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鬼

一夜無事,周宇昊等人說白了就是混日子熬時間,所以直到第二日晨時三刻才洗漱收拾妥當。

到趙良家吃了早飯,衆人就告辭離去,前往葉村。

而郡城裡劉單點了三十個護衛,不顧衆屬官勸阻,親自前往捉拿周宇昊。併發出公告:巡檢捕頭周宇昊等八人擅離職守畏罪潛逃,現全郡搜捕,凡舉報其行蹤或捉拿歸案者皆有重賞。

劉單一行三十一人皆騎着烏雪駒於巳時出發前往趙莊。而他走後郡裡其他心思活絡的人紛紛懷疑起劉單是否懼怕魔頭而逃走避禍。當然雖有懷疑卻無證據,且劉單前腳纔出城,故而無人敢輕舉妄動。

周宇昊等人還不知已被通緝,此時正在前往葉村的路上。葉青說到:“這葉村是我出生之地,各位兄弟到葉村就像到家一樣,不需客氣。”

文山笑到:“如此說咱們吃喝拿要都沒問題?”

葉青愣了會兒大笑到:“只要你們看得上眼的拿得走的,都歸你們。”

周宇昊也笑到:“你這話說的,如果不是有錢無處花就是家徒四壁不懼拿吧。”

其他人也大笑附和着,馬老三揭露葉青到:“你們不知道,這傢伙家裡就他一個人,他又常年在郡城裡住着。只怕那老家的房子都塌了吧,咱們能拿什麼?泥巴麼?”

衆人又是一陣嬉笑,經過這一夜的相處,幾人之間的關係也不知不覺更靠近了些,畢竟大家都是“臨陣脫逃的逃兵”。

葉村離趙莊約三十餘里,衆人嬉笑打鬧間在巳時三刻抵達葉村。

葉村與趙莊的村落佈局相仿,但與衆人到趙莊不一樣。葉村的人看到周宇昊等公差皆激動不已,紛紛呼朋喚友。不一會兒,周宇昊等人就被圍在中間,而周宇昊等人也持哨棒背靠背的防禦着。

想象中的百姓圍毆官差的場面並沒有出現,激動的百姓被一個白髮老頭安撫下來。

老頭叫葉晨,是葉村裡長。走上前行禮到:“還望諸位捕爺勿怪,村人無禮之處還請饒恕則個。”

葉青得到周宇昊示意,走上前來對葉晨到:“晨叔,還記得我嗎?我是小青子。”說着就撈起袖子把胳膊上的傷亮給葉晨看:“當年我喜歡玩刀,結果把自己給砍傷了,還是您給小子抹的藥呢!您還記得嗎?”

“這傷,你,你是小青子?”葉晨難以置信的問到。

“哎,晨叔,是我小青子。您還記得我,太好了。”葉青高興的答應到。

葉晨又高興又疑惑的到:“你還活着?你不是死了嗎?”

葉青聞言,黯然到:“晨叔,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容我以後在給您說。”說着就介紹到:“晨叔,這是我們頭領,巡檢捕頭周宇昊周頭兒;”又對周宇昊說到:“頭兒,這是葉村裡長,葉晨。”

葉晨聞言上前行禮,周宇昊還禮後到:“葉里長,不知葉村發生何事,百姓怎這般……”說着就環顧四周,只見這些人臉上有麻木,有興奮與希望,但更多的是恐懼。

葉晨聞言臉色黯然又憔悴恐懼:“周大人,此事說來話長……”

葉晨還沒說完,一個叫林申的捕快就搶到:“不會是挖心魔吧?”

葉晨聽到此話愣了片刻纔到:“挖心魔?什麼時候又出來魔頭了?”

周宇昊等人頓時放下心來,不是挖心魔就行。衆人便和葉晨進村敘話,葉晨也讓村民先散去。周宇昊等人卻沒注意到葉晨說的是“又一個魔頭”這半句話。

衆人在葉晨家裡坐下,歇了一會兒。葉青忍不住先問到:“叔,不知村裡究竟發生何事?”

