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仁宗厭食

那日與道士九陽子相遇之後,祖父一直想着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山人歸兮我不待,索得寶物雲天開。”祖父反覆的念着這句話,但始終還是不理解,九陽子自那以後也沒再出現過。

此後幾天,祖父偶爾到孫媚娘及其他夫人那做做菜,到孫媚娘那做菜的時候不忘看幾眼芸娘,也逮着機會跟她聊兩句。

那芸娘自第一次見到祖父便被他吸引住,後見他的廚藝精湛,爲人感恩大義(芸娘已經打聽清楚祖父種種事情)。對祖父的印象更加深刻,只要祖父到了楊懷才的府邸,她都會過去看他。

芸娘有時候會藉口路過汴河樓,進去找祖父聊聊,偶爾也會給他帶點東西,騙他說是孫媚娘給的。

那劉二被教訓之後領着一羣太學生到王珪那哭訴,硬要王珪爲他們做主。王珪本來就對歐陽體的學生反感,這次加上劉二受欺負,因此更加記恨蘇軾。

三蘇的名氣他也是有聽過,漸漸感覺到有危機的存在。

這日,祖父在汴河樓跟吳老闆聊着,廚房現在沒有他已經能夠順利運行,他倒可以輕鬆自在些。

吳老闆說自己有兩個兒子,吳家祖上沒出過一個當官的,以前是務農的,到了他父親那代開始從商。所以自打兩個孩子還小的時候,他便請了先生教導兩個孩子,希望他們有朝一日能博取功名,光宗耀祖。

祖父正喝着茶,聽着故事,突然來了幾個官兵,把他給架走了。

“誒,哎呀,這宋廚子,又惹了什麼禍啊!”吳老闆見祖父被抓走,拍着大腿愁苦着。

曾谷和阿桂聽見吳老闆的喊叫,提着刀衝出來,“咋啦,是不是劉二又來了。”

祖父更是莫名其妙,沒搞明白就被架走了,路上還戴着頭套,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裡。

等到頭罩被摘下來的時候,他睜開眼睛環顧四周。

見到的是一間超大的廚房,簡直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裡面的各種食材、餐具、調料都有,好幾個砧板整理的排着,上面都分別立着一把刀。

有可以爆炒的鍋,砂鍋燉的爐子,專門用來蒸的籠子,不同的火候有不同的爐子控制。房間角落的一個位置專門放着食材,可見的都是新鮮的果蔬、活鮮等,不可見悶在罐子裡醃着。

祖父看了這些之後才注意到右後面站着三個人,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廚藝大賽的三爲評委。

“宋廚子,別來無恙啊。”說話的是張御廚,這張御廚乃御膳房的總領事。

“這是哪,你們這樣對待我是什麼意思。”祖父有點生氣。

“對不住啦,實在是別無他法啊。”張御廚顯得有些爲難,“我們請你過來,就是想請你幫幫忙的。”

“就你們這樣還想請我幫忙?”

“這事只能秘密行事,還望諒解啊。”

原來事情得追溯到前五天,時下科舉考試馬上開始,仁宗一直想着着如何通過這次科舉發覺新的人才。爲了這事他是夜不能寐、食之無味,衆太醫和御膳房都束手無策。

三位御廚在殿外看着做的菜一道道被仁宗撤出來,躊躇着該怎麼辦的時候。其中一位突然想起了當日比賽的冠軍宋廚子,便商量着請回祖父幫忙。而在商量的過程中,剛好被路過的王珪聽見了。

“三位大人再次商量何事啊?”王珪露出他拿一貫的奸笑詢問。

“哦,王大人好,我們整商量的如何讓皇上恢復食慾。”張御廚說。

“不知可有良策?”

“良策不敢說,不過倒有一計。”張御廚顯得有些猶豫。

“大人但說無妨。”

“那日,我們在坊間偶然遇到一位廚神,坊間喚之宋廚子。那宋廚子廚藝真是了得,我等從未見過厲害之人,我們商量之下想請他過來幫忙。”

王珪聽到“宋廚子”三個字,皺着眉頭眼珠子上下轉動,顯出思考樣。

“這宋廚子我也早有耳聞,只是三位大人可想過請來宋廚子有何後果嗎?”

“請王大人指教。”三人鞠躬作揖。

“要是請得宋廚子能讓皇上恢復食慾固然也好,只是恐怕三位大人只能退位讓賢啊。”

三人一驚,連忙繼續鞠躬,“多謝大人提點,要不是大人金玉良言,我等早已請那宋廚子去了。”

“這也不是請不得宋廚子,只要三位大人秘密把他請過來,不讓外人知道便可以。咱作爲臣子,應該隨時替皇上解憂,幫助皇上。”王珪對着張御廚使了一個顏色。

“大人真是妙計啊,哈哈哈。”

這王珪固然不想祖父能得此機會接近皇上,對皇上他是瞭解的。只要祖父能讓皇上拾回食慾,定是要封賞祖父。他可不想祖父得到什麼好賞賜,但是見皇上幾天沒吃東西他又沒有辦法,只能出此策略。

祖父清楚張御廚請他過來是爲了做菜,但他還是不清楚要做給誰吃的,也不敢確定這裡是不是皇宮的御膳房,有可能是哪位皇族的府邸。

既來之則安之,祖父只能按照他們的要求行事,不然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在選材和備料的時候,祖父被旁邊的一把刀給吸引過去。

那刀與其他刀不同,放在另外一個不顯眼的位子,刀身顯得有些陳舊。刀柄由木材嵌入而成,上面可有模糊的三個字“刀把子”。刀刃插在砧板中間,立在上面。

以祖父多年的賞刀功力,他判斷這絕對是一把好刀。

祖父直接走過去右手用力拿起,擦拭一番,見顏色深黑,隱隱透出紅光。又將刀一翻轉刀刃朝上,緊接着左手從頭頂抽出一根髮絲往空中一揮。

那髮絲在空中飄舞着,慢慢落到刀刃上,在髮絲與刀刃接觸的那一瞬間,髮絲突然變成兩段分開散落在刀兩側。

“哈哈哈,好刀。”祖父反覆欣賞着,“刀重七百克,長約8寸,形似九江灣刀。只是這刀的材質我從來沒見過。”

按照祖父記載的描述,我覺得這有可能就是武俠小說中所述的玄鐵。玄鐵極爲沉重,熔點高,開鋒後削鐵如泥,可謂是罕見之物,有說是天外隕鐵。

三位御廚頭一次見有人這麼試刀驗刀的,大讚祖父好眼力。

“好眼力啊,這刀乃上一任御廚的好友刀把子留下的。說來也怪,這刀放這許久幾乎沒用過,沒想到這麼鋒利啊。”

“是啊,見他長相怪異,一身黑的。”

“真是奇怪了啊。”

祖父對三位御廚交談的不感興趣,他倒對那把刀和刀主人產生了興趣,真想想會會這個刀把子。

之後,在祖父的要求下,這把刀被祖父收入麾下。這刀日後在祖父的穿越之路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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