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下樓梯,魏蕭一邊給鄒殿英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魏蕭直接說道:“廠長,我們搞錯了。”
鄒殿英:“搞錯了?什麼意思?”
魏蕭左右看了看,附近沒有人,這才小聲道:“馮晨腦子裡被植入的人臉圖像,並不是侯家榮,而是另有其人,是一個和侯家榮側臉特徵非常相似的人!”
鄒殿英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道:“越來越有意思了,我喜歡複雜的迷語。”
魏蕭:“我已經把侯家榮的側臉特徵拍下來了,等下用QQ傳給你。”
鄒殿英:“好,看來又得讓內事科那幫小子們跑跑腿了。”
按照魏蕭的推斷,那個在馮晨腦子裡植入這些情報的人,目的就是讓第七工廠根據線索去尋找什麼。而前面的建築格局圖,基本確定就是華夏國內的某個建築,如此,這個植入在馮晨腦子裡的人臉圖像,也應該是華夏國內的某個人。
這麼一來,要根據人臉特徵進行吻合掃描,自然就得交給內事科來做了。
說到這裡,兩人結束通話。魏蕭打開QQ,把剛纔拍下來的侯家榮的左側臉照片傳給鄒殿英。
同一時間,魏蕭和馮晨已經走下樓梯,來到一樓大廳。此前那個大廳接待,這時早已經縮回到前臺裡面,再沒有了一開始時接待兩人的嫵媚嬌嬈,直到魏蕭和馮晨徑直走出酒店大門,已經看不到身影了,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魏蕭這邊,和馮晨出了酒店後,穿過停車場,站在馬路邊打算攔出租車。
這個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陣高跟鞋的聲音,魏蕭回頭一看,竟是小媛和小蘭。
原來,早在侯家榮手下保鏢打電話告訴前臺說侯公子被打了,牛二帶着一夥保鏢上樓的時候,被仍然守在三樓某個房間門口的小媛和小蘭正好看到,小蘭隨口問一個走在最後面的保安,這是要幹什麼去,那個保安回了一句518號房出事了。
兩人頓時面面相覷,顯然,那兩個一看就不是經常出入這種場合的帥哥,根本就不是來玩的,而是奔着侯公子去的。
兩人也不敢在酒店裡呆了,生怕魏蕭和馮晨被揍,供出是自己說的侯公子在518號房。當整個酒店大部分服務員和小姐都跑到五樓看熱鬧的時候,兩人趁着混亂從後門跑出了酒店,在停車場邊上找了個暗處看着,看事情最後會怎麼解決。
等了十多分鐘,微信朋友圈裡的小姐們紛紛發動態,把牛二躺在地上,侯家榮圍着浴巾的狼狽模樣;還有公安局長迎着魏蕭和馮晨從包房裡出來,以及這兩人又旁若無人地離開都發了出來。當然,動態中的人物頭部都做了一定的處理,以免惹上麻煩。
評論中有說開眼界了,有說太牛逼了,有說這纔是真男人的,還有說姐現在就把話放這,以後這兩個男的如果來找姐玩,姐絕對一分錢不要,奉陪到底立貼爲證的。
總之,種種跡象表明,魏蕭和馮晨不但沒有事,還很牛逼很風光地秀了衆人一臉。
又過了一
會兒,魏蕭和馮晨兩人終於出現了,身上果然一點傷都不見,大搖大擺地走出酒店,站在路邊攔車。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後急忙跑了過來。
跑到距離魏蕭和馮晨還有十來米的時候,小媛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喂,兩位帥哥,你們……沒事吧?”
魏蕭這時早已經傳完了照片,一邊隨手關掉QQ,一邊轉身看向兩人,回道:“沒事。”
說話的時候,小媛和小蘭已經跑到了近前,兩人的目光裡已經滿是崇拜狀,小蘭這時說道:“那個……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啊?”
說完,小蘭的臉還微紅了下。
在這種圈子裡混的女人,每天以各種姿式迎合各種男人,早已把羞臊拋到腦後了,那種事在她們眼裡就是逢場作戲,目的自然是爲了賺錢。而此時的臉紅,恰恰說明她已經動了服務之外的心思。
一邊說,小蘭還一邊挽上了馮晨的胳膊。小媛也走了過來,挽起魏蕭的胳膊。
魏蕭看了看這兩個女孩,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說道:“是這樣的,我們突然有事,很重要的事,不能享受你們的服務了;很報歉,感謝你們的熱情。”
說着,魏蕭從小媛的手中抽出胳膊。
小媛和小蘭自然是失望不已,互相看了一眼後,小媛說道:“可是,我們已經收了你們的訂金呀。”
這個理由明顯沒有什麼說服力,卻將兩人迫切的心情顯露無疑。
魏蕭笑道:“沒關係,就當是耽誤你們時間的補償好了。”
話說完,魏蕭又從錢夾裡抽出四張百元鈔票,遞給小媛道:“感謝你們的誠意。”
只是挽着胳膊從一樓走上三樓,又說了幾句話,啥實質性的服務都沒做,每人就白白得了五百元錢。小媛和小蘭站在馬路邊,看着遠去的出租車,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都在暗想:好多姐妹都有情人,打免費炮不算,很多姐妹還供這些情人吃喝玩樂,就那樣還覺得好幸福,天天在朋友圈秀甜蜜。要是自己能和這樣的男人做情人該有多好,得羨慕死那她們。
出租車上,魏蕭和馮晨並肩坐在後排座,馮晨這時扭頭看了魏蕭一眼,突然說道:“我誤解你了。”
魏蕭正在想事情,冷不丁聽馮晨主動對自己說話,頓時愣了一下,反問道:“你誤解我什麼了?”
