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進行曲(10)
她還是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閉眼重重地咬了下去,使很大力氣。
直到她聽到他的悶哼聲,她才恍然驚醒,睜眼看他五官皺在一起。
“對不起!”她慌忙鬆開齒關妲。
幽暗的月光下,他的手臂被她咬出一個很深的牙印,並且有些血跡窀。
“我的天……我那麼用力?我看看!”
都是他說咬重點,她纔沒了輕重了。
到現在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自己看着那口牙印,心裡愧疚感倒是增了些。“對不起……一定咬疼了對不對!你說你幹嘛啊,好端端幹嘛讓我咬你?疼了你不會喊嗎?”
一定是疼的,最後他忍不住了纔會呻=吟出來。
看着她那副模樣,傅崇曜只是笑:“心裡舒服一些了沒?”
“……”
他是爲了讓她發泄解壓,才讓她咬的?
剛剛她沒想太多,就把自己全部的力氣都放在嘴上了,這才把他咬出了血。
但不可否認,心裡似乎沒有那麼壓抑了。
或者說,滿心都是愧疚和對他的關心,因此也沒心情去壓抑了。
把他的手推開,嘀咕了一句:“你這個人真是有毛病!解壓的方法有很多,唯獨讓我咬你,你有受虐傾向嗎?”
“那要看是誰在咬啊。”
從兜裡搜了一下,還留下一個ok繃沒用過,撕開要給他貼上。
“不用了,留着看吧,”他擡起手,讓她看牙印,“咬得可真重啊,別的沒有,生了一口好牙。”
“喂……留着看什麼的不用了吧!快貼上啊!”
她忽然間覺得,如果被傅家的人看見這個牙印,還指不定他們要往哪個方向想!
作案人慕凡此時只想毀屍滅跡,毀不了的話,遮上也好啊!
“不能,這傷口大有好處,既可以留着看,也可能當證據,一舉兩得。”
“喂……”
留作證據?他想幹嘛!
“貼上!不然奶奶以爲你被瘋狗咬了,拉你去打狂犬疫苗怎麼辦?”慕凡就像個孩子,怎麼都拉不動他的手。
力量懸殊真的是太大了!
傅崇曜擡着手,任她掛在他身上都動不了他分毫,轉頭看着她笑說:“那我就會告訴奶奶,那可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一隻茶杯犬。”
“……”
慕凡對上他的視線,打鬧忽然就停止了。
真是受不了……
她發現有的人長得好看,分分鐘做什麼事都像在誘惑人!
無法鎮定地和他長時間相視,慕凡就趕緊移開了,也把手收了回去,嘀咕着:“不跟你鬧了,你要喜歡讓細菌跑進傷口就別貼好了!嘶……”
慕凡自己卻抽了一口氣。
“怎麼了?”
揉了揉自己的嘴巴,埋怨說:“牙疼……”
噗嗤……
傅崇曜笑得更開心。
“別笑了!”
她把人咬了,人家沒怎麼樣,自己卻牙疼,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嬉鬧中,慕凡的身體忽然被扣住。
心跳在那一刻忽然停止了,那張妖孽的臉慢慢地靠近。
心臟跳得好快……
怎麼會這樣……
她倒是推開他啊!
那個時候慕凡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被定住了似的,就是動不了,眼睜睜地看着傅崇曜的臉越靠越近。
她無法阻止,兩個人的脣最終還是碰到了一起。
傅崇曜攫住她的脣,一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將她往自己這邊扣,吻得愈發深了……
不客氣地撬開她的齒關。
慕凡瞪大眼。
她被吻了!
然後她還被舌吻了!
哦天……
只感覺到口中被什麼濡溼的東西觸碰,身體裡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傅崇曜沒有放開她,吻得更深情。
這些天,他們的距離前所未有的近,在一起的時間也比以往多了許多。
她那張臉成天在他面前晃,他早已有些忍不住。
今晚月色朦朧,氣氛所致,實在忍無可忍,也不管什麼後果,只隨了自己的心。
他想吻她。
很想。
於是他做了。
慕凡完全是被動的,她不知道怎樣去接吻,腦袋都在那一瞬間變得空蕩蕩的,什麼都做不了。
她被動地與他撕纏,並且感到一隻手在她的背上滑來滑去。
冰冷的掌心觸碰她的背時,愈發的難受。
不行!他在幹什麼!
慕凡猛地推開他,“你幹——”
傅崇曜猛地被推開,慕凡還沒說完話,就看他身形不穩。
“喂——”
想要去抓住他的手,可惜爲時已晚,眼睜睜地看着傅崇曜從自己面前掉了下去。
“撲通”一聲,在湖裡濺起好大一朵水花。
天!!
“傅崇曜!!”
居然掉下去了!!
慕凡並不知道他會不會水性,冒出頭一看湖面波瀾着,但傅崇曜卻已經沒有了身影。
想也沒想,慕凡也“撲通”一聲跳入了水中,沉下去搜尋了一番,四處都沒有看見他。
傅崇曜好像不見了。
心裡慌得不得了,浮上湖面呼吸了一口氣:“傅崇曜——你回答我一聲啊!傅崇曜——”
他不會就這樣淹死了吧?
