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林中遇襲

將隊伍送入城堡後,梅爾斯•克里夫蘭多開始準備馬匹,他在神甫那取來了一些食品,將他們包裹起來,披掛在馬的一側。“您要去哪?梅爾斯先生。”勞許安頓好鎮民,走過來說。

“我要將消息帶回去。”

“梅爾斯先生,剛剛不久我看見一匹快馬已經出發,我想應該是男爵派出去,將這裡的消息帶回到奧加布蘭迪亞去了。您爲什麼還要離開?這裡需要你的存在,梅爾斯先生。”

梅爾斯一邊將盾牌重新披掛上馬一邊說:“是的,我也看見了。但是從惠林斯頓趕到弗瑞塔亞需要很多時間,我想已經沒有這麼多的時間了。”

“那您要去哪?”

“我將會一路向東,到米希爾伊去,那裡駐紮着杜蘭特•卡夫洛的一支軍團,只有他們趕快進入惠林斯頓還可能有一線生機。”

“是啊,年輕人,你讓他去吧。”一旁一位難民說,“很快就會有一場大戰了!桑吉•李威克那個瘋子,這回真是讓他說對了!”

“桑吉•李威克?他是誰?”勞許問,“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他是個十足的瘋子,只不過現在他是正確的,”另一個人說:“他經常出沒在惠林斯頓的森林那,沒有人見過他到底是住在什麼地方,只是聽說他一個人住在森林深處,一座和魔鬼一起的屋子裡,整天瘋瘋癲癲的,在一年前有人聽說他大聲宣佈:‘大戰快要開始了!埃勒溫薩將會不復存在了,她的光輝很快就要被掩埋,她的人民不是死亡,就是要面對數不盡的磨難。趕快逃離吧!’。看來現在這個預言真的快要實現了。”

“那他現在呢?他現在去了哪裡?還在惠林斯頓嗎?”勞許接着問。

“不。當然不在。有人看見他瘋顛顛地向北去了,聽他的呼喊,像是在逃難,逃避他預言中的災難。”

“但是蘇爾人不是在北邊嗎?那裡的敵人不是更多?”

那個難民擺擺手:“所以說他是個瘋子。現在說不定已經被趕往邊境的蘇爾軍隊取了性命也說不定。”

“但是真的去米希爾伊?但是我想還是向南,在亨特艾羅-莫瑞丁聯合行省的邊境上應該能遇見拉法爾•迪斯伯爵的軍隊,那裡這裡更近一些,不是嗎?”勞許沒有想要阻攔梅爾斯的意思了。

“伯爵他未必會出兵馳援,那些貴族們更看中自身的利益,如果拉法爾伯爵知道惠林斯頓遇襲,那他只會增強亨特艾羅的保衛,那時候就真的來不及了。我在中午過後就出發,希望在第二天晚上之前抵達。長城那裡還沒有警報傳來,看來蘇爾人並還未出動大軍,興許我能在大軍壓境的時候回來,給這裡帶來希望。”

“梅爾斯先生,等等,我和尤倫特與你一道前往。”

“好,但是要快一點。”

“好的,梅爾斯先生,現在我就去找尤倫特。”

“我和你一道去。”

兩人在男爵的站臺面前的人羣中找到了尤倫特。兩人還未說話,尤倫特就喊道:“梅爾斯!勞許!你們來的真是時候,男爵正要組建支由志願兵組成的隊伍,這是個好機會。男爵答應給每個志願兵免除一半的賦稅,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前去參加了。雖然男爵沒有提供任何補給,但是甲冑、武器我們一應俱全,就連戰馬也是。”

“尤倫特。”勞許打斷了他的述說。

“怎麼了?勞許?這難道不是我們所期待的機遇嗎?”

“梅爾斯打算前往米希爾伊,找那裡的軍團長杜蘭特•卡夫洛尋求援軍,我打算和他一起前往。你會和我們一起去的,是嗎?”

