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陸瑤他們也過來了，在現場做了勘查後得出了一個入室搶劫殺人的結論。
之所以會認爲這是一起搶劫殺人案，是因爲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帶走了。
可真的是入室搶劫嗎？在沒得到找到行兇人之前，誰都不敢確定。
林柳柳還在醫院，小袁說他中午過去一趟，問我要不要一起過去。
我想了想，答應下來，讓他中午去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丁虎的審訊依舊由陸瑤和姜磊兩人在跟，所以也不知道進展得順不順利。
十二點多的時候，小袁給我打了電話，說他現在正準備去醫院看林柳柳，問用不用等我一起。
我手頭剛好還有一些事情沒做完，便讓他自己先過去。
等我忙完去到醫院後，見小袁正坐在病牀前看着林柳柳吃飯，他沒看到我進來，倒是林柳柳先發現了我。
“柳柳，這麼不吃飯了？”小袁納悶道。
林柳柳伸手指了指我，小袁回頭看到我，站起身道，“楊越，你來啦。”
“小袁叔叔，他是壞人，你快點把他趕出去。”林柳柳指着我說道。
我有點尷尬，沒想到在林柳柳眼裡我竟變成壞人了。
“楊越，我們出去一下吧。”小袁說道。
我點頭，轉身和小袁一起走出外面。
“剛纔她問我她媽媽怎麼沒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小袁苦着臉說道。
“那你最後有沒有告訴她？”
“沒有，”小袁搖頭，“醫生說她今天情緒很不穩定，所以我也不敢告訴她。”
小袁沉默了一會兒，嘆聲道，“現在林柳柳好像只黏我一個人，而我又不能一直照顧她，所以楊越你幫我想想辦法，要怎麼辦纔好。”
我苦笑，說我哪有什麼好辦法。
小袁一聽我也沒有辦法，又嘆了口氣，說要實在沒辦法的話只能把她送到兒童福利院了。
小袁剛說完，屋裡忽然傳來一聲東西墜地的聲音。
我本想進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卻被小袁拉住了。
我不解的看着小袁，納悶他拉住我幹嘛。
“一定是柳柳又把東西摔在地上了，醫生說從早上到現在，她已經摔了不下五個杯子了。”
小袁說完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讓他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不用藏在心裡。
小袁遲疑了一下，說他這些天和林柳柳相處下來總覺得她怪怪的，不管是思想上還是說話方式上，一點都不像她這年紀該有的正常表現。
“小袁叔叔，你還在外面嗎？”林柳柳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把小袁嚇了一跳。
小袁苦着一張臉，說他現在每天面對林柳柳時感覺壓力很大，他已經不想再管她了……
林柳柳一直在屋裡大喊着小袁的名字，小袁最後實在忍不了，只好推門進去陪她。
我沒有在醫院久留，在上班之前趕回來隊裡。剛從的士下來，就看到一老人帶着小孩從旁邊走過來，要坐我剛纔坐的那輛的士。
“丁大爺，你怎麼來了。”我詫異道，因爲眼前的人正是泗水村的丁大爺和他孫子寶兒。
“哦，原來是楊警官啊。”丁大爺擡頭看了我一眼，恍然道。
我問他是不是過來看丁虎。他點了點頭，說他是想來看丁虎的，不過沒見着。
之後那的士司機一直在催促，所以我和大爺也沒能說上幾句話。
進去之後見隊長剛好到科室叫人去開會，我心裡暗自慶幸回來得準時，不然又該被說了。
會議說的內容是關於早上曹嫺被害當然案子，隊長問我們有沒有什麼想法。
因爲屋裡貴重物品都被拿走，所以大家一致認爲這起案子是單純的一起入室搶劫案，和林東明、阮敏的案子沒有關聯，可以分開來調查。
