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弗帶着噩耗過來,衆人急忙回家,而此刻已經是夜晚。蘇洵又不在家中,蘇軾兄妹只能在家中乾着急着。
“我早就跟父親說過,讓姐姐留在家中,可父親不聽。”
“父親那也是無奈啊,程家不對在先,我們豈能違背世俗。”
“無奈無奈,可姐姐受不了屈辱,自盡了。”
蘇軾與蘇轍爭執起來,蘇小妹已經哭成淚人,與王弗妯娌二人相擁一起。祖父不清楚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根本不知道蘇軾還有個姐姐。
在祖父的詢問下,蘇軾纔將姐姐的事情出來。
原來蘇洵夫妻共生了五個耗子,三男兩女,而老大在出生的時候就去世了,之後生了蘇軾的大姐。後蘇洵天天拜張果老希望能再得一子,後面生了蘇軾兄弟及蘇小妹。
蘇大姐天資聰慧、溫柔嫺淑、才華出衆,對蘇軾兄弟及蘇小妹關心甚佳,時常教育三位弟弟妹妹。三人的才華蘇大姐是功不可沒的,三位弟妹對她也是非常敬愛有加。蘇大姐從小酒非常懂事,有很會料理家務,大家都稱呼她“八娘”。
八娘十六歲的時候便嫁給了蘇母孃家侄子程正輔,程正輔是蘇軾的表哥,並且是姐夫。這在古時是常有的事情,表兄妹成婚那是親上加親。
八娘飽讀詩書,能詩善文,對於這段婚姻她並不滿意。但父母之命難爲,便委屈了自己,八娘不像蘇小妹,她有着封建女子該有的種種觀念。
自從嫁到程家之後,八娘一直飽受程府虐待,日子過的非常不好。蘇軾一家也是看在眼裡,但蘇洵一直不願違背世俗觀念,總說程家不對在先,蘇家不能讓他們落下口舌之爭。
去年八娘產下一子,落下一身重病,程家對她不管不問。最後蘇家只好將八娘接回家細心照顧,經過精心醫治八娘病情終於好轉起來。就在八娘病情剛好的時候,無良的程家指責八娘不盡媳婦孝道,搶去她的孩子。
傷心過度的八娘病情復發,又治療些時日,蘇洵無奈將其送回去。在蘇母過世的時候,八娘回家盡孝,喪事一切都辦完之後。蘇洵不顧八孃的請求,不希望程家再有什麼藉口,最後還是將八娘譴回。
不願繼續飽受程家虐待的八娘,覺自己在世上無立足之地,夫君虐待、孃家不願收留,最後自縊而死。
“姐姐生前就不想待在程家,死了也不能當程家的鬼,我要去把她奪回來。”蘇軾悲痛之下執意要去奪回八娘。
“哥哥糊塗,此事還是等父親回來再做決定。況且你現在孤身一人前去,程家家丁衆多,你去了只怕吃虧啊。”蘇轍悲痛之下還沒喪失理智,卻說蘇軾。
“不管,我不願姐姐多待在程家一天。”
“走,蘇兄,我跟你去。”祖父聽到八孃的遭遇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去找程家算賬。剛好蘇軾想奪回八娘,祖父自然不會眼睜睜看着。
“走,我也跟你去。”公主對這可恨的一家也是嫉惡如仇,剛好跟祖父打到一拍子上去。
蘇軾領着兩個家丁,帶着祖父和公主一起去程家,九陽子自然也就跟上。蘇轍攔不住哥哥,擔心發生什麼意外只好也跟着去,剩下王弗妯娌及蘇小妹在家中。早已有家丁前去通知蘇洵,但也沒那麼快回來。
張麻子還繼續在外面瀟灑着,渾然不知蘇軾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個家丁帶着火把,蘇軾一行人到了程府,火光照耀着程家光鮮的門輝。門口兩隻大石獅儼然佇立,兩根柱子盤着兩條猛龍,一派宏偉氣象。
蘇軾上前上前用力敲門大喊:
“無良程家,傷天害理,還我姐姐。”
幾次敲門吶喊聲之後,有家丁過來開門。祖父見門微開,上前一腳直接踹開,家丁沒門撞到倒地不起。兩個家丁順勢衝進去,站在兩邊。