聽到這,尤倫特說不出話,只是看着他們的臉,嗓子裡有絲絲的響聲,好一會兒,“我……可是……”

“我知道了。”梅爾斯將手搭在他的肩上:“先前對於前往安洛的事,我阻止了你,我知道你是一名希望在戰場上的騎士,這是你與生俱來的天性,會有一天,你的名字會與那些著名的騎士在一起。如果你要留下,這次我不會阻止你。”

“梅爾斯,你難道不留下嗎?”

“我也是想要留在這爲這戰鬥,但是我知道,光靠這裡的一切,就算是組織起更多的志願兵都是無濟於事的,等到弗瑞塔亞的軍團長們作出決定,率軍趕來時,我想惠林斯頓已經落入敵手,現在唯有我的決定還可能挽救這一切,這是最重要的事,你明白嗎?”

“我知道你的深思熟慮,相信你是正確的,勞許,你呢?”

“我會遵守我的誓言,始終追隨梅爾斯先生。等我們回來。”

三個人都不說話了,尤倫特轉過身,向那些志願兵的地方走去。“尤倫特!”梅爾斯忽然叫住他,“帶上你的騎士腰帶,今天,你會獲得佩戴起它的資格的。”

尤倫特回過頭,表情平靜,一會兒,轉過頭對着正在登記志願兵的記錄官說:“還有我,志願兵算我一個。”

“名字。年輕人。”

“灰木鎮的斯凱德•尤倫特。”

望着尤倫特走進人羣的背影,勞許不安地說:“是我錯了嗎?我或許應該和他在一起。”

“每個人的願景是不同的,勞許。”梅爾斯返身回到馬匹的地方,勞許緊緊跟在他身後,“尤倫特是一名戰士,他更喜歡在戰場上,我相信他會無事的,不僅僅是這樣,在我們回來之前,他就會給這裡帶來希望。”他跨上馬,“現在,我該去完成我們的使命了!”兩人一踢馬鐙,離開卡吉亞迪,一路向東而去。

尤倫特來到這羣志願兵中間,這些人主要是一些當地的獵人或是莊稼漢,也有一些是上了年紀從軍隊裡退了出來的老兵,他們的人數很少,尤倫特從他們的身形上就可以識別出來,他們一般在背上揹着一面盾牌,腰間別着一柄劍或是斧子,穿着鎖子罩衫,與別人的皮質護甲或者沒有穿戴任何的防具是不同。城堡衛隊的一些小隊長正在清點他們的人數。

“站好隊伍,站好隊伍。”志願兵站成四人一排的隊伍,記錄官最後一次覈實一下每個人的名字,隨後他將那份名冊交在了多蘭德男爵那裡,男爵取過名冊,沒有看,直接給了一旁的扈從,接着對樊迪說:“現在,這些人就交給你管理了,爲了表達我對月谷鎮的擔憂,請衛隊長你即刻出發。當然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派給你兩個哨騎。”

“清點完畢了,一共是166人。”

“很不錯。”男爵輕鬆地說:“這些人足夠將蘇爾人趕出月谷鎮了,比預計的還要多出不少。”

“但願吧,我的男爵。”樊迪憂心忡忡,並略帶氣憤地說:“但是帶這麼支毫無訓練的部隊去戰鬥叫人無法接受!”

“不要說這麼多了,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你們還回不到卡吉亞迪,你們就進不了城了。”他回過頭對扈從說:“現在起城堡進行緊急戒備,要按時關閉城堡大門,出入人員都要盤查,防止蘇爾人的間諜混入城堡。”

“是的,我的男爵,我現在就去給守衛城門的衛兵傳達指令。”

“聽到我的指令了吧。”男爵拍拍樊迪的肩膀,“記得在城堡關閉前回來,不然只有等到第二天了。”他又露出一副奇怪的笑容,“但是我相信衛隊長你一定會凱旋而歸的,我今晚正好有個宴會,雖然這一下子出現了這麼多叫人掃興的人,但是我還會在我的大殿上恭候你的回來。現在我要回去補回我的精神。”

