然,當最後一個打手被撂倒在地的時候,宋端午等三人除了氣喘吁吁和衣衫稍微凌亂一點外,還真就沒弄出什麼陰溝裡翻船的岔子。
李鯨弘腳下躺了八個哼哼唧唧的,而宋端午和周亞夫腳下總共也就躺了七八個,這功力的高低自然高下立判。
不得不說這突如其來的一陣交手確確實實的讓宋端午等**展拳腳了一把,可是當最後的時候宋端午他們幾個卻發現自己始終都沒弄清這事情的原委,而就在他們將三分不解三分怪異和四分憤怒的目光看向坐着的那四位時,突然間突兀的零星掌聲卻迴盪在了這空蕩的會議室裡。
掌聲稀落的像是諷刺之音,但更多的則是一種值得肯定的讚許。
“嘖嘖嘖,不愧是能收服徐德帝和‘真鳳凰’柳成真這兩口子的人,看得出來主事的和手下的功夫都不差,嗯,有膽識有能力!”
首先開口說話打破僵局的是司馬流水,也正是因爲這一句話引起了宋端午的注意,他這才第一次的仔細打量着這個據說工地出身、背景不乾不淨的中年謝頂男人。
雖然人至中年腰腹已然發福,但是僅從他那一雙開闔間不經意間露出的精光四溢的雙眸可以看出,這也是個不容小覷的狠貨,更何況靠着自己白手起家的男人,是沒理由不讓宋端午肅然起敬的,哪怕這個男人的背景再怎麼不堪手段再怎麼低劣。
事實就是如此,一個沒關係沒勢力的人若想成爲人上人,如果不用點見不得光的手段,恐怕註定目標是要成爲鏡花水月的,而一旦成功了,那麼其奮鬥歷程的黑暗部分,就不會被衆所周知,因爲歷史的編撰,向來都是由成功者來書寫的。
這點宋端午懂,所以他在保留底線的同時,向來都是要求攻無不克甚至不擇手段的。
這點在宋端午暴力收服徐德帝,武力降服郎戈,談笑間壓制柳成真的時候就已然顯露出來了,只不過宋端午的做法還與司馬流水有些不同,因爲司馬流水那時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往往都是喜歡弄些置之死地而後生之類的以激發自己的鬥志,而宋端午則是秉承着做人留一線的最低原則,因爲他知道一味的大棒而不給胡蘿蔔,最終是會容易激起譁變的。
而這兩個想法和行爲則恰恰印證了幾十年前舊時上海灘的兩個顯赫大佬的最終結局,一個凡事強硬的晚年在百樂門前掃大街,而另一個喜歡留後路的則在香港安度晚年。
所以說,思維決定其行爲,這與知識水平無關,與意識形態卻有關聯。
“呵呵,我就說了吧,我推薦的人那還有錯?!雖然這裡面會被好事之人說成是‘唯親是用’,但是若親屬當真賢明,那也不妨‘舉賢不避親’不是!”
這次說話的卻是白娘娘,就在司馬流水的話音剛落之際,她就已然接上了口,眼神在掃過了宋端午後,最終還是定格在了司馬流水的臉上。
如果說白娘娘的眼神從一開始是媚態,掃過宋端午時是平靜,最終定格是凝重的話,那麼則正好說明了她對逐一這幾個的態度。
一個人有的時候看人時的眼神,是最能表達心中所想的,否則什麼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之類的話,也就是純屬無稽之談了。
“白姨!”說實話,已經喘息均勻的宋端午看着白娘娘和司馬流水二人在那裡閒話家常,確實有點小小的不爽。可是即便如此,宋端午也只是輕輕的喊了一聲,儘管字句的語氣有點質問式的不善。
“三貓,我問你,如果我要是再讓你負責一個賺錢的地方,你幹不幹?”白娘娘當然不是傻子,八面玲瓏的她自然也聽得懂宋端午叫的那一聲‘白姨’裡面的意思,所以當她再次輕啓檀口的時候,不是直接回答宋端午心中的疑惑而是玩起了側面迂迴的把戲。
宋端午聞言一愣,隨即思索了僅僅片刻後,說道:“有錢不賺那是傻子,不過這錢也得分怎麼賺,昧良心的可是會遭報應的。”
其實宋端午說的意思很淺顯,這點相信白娘娘和司馬流水能聽的出來。
果然當聽到這麼一說的白娘娘隨後莞爾笑了下,說道:“放心,只是一個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娛樂業項目,不過裡面雖然還沒有達到三貓你要求的清清白白,但是娛樂業這東西,太清白了可就是要喝清湯寡水的,呵呵,我相信你懂得,不過白姨可以保證的是法律那條致人死命的高壓線,是不會觸犯的。”
白娘娘的話解了宋端午的惑,也可以將是變相的一種保證,這點宋端午很需要,因爲他不想淪爲別人的替罪羊和出事之後的槍靶子。
“不會這麼簡單吧!”
