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英雄救美

睡得心滿意足的徐清還在愉快地疊着毛毯,他打算疊成一塊豆腐形狀,闆闆正正。精緻的我,就要疊出精緻的豆腐塊。

那種疲累之後,睡得神清氣爽的狀態實在是太過美妙了,徐清現在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不說了好吧,一個字,爽!

光是看徐清眉目含笑地疊着毛毯的騷包表情就知道現在的徐清心情有多好。沒辦法,早起就不用說,上飛機之後各種問題,當然也不能算是大問題,但是吃蒼蠅不死人,它膈應人啊。結果整個早上,徐清一直處於被膈應的狀態。

不僅被飛機膈應,還被機務和機長膈應。饒是徐清見慣風雨,心態無比強大,也架不住輪番轟炸,最後整下來,心神俱疲!

那種生理和心理上的巨大勞累之後,再能有一個充足的休息放鬆是何等的美妙?徐清現在的體會就是這個!

然而,徐清覺得現在就是舒爽,老天爺的意思卻是不一樣。老天爺的意思是,睡舒服了,馬上給我起來幹活了!

徐清知道自己是勞碌命,安生不得,但是至少讓我把這個豆腐塊疊了吧?但是,老天爺說不行!

短暫地體驗勞動的愉悅感下,一切的平靜被一陣突然而至的失重感打破。徐清感覺自己的屁股竟是微微離開了椅面,只是由於安全帶的制約,他的身體沒有真的飛起來。

這次的失重感是如此明顯,以致於徐清的身體能夠感受到明顯的安全帶的壓迫,換句話說,要不是安全帶的存在,現在徐清就可以體驗一把凌空漂浮的感覺了。

人本來就是習慣於腳踏實地的生物,即便近代以來科技飛速發展,已然能夠上天入地,卻是依舊改變不了普通人對於失重感的本能的不適。

生理學上,失重的時候心跳會加速,肌肉會緊繃,而且血壓升高,人就會有心慌無力的感覺,或許是因爲慣性導致瞬間供血不足而引發的。

總而言之,失重感是人類本能牴觸的感覺。可能經過訓練能夠克服這種恐懼感,但是對大部分人來說依然反感失重,至少到目前爲止,徐清還屬於正常人範疇。

他雖然見多了特情,不代表心理素質就被磨練得跟鋼鐵一般堅硬,只是說現在遇到一些突發情況,可能比以前沒那麼慌張了。但是,失重感這種深植於靈魂的恐懼,徐清還是克服不來的而且這次還是毫無準備地到來的。

就算是我們號稱“民航之光”的徐清先生,在驟然失重之下,心臟還是猛地收縮了一下,手上一時不察,毛毯沒有抓緊,順勢竟然飛向了上空。

徐清原本還想伸手去抓飄向半空的毛毯,然而耳邊響起一聲驚慌尖叫。這聲音如此之近,如同一盆冷水澆灌在徐清身上。徐清不管毛毯,轉而順着聲音的方向轉頭看去,竟在身邊發現一個乘務員。

這個乘務員原本都快檢查完,準備到前艙座椅上坐下了。就在第一排和第二排的位置處,飛機陡然一顛,就是這個剎那,她的高跟鞋竟然離開了地面。

徐清好歹有安全帶兜着,身子只是稍稍離開了椅面,畢竟沒有真的飄起來。那個乘務員可就不一樣了,她的身上可是沒有任何制約物的,真的就像在太空飛船上一樣,身子開始漂浮起來。

就算是徐清,稍微離開椅面的失重感就讓他有些緊張了,像乘務員這種已然飄起來的情況,直接把乘務員嚇得雙腿都軟了。要是此時她還能站地上,怕是也站不穩吧。

乘務員手忙腳亂之下,竟也沒抓住什麼東西可以固定自己,直到她猛然感覺腰肢被人一把摟住,接着身子一晃,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徐清腿上。

原來徐清發現身邊的乘務員有危險,眼疾手快之下,左手直接環抱住乘務員的腰,往自己這邊一扯,將乘務員整個人一把拉到了自己身邊。

當時情況危急,他根本沒有時間將乘務員安放到身邊的空座上,只得順手將乘務員報到自己腿上,同時右手同樣抱住乘務員的腰身,仿若一個人形安全帶固定住乘務員的身體。

徐清的動作何等之快,就算是乘務員被他抱着坐在腿上,等了半秒,乘務員才緩過神。

這種情況乘務員是接受過訓練的,只要緩過來就立刻想起來程序來,只聽乘務員雙手抓緊座椅扶手,同時嘴上連續大喊:“請抱緊我!請抱緊我!”

