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安安家的寶貝閨女過兩天就要滿一歲了,靳水月真的想她們,而且不是一般的想。
去年走的時候,小丫頭還小的很呢,肉嘟嘟的一小團,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聽安安在信上說,孩子早就沒有從前那麼圓了,長高了不少。
“水月,水月。”靳明月一連喊了幾聲,都不見自家妹妹答應,便輕輕推了推她。
“大姐,你剛剛說什麼”靳水月有些恍然了,醒悟過來後,連忙笑着問道。
“我說,二妹昨兒個到了林府,和我說了許久的話,還說要找個機會,咱們三姐妹一起出去走走,你去嗎”靳明月笑着問道。
“去哪兒”靳水月連忙問道。
“二妹妹的意思是,想去廣州府瞧瞧,畢竟咱們年少時在那兒住了好些年,那兒的宅子都還在呢。”靳明月笑着說道。
她們現在雖然不算老,也是人到中年了,有時候真是懷念幼年時走過的地方。
“廣州府太遠,估計皇上不會答應。”靳水月輕聲說道。
靳明月聞言笑了起來,皇帝多寶貝她家三妹啊,都老夫老妻了,這兩人還一有機會就膩在一塊,這一走,起碼半年見不到,皇帝當然不會答應了。
老實說,她家林佑昨兒個聽說之後也反對呢。
“要不咱們換個地方”靳水月笑着說道。
“好,三妹妹你覺得那裡好”靳明月輕輕點頭,笑着問道。
“馬上就要到三月了,京城夏日裡天熱,要不等到五六月,咱們去熱河行宮吧。”靳水月笑着提議。
那兒又寬敞又涼快,夏天真是個絕佳的去處。
靳明月聞言眼前一亮,不過很快就笑道:“我倒是想去,可是水月你可去不了,八月初弘曆不是要大婚了嗎”
靳水月聞言有點愕然:“他是要大婚,我們提前回來不就成了。”
“你不幫着張羅嗎”靳明月瞪大眼睛問道。
“哪裡用的着我張羅,禮部和內務府那麼多人,難道是吃素的再說了,有關大婚的某些細節,人家弘曆比我操心多了,完全不用我拿主意,那孩子什麼都要依着他的意思來。”靳水月搖頭說道。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等到五月,我們去熱河。”靳明月笑着點頭。
現在的孩子都很有主意,就說她家越之和四公主良薇成親那會吧,也沒讓她怎麼操心。
“好,到時候去。”靳水月笑着點頭。
等到了晚上,她家皇帝處理完政務後,兩人靠在牀頭說話,靳水月便提起了這事。
“今年太忙了,五月還早着呢,我估計沒工夫去熱河。”皇帝轉頭看着靳水月,一臉歉意說道。
自從登基到現在,已經六年多了,皇帝還真的沒有去過熱河行宮。
每年一說去,等盛夏來臨時,又忙得脫不開身,就這樣一年推一年,就到了現在。
“我知道你沒工夫去。”靳水月笑眯眯點了點頭。
“嗯,我們明年去。”皇帝握着她的手笑道。
“不了,我今年就要去,我和兩位姐姐約好去,你不必
去的。”靳水月就知道他會誤會。
她又沒說要和他一起去
皇帝聞言當真愣了那麼幾秒鐘。
這是要撇開他單獨行動嗎
“睡了睡了,困死了。”靳水月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水月。”皇帝推了推她。
靳水月沒反應。
“水月。”皇帝又輕輕推了推她。
靳水月還是沒反應。
皇帝知道她最怕癢,伸手在她腰上輕輕撓了撓,結果還是沒反應。
“今兒個倒是睡得早。”皇帝有些不忍心把她叫醒了,不過一想起她要撇開他,跟着人家去熱河玩兒,他心裡就不是滋味。
哪怕那是她的姐姐們。
皇帝輕輕揮了揮手,把靠近他們的燭火熄滅了。
屋內瞬間暗了下來,靳水月悄悄睜開眼睛,偷笑了一會後,才慢慢睡着了。
近日來,弘曆非常的鬱悶。
他好歹是要做新郎官的人了,每天事兒多的不得了,禮部和內務府的人時不時就要來徵詢他的意思,有關他大婚的諸多事宜,他都是親自過問的。
可是他家皇阿瑪就好像和他有仇似得,時不時就讓他去批閱奏摺。
方纔邊關來了軍情,皇阿瑪竟然不聞不問,讓他去應付那幫軍機大臣,讓他拿主意。
幸虧他早就歷練出來了,不然面對那幫咄咄逼人的大臣,指不定就輸了氣場。
這不,他纔打算見一見禮部的官員,蘇培盛又給他抱了一摞奏摺過來了。
“太子殿下,這是今兒個從地方上送來的摺子,不多,一共才三十本,皇上說就由您批閱了。”蘇培盛看着弘曆,笑眯眯說道。
“我皇阿瑪呢”弘曆實在是忍不住了,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過問皇帝行蹤的。
“回太子殿下的話,皇上說他餓了,皇后娘娘正在永壽宮小廚房給皇上做手擀麪,皇上在幫忙剝蒜呢。”蘇培盛笑着說道。
弘曆聞言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他忙的要死,他家阿瑪還有閒心去剝蒜,這可真是
“太子殿下您就多辛苦一些了,皇上說了,皇后娘娘下個月就要去熱河行宮了,到時候皇上很久見不到娘娘,這會便要多陪着娘娘。”蘇培盛見太子一臉吃癟的樣子,強忍着笑出來的衝動,恭聲說道。
“你下去吧。”弘曆揮了揮手,讓蘇培盛出去了。
皇阿瑪已經拿這當藉口好多次了。
皇額娘只是去熱河行宮玩兒,兩三個月就回來了,又不是永遠見不到
轉頭看着桌上的奏摺,弘曆認命的嘆了口氣,坐到了椅子上開始慢慢翻看起來。
官大一級壓死人啊,誰讓皇阿瑪是皇帝呢他不想幹也得幹啊。
只是今兒個要召見戶部官員的事兒人,肯定得推後了,原計劃要帶富察婧姈遊湖來着,如今完全泡湯了。
和皇阿瑪喊累訴苦,那簡直是找死,看來他只有晚膳過後去找找皇額娘了。
總不能不讓他娶媳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