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打一架

寇準聽完後,只是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小吏可以退下了。

“小的告退。”

小吏不是官,沒資格自稱下官,他只能自稱小的。

兩天後的晚上,也就是旬日的前一天,劉安回到府中之後,王曾拉着劉安就往書房走。

一進書房王曾就快快的將門給關上,然後從懷中抽出一疊紙。

“我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抄的,這裡是關於靈州的歷次上報公文。還有一份公文在記錄上也沒有呈給官家看。我抄了。”

王曾不敢偷拿公文,只是抄了回來。

他也不想當時就給劉安知道,害怕劉安又衝動。

劉安詳細的讀了每一份公文,心中默默的計算着的時間,劉安從公文上可以推斷出,朝堂上爲了靈州的救或是不救,抄了很久。

特別是王曾抄的最後一份沒上呈的,是楊延昭的。

楊延昭怒斥皇帝,優柔寡斷,靈州若失便是皇帝的責任等等。

看完這份抄錄的公文,劉安對楊延昭倒是佩服,不過也是一個衝動的傢伙,若是那份血書呈上去,楊延昭就是宋朝的田豐,一個武官竟然敢皇帝,這是活膩了。

劉安對王曾說道:“暫時別關注這個了,這事你說的對,我想的簡單了。”

“恩。”王曾鬆了一口氣,他就怕劉安會衝動。

兩天後,旬日,也就是宋朝官員的假日。

慶福樓內,王曾、劉安正在聯名宴請新科進士們。

“來,滿飲!”劉安高舉酒杯:“今個請狀元公爲咱們來一首開場詩。”

劉安從來沒有這麼痛快過,他內心有一種說不明道不出的情緒想要宣泄出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爲穿越,還是因爲莫名奇妙的就要娶一個母暴龍,或是自己竟然中了探花,或是自己也不清的一種感覺。

或許,因爲那份帶血的公文?

他想高喊,他想大杯喝酒。

狀元王曾舉杯,他醞釀着,在此時此景,確實需要一首詩來應景,劉安是探花郎,文采未必弱於自己,考慮到自己那點錢,劉安卻以他們二人的名義來宴請,卻是劉安自己付賬,更是把開酒詩的機會給了自己。

王曾內心感激,更打算作一首好詩,以應此景。

卻在這時,只聽旁邊一包廂內,有人掀了桌子,杯盤在地上摔的粉碎。

衆進士心說,怕是有人醉了。

可卻有一個聲音傳來:“那小白臉劉安有什麼好的,我才俊若非武勳入職,要去考也能考一個狀元回來,你們別不服氣,他劉安敢在我才俊面前比一比嗎?他不敢,你們把他叫來,把他叫來,我要和他比一比。”

啪!

整扇花屏倒下了,是被劉安一腳踢倒了。

只見劉安右手背後,左手捧着一隻酒杯,笑呵呵的看着這小包內,緩緩開口:“劉安在此。”

才俊愣了一下。

劉安向前,一隻腳踩在才俊坐着的那圓凳子上,臉上是帶着一種暴虐氣息的笑意。

才俊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厲聲說道:

“你,你,你憑什麼得九姑娘傾慕。”

劉安伸出右手,反手就是一記耳光打了上去,這一巴掌嚇到了所有人。

劉安背後的進士嚇了一跳,他們萬萬沒想到,劉安擡手就打人。

對方更沒想到,要知道他們可是武職。

蒙蔭的武職。

武人被文人打了,這算是汴梁城中的奇聞。

“你!”才俊一指劉安,劉安握住才俊指自己的那根手指,才俊疼的跪在地上後,劉安說道:“慎言,本探花不認識什麼九姑娘,你莫在這裡誤人清白。我劉安正妻爲潘府六姑娘,你也別污我劉府與岳父潘家聲名。”

“放,放手。”

劉安鬆開了手:“要比,衝我來。文鬥還是武鬥,劃出道來,我劉安接着。”

“就憑你!”才俊捂着劇痛手指往後退,一邊去摸桌上放的刀。

王曾上前,厲聲喝道:“你敢對當科探花郎動武!”

劉安一擺手:“王兄,無妨,只是切磋一二。”

說罷,劉安伸手抓着身旁的一把椅子。

此時,劉安內心的計劃是,拿起這把椅子重重的在地上摔碎,然後手握兩隻椅腿,正好是兩隻拐。

想當年在孤兒院的時候,劉安就憑一把撿來的廢棄警用拐打遍三條街,護着一院的孤兒沒人敢來欺負。

雙柺在手,這幾個酒囊飯袋,不在話下。

誰想,沒等劉安實施自己的計劃,卻見一羣人衝了進來。

只見一個身高九尺的大漢暴喝一聲:“那一個敢動我妹夫。給本將軍站出來受死。”

潘美有五個兒子,五個兒子加起來十八個孫子呢,當下有成年後武職入軍的就有七人,潘家七虎可不是白叫的,汴梁城中能和他們幹架的沒幾個。

也就是曹家、楊府等極少數武勳府中有能在拳頭上一比高下的人。

“我,我,我姑姑是宮裡的娘娘。”

才俊嚇的黃白一片,趕緊擡出自己的後臺來準備對抗這幾個混人。

王曾伸手一接劉安:“對方是娘娘的侄子,不宜武鬥,明天我去彈劾他。”

劉安笑了。

那大漢也笑了。

這位是誰,潘府大房庶長子。

潘袞,長孫。

比後臺,拿後臺一位娘娘出來撐場面,行,你很狂!

但沒用。

劉安與潘袞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笑意。

娘娘很厲害,那是對普通人,不是對潘府,想來這位娘娘也沒什麼地位,竟然不知道故皇后是姓潘的,潘袞要叫一聲姑姑。親姑姑。

潘袞都懶得這種下三濫的東西動手,輕輕一揮手:“本將軍原本打算在妹夫這裡討杯水酒,誰想被這肆壞了心情,打斷他一條腿,從窗戶扔到汴河之中。”

“慢。”劉安伸手一擋,然後衝着衆進士問道:“那位有筆墨。”

這些進士隨身帶筆墨是常事,唯有劉安不帶。

劉安提起筆對才俊說道:“至於你叫什麼我沒興趣,剛纔聽你說比一比,你能考中狀元。那就比一比。”

煙沿豔檐煙燕眼。

七個大字寫在牆上之後,劉安將筆放在桌上:“來,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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