樊迪暗中很是不滿,咬牙切齒,但表面上還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我的男爵,我很快會得勝回來的。”說罷,他跳下站臺,向着志願兵的隊伍一揮手:“跟着我!”人羣讓開了一條道路讓隊伍通行,樊迪走在最前面,等出了城門,大夥兒開始各自準備,那些老兵大多數都有馬,衛隊長樊迪也對他們表示的很尊敬,從來不用一名指揮官的高傲語氣與他們交談。對於尤倫特則表示的更加敬重了,他一看見尤倫特腰間的腰帶,就知道那是條騎士纔有資格佩戴的物件,而這條腰帶也不是在惠林斯頓可以見到的,樊迪又看見眼前這位年輕人氣宇軒昂,認定他是一位遊歷的騎士。

隊伍準頓好後,便一路快速行軍。月谷鎮在一片樹林中的湖泊旁邊,當抵達樹林後,樊迪下令隊伍緩慢行軍,一來是先前的快速行進使得隊伍略有疲憊,以應對將要到來的戰鬥,樊迪希望隊伍得到充分的休息,二是樊迪擔憂多蘭德男爵的話可能會是真真切切的,那蘇爾人可能會在這樹林中埋伏,所以他還是決定小心爲好。他派出偵察騎兵先去打探道路,隊伍跟在這些騎兵後有一段的距離上。

但是隊伍的行蹤很快被盯上了,一支巡林箭手很快發現了他們,有兩名前來偵查的斥候發現了一支隊伍開進了樹林,便趕緊將情報帶到了他們休整的營地,但是他們的人數也不多,只有樊迪的隊伍的一半,所以不敢貿然行動。但他們很快做下決定:在月谷的湖泊旁擺下埋伏,在那裡有一塊較小的高地,能夠俯視整個道路,在道路的另一側是湖泊,這樣,如果樊迪的隊伍失去戰鬥的信念,只有按原路返回,或是被趕下湖泊,無論是哪個,樊迪的隊伍都將遭受到可怕的損失。

進入夏季以來,樹木繁盛,這倒是給他們帶來了完美的掩護。巡林箭手在埃勒溫薩,尤其是在這條邊境地帶,惡名狼藉。他們全部都是身穿一件墨綠色或是土色的罩衣,披着相同顏色的斗篷,不戴頭盔,連在斗篷上的帽子,遮蔽起他們的頭部,在叢林中向來以神出鬼沒聞名。而鑄成他們惡名的是他們的弓箭,各個都是射箭的好手。在最早,他們的頭領是一位在戰爭中失去了右眼的箭手,此後,此人便變得兇狠殘暴,他聚集起一夥射箭的能手,那些箭手百發百中,傳聞每個人都能在戰場上射瞎對手的右眼,以此作爲報復,因而又以“獨眼巡林客”著稱。

樊迪帶領着隊伍很快到達了,雖然這裡毫無異樣,但是一些老兵卻感到少許的不安。

“這的位置是伏擊的好位置。我們以前在和那些入境的突襲兵交戰的時候,他們時刻會利用這種地形將我們殘殺殆盡。”

大夥兒都很樂意聽一下這些老戰士的話,一想到自己馬上要與敵人打鬥,心中都有些畏懼,“那我們要怎麼做,蘇爾人是不是像說的那樣兇狠?我倒是希望能好好地回來。”

“那你就不該來這裡。”尤倫特說。

說話的莊稼漢看一眼騎馬的尤倫特,無可奈何地講:“這位年輕人,我何嘗是不想來啊,但是能減免一半的賦稅,誰又能不賭一賭自己的運氣呢。”

“這位年輕人說的對,只有一部分人能夠回去,但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一個老兵說道:“我在衰老之前是一名僱傭兵,在惠林斯頓的一次邊境衝突中,我們的僱傭兵團與一個當地領主的民團並肩作戰,但是那些人實在是貪生怕死,使得我們遭受了兩翼的夾擊,是守護神的保佑使得我還能活到現在,我們的人幾乎是全軍覆沒。所以我不害怕強大的敵人,卻期望可靠的戰友。”

這時兩名哨騎中的一個回來報告:月谷鎮方向上沒有了動靜。

“什麼?確定嗎?”樊迪追問。

“是的,隊長,什麼動靜也沒有。雖然我們是在較遠的地方偵查,確實是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是說蘇爾人已經返回了嗎?鎮裡面的情景看的見嗎?”