按常理,家中要是有人死了門口應該掛白布,死者設立靈堂於大堂中。而蘇軾幾人衝進來,程府跟沒事一樣,只有一副棺材在院子,完全沒有人守靈。
蘇軾見到這一切火帽三丈,祖父更是火上澆油,大喊:
“程正輔,給我出來~~~”
九陽子臉色沉重,他也認爲程家欺人太甚,對家中逝者一點尊敬都沒有。公主走到祖父身邊,她從來沒見過祖父這般生氣,拉了他的手,皺着眉頭準備跟他並肩作戰。
頃刻間,幾十名家丁帶着棍子將蘇軾一行人團團圍住,一人從大廳走來,家丁讓出一條道。祖父見他穿着一身綢緞衣裳,頭髮以金簪束起,身上一股惡臭,類似狐臭。那人高仰微左歪着頭,神色略顯囂張,嘴角向右上角單邊弧度冷笑,雙手交叉於胸前,右腳抖個不停。不是略顯囂張,是TMD一個囂張樣兒。
此人正是程正輔,蘇軾的表哥兼姐夫。
“剛來我家鬧事,活膩歪了你們。”
“程正輔,你惡貫滿盈,虐待我姐姐,你不得好死。”蘇軾怒斥程正輔。
“哦?虐待你姐姐,她是我程家的人,我想怎樣就怎樣,與你何干?”程正輔霸道反駁。
“我去你媽。”祖父二話不說衝上去直接給程正輔一腳。
“哎喲!”程正輔直接屁股着地。“你,你誰啊,剛在我家造次,不想活了。”
家丁趕忙將程正輔扶起。
“害死你還有禮了啊,我去你媽的,你個死兔崽子,我去你媽的···”祖父又是上去一腳,便踹便罵。
“哎喲!哎喲!”程正輔雙手抱頭以防被打臉,爬着到處躲避,根本來不及呼救。衆家丁看得驚呆,也不知道動手。
“還愣着幹嘛,給我打,一羣廢物,少爺都被人打了還不知道還手。”程正輔的父親從大廳出來,趕緊下令開打。
一時間整個院子一片混亂,衆家丁持着木棍對着蘇軾等人一陣亂打。三個家丁持棍朝着祖父奔去準備對着他後腦勺甩去,而祖父正在教訓程正輔絲毫沒注意。公主留意祖父有危險,一個輕功飛去對着三個家丁後背連環踢。祖父聽見後面有動靜轉身看,見三個家庭撲來趕緊往旁邊一躲開,三人跌倒與程正輔抱成一團。
祖父見程家開始攻擊,拿起一隻綁在後背上的墨冰,將裹布解開,衝入人羣中廝打到蘇軾身邊。蘇軾雖是一介書生,但此刻狠起來撿起地上的棍子對着家丁也是一陣怒打。九陽子揮着拂塵僅僅將家丁手中的棍子打到而已,而公主是飛來飛去,被打趴的家丁基本是站不起來。
祖父揮舞着墨冰,靠着路上休息的時候對鬼谷門一招九式第一式的印象,用墨冰擊打家丁。墨冰是一把沒開封的防守型兵器,自然不會出人命。
激戰幾分鐘後,家丁全部倒地哀嚎連天痛苦翻滾着。程家父子見家丁全部被打趴,擔心自己一家也被教訓,縮成一團向後踱步。蘇軾和祖父每向他們跨出一步,他們便向後走好幾步,最後直接靠在牆上。
“我大姐生是蘇家人,死也是蘇家人,從此與你程家再無關係。”
“你,你···”程正輔指着蘇軾,聲音顫抖着。
“你,什麼你,沒聽清嗎,大姐得跟我們回去。”祖父拿着墨冰在他們面前耍弄着。
“走!”
兩個家丁將繩子捆到棺材上,用棍子在後面扛着,蘇軾和蘇轍在前面一人一邊扛着,祖父、公主和九陽子居於兩側。幾人與棺材一同慢慢走出程家大門,躺在地板上的家丁見狀趕緊爬着讓出一條道。
“蘇軾,我與你沒完。”程正輔對着出去的蘇軾大喊。
“等下。”祖父聽到了,讓大家先行一步。
祖父衝進大門,奔向程正輔。本以爲他們已經離去的程正輔又開始囂張起來,沒想到祖父會返回來。
見到祖父朝自己本來,程正輔嚇得臉都綠了,雙腿發軟都不知道往哪裡動。幹瞪着眼睛張開大嘴,眼睜睜的看着祖父的飛腿過來。
“我cao你媽的,去你媽的,我讓你再囂張···”祖父使勁踹他,邊踹邊罵,對着程正輔的臉是毫不留情。
解氣之後,祖父才慢慢朝大門走去。程老爺只能眼睜睜看着兒子被打,叫苦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