聽到如此後的宋端午果然有自己的想法,當他一語中的的說出來時,白娘娘和司馬流水俱都是相視一笑,很明顯可以看出他倆在讚許宋端午的功底之外,同時也對其腦瓜和縝密思維感到滿意。
“直說了吧,宋端午。”司馬流水頓了一頓,開門見山的說道:“你知道我和你白姨現在已經聯手了,其目地可不光是對付宋執鉞那麼簡單,而另外一個重要的目地就是制約上海葉家,相信你也可以看得出來,葉家勢大力大,單憑一方勢力是無法抗拒的。而我和你白姨聯手之下,這取得的第一個成果就是吞了他葉家的一小塊地方,我相信你也有耳聞吧!”
司馬流水說到此處,看向了宋端午,而宋端午點頭過後,他這才接着說道:
“既然吞進地盤了,那就得經營,慶幸的是這塊地方有個規模不小的夜總會,以前是葉家的產業。所以我和你白姨一合計,想讓你去打點這個地方,一來憑你的能力相信不會搞不定夜總會裡面那幾個葉家的走狗,二來那地方離你經營的寶山區也比較近,這三來嘛,也是我們實在是一時找不到更合適的人手???”
“哦?還有這好事!”宋端午眉頭一挑,故意揶揄式的說道:“剛纔你們弄出那麼一場,就是爲了試試我夠不夠格吧!”
宋端午的語氣不善,而白娘娘和司馬流水也只得點頭承認。
最後宋端午只得接受現實,既然人家擺足了姿態且將話裡話外的意思都說明白,宋端午就已然沒有理由拒絕,而且更何況這件事本來在當下看來就是對他利大於弊的,而且其‘弊’,也只不過就是多費些力氣的事情罷了。
宋端午鄭重的朝着那兩位大佬點頭,而白娘娘身側的那位戴着金絲眼鏡的斯文男人,也就立時的將一分早就打印好的資料交到了宋端午的手上,這顯然是一個命令的指派過程,或者也可以說是任務的交接。
宋端午摩挲着資料沒有立時觀看,而是詢問了幾個看似隨性但實則針對性很強的問題後,就退出了這間風雲變幻的會議室,帶着周亞夫和李鯨弘匆匆的走着來時的道路。
“亞夫,這件事你怎麼看?”宋端午邊走邊說。
“不好說,總之感覺有錢賺就不是什麼壞事。”這是周亞夫的答案。
“鯨弘,你呢?”
“我看他們有點弦外之音,咱們要一切小心。”李鯨弘的心思顯然比周亞夫細膩了一些:“三哥,你以爲如何?”
“哼哼,荊州這塊兵家必爭之地,治理好了四方諸侯皆來招安,若弄不好,樹大招風了就會成爲衆矢之的。”宋端午同樣沒有正面回答,但是意思卻很淺顯。
“那三哥你爲何還要接下這個地方?”李鯨弘轉瞬間就明白了宋端午的意思,頓時疑問道。
聽到這麼一問的宋端午微微一笑,嘴角勾起的弧度頗有狐狸式的狡黠。
“鯨弘,你不覺得,佔着咽喉之地看着三家勾心鬥角是件很好玩的事情麼!更何況,只要我一天不表態,那麼任何一家都會對我模糊的態度投鼠忌器!”
說罷,擡腳間就走出了白府的大門,此時陽光也正強烈。
而也正是此時,跟在後面的李鯨弘看着宋端午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一種場景,那是三國時期劉表據荊州爲雄一方的自成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