馮晨微笑了一下:“沒什麼。”
說完,馮晨扭回頭,繼續坐得筆管條直地看着車前的馬路。魏蕭疑惑地看着馮晨,心想這不會又是他的什麼反常表現吧?
同一時間,國安部,內事科。
接到鄒殿英要求內事科進行臉部特徵吻合掃瞄的電話後,內事科的值班人員立即打電話問了一下他們的王科長。因爲按照鄒殿英所說,這次的臉部特徵掃瞄是在全國範圍內的所有有犯罪記錄的人羣中排查,而這種工作內事科隨時可以通過與公安系統聯接的網絡進行。因此值班人員打電話問王科長,是否按鄒殿英的要求去做。
王科長對鄒殿英真是又怕又恨。恨的是鄒殿英從來不給
自己面子,自己不管怎麼說也是個紅三代,國安部上上下下都給自己幾分面子,唯獨鄒殿英,不只一次在部裡的高層會議上點名指責內事科辦事不力,指責自己尸位素餐。自己也曾經暗中努力收集情報,想要找出鄒殿英貪腐謀私之類的證據,卻是一丁點也找不到。
至於怕,那就是鄒殿英的身手和頭腦了,想玩死自己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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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接到電話後,王科長無奈地嘆了口氣,一身肥肉顫了幾顫,最後回道:“就按他說的做吧。”
值班人員應了一聲,掛了電話,隨後把鄒殿英傳過來的侯家榮的左側臉照片輸入電腦,連接公安系統網絡,輸入驗證碼,密碼,隨機碼,獲得相關權限後,開始進行吻合掃瞄。
一般情況下,普通的華夏居民(沒錯,是居民……)除了身份證照片的正臉形象外,是不會在公安系統裡留下其它臉部形象的。但是,如果有過犯罪歷史就不同了,除了正面形象外,還有左右側臉的形象,都會在公安系統裡備案。
在內事科值班人員對侯家榮的側臉照片進行吻合掃瞄的時候,鄒殿英放下電話,將兩隻腳搭在辦公桌上,端起熱咖啡喝了一口,眉心微蹙。
實際上,馮晨腦子裡植入的這個人臉圖像,可以是世界上任何一個人。但是,有了前面未知建築格局圖的經驗,以及馮晨腦子裡的這些線索明顯就是給第七工廠看的,根據這兩點,基本上可以斷定:這個未知的人臉圖像,極有可能仍然是一個華夏人!
不過,華夏有十幾億人口,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如果這個人臉圖像是一個在公安系統中有備案的人,那還好說;否則的話,想在十幾億人中找到他,那就無異於海底撈針了。
一杯咖啡喝完了,內事科那邊沒有回電,鄒殿英起身又衝了一杯咖啡,還沒等端起來喝,電話就響了。
鄒殿英連忙走到電腦桌前,拿起電話放在耳邊。
內事科值班人員的語氣中帶着難掩的興奮,上來就是一句:“找到了!”
鄒殿英心中一陣驚喜,不過仍然壓抑着情緒,確認道:“找到什麼了?”
內事科值班人員:“那個左側臉的人臉圖像,找到對應的人了!”
鄒殿英深吸了一口氣:“很好。這個人犯過什麼案子,目前住在什麼地方?”
內事科值班人員:“販售假幣。目前住在雲南邊境的某座小鎮。”
接下來,內事科的值班員把這個人的詳細資料傳到鄒殿英的電子郵箱裡。
鄒殿英打開國安部加密郵箱,點開這個人的信息——
姓名:李海龍
性別:男
出生:1982年4月27日
籍貫:甘肅省酒泉市瓜州縣南岔鎮七工村
……
犯罪記錄:2004年,在廣西與越南邊境攜假幣入境,被邊防武警截獲,逃跑中打傷五名武警戰士,並搶奪八一式半自動步槍一枝,子彈若干。後因進入山林迷路,缺食少水而走出山林自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