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126章

薩拉查也一直很好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作爲畫像是無法離開霍格沃茨的,但是城堡內部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目,所以這千年來他雖沒有出過霍格沃茨, 但是通過學生教授, 他還是能知道外界的局勢, 甚至一些小秘密。依着Lord Voldemort的性子, 在薩拉查看來, 那個私生子的猜想都站不住腳。那個女人膽敢私自生下他的孩子,不被他抽筋拔骨纔怪!

霍格沃茨的地下有着龐大的魔法陣羣,這些魔法陣有的只有一張圓桌那麼大, 有的直徑有十米。不同顏色的魔法陣有的懸浮在空中,有的鋪在地板上。在這些魔法陣中, 只有一半的還亮着光芒, 處於運行狀態。怪不得霍格沃茨的防禦系統這麼弱!我握着魔力凝聚出來的筆書寫着魔法陣上失效的部分, 使得一個個灰色的魔法陣重新點亮。

斯內普在這些慢慢旋轉着的魔法陣中找到了我,欲言又止。背對着他的我聽到了他的腳步聲, 手中的筆沒有停下:“有什麼事嗎?”他這個時候可不應該出現在這兒,光是打掃的工作就夠忙的了,即使有家養小精靈幫助。更何況依着他的實力,之後跟我一起去禁林的人裡肯定有他,他更應該在我修補魔法陣的這段時間裡做好準備。“你……”你對我是怎樣想得?這種話斯內普說不出口, 所以第一個字出口, 他便嚥了回去:“沒什麼。”

我的動作稍稍地停頓了一下, 然後將筆尖下那個菱形描好:“說話別吞吞吐吐的, 這可不像你。”我所認識的西弗勒斯·斯內普應該是明智而果斷的, 他這個樣子實在是讓我不自在。斯內普咬了咬長期沒有什麼血色的嘴脣,直接問出來?這種話叫他怎麼好意思說出來?這樣就好像他是個愛矯情的小女生一樣, 他可不想自己的心上人對自己反感,因爲他知道我是很討厭麻煩的人的。

久久的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我轉過身,直視着面帶猶豫之色的斯內普:“我忙着呢,有話快說。”發覺我的口氣裡帶着明顯的不爽,斯內普只好說出口:“你明明叫我照顧學校裡的人的,但是我卻沒有起到什麼作用,我是不是很無能?”這傢伙在突然糾結自責些什麼啊?我莫名其妙,他應該不是那種容易自怨自棄的性格纔對。“你已經做了一個教授所要做的所有事了。”我實事求是地說。斯內普垂頭喪氣:“但是我也沒有扭轉局勢,大家還在危險之中。”

扭轉局勢?“你以爲你是誰啊?梅林還是救世主。”我轉回身繼續去修補魔法陣,現在還剩下三個。從薩拉查那裡得到的書籍內容龐雜,我只是選擇性地看了一些,如果讓我憑自己的知識去修復這個魔法陣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爲了能夠讓繼承人完成修復的工作,薩拉查將所有魔法陣收錄成一冊,我只要熟記之後照着描就行了。斯內普也知道他這話太過自傲了,但是因爲小蛇的話,他很怕被我看作是廢物。“我知道了……我走了。”斯內普輕聲說着退了出去。

居然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說嗎?我望向繩梯,斯內普很不對勁啊,按照他那不願意服輸的自傲性格,這種時候回以毒液纔對。我想要問問小蛇有沒有得到什麼消息,但是他被我留在有求必應室了。又加上我手裡還有一大攤子事要傷腦筋,所有我轉頭就把這件事情給拋到腦後去了,卻沒想到我這種不重視的態度使得本來就疑神疑鬼的斯內普認定了我覺得他只是個排不上用場的人,特殊之處不過是……他是他的戀人?

他隨時可以找一個更好的戀人:更加開朗活潑、更加風趣幽默、更加體貼……而不是像他這樣連自己都照顧不了。可能根本用不着Belina親自開口甩掉他,只要他沒有讓小蛇滿意,那麼他毫不懷疑他會想辦法讓這段戀情夭折——即使他只是一條蛇。斯內普絲毫不懷疑這條會說人話的蛇的能耐,他也說不清爲什麼他會將一條蛇的威脅怎麼當一回事,明明那是一條無法使用魔法甚至沒有雙手,但是——他能夠做到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斯內普就是有這種感覺。