“陸瑤，丁虎那邊怎麼樣了，還是沒有招嗎？”隊長問陸瑤道。
陸瑤無奈點頭，說其實丁虎招不招已經不重要了因爲我們手上已經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丁虎他就是殺害阮敏的兇手。等把材料整理好後就可以遞交法院，到時由法院直接宣判定罪。
我以爲隊長會對陸瑤當然話提出質疑，沒想到隊長不但沒有意見，反而還叫陸瑤儘快把材料整理出來……
散會後，我把陸瑤叫住，問她知不知道剛纔丁大爺來過。
陸瑤說她知道，因爲丁大爺到的時候給她打了電話，是她出來接待了他們。
“那丁大爺有沒有跟你提出要見丁虎的事？”
陸瑤沉默了會兒，說丁虎現在是重要嫌疑犯，不能和家屬見面。
“也許丁虎在見了丁大爺後就招了呢？”
陸瑤輕笑一聲，問我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我愣了愣，沒明白她的意思。
“這裡是刑警隊，不是小縣城派出所。在犯人沒招供前不讓見家屬是上面規定的，我總不能因爲丁大爺他可憐，就壞了上面訂下的規矩啊。”
我被陸瑤的話噎得半天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看了我一眼，微嘆了口氣，“你好好想想吧，我還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規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有規矩約束固然好，也沒必要處處照着規矩走。
我很想把這話告訴給陸瑤聽，可惜她已經走遠了。
陸瑤的話讓我鬱悶了一下午。去食堂吃飯時碰到了蔡靜，她問我對曹嫺的案子有沒有什麼想法。
我愣了愣，覺得蔡靜的問話語氣怎麼跟我們隊長一個樣。
“我是說，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或是發現了什麼線索。”見我沒回答，蔡靜解釋道。
我搖頭，老實回答說沒有。
“那你覺得這起案子和前面那兩個案子有沒有什麼關係？”蔡靜不放棄，繼續問道。
我皺眉，總覺得蔡靜似乎知道些什麼，可她卻又不明說，偏要讓我回答。
“說實話，我覺得曹嫺這起案子不像是單純的入室搶劫，而是兇手在殺完人後故意僞造出來迷惑我們的。”
蔡靜點頭，讓我繼續說下去。
“你還是別跟我賣關子了，直接告訴我你的想法吧。”
蔡靜笑了笑，說她和我一樣，也覺得這不像是入室搶劫殺人那麼簡單。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我催問道。
“今天下午我把曹嫺身上的刀傷和阮敏身上的刀傷做了下比對，發現兩人身上的刀口竟是出自同一把兇器，所以我懷疑殺人這兩人的兇手爲同一個人。”
“這怎麼可能！”蔡靜的話使我震驚，因爲我們都認爲殺死阮敏的兇手是丁虎無疑，而丁虎此刻又正被關在看守所裡，又怎麼可能出去殺曹嫺？
“不會錯的，”蔡靜非常肯定道，“而且我敢肯定兇器應該是一把中間豁了口的菜刀。”
“那你的意思是說丁虎他沒有殺人，不是兇手？”
蔡靜聳聳肩，說她不能肯定丁虎有沒有殺人，但她確定殺人兇器爲同一把刀。
“那你有沒有把這事跟我們隊長說？”我問道。
“還沒有，”蔡靜搖頭說道，“不過現在我告訴了你，那就由你去幫我說吧。”
我無奈搖頭，只好答應。
當我把蔡靜的話傳達給隊長時，隊長臉上很難看，說這麼重要的事，蔡靜怎麼沒有第一時間來彙報。
“她也是下午才確定的，我想她應該沒來得及說吧。”擔心隊長會責罵蔡靜，我趕緊幫忙解釋道。
“不用你幫她解釋，”隊長語氣不滿道，“你現在去鑑定科那邊把蔡靜叫過來，順便叫陸瑤和姜磊也一起過來我辦公室。”
我嘴上答應，可心裡卻很納悶，明明桌上就有電話，幹嘛還要我一個個去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