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一到學院,白羣就領着一羣人圍住了她。
“雪兒,你知不知道,永哥昨晚被警察帶走了?”白羣緊張地問,“你姐姐不是在警察局工作嗎,問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雪兒聞言頓時色變,失聲問:“什麼,阿永被抓走了?”
“是啊,昨晚一點半鐘的樣子。”白羣道,“一陣刺耳的警笛將大家吵醒,然後就一羣警察衝進了學院,把永哥給帶走了!看永哥又叫又鬧的樣子,好像很不爽,中間差點還跟警察打起來了。”
雪兒越發吃驚,說:“差點和警察打起來?”
有學員湊過來,滿臉崇拜地說:“是真的,永哥真牛逼,警察都敢打,要換我肯定乖乖跟他們走了,哪敢跟警察動手啊。” “怕個屁,警察就了不起啊,可以隨拿抓人啊,換了我也和永哥一樣。”
“你?算了吧,真換了你只怕早就嚇尿褲子了。” “小胡,你敢這樣說我,老子跟你沒完……”
……
雪兒已經沒心情聽這些豬哥瞎扯蛋了,她的一顆心早已經隨永民飛到了警局。再沒心思上課的雪兒返身跑出了學院,打的直奔市局而來,她要找蘭冰問個清楚,究竟爲了什麼原因抓阿永,阿永又沒犯法,爲什麼抓他?
**** 寧州市公安局刑訊室。 兩盞刺眼的聚光燈照着徐永民的臉,讓他只能眯着眼看人,他還被強行要求蹲在地下,不得坐地或者站立,這無形中給了他巨大的精神壓力,若不是體質過人,只怕早已經撐不住要軟趴了。 審訊已經持續了整整八小時了!從凌晨兩點到現在,正好八個小時!
連蘭冰都感到累了,可某男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如果不發生意外,估計再這樣蹲個十個八個小時也不是什麼問題。蘭冰不由得對某男的意志力刮目相看,她自然不知道某男的體質早已經異於常人,所以對於某男的表現只能用意志力頑強來解釋。 早知道徐永民這廝不簡單,車撞不死,火燒不死,不過蘭冰今天才算真正領教。 對於意志力頑強的罪犯,採用疲勞戰,從精神上摧殘的手段,其收效是微乎其微的。 “徐永民,我再問你一次,蓮兒是誰?她又被你藏在哪裡?” 徐永民把頭一昂,答道:“我還是那句話,不知道。” 蘭冰惱恨莫名,恨不得對這廝動用酷刑,但條件不成熟,無論如何這廝目前只是嫌疑犯,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是不能擅動的,畢竟他現在還是寧州市十大傑出青年,還是市精神文明建設辦重點宣傳的英雄典範,絕不可輕舉妄動。 突然間,蘭冰靈光一閃,猝不及防地問:“徐永民,她是不是被你藏進了畫裡?” “畫?什麼畫?畫在哪裡?人怎麼可能藏進畫裡?” 徐永民的反應卻讓蘭冰大失所望,不過蘭冰的猝然發問卻點醒了徐永民,這廝終於主動說道:“行了,看你這麼認真,我就把真相告訴你了吧,其實,哪有什麼蓮兒、畫兒,這都是我一個人給弄的。” “你一個人?” 蘭冰臉上浮起不屑的冷笑,這樣的謊言也只有傻瓜才行,這廝還真不是一般的幼稚。 “一個人不行嗎?”徐永民輕咳一聲,然後說出一句令蘭冰目瞪口呆的話來,“主人,門上有警察留下的竊聽器。” 這句話本身並不值得蘭冰吃驚,讓蘭冰吃驚的是,徐永民說這句話時的聲音,居然詭異地變成了一把女人的聲音!仔細回味,果然和昨晚竊聽器裡聽到的那把女人的聲音十分神似!坐在蘭冰身邊的侯林當時臉色就變了,這個意外,一下子就將案情的突破給堵死了,他幾乎已經可以預見,徐永民在24小時之後只能被釋放,也許,根本就用不了24小時吧。 “你……怎麼……” 蘭冰也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個意外讓她也有些發懵!這廝居然可以模擬女人的聲音,並且如此惟妙惟肖,這是何道理? “我怎麼會女人說話的聲音?”徐永民臉上浮起揶揄的笑意,說,“非常抱歉,昨天高凡教授剛剛教會了我們口技表演,我見獵心喜,在練習的時候不慎被你們竊聽,所以引起了你們的誤會,事情就這麼簡單。” “胡扯!”蘭冰竭力鎮定下來,反駁道,“要練習口技,你爲何要等到凌晨一點之後?之前那麼長時間你幹嗎去了?” “玩遊戲啊。”徐永民老實地回答,“忙着升級呢,顧不上練口技。” “你!” 蘭冰一急,語塞,侯林見狀知道再審下去只怕很難有什麼突破了,便插話道:“小蘭,我們先休息一下,待會再收拾這傢伙。” **** 出了刑訊室,蘭冰深深地吸引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氣,極力伸展雙臂,以緩解整整一夜的疲勞。她還是頭一回遇上像徐永民這樣意志力和體力都超級頑強的傢伙,和這樣的嫌犯對峙實在是累人。 “小蘭,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侯林深深地吸了口煙,嘆息道,“這次我們可能又要落空。” “爲什麼?”蘭冰不甘心,問,“竊聽器裡的證據雖然因爲這廝的口技變得不值一文,不過這廝本身就有很多的疑點,只要我們繼續查下去相信肯定會有收穫的。” “怕是沒這個機會了。”侯林嘆道,“我估計要不了多久,上面就會出面要求我們放人了,我們的行動很難瞞過有些人,徐永民雖沒什麼背景,不過如今身份特殊。弄不好最後沒收穫不說,說不定還要白挨一頓罵。” 蘭冰默然。 電話響起,是雪兒打來的。 “喂,雪兒嗎?” “姐姐,你在局裡嗎?” “嗯,雪兒你吃過早餐了嗎?怎麼不去上課?” “姐姐,我在你們單位門口,請你立刻出來見我。” 從雪兒的語氣裡,蘭冰似乎聽出了一些異乎尋常的味道,這是她和雪兒之間從未有過之事,不由得疑惑地問:“雪兒,出什麼事了嗎?聽你這氣乎乎的聲音。” “見面說,我等你。” 說完,雪兒就掛斷了電話,弄得蘭冰滿頭霧水,倒是一邊的侯林失笑道:“你妹妹八成是因爲她的男朋友被抓,找你興師問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