“鎮上的情景看不見,要開進到一定距離上才行,可能你說的對,蘇爾人已經返回了。隊長,我們要回卡吉亞迪嗎?”

一聽到要回卡吉亞迪,莊稼漢們都臉上喜悅起來,他們小聲地竊竊私語,不敢被什麼別人聽見,生怕別人藐視他們的生性膽小。

“這可能不是個好建議。”樊迪沒打算返回,“我們在推進一段距離,看清情況再做決定。但是讓大家做好戰鬥準備,我想可能我們會和襲擊村鎮的敵人不期而遇。”

“好的,隊長。”

樊迪揮手示意:繼續前進。

他的手還未放下,樹林中響起一聲清脆的響箭,一支箭支不偏不倚,正中他的手臂。

樊迪叫了一聲,他感到手臂上一陣疼痛,急忙收了回來,這時他看見紮在上面的箭支,又大喊道:“全隊準備戰鬥!全隊準備戰鬥!”隊伍來不及慌張,更多的、接連不斷的箭支就朝他們射了過來,這些箭支紮在人們的臉頰上、手臂上、腿上、身體上,慘叫聲連連。

好些人被射中了好幾箭,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要麼是快要死了,不停地抽搐着,還有的只剩了一口氣,站都已經站不起來,他們爬着,向一旁的人呼喊:“快帶我離開這!離開這!”但是其他人也是自身難保,他們受了傷,鮮血直流。那些老兵受傷的很少,因爲他們一看見樊迪中了箭就明白,馬上箭雨就要紛紛而來了,他們提起盾牌,放低身體將自己躲在這些盾牌的後面,只有很少幾位受了傷。

“退回去!我們快退回去!”樊迪呼喊着,“離開這條大道,全隊退回去!我們到後面的樹林中準備接敵!”但在混亂中,那些毫無經驗的莊稼漢們已經有的向原路退去,有的逃到湖泊那邊,但是逃往那個方向的人沒能逃脫厄運,靠近岸邊的湖水漸漸地染紅了。

但還是有一些部分的人退到了有密林掩護的地方,多數是上過戰場的人,他們蹲在那,左手持盾,右手持武器,擺出一副接敵的姿態。尤倫特也受了一箭,但是箭鏃並沒有射穿堅固的盔甲,卡森像是明白主人的意思,還不等尤倫特下令,它便快速帶着主人離開這條死亡區,一直到隊伍重新集結的地方。

“他們有多少人?誰看清楚了,他們有多少人?”一個老兵喊。

但是所有人都慌着躲避,只知道箭支是從高地的位置上射來的,沒有一個人看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站在前頭的幾個人小心翼翼地向那條大道望去,躺着七橫八豎的屍體,在地面上、屍體上,到處都是箭支。“看來他們人不少。我們呆在這裡就是自殺!我們快點撤回去!”但是大夥兒都在等樊迪的命令,現在這位衛隊長也無可奈何,他受了傷,神色慘淡,“我們還有多少人!還有多少人!”

“在那條大道上我們至少損失了大半,還有不少逃到湖那邊去了,估計也是凶多吉少。”有人回答。人們惶惶不安,絲毫沒有從之前的混亂中恢復過來,有幾個僥倖的莊稼漢甚至丟了武器,正在不住地祈禱。

“快看!是敵人!”一個老兵喊道。

大家順勢看去,在樹林裡晃動着好些身影,正向這裡過來。

“他們是來清剿剩下的人的。但是如果我們逃離的話,我想我們一旦離開這些樹林保護,很快又成了他們的靶子。”老兵接着說。

“天哪!你是想要我們在這裡和他們拼殺不成!”一些莊稼漢叫起來,他們臉色驚恐,以一種祈求的口吻說:“這是不可能的呀,我們非得要死在這裡不可,更何況我們也就剩下這麼一點人了呀。”

