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106章

我買了很多一尺長的金屬棒,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金屬,但是它對查克拉的傳導性很好。讓我很高興的是這裡的武器店有的賣苦無和手裡劍,忍具包我可以自己縫製。可惜的是我沒有買到製作起爆符的材料, 因爲那種紙張和硃砂只有陰陽師纔會用, 妖怪住的地方當然沒有。我向一目連道謝, 又打聽了陰陽師的宅邸地位, 他一臉厭棄地回答了我。

順利地賣到了製作起爆符的材料, 我製作了二十張起爆符。忍者一般會在忍具店購買起爆符,因爲自己製作實在是太麻煩了,而且技巧不好的話起爆符的效果會大大降低, 並且還可能出現啞炮。我還在麻瓜世界買了一卷細鋼絲,這下所有東西都全了。“你打算做什麼?”小蛇纏在我的手腕上:“就算你把忍具補充完全了也不可能在這個世界再做忍者的。”“誰說不能?”我笑嘻嘻地回答:“只不過是換一種方式。”我已經打算好了, 在翻倒巷開一家店, 有意向的人可以來發布任務。小蛇有一些不解:“爲什麼?你不缺錢。”

“但我缺人。”能夠發佈需要忍者出馬的任務的人不可能是一般人, 起碼擁有着錢或權,而且有着一顆決然的心。這個世界比我之前待得那個光明的多, 也虛僞的多,只有在翻倒巷這種地方,只有通過萬事屋才能找到這個世界的黑暗層。成大事者必須有廣闊的交際面,可以從中獲得情報和幫助。“我還以爲妖怪都是像安城那樣的狡詐之徒,沒想到還是有很多可愛的傢伙的。”小蛇白了我一眼:“那是因爲你沒有遇上窮兇極惡的妖怪, 你也不想想當初的那隻烏天狗, 要是沒有鳳安城你就拜拜吧!”

我挑起嘴角, 伸手捏住他的尾巴把他從手腕上扯下來, 然後惡意地甩啊甩, “是啊是啊,我是沒有安城那麼厲害, 誰叫人家是半妖呢?”不過安城不像我在田坊看見的那些妖怪,他的體力弱的要命,不像是個武鬥派。小蛇兩眼轉着蚊香圈,軟趴趴地盤在我手上。

雖然一目連很不想再見到我——因爲他很怕我把他偷窺這件事說出去,雖然他好色的本性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是他還是很怕別人嘲笑他這點的——但是我還是無視他怨念的臉大搖大擺地藉助戒指走進田坊,在貓太郎的居酒屋裡和一大幫形形色色的妖怪把酒言歡。滑頭鬼是一個性格率直的妖怪,和我性格相投。與他相處讓我產生一種當妖怪比人好的想法,因爲妖怪的個性一般都要直率、不拘小節,比人類要簡單很多。

那一晚我再次踏上居酒屋的地板的時候,卻發現原本夜夜笙歌的居酒屋裡只有寥寥的幾個客人。我招來貓太郎:“今天生意怎麼這麼冷清?”妖怪好酒,酒既可以用來慶祝,也可以用來打發無聊的時間,所以居酒屋裡不論白天黑夜都有着大批的妖怪喝酒作樂——當然絕大多數是宮崎組的妖怪,因爲田坊是宮崎組的地盤。貓太郎撓着頭頂上的貓耳朵:“因爲今晚總大將帶着百鬼出去了,今晚要進行百鬼夜行是慣例。”我滿是興趣地託着下巴:“百鬼夜行?做什麼的?我查的資料上說是妖怪遊行,意外碰到的人會不幸死去。”

“就是視察領地啦,一般人類不會遇到百鬼夜行的。就算看到了也會當做幻覺的吧?畢竟現在的人類已經不像過去那樣相信妖怪的存在了,想當初平安時代我們妖怪是多麼輝煌!”他說着不好意思地撓撓耳朵:“不過這些都和我們這些弱小的妖怪無關啦,我們化貓組的妖怪很弱小,連百鬼都無法進入,能在這裡開居酒屋也多虧了宮崎組的庇護。”我彎起一雙銀色的漂亮眼睛:“貓太郎也有厲害的地方啊,田坊沒有哪個居酒屋比得上你這個了,大家都很喜歡,我也是。”

“妖怪的生活比起人類來說爽快了很多,但也應有着不同於人類的辛苦的地方,這裡讓大家消除了疲勞與苦悶,是一個很偉大的地方。”貓太郎更加不好意思了,臉上浮出一抹紅色:“偉大什麼的,旗木先生說的太誇張了,我只會跑腿什麼的。”“宮崎他們往哪裡走了?我能去看百鬼夜行嗎?”我倒是起了好奇心,安城帶我去看過百鬼夜行,但在妖怪並不盛行的忍者世界,所謂的百鬼夜行只不過是無組織的妖怪到處遊蕩罷了。所以我非常想看一下有總大將帶領的百鬼夜行,那一定是氣勢磅礴、散發着威壓的吧?

