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宗弼爲難,黃傑早就瞧着這大漢的造型不對,應該不是宗望,如今聽他忍耐不得便也用女真話答他道:“我便是黃傑,你可是闍母?”
闍母一聽,便也嘿嘿獰笑道:“斡魯補要我拿了你去見他,胡巴魯你去拿下他!”
隨着闍母的呼喊,但見他身後一個穿着遼軍將領制甲的漢子便也口中啜嘯一聲,便也拍馬上來。
但見這胡巴魯穿的是一套明顯不太合身的鶻甲,先前掛着的圓型兄護上也是不滿了劈砍的痕跡,但見這人一臉的陰狠,手中提着一把加了長杆的重型雁翎戰刀,徑直越過了宗弼便往黃傑直撲過來。
黃傑眯着眼睛一瞧來勢,也就知道這廝是個野路子,便也口中捉哨一聲,便也見得身後的黃大龍便也從馬腹下面的得勝鉤中抄起戰矛迎了上去。
此時雙方因爲要說話的關係,相距本來就不遠,大概也就十來步的距離,因此胡巴魯和黃大龍二人幾乎就是眨個眼的功夫便碰在了一起。但見那胡巴魯雖是個野路子,但他的武藝也是自學成才,但見他拍馬上來倒也懂得借了快下戰馬帶起的衝力,將手中的雁翎戰刀輪圓了就往黃大龍的馬首劈去。
這黃大龍的武藝如何也就不多說了,憑那胡巴魯還不夠看,但也見黃大龍將手中戰矛往前一滑,矛身便也多伸出足足二尺,就在馬首前面輕輕一拍,叮的一聲便將胡巴魯手中的雁翎戰刀生生拍偏了一尺,險象環生的從馬鼻子前劃過,跟着借雙方側身而過的機會,黃大龍便以矛杆中心爲支點,憑着毛尖點在雁翎戰刀上借得的力量,用手一拍戰矛尾錐,就見那矛身瞬間彎了起來,然後就如曲起的弓臂般猛然一彈,啪的一響便掃在了胡巴魯胸前的圓形胸護上,都沒見他吭上一聲,整個人就被打得飛身而起,只是因爲雙足扣在了馬鐙上的緣故,彈起來的身子迅速又被馬鐙拉下,然後整個向後仰倒在馬背上,就直直被疾奔的馬兒給帶走了。
黃大龍一擊得手,忙也呼嘯一聲打馬轉回,而這一幕也直看得闍母等人全都瞪直了眼睛,一時難以接受。這胡巴魯在軍中本就是一員猛將,且算起來還是闍母妻家的親戚,從當初起兵至今可謂是身經百戰,便是本次南下一路上也是戰功赫赫,卻不想如今卻是一個照面就被人給打翻,如今更是生死不知。
卻也說,也就在闍母等人愣了差不多有四、五息的時間,便也聽得他身後卻有兩人怒喝一聲也是撲了上來。不過但見兩人一個是揮舞着手上的兩支圓頭戰棍,直愣愣往黃大龍追來,領一人卻是俯身拍馬往那生死不知的胡巴魯追去。
正準備歸列的黃大龍將還有人趕來挑戰,頓時口中便也興奮呼嘯一聲,忙也來看黃傑,將黃傑微微點頭做許,便又拍馬上去。
這一次,由於來人也穿着遼制戰甲,使的是一雙不過四尺長短的熟鐵戰棍,武器瞧起來也比那胡巴魯高了不少,黃大龍倒也沒撈着一擊建功的機會,但見二人第一回合的交戰,黃大龍手中戰矛雖然佔了長兵優勢,但那人手中的熟鐵戰棍也使得精巧,二人兵器一連發出幾聲沉悶的敲擊聲後,一合既分,各自都是沒有討着便宜,當即兩人各自拉着馬首掉轉了方向,便在原地盤馬戰了起來。
黃大龍的戰矛,使的皆是師出名家的馬上槍法,一招一式倒也有些看頭。而那金軍漢子使的熟鐵戰棍也是有些機巧,兩人差不多交手了差不多十來招後,黃大龍這才尋着了一個空子,先是一槍點在這人左手腕上,見他左手的戰棍打掉,跟着在一槍點在他腹下,雖然被他腹部的護腰擋着並沒刺進去多深,但黃大龍還是使了巧勁見他挑落馬下。
比起剛纔只是照面就放翻了敵人,沒叫大家回過味來,黃大龍這次自然是拿出了真武藝光明正大的取勝,頓時便也贏得了十三太保的弟妹們發出的齊聲歡呼,便是金軍人羣之中也是有不少人暗自叫好。
只是,僅僅是黃傑身邊的一個護衛,便也一連打翻了金軍兩員戰將,這個面子可就丟大了。但見闍母虎吼一聲,便從身邊人的手裡取了一根熟鐵包頭的大棒,便也狂吼一聲要拍馬來戰,哪知剛要拍馬上前,馬繮卻是被身邊的宗弼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道:“闍母,不要衝動,黃傑的武藝很是厲害!”
當初在老營時,宗弼可是與黃傑很是親近,更是不打不相識,因此自然知道黃傑可不是什麼柔弱南人。加上他還活生生的當着許多人的面,一槍捅死過吳乞買的親兒子突魯,更是帶着身受重傷的兀魯硬是逃脫了天羅地網一般的追捕,硬是跑回了大宋,宗弼豈會不知道這打仗完全靠着一身蠻力,使起兵器來完全靠猛砸的闍母豈能是黃傑的對手。
“撒手!”
只是,這時的闍母完全是性子發了,那還理會得宗弼的阻攔,頓時將他狂喝一聲,作勢要拿大棒來拍宗弼,宗弼只能放手容他去了。
瞧着闍母衝着自己來了,黃傑自然不可能還叫黃大龍代勞,便也嘿嘿一笑從得勝鉤裡拿出自己的畫戟,拍馬迎了上去。
那闍母使的大棒,瞧起來該也是用老樹榴木削制而成,本身的分量倒也不是很重,不過爲了增加擊打的威力和強度,便在棒頭的位置上包了一層熟鐵殼子,只不過不曾插了鐵釘在上面,因此只能算是大棒,還不能算是狼牙棒。
卻也說,闍母與黃傑也如方纔黃大龍與那胡巴魯一樣相向對衝,但也見闍母舞着大棒,用勢大力沉的招數直接對着黃傑直掃而來,而黃傑也不從怵他,便也將手中的畫戟使了個橫掃八方的招數懟了上去。
但見那倆人擦身而過的瞬間,一抹烏光和一抹銀光瞬間交錯,跟着叫人震驚的一幕也就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