如果他因爲自己的一個無心之舉而死在這片湖水裡,他讓她怎麼辦?
“傅崇曜……你別嚇我啊……”慕凡浮在湖面上,都被嚇哭了,“別玩兒了……出來啊……”
就在慕凡手足無措之時,傅崇曜從底下浮了上來。
慕凡呆住了。
“你沒事啊!”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湖水,但口吻裡能聽出開心和放鬆,“你沒事幹嘛不早點出來,你知不知道嚇死我了!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跟奶奶交代!”
“對不起!本是想跟你開個玩笑,誰知後來衣服真的被勾住了。”
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把被鐵皮勾破的衣袖給她看。
一開始真的只是想跟她開個玩笑,做爲她推他下水的懲罰。
傅崇曜這種性格的人,難得想跟人開玩笑。
誰知最後衣服真的被鐵皮勾住了,聽到她的喊聲迫切地想要上去讓她放心,折騰了一段時間才把衣服拉回來。
慕凡本是想生氣,奈何卻看見他被勾破的衣服下,還有血跡!
白色的襯衫已經被染紅了。
“你受傷了——”
“沒事,別在水裡泡着了,先上去!”
剛纔聽她喊得着急,他就想快點上去,不小心就把手臂給割破了。
鎖了車,兩個溼漉漉的人往慕凡家裡走去。
家裡關着燈,很安靜,莊海蘭應該是已經睡着了。因此兩人進去的時候輕手輕腳,儘量不弄出聲響,驚動了莊母。
不敢開燈,慕凡想掏手機藉助手機光的時候才發現,手機泡過水已經沒用了。
這時傅崇曜把手機拿了出來放在桌上說:“防水的。”
“……”
“別折騰了,沒什麼事,你先去洗個澡,別感冒了。”
慕凡壓低聲音,幾乎只有靠近了才能聽得見,“洗澡什麼的擱一擱,沒事,我先去拿醫藥箱過來,給你上點藥,還不知道你被什麼什麼劃破了手,是樹枝還好,萬一是什麼鐵質的,破傷風怎麼辦?”
猜得還真準!
估計是什麼人丟下去的鐵製物品,沉在底部生了鏽。
的確,如果不處理,很容易就變成破傷風。
慕凡拿來醫藥箱,簡單地給他處理了一下傷口。
“只能這樣了,你先去洗澡。我爸爸的衣服都被放起來了,我去找一找看,有沒有能讓你暫時穿一下的衣服,劃破了手,再感冒,抵抗力會下降,很容易細菌感染的。注意,洗的時候躲着點傷口,別再碰到水了。”
因爲是她的家,也就服從了她的安排,做一個乖乖的傷患,去洗澡了。
好在父親的衣服都還在,找了一套比較休閒給他送過去。
敲了敲門:“是我,給你送衣服來了。”
門開了個小縫。
傅崇曜不在意自己露,但他就怕慕凡玩不起,便規規矩矩地,今晚不再開她玩笑。
“那個……你知道的,我爸爸他已經……不知道你介不介意……介意的話……呃好像我也沒有什麼辦法了,你只能穿我的浴袍在這過一晚上了。”
“沒事,不介意。”
他的確不介意,卻很想介意。
她的浴袍給他一定很小,但遮住身體的主要部位還是沒問題的。
換上她的小浴袍過一晚上,應該是一次比較不錯的體驗吧?
想想就有趣。
不過他還是說了實話,接過了她遞過來的衣服。
“那……我先走了,有什麼需要你再叫我。”
門剛關上不久,又被打開。傅崇曜喊住慕凡:“慕凡。”
“恩?”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他不點明。
“啊?我忘了什麼嗎?提醒一下?你不說我真不知道我忘了什麼……”撓了撓腦袋,也沒想起忘了什麼。
傅崇曜無奈地搖搖頭,她逼他的啊。看着她,滿臉都是笑意,吐出兩個字:“內=褲。”
“……”
要不是有黑夜的保護,恐怕她的臉紅會被看個一清二楚呢!
“對……對不起啊!我現在就去給你拿!”
瞧她這腦袋!
竟然忘了……
匆匆逃離!
傅崇曜笑。他就算看不見她的臉,也能想象她已經臉紅到什麼程度了。
他就是喜歡她容易臉紅的臉,看着興致特別好。
這次更尷尬了,要是和着之前的衣服送過去的話還不會這麼覺得,現在她單獨拎着一條內=褲去找他,怎麼想都是尷尬無比啊!
把東西遞給他,連看都不敢看一眼,轉身就加速走。
把急救箱收拾好放回去之後,在一樓等了會兒,傅崇曜回來了。
她父親沒他高也沒他壯,寬鬆的休閒衣被他穿成了緊身衣,肌肉的線條看得更明顯了……
褲子更是被他穿成了九分褲,再加一雙拖鞋,這打扮……
噗嗤——
慕凡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好看……真的好看……”這麼說的時候,笑聲無疑出賣了她,“這要是被狗仔拍到了,一定會成爲今年最流行搭配!”
“還笑!”
一路寵下去,做個不虐的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