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林秀卿陪着爺爺奶奶一起聊着最近發生的事情,其實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聽着兩位老人家嘮叨,換做是以前的林燕或者是前主,肯定不會這麼有耐心地聽下去,但是死過一回的林秀卿卻知道,親情是那麼的難能可貴,子欲養而親不待,這句話的意思她總算是明白了!

聊着聊着,轉眼到了晚飯時間,秀卿大力推辭,她想回去陪着自己的爹孃吃飯,而且她對自己的娘還是很有好感的,要好好地跟她處着!小嬸和爺爺奶奶也沒有太挽留,堂妹們嚷嚷着叫秀卿明日過來帶她們一起去玩耍,秀卿好一通承諾這才得以解脫回家。壯詠和壯錦也跟着一起回了秀卿家。

一進自己家門,林母就大聲招呼三人:“快來吃飯啦!”然後轉身進了廚房去端菜出來,林秀卿也走進去幫忙。而壯燦和秀如看到他們三個回來也十分高興,連忙衝了過來,四個人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說事兒。

“大姐,你怎麼去了那麼久纔回來啊。”壯燦最小,也最沒有耐心,跟兩個堂兄們商討過“大事”之後,就忍不住跑到了廚房,對着林秀卿出口就是埋怨,不過他還是拉住了秀卿的衣角,好像生怕自己的姐姐又跑了。

“大姐,我和紅香說好了明天一起去溪邊,你明天去嗎?”秀如也湊過來。

“可不許讓你姐姐去溪邊了,她在大伯那裡就掉到水裡,發燒剛好呢!”林母聽見她們的談話連忙阻止。

林父剛好從外面進來,聽到這句話,看着秀如和壯燦有些失望的臉,對自己的妻子有些無語,不過也說她什麼,只是出聲袒護到:“也不能因噎廢食,想去就一起去吧,不過這次要小心了。”林父對幾個孩子而已可謂是慈父了,每次有什麼事情,幾個孩子都願意跟自己的爹爹講,這也讓林母嫉妒不已,但是她漸漸地也就習慣了,她唱白臉,林父唱紅臉,兩人配合地也不錯!

“我可不去,我要和壯燁哥去窯廠玩!”壯錦發出不同聲音,壯詠也在旁邊點頭。男孩總是喜歡跟着比自己大的男孩,他們纔不想跟着幾個小女孩兒呢,會被笑話死的。

“我明日帶着秀悅、秀芝和你一起去,”秀卿拉着秀如開始商量,“我們也帶一些番薯去烤着吃。”這幾個正大聲的聊着明日的計劃,他們要趁着農閒的時候好好玩,再過幾日就要收豆子、種稻子了,到時候可沒得玩了。林秀卿一邊吃飯一邊和妹妹弟弟交流最近發生的新鮮事。因爲壯燁在窯廠做工,一般要吃完晚飯纔回來,壯煒則是跟着師傅接了幾個活,這幾天吃住都在主人家,因此兩人現在都不在家。

而另一邊的林父林母正在商量着壯燁的親事。林家在劉家村也算是殷實的人家,壯燁長得更是一表人才,又是勤奮刻苦能賺錢的,家裡人口也簡單。所以來打探消息的絡繹不絕,好幾家都透露着要結親的意思。

“我這幾日正在思量着重仔的親事,村裡好幾位都跟我透露了意思,不過我也細細比較了,挑了三個要跟你商量,然後再跟娘說說。”林母端着碗,邊吃邊和父親聊。

“上次不是說要在看看嘛,重仔也說不急啊!”林父也沒怎麼上心,他覺得自己的兒子的親事肯定會很好。“你看好了就去跟娘說,娘年老經事多,更有經驗,也不要一下就定下來,還要和重仔好好說說,要他滿意才行。”父親經常在外務工跑船,對村裡的人也沒有什麼太深的印象。

