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龍萱小口緊抿着,看了看師傅,又望了望嶽少安,心中緊張,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時間氣氛緊張了起來,蕭樂兒盯着嶽少安輕聲道:“治與不治你自己決定,我沒有把握一定可以將你醫好,所以你要考慮清楚。”
嶽少安點了點頭,忽然嘿嘿一笑道:“幹嗎弄的這麼緊張,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樂兒師傅比便放心醫治吧,醫死、醫活全都憑你去做,嶽少安沒有半分怨言。只是最好不要醫個癡傻出來,那樣的話留在你不單浪費糧食,而且還會攪的各位師姐不得安寧,那便是我的罪過了……嘿嘿……”
周龍萱看着這般模樣,心中不是滋味,瞅了他一眼,嬌嗔道:“你這人怎麼什麼時候都沒個正經,這關係到你性命啊,怎地還如此……”
蕭樂兒搖了搖頭道:“萱兒,不要說了,不是他沒個正經是我們兩個看不穿啊,醫治便醫治,反正事當發生,便聽天由命吧,在此空自擔心也無濟於事!好了萱兒,讓他在此處等上一會兒,你和爲師去拿些藥來,還需要特製幾根空心的銀針才行!”
周龍萱點了點頭,又看看嶽少安,輕聲道:“那你便先休息一會兒,我和師傅去了!”說罷,她見嶽少安點過頭後,便跟着蕭樂兒走出了房來。
出的房來,周龍萱揪住蕭樂兒的衣袖,面色一緊道:“師傅情況如何?真的與那麼危險麼?”
蕭樂兒緊蹙着眉頭道:“我說的是生於死是五五之數,但癡傻於康復又是五五之數,此次他中的毒太過厲害,此次真的是不容樂觀啊!”
“師傅沒有別的把法了麼?”周龍萱面色一緊道。
蕭樂兒搖了搖頭道:“沒有,若是早幾日的話,危險也許會小的多,可是現在殘留之毒已經滯留在了他的經脈,我們必須快些了,你去準備幾隻空心的銀針給你驅毒時使用,我去配些藥來,因爲在驅毒之時必定會有毒素蔓延,便只能用這些藥來控制了。”說罷,她快速的向前走去,兩人行至一處岔路別各自去準備所需之物了。
嶽少安獨自坐在屋中,心中苦笑一聲,對於這次自己能不能活命他實在是心中沒底,不過蕭樂兒的語氣他卻是聽的出來的,自己心中明白,可能她說的五五之數也是爲了讓自己心寬吧。
蕭樂兒配好了藥之後,便返了回來,而周龍萱卻慢了許多,因爲銀針的製作畢竟需要一些時間,雖然門中有這方面的高手,但是那空心的和平日用的卻又不同。
嶽少安和蕭樂兒相對而坐,蕭樂兒將配好的藥喂於他吃了,兩人便都沉默着坐等周龍萱回來。
周龍萱製作好銀子之後,便快速的跑了過來,進入屋中也顧不上擦去額上的香汗,便道:“師傅,可以開始了麼?需要萱兒做什麼?”
蕭樂兒看了看她道:“你便在外面等吧,不要讓人來打擾即可,這驅毒之時可能會疼痛難忍,如果聽到他的叫聲,你切莫進來,萬一打擾到爲師施針,那麼後果將是很嚴重的。”
見周龍萱點了點頭,蕭樂兒又道:“好了,那你便出去吧!”
“嗯!”周龍萱輕嗯了,一聲又回頭望了嶽少安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蕭樂兒將嶽少安扶到牀上,讓他躺下之後,玉手捏起了銀針,輕聲道:“過程也許會很痛,你能忍得住麼?如果不能的話,我便先將你綁起來,以免到時候你亂動而影響對施針。”
“樂兒師傅,你不是會點穴麼?點着我便是了,綁着幹什麼?”嶽少安笑道。
“胡鬧,點穴會讓你血脈不通,如何能醫治。我看還是將你綁住好了!”蕭樂兒瞅着他道。
“那便就這樣吧,身爲男子一點疼我還是能忍的。”嶽少安收起了笑容道。
“嗯,便開始了。”
“嗯!”