因爲心中有事,斯內普在結束清理回到有求必應室後一直處於恍惚狀態。小蛇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但沒有做出任何寬慰開導的舉動,如果斯內普繼續消沉下去,那麼他絕對不會留情。

不擇手段——這是從有記憶以來就奉行的條例。

“Come here,my snake。”我大步流星地走進有求必應室,一跨進門檻我就召喚了小蛇,他是這個世界對我來說最特別、獨一無二的存在,如果他不在我身邊我會很手足無措。小蛇迅速地從薩拉查的畫像前爬到我面前,靈活地順着我伸出的手爬上來。“需要我回去嗎?”“當然,這樣我動作起來會方便很多。”小蛇很快鑽進我的袖子,變成紋身狀黏在我上臂外側。我的手指在有求必應室裡轉了一圈,指定了幾個人:“休息夠了吧?現在跟我去禁林。魔法陣已經修補好了,任何人都不許出城堡。”

斯內普這才反應過來,握着魔杖站起來,但是不忘提醒我是否需要休息,畢竟我在地下室待了五個小時。我用拳頭錘錘肩膀,表示身體很好:“只要有查克拉就沒問題。”查克拉是精神力和體力的綜合體,在查克拉充沛的情況下我是不會感到累的。斯內普顯然不明白什麼是“查克拉”,他疑惑地擡了下眉毛,但是沒有說些什麼。“好吧,既然你這樣說,那麼我們走吧,八眼蜘蛛必須儘快解決。”麥格精神振奮地說。現在霍格沃茨被強有力的結界籠罩着,情況正以一種客觀的速度向好的方向發展。

在修補完魔法陣之後,我直接在我的宿舍裡休息了一會兒,來恢復之前消耗的查克拉以及吸收足夠的自然查克拉以備之後使用。我與平時的截然不同的燦金色眼睛以及臉上、身上的紅色花紋引人側目,但是與我同行的人沒有一個開口問我的,因爲他們都認爲這是一種罕見的魔法,而他們覺得自己和我的關係還沒有親密到可以過問這種事情的地步。而斯內普因爲心裡的疙瘩而不想開口和我說過多的話,而且他也不是那麼有好奇心的人。

有了新的結界,八眼蜘蛛不再能鑽進城堡,但是它們仍然圍着城堡團團轉,企圖找到縫隙鑽進來。一隻巨大的成年八眼蜘蛛趴在護城牆上俯視着下面的兄弟姐妹和後輩們,從它不可一世的姿態證明了它就是新的首領。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很多人都明白,但是它和我們之間隔着衆多的八眼蜘蛛,我們不能輕易地跨過去,殺掉它。我是可以最快殺到八眼蜘蛛首領那裡的人,所以我果斷地做出了指令:讓其他人兩個爲一組,儘量吸引八眼蜘蛛的注意力,將它們引離我。而我則負責殺掉首領。

麥格擔憂我一個人是否可以,但話出口之後立刻後悔了,因爲不久之前我才單槍匹馬乾掉了整個城堡裡的八眼蜘蛛——強悍到這種地步,根本用不着別人擔心。我挑了下一邊的眉毛,燦金色的眼睛讓她一頓:“啊啦,真叫我驚奇,你居然會關心我。麥格,你這個人還不錯。”麥格感到一種可以說是驚嚇的感覺,Lord Voldemort居然在讚揚她!而下一秒我就將她心裡的那句話複述出來了。麥格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她整個身子抖了一下,步子有短暫的紊亂,隨後呼氣、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神秘人無所不知,他能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一切。’一點沒錯。”

聞言,我愣了一下,隨即輕笑了一下:“西弗勒斯告訴你的?”麥格這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要是她回答是的,那麼就說明斯內普之前在我這裡做間諜。而現在鳳凰社依舊指望着斯內普這根線來得到我的信息。雖然之前斯內普和我鬧分手,但是要是說我們兩個現在真的各奔東西,他們是不信的。斯內普是個很死腦筋的人,這從他在莉莉越來越融入格蘭芬多的時候還堅持不懈地想要維持兩人的友誼,並且在她死後還爲她做這麼多事就可以看出來。

他既然愛上了我,就沒有那麼容易忘記這段感情,所以他還會跟我保持聯繫。而莉莉對於斯內普來說是非常特別的一個人,她是他童年記憶裡唯一的色彩,即使他再次愛上別人也不會將莉莉忘記,所以因爲莉莉的緣故,斯內普還會幫助鳳凰社——他現在仍然在爲鳳凰社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