但是樊迪似乎很贊同老兵的說法,“準備接敵,現在只有一種方法能救我們,就是放手一戰。”尤倫特跳下馬,取下盾牌,現在在馬上很快就會成爲射手們的目標。他來到隊伍的前排,那裡的人已經準備好迎戰了。

巡林箭手們很快也發現了他們,雙方的距離不是很遠,於是一場短兵相接就展開了。

箭手們背上弓箭,從腰間抽出短劍,他們沒有盾牌,但是使劍的本事卻絲毫不比其他的戰士遜色。雙方都衝了過去,樊迪的隊伍走在最前面的是持盾牌的老兵,他們的圓盾寬大、堅固,絲毫不懼怕刀劍的劈砍。他們沒有在一開始揮舞自己的長劍會是戰斧,而是用盾面撞擊敵人,將敵人擊倒在地上,這時他們的利刃狠狠砍在敵人的胸口上,一次便結果了他們的性命。跟在後面的莊稼漢們從一投入戰鬥便被敵人打的是節節退卻,他們毫無經驗,並不會使用武器,只是盲目的揮砍,卻都一個接一個倒在敵人的劍下,他們的潰敗使得老兵們不得不面臨數量衆多的對手,巡林客們將這些人團團圍住,瘋狂地劈砍着,劍劈在盾面上,哐哐作響。老兵們面對這一猛烈的打擊,只能舉着盾,殊死地抵抗着,他們雖然守得很穩健,可是他們能主動攻擊的機會越來越少。

樊迪戰鬥地很頑強,躺在他身旁的敵人的屍體也不少。他看見老兵們遭到的打擊,急忙趕去加入這場拼殺,但是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去了他的去路,這名敵人手持着兩把劍,一眼看去就知道在他們的隊伍裡是頗具影響的人物,絕不是什麼泛泛之輩。樊迪一看到他,就料定這人可能是這股敵人的頭領,他覺得是上天將這場戰鬥的關鍵交在他的手裡,讓他與之決戰,去獲取鼓舞人心的勝利,要麼自己躺在他的腳下,隊伍也將四下潰散,慘遭殺戮。

他想到這,便不敢隨意出劍,他擔憂盲目的動作會給對手留下什麼破綻,因此他將盾牌擋在前面,向對手靠近。那個壯漢放低重心,像是在觀察對手,他的眼睛躲在帽子的陰影下,樊迪沒有辦法看出現在他注視的是什麼位置,也不知道他將會向哪裡揮劍,所以只好將自己保護起來。在快要接近的時候,壯漢向前一步,主動攻了上來,他舉起在右手的鐵劍重重劈下,直接朝着樊迪的頭部而去,樊迪急忙舉起盾牌,擋在頭上,劍砸在盾上,這一擊很重,樊迪的虎口都強烈地感受到劈砍的威力,隱隱作痛,他的右腳向後挪動了一小步,防止身體在打擊中傾斜而摔倒。壯漢不給對手任何喘息,接連不斷的重擊一次接一次砸了上來,直打得那面盾牌都陷了下去,鐵屑橫飛。樊迪持盾的手漸漸不支,他急忙將劍刃送到壯漢的腰處,但是被躲了開來。壯漢側轉身子,輕巧地躲過這一擊,將左手的劍猛地刺了過去,刺在了有鐵甲保護的樊迪的腹部,刺穿了鐵甲與裡面的鎖子甲,扎進了皮肉。樊迪並沒有被這一擊打倒在地上,但是受了嚴重的創傷,身子也歪了下來,他急忙揮劍向壯漢的左手砍去,壯漢迅速棄了劍,將手收了回來,躲開了劈砍。