兩人再不發言,蕭樂兒手起針落,同時在他面上七處穴位定了針,之後緩緩拿起了那根剛剛製作好的空心銀針,便對準了他眼角下面刺了進去,嶽少安只覺的眼睛猛地一痛,霎時間便劇痛鑽心,他眉頭都不敢皺一下,深怕影響到了蕭樂兒,只是自己強忍着,牙關緊咬的他,手也不禁緊握了起來,握在手中的牀單都別他捏出了幾個窟窿,不過他卻沒有啃出一聲。
蕭樂兒也是額頭見汗,看着他強忍痛楚的模樣,暗暗點頭,隨即銀針再往前探,一股黑血便順着銀針中空處冒了出來,蕭樂兒神色凝重的緊盯着,只到那黑血流盡,再流出來的是殷紅的血液之後,她才緩緩的將針收了起來。
再看嶽少安卻已經痛暈了過去。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將那用過的銀針放了下去,換過一根抓在了手中,又刺了下去,嶽少安的身體微微一抖,卻就不動了,顯然他還在昏迷之中,蕭樂兒略微放心,見着那銀針中黑血流盡之後,便又拿起了一根新的,如此幾此之後,蕭樂兒面色漸漸的緩和了起來。
便要下最後一根針了,如果這最後一次沒有意外的話,嶽少安便能康復了,一切進行的如此順利卻不在蕭樂兒意料之中,先前準備的諸多防止意外的方法,都沒用上,她不由得的心中一鬆,緩緩的將針刺了下去。
然而針一下去,意外卻陡然發聲,那先前的幾針都是先出黑血,然後流出鮮血來,然後這次卻是紅黑參半,蕭樂兒一驚,心道,糟了!
就在此時,昏迷中的嶽少安只覺頭痛無比,雙目疼了厲害,硬是將他痛醒了過來。
“啊——”嶽少安大叫一聲便要坐起。
屋外的周龍萱聽到嶽少安的慘叫聲,急忙拍門道:“師傅,怎麼樣了?”
“萱兒,不要進來!”蕭樂兒厲聲說罷,猛地拿出三顆事先準備好的藥丸,放入了嶽少安口中,在他胸口處一拍,便嚥了下去。
之後,她自己也吞了幾枚藥丸,接着小口猛然含住銀針外露的一頭,想要將那殘留的之毒吸將出來,然而餘毒已經開始蔓延,她雖然吸出一部分卻任就有一部分混入了嶽少安的血液之中。
嶽少安又一次暈了過去,蕭樂兒將那銀針猛的拔起,“噗”的一口連同銀針和空中的毒血一起噴了出去。
可是這毒太過厲害,而且在嶽少安體集結的這些餘毒其性更烈,她雖然事前吃過了藥丸,卻也是覺的頭暈目眩,一陣的噁心,隨後,便是眼前一黑,身軀伏在了嶽少安身上也昏迷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周龍萱在外面等着着急,卻又不敢進來,也不敢呼喊怕影響到了師傅。
嶽少安本身吃過綠果,又有香巴拉配置的解毒靈藥,再加上蕭樂兒喂他吞食的藥丸,雖然他身體中的餘毒要比蕭樂兒的多很多,但他本身的抗毒性卻又比蕭樂兒不知強了多少,所以,再蕭樂兒尤自昏迷之時,他卻幽幽的醒了過來,他眨了眨眼睛,卻忽然見覺着一道強光衝入了眼中,只刺的雙目淚流不止,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適應了光線的強度,感覺的懷中倒着一個柔弱的嬌軀,他擡眼一望,猛然愣住了。
他伸出手去,緩緩的捧起了那張小臉,禁不住悍然淚下,口中輕聲哽咽着叫了聲:“玉若姐姐……”便將那身軀狠狠的摟緊了。
望着那柳眉,朱脣,高挑的鼻樑,輕聲道:“玉若姐姐,我再也不讓你離開我了。”說着便又將她抱的緊了緊,禁不住湊上了嘴脣在她那芳脣上便是深深的一吻,兩脣相抵,懷中的身軀忽然微微一動,蕭樂兒專心了過來,雙目微啓霍然看到眼睛正盯着她,而自己的櫻脣卻被他的大口含在了口中。
蕭樂兒的臉騰的一下便紅至了耳根,同時一中羞憤茫然轉成了怒意,自己的身體從來都未被任何的男子碰過,如今卻在昏迷之時被一個男子奪取的初吻,她在嬌羞與驚怒之間,陡然擡起手臂,臂彎“砰”的一聲磕在了嶽少安的鬢角,嶽少安尤自深情的看着自己的玉若姐姐,卻沒想到眼前一花,接着,鬢角一痛,還沒來的急痛呼一聲,便又暈了過去。
蕭樂兒猛地掙脫的他的壞抱跳了起來,然而她身上的毒尚未清楚乾淨,此時身體尤自軟弱無力,站的身軀微微一頓,便又軟軟的跌坐在了地上,她掙扎了站了起來,拿起牀頭邊自己的長劍“蒼啷”一聲,便拔了出來,劍尖指着嶽少安的咽喉,霍然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