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祐目睹老牛離開,不由笑着搖搖頭,嘆道:“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
“可能真的是貪圖口腹之慾吧。”
老牛離去,也未留下一二分身,都被它派出去尋找仙草神花了,楊祐也不在意,就自己四處閒逛起來。
他走走停停,遊歷山川大河,經歷城池村寨,最後將腳步停留在一個叫章溪的地方。
此地爲章溪,溪水小河橫流,不知爲何,那河中之魚數不勝數,如一個汪洋大海縮小至此,裡面彷彿有一個大海的魚量。
章溪人就因地制宜,以捕魚爲業,至於副業就是販茶賣鹽之類的。
他們建立起了一個小城池,對外交易,怡然自得。
楊祐來到這兒,嘴角揚起一絲微笑,他進入城池裡轉了轉,多是凡人,就算有一二修者,也多爲明己境,沒有太高的修爲。
整個城池都飄着重重的魚腥味,千奇百怪的魚在各家各戶中呈現,都在處理,要往外面運去。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章溪多魚,自然要靠魚吃飯。
楊祐在一個客棧酒樓落座,點了一桌全魚宴,還別說,雖是凡人所做,也只比自己的烤魚差上一毫。
“不錯,不錯。”楊祐大快朵頤,將滿桌的魚宴吃的一乾二淨,他幸福地撫摸着肚子,感覺這是近幾百年吃的最舒服的一次。
“客官吃的可還好?”小二適時的過來收拾桌子,笑着問道:“我們這大廚,對處理魚之類的最是拿手。”
“這一桌的魚宴,不過百分之一罷了,像客官這樣的外來人,很少有機會吃完。”
小二說完,不由惋惜搖頭,像是爲楊祐感到惋惜。
“哦。”楊祐好奇,他喝了一口茶,漱了漱嘴,問道:“當真如此?”
“自然。”
“既然這個樣,那我就要住下來了。”楊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道:“你去給我找間上房來。”
“你家大廚的手藝確實不錯。”
那小二喜笑顏開,連忙準備去了。
等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楊祐又問他,“你是如何看出來我是外地人?”
小二笑道:“說,我是說不上來的。”
“憑感覺八九不離十,客官一看就是外面的尊貴之人。”
楊祐哈哈大笑,讓小二下去,每一頓都如今天這飯一般,換上不同的魚宴。
小二大喜過望,將楊祐奉爲上賓,高興的離去了。
如此一個月過去,楊祐纔將這家酒樓的魚宴給吃完,而他的名聲已在章溪此地大噪。
楊祐退了房,外面就有不同酒樓的人來邀請他,楊祐一一應答,如約而至,一路品嚐。
最後驚動了章溪城池的城主,這位城主隆重的將楊祐從一家酒樓接到自己的府邸,殺魚設宴,觥籌交錯,不亦樂乎。
“公子來次,真是爲吃魚而來?”城主喝的暈乎乎,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自是爲吃魚而來。”楊祐少年模樣,笑嘻嘻的,看起來人畜無害。
“不過。”楊祐這話一出,頓時將城主的九分酒氣給解去了。
所有陪客之人,也都豎起耳朵,靜等楊祐後話。
“我本人愛吃魚,也會一個烤魚手段,就是捕魚的技巧差了些。”
“我看中了一條魚,可惜那條魚狡猾無比,若用捕魚技巧確實捕不到的,只能用些神通手段,才能將那魚抓獲。”
“可這樣我總心有不甘。”
“我觀章溪此地,以捕魚爲生,定有非凡的捕魚技巧,不知可能傳授於我?”
“我自會賦予報酬。”
城主聞言,將心放下來,哈哈大笑,道:“有何不可?”
“明日我便將城中捕魚技巧最高深的人請來,到時候教公子捕魚。”
楊祐謝道,又與衆人吃魚喝酒,好不快活。
直到月至中天,所有人才醉醺醺的離去,就連楊祐也有了三分醉意,回到酒樓後挨牀就睡。
等到了第二日,城主府就派人來邀請楊祐,要教授楊祐捕魚技巧。
楊祐觀來人,已過半百,久經風吹日曬,顯然經驗十足。
楊祐虛心請教,並且跟着那人來到溪邊加以實踐,大有所獲。
“果然術業有專攻。”楊祐嘆道,心中十分佩服。
自此之後,章溪龐大的捕魚隊伍裡,就多了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有一日,這少年如同得到上天的恩惠,竟然捕到了一條奇魚,那魚七彩,口吐人言。
“真是一尾好看的小魚。”
“真是好看。”
“小魚,你過來。”
“我叫老牛。食素的,不吃魚。”
“你叫什麼?”
少年靜靜聽了,哈哈大笑。
其他章溪人也聞,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說這魚是章溪捕魚千年以來第一次捕到。
都道:公子乃神人也。
那七彩魚迷迷糊糊,什麼都不知道,如同一個復讀機。
楊祐覺得好玩兒,這次他可沒有放出神通,全憑捕魚技巧,只是通過這條溪流,蔓延至時間長河中罷了。
楊祐的掌心託着七彩魚,將那七彩魚放進溪流中,任由七彩魚游去。
章溪人皆嘆惋,但這是楊祐捕的魚,他們也沒有權決定。
楊祐心願已達,就將酒樓中的房間退了,與城主告辭,與衆章溪人告辭。
臨走之時,又爲章溪下了一場大雨。
楊祐出章溪不過數裡地,就見老牛在路邊等着,老牛十分歡喜,那牛嘴大大咧咧,顯然收穫十足。
“老爺。”老牛高高興興的叫了一聲老爺。
楊祐跨到老牛身上,也笑道:“看來你收穫不少,走吧!”
楊祐撕裂空間,穿過迷霧,將虛空都打碎,顯露出時間長河來。
從初到末,流淌不斷。
老牛載着楊祐,跨越重重,在時間長河上激不起一絲水花。
彷彿歷史就該如此。
……
章溪地出現七彩魚的傳聞,終究隨着販魚,慢慢的流傳出去。
書堂在苗元世界的駐紮聽聞了此事,當做了一個笑談記錄在案。
三十年之後,苗元世界最近一百年的事兒都被他呈了上去,由書一一觀看。
書見此訊,不由一呆,他連忙召集了黎中的幾位領導者,都是圓桌承認的人。
衆人穿越諸天,來到章溪地,卻什麼都看不見了。
一切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如逝去的風,再也追尋不到。
只是他們發現章溪有許多天資高超之人,天賦極好。
他們一一詢問,收入門下,倒是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