貓太郎抿了下嘴,手無意識地晃動着酒瓶:“也沒有明確的規定說不能觀看啦……因爲從來沒有人想去看這個的。百鬼剛走不久,順着田坊的主幹道往外走大概能追上。不過萬一遇到戰鬥會很危險,巡視領地的時候有可能會遇到想要侵略的妖怪。”但我此時已經站起身來,向他擺了擺手走出去:“安啦安啦,我會在安全的地方偷看的。”貓太郎還想說什麼來阻止我,因爲妖怪的嗅覺很靈敏,就是藏在一邊也會被發現,但是我已經出了居酒屋的們了,所以他只好作罷,給另一桌客人送酒去了。

我順着主幹道一路飛奔,不多久就看見了前面慢慢走着的百鬼隊伍的末尾。雖然我和他們玩得很好,但畢竟他們是在巡視領地,所以我不方便加入其中,於是在這裡就停了下來,然後用水中映魚之術沉到地下,用了這個術之後可以在地底像游水一樣遊動,而且可以呼吸,直到查克拉耗盡。唯一缺點是不能潛的太深,所以也容易被感應型忍者發現。滑頭鬼十分囂張地扛着□□走在最前面,他是領頭的,沒有人能夠與他並肩,這就是總大將的威信!在其後緊緊跟隨的是首無、雪女、青田坊和黑田坊,百鬼根據實力與身份以此排下去,等到末尾就是非常弱小的妖怪了。

妖怪的地盤雖然與人類的重疊,但是妖怪並不走人多的路,而是走黑暗的地方,所以也沒有和人類起衝突。但是……與妖怪的衝突發生了,也不知道是湊巧正好被我撞上,還是這種鬥毆的事件對於妖怪來說稀疏平常。黑暗中妖怪的眼睛發出明亮的紅光,原本可親的妖怪露出了真實的面目,獠牙開始伸出……與宮崎組打成一片的那一羣妖怪我認不出是什麼品種,但是面目可憎一看就是妖怪,相比較起來滑頭鬼等人與正常人類相似的外貌實在具有欺騙性,即使混入人類社會也不一定會被察覺。

行蹤詭異、捉摸不透的滑頭鬼一馬當先斬下敵方的一個腦袋,起到了很好的威懾作用。那個掉落的猙獰腦袋咕嚕嚕滾到一邊,上面還保持叫囂表情的臉證明了宮崎組總大將的實力。妖怪的戰鬥與忍者有幾分相似,滑頭鬼、首無這些是使用武器的,青田坊等靠的是力氣,也有雪女那樣使用術法的。戰鬥的節奏因參戰人員的條件而變得非常快。雖然這次遇上的並不是以前那些雜碎,但是宮崎組的氣勢並沒有削弱,甚至還有上升——這便是第一妖怪組的氣量!

我被這激烈的戰鬥感染、吸引。或許有一點Emper說的是對的,我的血液裡流淌着戰鬥的本能與熱情。我熱愛自由、討厭紛爭,但是我不可能永遠平靜下去。我躲藏的地方被波及,或許是故意想要把我從藏身之地轟出來,我此時十分慶幸我再出來的時候把青鳥、寒蟬帶在身上了。黑田坊一個旋轉,無數刀槍劍戟從他的斗篷裡刺出來,他看見我眼睛差點脫框了,“旗木!你怎麼會在這裡?”鮮血矇蔽了鼻子,他之前沒有發現我。滑頭鬼倒只是回頭斜眼看了我一眼,嘴角挑着灑脫的笑,又撲進戰鬥中,一副早就知道我在那裡的樣子。

雪白的青鳥“噌”的出鞘,然後被緊緊地握在雙手裡。再次握住武器的感覺,再次投入戰鬥的心情,將我的血液點燃——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存在的感覺從來沒有這般清晰過。“讓我也參加,可以嗎?”“歡迎之至!”滑頭鬼爆發出一陣豪爽的大笑。暴虐的雷性查克拉瞬間灌注進短刀,原本就是通體白色的青鳥頓時更加瑩白亮麗。消失許久的旗木刀法再次降落,在這別樣熱烈的黑夜中展現,白光獵獵,像是野獸的獠牙撕破黑暗。視網膜上殘留的白色影像織出一張網,被網網住的妖怪在下一秒鮮血迸濺。滑頭鬼睜了下眼睛:“還蠻厲害的嘛!”“一般般而已。”我璀璨一笑。

“只要有總大將在,宮崎組的威嚴便不可侵犯。”在妖怪們歡呼的時候,雪女妖嬈地趴上滑頭鬼的肩頭:“要吻我嗎?”滑頭鬼也不客氣,勾起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看到這一幕的我用手肘捅捅首無的腰:“原來他們是一對嗎?”“公認的事了。”他說着翻了個白眼:“這兩人也不知道避個諱。”滑頭鬼走過來:“旗木,你應該當妖怪的。”我嘻嘻一笑:“或許吧。”不過現在我也不算什麼正常的人類。

勝利之後是慣有的祝賀,貓太郎的居酒屋裡再次熱鬧起來。因爲我第二天有班機回英國,所以沒有與他們一起鬧到凌晨。我剛出了門,雪女便追出來,“旗木,總大將讓我給你的。”她手裡捧着一個錦盒,上面捆了一根紅色的繩子。我並未推辭:“謝謝。”

寂靜的旗木大宅裡唯一亮燈的只有不斷傳出水聲的浴室,月光投到牀上,照亮了半開着的錦盒,裡面放着兩隻大紅色的酒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