沒錯,這時候不是說,你個色狼放開我!而是就應該說抱緊我,不能鬆手!現在如此強烈的顛簸下,沒有固定的乘務員是相當危險的。要不是徐清,剛纔乘務員飛上半空,然後砸下來,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這時候沒有男女避嫌的說法,公司規定乘務員就是要讓乘客抱緊自己,直至確認暫時穩定後,就近找有安全帶的位子坐好。

徐清當然也沒有趁機揩油的念頭,剛纔情勢危急,那還有機會從容地將乘務員置於身邊的空座?第一個念頭還是保命要緊!

溫香軟玉在懷,徐清卻是沒有心猿意馬,倒是剛剛徐清情急之下也沒有兜住那個乘務員,乘務員真就是直挺挺地坐在徐清雙腿上,雙腿猝不及防之下,竟是又疼又麻!

就在此時,客艙之中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叫聲。有些乘客雖說繫好了安全帶,但是是拿着平板在看電影,人沒起來,平板卻是飛起來了。

那幾乎可以刺穿耳膜的驚叫聲充斥在客艙之中,將整個密閉的空間渲染得更加混亂。到處都是如同經歷末日般的恐懼。

之前徐清遇到特情的時候,那都是在駕駛艙中,對客艙的情況不是很瞭解。然而今天經歷之後,他算是有所瞭解了,這還沒遇到特情呢,光是一次劇烈的顛簸就叫成這樣,要是真遇到特情,客艙不是要炸鍋了?

在乘客們驚懼的呼喊中,飛機下墜的趨勢猛地止住。那似乎要破開天際的驚呼戛然而止,客艙中的所有人宛如都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竟是不能發出一點兒聲音。

就在毫釐之間,飛機下墜之勢頓住,剛剛起勢的失重感瞬間轉而超重感,客艙中的乘客們就好像身上被壓着千鈞重擔,就連那喉嚨也是被生生壓住,呼吸都在這一刻屏住了。

若是失重感給人的感覺是喪失腳踏實地的恐懼,那麼超重感就是實實在在的生理上的摧殘了。整個人就好像被壓在椅子上,個別人臉上憋得通紅,宛如醉酒一般。

好在這次似乎乘客都比較聽話,可能重複的旅客廣播真的起到作用了。雖說客艙中到處都是慘叫聲,哭喊聲,但是沒有真的乘客由於沒有繫好安全帶而飛在半空砸下來的。

要是有乘客受傷,只要有兩個,或者兩個以上,只要飛行員有一點兒操作或者程序不正確的地方,那就是可以判定爲嚴重事故徵候。

嚴重事故徵候什麼概念?就是再差一步就是事故了。要是一個航空公司出現了“事故”級別的問題,那就不是飛行員一個人的事情了。那時候倒黴的就是整個航空公司,整個航空公司都要爲這個事故買單。即便事故之後,航空公司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可能都要受到局方的刁難,日子會非常難過。

要知道,只要出了飛行事故,別說航空公司的領導要背鍋,局方的領導有的也逃脫不了干係。可能本質上來說,出了飛行事故應該跟坐辦公室的局方領導沒關係。但是誰讓你是領導,平時享受著作爲領導的福利,真到了要背鍋的時候,一個都跑不了。

嚴重事故徵候的級別雖說比不上飛行事故那麼嚴重,但是對飛行員個人來說,也已經是難以承受之重了。

停飛一年起步,是機長就擼到副駕駛,是副駕駛就降到最低級別,甚至有幾個人情節嚴重的,直接永久停飛,取消其商業飛行的資格,吊銷飛行執照。這種直接吊銷飛行執照的情況雖說少見,但並非沒有,由此可見,嚴重事故徵候的級別有多高。