葉晨聽到此問話臉色頓時沉下來,又帶着疲倦與憤怒,恨恨的說到:“唉!此事要從五日前說起。那天晚上後半夜,不知何故村裡後山山神廟突然傳出異響,整個村都能聽見。一直響着到天亮,吵的大家都睡不着。等天明後,大家去廟裡查看,卻什麼也沒有。以爲是某些人睡不着惡作劇,於是也沒放在心上,畢竟不是大事。

可到了當日晚上,又傳出響聲。這下大家都憤怒了,幾個年輕人就結伴去後山準備捉出惡作劇之人,然而當晚的響聲一直沒停過,而去的人也沒回來。等天亮衆人一起去後山,誰想…誰想到那幾個小夥子昏倒在山腳。”

大家把他們三個人弄醒後,人卻…卻瘋了。各自縮成一團,口中一直撕心裂肺的喊道:有鬼!有鬼啊!村民也被嚇得汗毛倒豎脊背發涼。之後這幾天也是如此,一到子時後山就傳來響聲。因爲前車之鑑和恐懼,村民也不敢再去查看。所以村民見到各位捕爺以爲是官府得到消息,派人來查看的。”

周宇昊等人聽到此事也不免在這夏日裡流出一絲冷汗。周宇昊疑惑到:“葉里長,這…嗯,這鬼沒有傷人嗎?”

葉晨想了想搖頭到:“除了去查看的三個人,倒沒有其他人畜被害,只是吵的大家無法安睡,更是害怕不已。況且現在不傷人,不代表以後不傷人。也可能是山神爺爺暫時壓制着,也可能是這鬼法力還不夠。”

文山到:“那裡長就沒想過辦法制服這鬼?”

葉晨苦笑到:“自然想過,已經讓人去請法師來收這鬼了,算時間下午就會到這。”

聊到這裡已是午時,葉晨就讓周宇昊等人歇息坐着,他出去買酒食,一來招待周宇昊等人,二來招待法師。

衆人在葉晨走後陷入沉默,不久周宇昊先開口到:“青哥兒,你當年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村裡人以爲你死了?”

其餘人也好奇的看過來,葉青苦笑一陣才道:“我是家中獨子,十四年前爹孃就死,而當時我想有一番出息,就不顧鄉親的勸告,執意投軍,哪知一投軍就兵敗如山倒,我僥倖沒死回到南豫郡。卻自覺沒臉見鄉親,就一直呆在郡城,不敢回來。所以他們應該是聽到兵敗的消息,以爲我死了。”

周宇昊和其餘的人安慰了葉青幾句就又陷入了沉默,各自想着心事。馬老三打破沉默道:“周頭兒,這鬧鬼一事,您認爲……”葉青等人也紛紛擡頭想聽周宇昊如何分析。

周宇昊想了一陣問到:“你們相信有鬼麼?或者說你們看到過鬼麼?”

文山搖頭到:“我沒見過鬼,不過鬼神自古以來皆有傳說,想來應該是……”後面的話不說衆人也明白,紛紛點頭稱是,然後又陷入沉默。

周宇昊見狀大笑到:“鬼神之事是真是假咱們先不評斷。咱們身爲捕快,見過或抓過的裝神弄鬼之徒應該不少吧。”

馬老三頓時反應過來道:“周頭兒,你是說這後山的鬼是假的?”

林申說到:“意思是有人裝鬼,然後來騙取錢財?但那三個人不是瘋了麼”

周宇昊點頭到:“不錯。你們想如果真有鬼,那爲何這鬼一直在後山?爲何只弄出聲響而無法傷人?至於那三個瘋了的傢伙,呵呵,嚇瘋幾個人很難嗎?”

葉青聽後登時大怒到:“我操他孃的,敢騙到老子的地盤來。頭兒,晚上咱們一起去把這狗孃養的捉出來揍死。”

文山把葉青拉到凳子上坐下,“別急,聽頭兒怎麼說。”

周宇昊說到:“確實不用急,下午不是有法師要來麼,也許這捉鬼的法師就是和那鬼一夥的,到時咱們先配合這法師,等到了廟裡咱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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