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敏這起案子雖然是轄區派出所在管,但隊長還是要我和陸瑤去跟進。陸瑤覺得無所謂,所以爽快答應了下來。
阮敏這案子一出,我更是忙得顧不上其他,也忘記林柳柳還在她家裡等我的事。
一直到下午吃飯的時候,我纔想起給她打個電話。
陸瑤坐在我對面,見我拿手機出來,便問我在給誰打電話。
我說打給林柳柳,想問她現在去學校上課沒有。
陸瑤搖頭嘆了口氣,低頭扒着碗裡的飯。
林柳柳電話沒打通,我把手機收回口袋,心想她現在應該已經去學校上課了吧。
“怎麼,她沒接你電話呀?”陸瑤擡頭看着我道。
我搖頭,說她手機已經關機了。
“過幾天她媽媽就被放出來了,到時能不能請你不要再管人家的事了?”
我笑了笑,含糊答應。
吃飯途中,派出所那邊人給陸瑤打來電話,說住金苑小區的一個業主過來報案,說她昨晚上看到有一個男進到了被害人家裡,而且她還看到了那男的臉。
陸瑤一聽有目擊者,顧不上把飯吃完,拉上我就往派出所趕去。
目擊者是一箇中年婦女,她說她昨晚上拿垃圾下樓去丟,看到一個男的拎着一個黑色帆布袋從樓梯走上來。他本來是低着走路,在快撞上她時才把頭擡起來。那男的左臉上有一道挺深的刀疤,看人眼神很兇狠,很着挺嚇人的。
“大姐,你最後看到那男的進了死者家裡嗎?”
“我沒親眼看到他進屋,但我丟垃圾回來的時候聽到那女的屋裡有男的在講話。”
陸瑤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失望。
“我敢保證那女人一定是被那男的殺死的,而且他手上拿的袋子裡面裝的一定是兇器。”大姐怕我們不相信她的話,拍着胸脯保證道。
“大姐,那你能把那人的相貌再詳細點跟我描述嗎?”陸瑤問道。
見大姐點頭,陸瑤便叫我去幫她紙筆過來。
在大姐的描述下,陸瑤畫筆飛快,很快就在紙上畫出了人臉的輪廓。十幾分鍾後,她把畫好的畫轉給大姐看,問她男人和這畫上的人長得像不像?
“丫頭,你畫得太像了。”大姐由衷讚歎道。
這人的確長着一副兇相,難怪大姐會一口咬定他就是兇手。
我把畫像傳回隊裡,讓技術部門幫我們搜尋這人的資料。
畫像傳過去沒一會兒,陸瑤就接到了姜磊的電話,他說他看到我們傳回的畫像了
,那畫像上的人他認識,就是泗水村老大爺家的大兒子丁虎。
姜磊的消息對我們來說簡直是意外的驚喜,陸瑤馬上叫他帶人去把那人抓捕回來。
半小時後,姜磊再次給陸瑤打電話,他說人沒抓到,已經跑了。
陸瑤眉頭緊皺,讓姜磊再帶人去泗水村蹲守,也許他作案後逃回了老家。
我和陸瑤離開派出所,準備去泗水村和姜磊他們匯合。
不過纔剛出發,我就接到了林柳柳學校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自稱是林柳柳的班主任,問我林柳柳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學校上課。
我愣了愣,問她林柳柳今天還沒有回去學校上課嗎?
對方回答說沒見林柳柳回學校,而且她電話也打不通。
掛上電話後,覺得心裡有些亂,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去林柳柳家看看。
當我把想法跟陸瑤說時,我看到她臉色明顯沉了下來。
我說如果兇手是針對林東明家人的話,那麼林柳柳她現在也很危險。
陸瑤咬了咬下脣,說她跟我一起過去。
當我們來到林柳柳家時,見大門敞開,屋裡一點聲兒都沒有。
我喊了幾聲,沒聽到林柳柳答應。我上到二樓,打開她臥室門,見牀上被子凌亂,牀頭櫃上還擺着她爸爸的骨灰!
