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還是眷顧芸孃的,在她以爲自己快撐不下去的時候,祖父回來了。
知道了這個消息後她哭了,不知心裡日夜等待的盼頭帶來的喜悅,還是那一份始終放不下的擔心終於有了着落的釋放感。
她哭成了淚人,雙手的手臂不斷擦着眼淚,丫鬟不明白爲了祖父回來明明應該高興纔對,芸娘怎麼會哭成這樣。
可是此刻芸娘又不安定了,心裡想着爲什麼祖父回來不來找她呢,爲什麼他不事先傳遞一個消息呢!
現在自己該不該奔向汴河樓去找他呢,芸娘心裡想着。祖父會不會把她忘了,這樣直接跑過去會不會顯得自己太在乎他了,以至於自己在他心中減少了分量。女孩子如此主動,日子久了他會不會越來越不重視她了。
芸娘心裡躊躇着,雖然祖父是回來,可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祖父不來找她,她自己上門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就在躊躇不定的時候老媽子來了。
“芸丫頭,丫頭,有人找你。”老媽子邊喊邊進來,這老媽子就是那經常在孫媚娘身邊的那位,芸娘和丫鬟妹妹經常捉弄她。
芸娘聽見有人找自己,心中的那份期盼不斷在昇華放大,她想着一定是那個人。趕緊站起來快步走出去,在要出門的時候見到老媽子立刻問:“誰,誰找我啊?”芸娘有些緊張。
“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緊接着是那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盤出現在老媽子身後,老媽子偷偷一笑轉身從祖父身邊繞過離開。
自從祖父離開之後杳無音訊,芸孃的思念之情丫鬟和老媽子都看在眼裡,雖然芸娘極力隱瞞讓自己顯得很平常。
丫鬟能聽到她在夜裡偷偷哭泣,老媽子清楚她頻繁出去是爲了到汴河樓能不能看到祖父的身影。
芸娘幾乎天天觀察汴河樓的情況,期待能見到祖父的身影。但她很少進去,幾次的上門吳老闆自然也清楚芸孃的意思,雖然她常常說自己只是路過。她總有藉口去隱瞞自己的感情,努力不讓別人發現。
祖父跨過門檻走進屋裡,雙眼看着芸娘,似乎有千言萬語道不盡。
丫鬟站在旁邊見二人四目,她真心替芸娘開心,離開的時候將門帶上。
芸娘呆愣住,咬着嘴脣,眼眶溼潤,盯着祖父。那神情是蘊含着等待、怨恨、思念之情,如洪水般在此刻爆發。
第一滴淚劃過臉頰的時候,祖父眼睛眨了一下,跨步上去將芸娘擁住不斷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芸娘靠在祖父的肩膀上,雙手緊緊的抱着。祖父的下班左右搓着芸孃的肩,右手抓着她後背的衣服,一副於心不忍的樣子。
因爲身高的差距,祖父的頭是低下來的。此時的芸娘已經泣不成聲,推開祖父說:“你可知這段時間我有多擔心,你可知我天天往汴河樓跑只爲能見到你的身影,杳無音訊,你爲何如此。”
芸娘哭成淚人,祖父再次將她擁入懷裡,聽了芸孃的心聲後心疼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如此,對不起,對不起。”
二人相擁哭泣,這段時間芸娘只有一次從吳老闆口中得到祖父的消息。當時雁南天剛剛入京的時候去過汴河樓,吳老闆從他口中得知祖父的消息,芸娘知道後心裡的石頭才稍稍落下。
“我不願再承受這份恐慌,我不想再孤單一人。答應我,不要離開我,不要讓我獨自一人在黑夜裡哭泣。讓我永遠在你身邊,成爲你的女人。”芸娘仰望着眼前這個打碎了她平靜生活的男人。
“我答應你,再不會丟下你一人,永遠在你身邊。”祖父做出承若。
突然,芸娘踮起腳尖吻祖父,這讓祖父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
祖父的嘴脣感到一絲潤滑、暖暖的,不敢動。芸娘邊吻邊來勁,慢慢往前推,直到祖父的後背頂住了門。
面對芸孃的主動,一股熱勁激烈的從心裡爆發,祖父將芸娘抱住。嘴脣接觸帶來的快感,祖父的手開始撫摸芸娘。
他並不知道芸娘爲何主動,他並不清楚芸娘內心的孤獨。一個慘遭家庭滅門倖存下來的孤兒內心的恐慌、孤寂,本已經是漸漸歸於平靜的生活。
而祖父的出現就像寧靜的夜空劃過一道閃電,讓她焦慮無法安定。芸娘害怕,害怕祖父的離去最後又是孤身一人,害怕那種失去親人的撕心裂肺再次來襲。
祖父將芸娘抱起,左手捧着大腿,右手撐起她的腰。芸娘左手抓住他的後背,右手放在胸前腹部位置,左臉貼着祖父的胸膛,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她能感觸到祖父的心跳在加速跳動着,她也緊張着,自己也是如此,她回想着剛纔自己哪來的勇氣去吻祖父。
大門到牀上只有幾步距離,二人彷彿跨過了一個輪迴,不斷的再回憶着各自的畫面。
祖父是害怕的,又是無法割捨的,他之前清楚這是不是他所處的世界,他不該在這裡留下感情的。
但是此刻,他已經不在乎了,不在意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只想呵護眼前這個心愛的女人,不願讓她再受委屈。
他打破了顧忌,直面心裡的感情。
這一刻,不再猶豫,積壓的情感一時間爆發出來。芸娘躺在牀上,祖父慢慢褪去她的衣服。相擁相泣,溫柔的嘴脣觸碰到激烈的擁吻,情感都在這一時間宣泄。
“不要離開我!不要!”隨着身體的摩擦運動,芸娘再次請求。
“我在,我永遠在,不會離開你!”祖父說完繼續吻她。
那疼痛感,讓芸娘感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她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給祖父。咬着牙,忍不住抓着祖父的皮膚,又擔心弄疼他。
荷爾蒙的作用使得祖父恨不得與芸娘融爲一體,他在心裡發誓,決不再讓她受委屈,讓她孤單一人。
思念之情如山洪般爆發,祖父對芸孃的愛已經無法自拔,他只想永遠留在芸娘身邊,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祖父終究還有事情要去完成,離開之前芸娘將她的月牙形飾品裝入香囊中送給祖父。
“拿着,這是我爹爹留給我的,這麼多年一直陪着我現在給你,你要好好保存。”
“是什麼啊?”祖父問。
“一個小飾品,我把它裝入親自繡的香囊裡。”
祖父接過香囊,再次將芸娘僅僅擁入懷裡。他知道芸孃的身世,芸娘在面前哭成淚人,對着祖父說不想再是孤獨一人。
祖父手心裡拿着錦囊,心裡發誓一定讓永遠陪着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