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我沒有再去看那面鏡子,因爲那是虛假的,再怎麼看都無法讓我回去。第三天宿舍裡的聖誕樹下的禮物也不再增加,二十三個包裹,斯萊特林、拉文克勞、赫奇帕奇,哈利也給我寄來了一大堆蜂蜜公爵的糖果。我的人緣不論在哪裡都很好,只不過深交不多而已。我拆完禮物後就繼續去泡圖書館以及……關禁閉。我忍不住想要爆粗口!爲什麼聖誕節假期我都要去斯內普那裡關禁閉?他不過聖誕節的嗎?好吧好吧,他是唯一一個留校的教授,排除鄧布利多,他是校長。

在關禁閉的時候斯內普的態度越發奇怪,他仍然讓我處理魔藥材料,但是他開始盯着我發呆!你不用批作業就去看書啊!實在不行熬一鍋魔藥好了!我在心裡碎碎念,但表面上還要裝作不知道,簡直憋死了。斯內普是因爲我不同正常十一歲孩子的成熟以及那日對巴羅的笑纔會這樣的,他知道我是孤兒,而且是斯萊特林裡唯一的混血。混血在斯萊特林裡會受到怎樣的排斥,斯內普是很清楚的,所以不由地產生一絲同病相憐的感覺。又因爲我能這麼快建立起友好的關係網,甚至在斯萊特林內部也受到了尊重而升起探究的想法。他真的很好奇,要知道德拉科是他的教子,這個嬌縱小少爺的性格他很瞭解,我竟然能讓他乖乖聽話,實在厲害。

假期結束後不久就迎來了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魁地奇比賽。德拉科狠狠地取笑了納威,一向膽小喜歡息事寧人的納威這次竟然大膽地撲向德拉科,同時參加扭打的還有羅恩、克拉布以及高爾。因爲這次扭打以及哈利創下紀錄的快速取勝,使得德拉科錯過了整場比賽。我沒有去看比賽,所以這件事是在德拉科拒絕就醫回到宿舍後我才知道的。

離期末考試還有十個星期,學校裡的氣氛就緊張起來,到處瀰漫着備考的討厭氣息。在這一片愁雲慘淡中只有幾個格格不入的身影,比如不論是依靠Lord Voldemort的記憶還是自己的能力都能拿上全O的我,再比如已經被我盯着複習完所有功課的德拉科。短暫的復活節假期就像做夢一樣,在各科教授繁重的家庭作業下恍惚一下就過去了。我將拉文克勞的冠冕作爲遲到的聖誕節禮物在復活節送給了血人巴羅。收到禮物的巴羅幾百年來第一次有了除呆滯以外的表情,由於幽靈不能碰觸到實物,所以我幫他把禮物送到了他的房間。

人人都說斯萊特林陰險狡詐,卻沒有人發現斯萊特林近乎偏激的執着。巴羅愛海蓮娜拉文克勞,追悔自己一時衝動殺了對方,於是自殺並且幾個世紀來都戴着鐐銬贖罪,他甚至沒有請求海蓮娜的原諒。貝拉向Lord Voldemort宣誓,於是獻儘自己的一切以表忠誠,她是唯一一個不爲任何利益,從始至終都效忠Lord Voldemort的人。小天狼星唾棄自己的家族,但他卻繼承了這個斯萊特林家族的特點:高傲、心狠以及固執。他可以爲朋友拋棄一切,他可以爲了內心愧疚在阿茲卡班一待數年。斯萊特林最爲薄情,因爲他們最爲深情。他們將他們的感情全部集中在珍視的人身上,其餘的自然分不出一絲剩餘。

我坐在採光良好的窗前看書的時候,身邊冒出了一個淺金色的腦袋。“嗨!Belina,我發現一個了不得的秘密!”德拉科趴在我耳邊說。我有些驚訝他會出現在這裡,因爲之前我邀請他一起來圖書館的時候被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沒等我回答就說開了,“我剛纔看見海格在查找有關龍的資料,《大不列顛和愛爾蘭的龍的種類》、《從孵蛋到涅槃》、《養龍指南》。我猜他有一顆龍蛋,而且想孵出來!”龍?我的腦中浮現出噴火的大蜥蜴。真符合海格的愛好。“養龍是犯法的吧?”我道:“而且《從孵蛋到涅槃》,這聽起來像鳳凰。”德拉科頓了幾秒:“嗯……這不是重點。Belina,我想去看看那條龍。”“我倒覺得早點把龍處理的比較好,在學校養龍太危險了。”德拉科聞言尖叫起來:“你要殺掉它?”下一秒我們就被平斯夫人轟了出來。