壯漢退了一步,此時樊迪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傷痛,他的一條膝蓋跪了下來,盾牌也摔落了,血從刺在腹部的劍刃上淌下來,樊迪知道死神快要來了,但他不願就這麼等待,而是力圖戰勝這個死亡的陰影,他聽見那個腳步聲又靠近了,接着頭頂感到一股刀劍的寒冷氣息,他敏捷地舉起劍抵擋,壯漢氣力驚人,這一劍聚集着很大的力量,在一聲金屬的碰撞聲中,樊迪的劍被擊飛出去,落在地上。壯漢見到機會來了,便順勢將劍垂直刺進了樊迪的脊椎,這次直接結果了他的性命。

看到樊迪的戰死,整支隊伍的士氣遭受到了打擊,他們已經對於勝利毫無希望,只是爲了生存而發狂似的戰鬥,四下逃散。巡林射手們自信滿滿,卻吃驚地看見還有一個敵人仍在戰鬥,便一擁而上,想把他送入黑暗。尤倫特並沒有退去,而是像一隻難以馴服的獅子,圍住他的敵人都無法將他制服,而倒在他的劍下的敵人卻不少。

尤倫特看到擊敗了樊迪的壯漢向他過來,便知道決定他命運的時刻到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騎士腰帶,心中禱告:“我所信奉的諸神,如果你們真像你們的信徒所說的那樣公平,賜予正義的人們戰敗黑暗的力量源泉,那今天就讓我戰勝眼前的敵人,送罪惡者入地獄,遣善良者回你們的身邊……我敬愛的父親,如果你在諸神身旁,請請求他們給予我揮舞武器的勇氣,他們的庇護是我的堡壘……”壯漢並沒有取回刺在樊迪腹部的劍,他已經對於戰勝這支隊伍裡的任何對手深信不疑,所以僅持了一柄劍就上來了,甚至他的腳邊摔倒着面戰死者的盾牌,他都沒有提起來。

“年輕人!你來到這塊戰場與我交手,你無須準備任何東西,你的脖子將會斬斷在我的劍刃之下!你只需合上你的雙眼,只不過將不會再次醒來!”壯漢喊道,他確信他的對手將會喪失勇氣,膽怯將會籠罩他的心神,他自信滿滿地衝上前去,對着尤倫特舉起的盾牌揮了下去,但出乎他的意料,這一擊非但沒有逼退尤倫特,反倒是尤倫特抵擋住揮砍,閃電般地向他的腰部刺去,他急忙後退,只受了輕微的皮外傷。他一退後,一旁的一名射手就對着尤倫特劈頭砍來,尤倫特用劍一擋,又順勢劈在射手的肩上,由於沒有甲冑保護,這一擊砍得很深,一直到胸口,尤倫特對着他的胸口一腳,將劍抽了出來,鮮血四濺。

在這場打鬥的後方,走出一個身影,看見這場惡鬥,心知要想在刀劍功夫上勝過這個年輕人的機會不會太大,便取下弓箭,瞄準尤倫特,但看見尤倫特腰間的腰帶,一眼認出了這條腰帶的來歷,將箭射向尤倫特的腿上。

這支箭射得很準,刺穿了護腿,箭鏃咬進了尤倫特的皮肉,尤倫特喊叫了一聲單膝跪倒在地上。他低頭看了一眼射中腿部的箭支,喘着粗氣,疼痛使得站起來的氣力變得微弱,但手中的劍握得很緊,他聽見有人靠近的聲音,使勁全力揮過去,卻什麼也沒有擊中,而此時壯漢向他的劍刃上砍去,把這柄鮮血淋漓的劍擊落在地上,一腳將尤倫特踹翻在地,用膝蓋重重壓住對手的雙手,他將劍反握在雙手中,準備狠狠在對手的胸口上刺下去。

“哈倫!停手!”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來,所有的巡林客都向後退了一下,讓出條路。

“是的……”壯漢沒有刺下去,他朝尤倫特的那雙眼睛瞪了一下,隨後尤倫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重壓都沒有了。

那個說話的聲音靠近了,“趕快打掃戰場,我們得快要出發,把這個人捆起來。”話一說完,尤倫特感到有人過來,他戰鬥地精疲力竭,又受了傷,無力抵抗前來捆他的兩個巡林客,只是大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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