林柳柳曾說她不會和她爸爸的骨灰分開的。現在她爸爸的骨灰還在,可她人卻不見了,這讓我不得不擔心她是不是也出事了。
“她也許是出去買東西了,你不要擔心。”陸瑤在旁安慰道。
我搖頭,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個小錢包,說她錢都沒帶,怎麼可能是出去買東西。
說實話,我現在心裡很內疚。如果昨晚我把她帶回我那裡住的話,她就不會出事,也許今天已經回學校上課了……
陸瑤勸我不要太自責,說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要趕緊把孩子找到纔是。
“一定是那人去阮敏家把阮敏殺死後,又回來這裡把柳柳帶走。”我攥緊拳頭,咬牙說道。
“你不要太悲觀了,只要還沒找到柳柳的屍體,那就說明她現在又可能還活着。”
陸瑤說得沒錯,只要還沒找到屍體,那柳柳就有可能還活着。
市火車站和汽車站都有同事在巡邏,泗水村還有姜磊等人在那裡蹲守,只要丁虎一出現,就立即逮捕。
搜查工作一直持續到深夜,可卻沒有任何收穫,我擔心丁虎有可能早就潛逃出去了。
當曹嫺得知林柳柳失蹤和阮敏被害
時,她的反應很淡定,說她們倆的事與她無關。
“林柳柳可是你女兒,她現在生死未卜,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你還是人,你還配做人家母親嗎?”大概是被曹嫺的冷漠激怒了,陸瑤站起身子,連拍幾次桌子道。
“我也想把她當女兒,可她眼裡有我這個媽嗎?”曹嫺也激動道。
陸瑤被氣得渾身發抖,她走到一旁,說她現在無法與曹嫺溝通,讓我來問。
“你們不用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曹嫺把臉扭轉到一旁,冷聲說道。
此刻我心裡也氣憤難耐,見過心狠的,還沒見過像曹嫺這麼狠毒的女人。
“那女人死了活該,誰讓她到處勾引別人家男人。”曹嫺勾起嘴角冷笑道。
不止是陸瑤,連我也覺得和這女人沒法再溝通下去了。
丁虎的通緝令已經發出去兩天,可卻一點消息都沒有,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人知道他在哪裡。
林柳柳已經失蹤兩天了。這時間拖得越久,生還的機會就越小,以至於到現在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我翻着剛從派出所那邊得來的丁虎的資料,上面說丁虎在七年前曾因故意傷害罪被關了三年,他臉上的刀疤就是在那次留下的。
出來後他與人合夥開了一家二手車行,過車行在一年前就因爲經營不善倒閉了,現在只是掛了個空招牌在那裡。
丁虎的合夥人叫陳景鬆,是本市人,現在又與人合夥開了一家酒樓。我覺得應該去找他問問,或許他能知道些丁虎的事情。
陳景鬆開的酒樓在東風路98號,陸瑤本來想要與我一起過去的,不過隊長卻另有任務給她,所以我只好自己過去。
我是下午過去的,不過我去的時候陳景鬆不在,他酒樓的經理說他一般晚上忙時纔會過來。
見我皺眉,那經理又說我如果找他老闆有急事的話,他現在可以幫我聯繫。
他走到後面去打電話,兩分鐘後出來跟我說他老闆可能要半小時後才能到,讓我先坐下來等。
我跟他道謝,然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來等。
我喜歡坐在靠窗位置,因爲可以觀察外面來往的行人,再等待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太枯燥。
之後酒樓經理給我上了一壺茶,告訴我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隨時叫他,臨走前還特別說明這壺茶是他們拉板請我喝的。
經理剛走,就見一輛寶馬車從外面路上拐進來,看時間也差不多有半小時了,估計這車上的人就是我要找的陳景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