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瓏得知趙從願大軍已經開向邊關,他立刻調轉方向準備直取汴京。
此刻的汴京防守最爲脆弱,首相韓琦讓殿前司秦毅帶兵守衛汴京,防止有人趁機攻擊。秦毅派兵把守各個城門,加強進城人員的檢查防止有人鬧事。
收到韓琦的命令後秦毅絲毫不敢怠慢,一直守衛在城牆上。他也一直在等待皇上醒來,心裡也清楚着盧瓏即將率兵返回攻下汴京。
公主一直守護在仁宗身邊,眼淚一直流不停,此時已經是第三天了,公主希望仁宗能馬上醒來。
“父皇,你趕緊醒醒啊,醒醒啊!”公主看着躺在牀上的仁宗,邊哭喊邊搖晃他,試圖用這種方法讓他醒來。
見仁宗一直沒醒,公主開始擔心。她擔心會不會藥失靈了或者哪裡出差錯了,仁宗就這樣一直醒不來。段廉義的昏迷她也知道,不過當時祖父告訴她的只有皇上會進入龜息狀態。
公主擦了臉頰上的淚水,開始回憶起仁宗對她的寵愛,還有仁宗生病的時候她的日夜守護。
仁宗對公主的寵愛是衆所皆知的,福康公主二十歲的時候隆重的晉封爲兗國公主,成爲了大宋第一個有冊封禮的公主。
而公主自由聰慧機敏,對仁宗極盡孝道。有一次仁宗生病了,公主日夜守護在他身邊,就像現在一樣寸步不離。那時候爲了讓仁宗趕緊好起來,公主赤足散發向蒼天禱告,願意以自身代替仁宗生病。
又一次仁宗患腰病,公主不顧衆人反對推薦一個臉上有刺字的士兵給仁宗診治,仁宗因爲她的孝心感動並從了,結果治好了。
“爲什麼父皇還不醒來,宋廚子,你不是說了父皇會醒來的嗎?宋廚子——”公主幾近失望,內心吶喊着,眼淚還是流不停。
就在她準備起身去找祖父問個究竟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小小的咳嗽聲,公主喜極而泣,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父皇,父皇,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公主看着仁宗,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仁宗微微睜開眼睛,表情有些痛苦,嘴脣艱難的動着想要張開說話的樣子。公主看着他很努力的樣子嘴角才稍微動了一下。
“父皇,你怎麼了,是不是想說什麼?”公主發現有些不對勁開始緊張起來。
“太醫,太醫,快叫太醫——”公主朝着外面大喊。
“怎麼啦,公主。”張茂則急匆匆跑進來,以爲公主出什麼事了。
“哎呀,皇——皇上。”張茂則見仁宗眼睛睜開,完全被嚇壞差點以爲詐屍了,顛顛撞撞的往外面跑去,邊跑邊喊:“快傳太醫,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張茂則激動的眼淚也留下來,趕緊返回去看看仁宗。
太醫匆匆忙忙趕到,韓琦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公主、韓琦、張茂則等人在旁邊候着,太醫們詳細的檢查一下,最後退出來總結說:“皇上現在的症狀跟大理世子一樣,意識清醒但全身動彈不得,也不能言語只能轉動眼睛。”
“無論如何一定要治好皇上,爲何當日診斷皇上已經······”韓琦問。
“首相大人,當日皇上確實已經······我們懷疑皇上應該是服用了一種神奇的草藥進入龜息狀態,這種草藥也只是傳說而已。不過依照皇上和大理世子的症狀,應該是另外中了毒藥,這毒藥我們暫且還查不出是什麼。”太醫鞠躬謝罪表示無能。
“宋廚子,一定是宋廚子乾的,快,來人,傳喚宋廚子。”韓琦大怒。
公主至始至終哭個不停,突然擦乾眼淚說:“別叫了,那草藥是我下的。”
“什麼,公主?”韓琦轉身看着公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啊~”張茂則大驚。
“公主,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韓琦質問。
公主抽噎,邊哭邊說:“宋——宋廚子發現盧瓏準備叛變已久,勾結沒藏訛龐準備裡應外合謀朝篡位。盧瓏威脅宋廚子給父皇下藥,父皇去世後盧瓏就會立刻露出狐狸尾巴。”
“哎呀,公主愚昧。”韓琦拍了自己的大腿訓斥公主,氣急敗壞又不敢拿公主怎樣。
“快,把宋廚子給我押來。”韓琦喝斥左右。
這時候有人匆匆趕緊來:“報首相大人,殿前司派我前來稟報,盧瓏正率軍在城外準備圖謀不軌。”
“宋廚子說的沒錯盧瓏確實心懷不軌,可是父皇怎麼會這樣呢!嗚嗚······”公主已經哭的眼中都腫了。
“宋廚子,盧瓏——”韓琦說了兩個人的名字氣憤憤的趕往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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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前,秦毅照常在城牆上進行守衛工作,突見前方大隊人馬緩慢走來。秦毅趕緊讓守兵將城門關上,所有將士立刻進入備戰狀態。
盧瓏兵臨城下,驅馬上前對着城牆上的秦毅說:“秦將軍,我奉大將軍之命前來保護汴京安全,爲何緊閉城門。”
“我奉首相韓大人之命保守城門,除了燕懿王大軍歸來,不得擅自放行其他部隊進城。”秦毅對着下面喊話,他清楚盧瓏的陰謀,立刻派人通知韓琦。
“燕懿王大軍途中遭遇埋伏,怕汴京遭遇不測特令我快馬加鞭火速趕回護城,將軍今日緊閉城門萬一燕懿王怪罪下來後果你可擔當得起?”盧瓏開始着急。
“請將軍稍後,容我稟報首相。”秦毅安撫盧瓏拖延時間。
盧瓏返回對中,李元對他說:“將軍,我們何不強攻直接取下汴京,省的跟他們廢話。”
“強攻只能作爲最後的選擇,要是能騙得韓琦開門,取下汴京不是更容易些,暫且先等等吧。”盧瓏向來是個急性子的人,按照他以往的性格跟秦毅談不攏肯定立刻進攻,可出發前王珪已經囑託過他線性此計,萬不得已再強攻。
韓琦火速趕來,秦毅上前迎接:“大人,盧瓏突然出現在城下,整軍戒備戰鬥之態,恐有不歸意圖。”
韓琦二話不說,直接走到城牆邊上對着下面喊:“盧瓏,你不去邊關抵抗遼兵,爲何出現在此,還一副準備攻城的樣子,你居心何在。”
“大人,燕懿王大軍途中遭遇埋伏,我奉大將軍之命前來保護汴京安全,請大人打開城門。”盧瓏回話。
“既然是守城,軍隊在城外駐紮即可,爲何要進城。”
“韓琦老兒,讓你打開城門照做便是,哪來那麼多廢話。”李元忍不住了上前搭話,又對着盧瓏說:“將軍,不必跟他廢話,我們兵力遠遠大於他們,直接取了不在話下。”
盧瓏二話不說,返回隊裡,突然轉身搭弓朝着韓琦一箭射去。
“大人小心!”秦毅見狀直接將韓琦撲倒躲過一劫。
“給我打!”盧瓏下令。
秦毅立刻站起來組織防衛,韓琦在其他人保護下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