我聳了聳肩,一臉“都是你害的”的表情。“龍長得很快,沒多久海格就藏不住它了。我猜不是被暴露然後被神奇動物管理司帶走,就是被偷偷送到查理韋斯萊那裡,我聽說他在羅馬尼亞養龍。”我真搞不懂那種大蜥蜴有什麼好喜歡的,而且德拉科不是有一條了嗎?我第一次去馬爾福莊園的時候送了德拉科一個鵝蛋大的蛋,那個是肯尼亞藍龍,成年了也只有蘇格蘭牧羊犬這麼大,不過也是龍啊!德拉科沒怎麼在意我說的話,而是盤算着怎麼去看看那顆龍蛋,最好還能看着它孵出來!我拍了拍他的肩以示鼓勵,然後向變形課教室走去。

之後一連幾天德拉科都神神秘秘的,除了上課、吃飯和睡覺都不見蹤影。有一天他突然把我從圖書館裡拉出來,一路扯着我狂奔。“去哪?”我用力抽出手,上面紅彤彤的一片,這傢伙手勁夠大的。德拉科匆匆回過頭,腳下不停,“快出殼了!”我滿頭霧水:“什麼?”“龍!我聽到波特他們說龍要出殼了,我威脅他們如果不給我看的話我就告訴教授。”原來如此,不過……德拉科,我對蜥蜴不感興趣。但看着他興奮的表情,我把話嚥了下去,陪他去看看好了。

海格的木屋裡熱的要命,窗簾嚴嚴實實的拉着。我們到的時候哈利他們已經圍在桌前,全神貫注地盯着那顆蛋。羅恩衝德拉科“哼”了一聲,然後把目光轉回蛋上,而德拉科的注意力從一進門就黏在蛋上,根本沒聽見他的冷哼。“挪威脊背龍。”德拉科兩眼放光,用一種飄忽着迷的聲音說:“天吶!它要出來了!”一條深深的縫從頂部裂下來,裡面有什麼東西刮撓着,片刻之後蛋破了一個洞,一個黑色的腦袋探了出來。它長得一點也不好看,乾乾瘦瘦,身上滿是黏液。小龍打了一個噴嚏,噴出幾點火星。羅恩“哇”的叫了一聲,臉紅撲撲的,剛纔他忘記了呼吸。

德拉科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小龍的腦袋,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把他的手拽回來,他就要被咬了。“雖然是剛出生,但這口牙足以把你的肉撕下一塊。”我盯着把頭轉回去開始啃蛋殼的小龍,笑了一下:“不過和你真像啊!”德拉科莫名其妙。我想起了我第一次去馬爾福莊園的時候就差點被才一歲的德拉科咬,嗯……他當時可能只是想舔一下也有可能。

“諾伯,我要叫它諾伯!”海格熱淚盈眶,並且稱自己爲諾伯的媽媽。看着這個比兩個我疊起來還高的、滿臉鬍子的半巨人用一塊髒兮兮的手帕揪鼻子啜泣,我就一身雞皮疙瘩。德拉科頭也不擡的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把它送走?”赫敏驚訝地瞪着眼睛:“你怎麼知道的?我們只是談了一下。”德拉科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惹得赫敏腮幫子鼓起來。“分析一下吧!兩個星期它就可以長得和這個屋子一樣大,除了送到飼養龍的基地沒有更好地選擇了。喂,韋斯萊,你哥哥在羅馬尼亞對吧?”德拉科故意拖着長調,顯得懶懶散散的,似乎這樣可以顯得他很聰明。我偷偷笑了一下,他在搬我的話。

海格立刻反對:“我不能把它送走!它那麼小,會死的!”赫敏馬上勸他:“不是現在就要送走,等查理派人來它就不小了……呃,海格,挪威脊背龍到底長得有多快?”海格用手帕擦着眼睛,結結巴巴:“可……可是,我舍……不得。”哈利和羅恩也開始勸他,赫敏更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這時德拉科扯了扯我的袖子,衝門擡了下下巴,我點頭,和他一起溜了出去。反正龍也看到了,留下來也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