“我統共就看中了三個,說來與你商量一下,”林母沒有等林父說話就自顧自的開始說起各個姑娘的情況,“先來與我講的是里正家的,說的是他家的大閨女紅雪,紅雪今年也15了,再加上重仔和她哥哥國樑也好的很呢,紅香和秀如也處的很好的。要是成了也肯定能和他們家好好處,不過紅雪的樣貌就是普通了些。”

“農家女子要那麼漂亮做什麼,能幹纔是要緊的。”父親不以爲意。

“說是這樣說,”林母白了林父一眼,“你不愛漂亮的?”她又接着說,“第二家是壯煒的師傅家,他的大女兒劉香今年也是15了,人長得不錯,也能幹,就是沒下過地,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幫上家裡的忙,雖說我們家也不用她下地,可是以後也是要會的呀。”

林母思索着,一邊說道:“最後是王大力家的王英,今年已經17了,大約是大力媳婦也沒什主意,大力家也沒有老人,所有還沒有安排。不過他弟媳來講的,應該也可信的。”

“大力家的應該不錯,你就跟娘商量下,跟娘好好講講這些個姿娘仔,讓娘挑挑,橫豎那個都是好的。”林父也拿不定主意,只好讓妻子去問自己的老母親。

“好,我等下就去娘那裡跟她商量!”

林母吃完飯,交代秀卿和秀如收拾飯桌,自己再去梳洗,然後就急衝衝的去找林奶奶了。

林母好好地將這些“候選人”的名單和各自的情況都跟婆婆交代清楚,然後就坐着等待婆婆的分析,對於這個從大家族出來的婆婆林母還是很敬佩的,再加上兩人本身又都是爽朗的性格,倒也很合得來。

“重仔是大哥,日後定是要長媳當家的,我覺得還是選紅雪較好,一方面里正爲人也公正,大陳氏也不是眼皮子淺的,到時候肯定不會生出什麼齷齪來,另一方面,里正家的教養定是要更好些的,見了事多的以後才更能經得起事,才能當得起家。”林奶奶仔細比較三個姑娘的情況,給出中肯的答案。

“我也是中意紅雪的,可是紅雪的相貌還是太普通了,我是怕重仔不樂意呢!”林母顯然很是矛盾。

“農家人相貌倒是其次的,能幹才最重要的!”

“克定跟您說的一樣!”兩人都忍不住笑了。

“我就拿紅雪問問重仔,要是他樂意,我就給他定下來,要是他不樂意,我再來和娘商量!”林母最後做出了決定,“那我就先回去啦,您也早點睡了!”林母告別了林奶奶就走出房門,看見還在忙活的三弟妹,就上前跟她閒聊了兩句才告辭回去。

等到林母到家時,壯燁早就回來了,壯詠和壯錦被安排到了壯煒的房間暫住,小壯燦死粘着兩位堂哥,就跟着他們睡了,所有壯燁房裡只有他自己。林母走進壯燁的房間,見他正在擦頭髮,就走到椅子上坐下。

“重仔啊,我跟你爹爹給你想給你定門親事,你想要什麼樣的女孩子啊?”林母十分直白,一張口就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壯燁十分不好意思,他抓了抓頭髮,“都行,只要能孝順爹孃,能照顧弟妹,能在家搭把手就可以啦。”

“我相中了里正家的紅雪,就是國樑的妹妹,各方面都很好的,相貌是普通了些,但是我們莊戶人家,不能計較這個,也不興這個。你覺得還成嗎?”林母望着壯燁,很是感慨,一眨眼自己的孩子就這麼大了,都要娶媳婦了。也不知道到時候會怎麼樣,這娶進來的太厲害的話,大家都受累,要是娶進來的太綿軟的話,又怕自己百年之後,他們立不起來。這其中的滋味,也只有親身經歷的人才知道呢!林母一臉子的複雜情緒,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一旁的壯燁卻紅着臉,雖沒說什麼,就呆呆地站着出神,但是他的表情出賣了他。林母看到這裡心情更是複雜,唉!算了,孩子喜歡就好,只要孩子過得好,她有什麼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