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捕頭又吐出一口血,這是被氣的,堂堂杭雲縣的總捕頭,竟然幾招就被人打敗,他感到憤怒的同時,也感到一絲廉頗老矣的滄桑。
周錄看了一眼肥龍,搖搖頭,表示沒有人再幫助你了,肥龍一陣恐懼,大喊一聲:“大家一起上,幹掉他們。”
溫哥突然大聲冷笑說:“作爲老大,竟然拿兄弟們的命不當作一回事情,你有何資格再做老大?”
溫哥對着護着肥龍他們的那幾十號監獄重犯說:“你們真是愚蠢,肥龍明知道你們打人家不過,還要你們衝上去送死,這樣的人,護着何用?如果他身先士卒,你們跟他一起奮戰,那還值得跟隨,你看看,他們兩個躲在你們的保護圈裡,用你們的血肉鑄成一擊就破的長城,真是愚蠢。”
應該說溫哥的演說非常的成功,那十幾號人回頭望望肥龍,又望望倒在地上的兄弟,還有張捕頭的鮮血,知道抵擋完全沒有意義,於是開始紛紛往旁邊站了,他們明白,雖然自己是監獄重犯,對獲得自由是那麼的渴望,這也是當初他們答應縣令替肥龍賣命的原因,可是當發現自由和生命發生嚴重衝突的時候,自由就沒了吸引力,更不用跟生命相比了,哪怕在監獄裡面活着,也比今晚被這夥強悍過自己十幾倍的人擊殺在這裡好。
肥龍又氣又急,大喊:“一羣沒有義氣的傢伙,還說是監獄重犯,枉費我花費那麼大的精力心血和巨大代價要求縣太爺把你們弄出來,還給你們吃給你們喝,關鍵時刻,竟然退縮,只要你們死磕,還怕他們不成?”
一個犯人說:“大當家的,不是我們不拼命,而是實在沒得拼,早知道你招惹那麼強悍的人,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出來,再說,我們的命也是命啊。”其它犯人也跟着點頭。
這個時候,周錄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拉住肥龍,一個過肩摔,砸在一個桌子上,肥龍還沒搖晃站起來,周錄又一腳飛了過去,肥龍又摔翻在桌子,胖胖的身軀已經毫無抵抗力了,周錄手起手落,折斷了他的四肢,看的在場的人都心驚膽跳,包玉萍把頭埋在卜軒胸口,既想看又不敢看。
肥龍痛苦的喊着:“總有一天,我會報仇的,你們等着。”
周錄搖搖頭,邪惡的笑着說:“我不會給你這一天,胖子,我上次已經警告過你了,你偏要招惹哥,還對我卜兄弟的女人做出這下三流的行徑,我豈能饒你?今夜,就是你最後一個夜晚,看多幾眼吧。”
肥龍一陣寒意:“你們敢殺我?這裡有官府的人,你要知道,殺人是要掉腦袋的。”肥龍這一刻完全忘記了這世上有時候殺人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虎牙山的二當家也睜大着驚恐的眼睛看着周錄,他實在難於接受,爲什麼佔盡優勢的己方片刻之間就任人宰割呢?爲什麼來的人都是以一當十的武林高手。
周錄淡淡的說:“殺人是犯法的,但正如張捕頭說的,有些人是可以就地正法的,那就是跟朝廷對抗的人。”
張捕頭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多說,只祈求自己能夠平安過了今晚,其它幾十個完好的官兵也就一直那樣站着,不敢有絲毫的小動作,周錄他們的手段已經讓他們從心底感覺到恐慌,而且這些人相信,即使自己弓箭沒放下,憑藉他們高超的輕功也沒那麼容易殺死他們全部。這時候卜軒還有幾分仁厚,叫其中一人幫中箭的人止血。
現在所有人都看着肥龍,肥龍現在纔開始感覺到真正的害怕,生不如死的疼痛讓他心底冰寒陣陣,他無形之中非常的恐懼,這時,他才後悔自己幹嗎要做山賊,安安樂樂的做個百姓可能就沒有現在這麼多事情,他也後悔幹嗎不調查清楚周錄他們再動手,但肥龍依然不死心,死撐着說:“你們敢動我?我後臺是縣太爺,如果我有事情,你們都別想活着離開這個杭雲縣。”肥龍只能把自己跟縣太爺謝貴成的金錢關係變成相當硬朗的哥們關係,想要藉機讓周錄他們有所顧忌,怎麼樣,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縣太爺也算是隻手遮天的人。
張捕頭心如死灰的看着這個不上路的肥龍,這個時候幹嗎拿出縣太爺謝貴成來,這幫人心狠手辣,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這樣擡出縣太爺謝貴成,只會害了謝貴成,哪怕他們不找縣太爺麻煩,謝貴成也不會放過肥龍的。
周錄撿起根木棍慢慢的向着肥龍走過去,眼裡的笑容越來越濃,肥龍卻越來越絕望,就在這時,一聲斷喝傳來:“住手!”
周錄詫異的回頭向外面望去,包玉萍卻雀躍的向聲源處撲去,卜軒不用看都知道是包龍星來了,因爲是自己要他過來的。
包龍星帶着四個護衛,後面還跟着一大羣官兵的,包玉萍像只小鳥一樣投入包龍星的懷裡,嘴裡喊着:“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