當然,只要不是大規模的乘客受傷,飛行員怎麼受到處罰也不至於到吊銷飛行執照那種地步,但也是夠飛行員喝一壺了。

不過,有人可能好奇,有顛簸跟飛行員有什麼關係,這種事是大自然的客觀天氣現象,有誰能夠避免,而且有很多顛簸是無法探測出來的,總不能一有乘客受傷就往飛行員潑髒水吧。

話是這麼說,航空公司和局方肯定要對當時飛行員的操作程序和決策進行分析,看飛行員是否遵守了法規。

顛簸的操作程序可能還好分辨些,畢竟是定死的東西。但是涉及到決策就很主觀了。

有些飛行員覺得這片天氣我可以穿,有些飛行員覺得這片天氣我穿不了。有些飛行員覺得跟着前機飛就行,前機能飛,我爲什麼不能飛?有些就覺得別人怎麼飛是別人的事,不能作爲開脫的理由。

決策之中東西涵蓋了太多主觀的東西,主觀的東西一多就容易造成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情況,一說不清,局方或者公司要處罰飛行員不就是隨便就能找個由頭了嗎?

所以飛行員是相當忌諱有乘客在飛機上受傷的,尤其是還跟自己有一定的關係。

剛剛這般大的起伏,還好所有人都繫好安全帶了,不然這段航班結束後,後面的航班嚴臻怕是不需要飛了。

劇烈的起伏僅僅持續了一兩分鐘,之後雖然也有持續性的,比較明顯的顛簸,但是都沒有剛開始那般嚇人了。

乘務員看似乎沒那麼顛了,趕緊從徐清身邊下來,坐到徐清身邊的座位上,在此過程中,她的一隻手都沒有離開扶手,以此保持身子始終有一個固定。

現在飛機還在顛簸之中,只是沒有剛纔那麼強烈了,她不敢直接去前艙,因爲到前艙座位之間有一小段路是沒有可以抓的東西,那時候要是再出現強烈顛簸,可沒人救她了。

即便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很小,但是小命只有一條,總得要珍惜不成?而且剛剛乘務長在前艙給她打了個手勢,讓她就在客艙坐下,不要亂動了,等駕駛艙有新的指示再說。

因而,在她感覺到顛簸稍稍穩定之後,她立刻起身到旁邊的位子坐下,並且快速繫好安全帶。

乘務員離開之後,徐清只覺得渾身輕鬆,就算再是個大美女,壓得雙腿發麻也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啊。徐清下意識地瞄了眼在身邊坐下的乘務員,忽然心頭起了一絲念頭,這乘務員怎麼有些臉熟?

徐清算是比較臉盲的了,加之乘務員的裝扮,髮飾,甚至妝容都比較接近,徐清經常分不清乘務員哪個是哪個。就算是前一天一起飛過的,可能第二天轉眼就忘了,就算是再遇到都不一定認出來。

這個乘務員明顯面善,應該是在藍天航空的時候不止飛過一次,不然不會有這等印象,或者一起經歷過了什麼特殊的事情,比如......機場報警!

對了,之前他跟一個叫唐琛的副駕駛一起執行航班的時候,機長是外籍機長。由於副駕駛跟機長好像有矛盾,當天航班落地之後,副駕駛直接通知機場聯繫機場公安說機長威脅他人身安全。

結果機場公安真的上來把機長,副駕駛和徐清全帶走了。這個乘務員好像就是當時航班的乘務長,還跟當班副駕駛認識。事情最後還是秦河洛將他們撈出來的,那晚林霖還過去了。

之後聽秦河洛說,她之所以知道徐清被帶到派出所,還是當班的乘務長聯繫她的。

這個乘務員叫什麼來着?

徐清老健忘症了,才一年多愣是記不清名字來了。

“趙姍姍?”徐清轉頭看向那名乘務員,用一種不太確定的語氣問道。

趙姍姍或許是久不見徐清,還是覺着剛剛坐在徐清腿上有些不好意思,顯得有些拘謹,只是小聲說了一句:“你好!”

徐清眼睛一亮,竟然還真是熟人。當時只聽說因爲唐琛報警的事兒鬧成了一件大笑話,趙姍姍的乘務長被拿掉了,沒想到一年多過去了,還沒有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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