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培華怔怔的看着那個鏽跡斑斑的槍頭,愣住了。
“此物就送給趙兄了。”孫宏武又說道,這一句他說的更爲堅定,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
其他幾人也都被孫宏武拿出的東西所吸引,可定睛看去竟然發現是一個鏽跡斑斑的槍頭,都傻眼了。
當然,他們也不多說什麼,也許這槍頭之下有着難言的奧秘呢?
趙培華下意識的伸出了手,要接過那個槍頭,可他又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心中大驚。
他收回手,道:“這槍頭是什麼東西?”
“自然是槍頭。”孫宏武嘆道:“這槍頭年代太過久遠,原本是那宗門的鎮宗之寶,後來宗門破滅,這槍頭也就跟着沉寂下來了。”
“宏武兄果真博學。”卜陽義在一旁讚道:“知道這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孫宏武面不改色,笑道:“九皇子讚譽了,不過是多讀了一些書,從書中知道的知識罷了。”
他又看向趙培華:“還請趙兄務必收下。”
趙培華看向孫宏武,外空間漆黑無比,背景無比的黯淡。
“當真送給我?既然是宗門鎮宗之寶,自有非凡之處。”
“送給趙兄了。”孫宏武笑道:“絕對的真心實意,絕無半點虛假之心。”
直到這時候,趙培華才從孫宏武手中接過那槍頭,這槍頭一入趙培華的手心,趙培華頓時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覺。
似乎這槍頭,本就應歸他所有。
“還請趙兄善待它。”孫宏武躬身行禮,隨後直起身體與衆人攀談起來,談論剛纔的起死回生,又表達一番感激之情。
趙培華細細感悟這槍頭,神力灌輸,神識環繞,都沒有任何反應。
這槍頭彷彿就是普普通通,孫宏武剛纔的一番誇讚想是撒了謊一樣。
趙培華搖搖頭,將這槍頭扔進自己的世界大河傍邊,坐在大河邊的那人便將寶劍負在背上,仔細的觀察這槍頭上的奧秘。
至於白蘭口中的叛逆之輩的傳人,衆人閉口不言,彷彿沒有此事。
白蘭善畫,衆人之中也只有宿亦白善畫了,那叛逆之輩的傳人不言而喻,只有宿亦白。
宿亦白雖然說說笑笑,但她心中還是有些憂慮。
白蘭臨走時的一些話在她的心中久久的迴盪。
叛逆之輩是誰?那位她觀之入明己的凌波神女嗎?
深深地疑慮何嘗不是縈繞在宿亦白的心頭?
衆人一路飛行,葫元世界已在盡頭。
趙培華沒有選擇回到華源世界,而是先在葫元世界居住下來,反正季嶽在商神閣的房間挺大的,再來幾人也不是問題。
……
趙培華在季岳家中住了幾天,心不在焉也無心修煉。
“趙長老有心事?”姜成找到趙培華問道。
“沒事。”趙培華笑了笑,又沉默不語起來。
這讓姜成很是擔心,朱漁勸他:“無妨,趙大哥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無妨的,不管什麼坎,他都會走過去的。”
直到一天,趙培華出了商神閣往監仙閣而去,他要去找孫宏武,有些事情他想當面與孫宏武問個清楚。
監仙閣仙氣繚繞,其內仙神成羣,異獸成對,建築鱗次櫛比,十分雄偉,恍若一座城中之城。
像趙培華這樣的外界道橋進入自然是不行的,需要通傳進去,讓孫宏武出來見他。
他便站在外面,靜靜出神,像一個普通的凡人。
“宿兄。”
孫宏武將一塊玉石交給宿亦白,宿亦白一襲紅裙,很是激動。
他雙手顫抖,饒是道橋境界也不能控制,精緻的臉龐之上更是浮出紅暈。
孫宏武輕咳一聲,將這玉石拋到宿亦白手中,笑道:“我這神通,只要宿兄……不對。”
他稍微停頓片刻又開口:“宿姑娘潛心參悟,就能悟透男女之間的大道理,不僅僅是表面上的變化,更是內在的改變。”
“化形更化根。”
宿亦白滿心的歡喜,喜於言表,最後長吐一口香氣:“孫兄對我真是有大恩。”
“我…我…我真是無以爲報啊!”
“宿姑娘隨我一同前去那遺蹟,便是對我做出的回報,再說這本就是我早已答應宿姑娘的事情,何談回報?”
宿亦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將這玉石收進世界之中,慚愧道:“也是因爲我,要不然孫兄也不會身處險境,差點兒丟了性命。”
“這倒是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孫宏武哈哈一笑,背起雙手看向天上的大日,他眯着眼睛,語氣不悲不喜:“有些東西當真拿不得。”
“當真拿不得呀!”
宿亦白稍微沉默一會,他不太理解孫宏武的話語,但也知道孫宏武此話暗藏玄機。
“早聞宿姑娘畫道通神,不如宿姑娘爲我畫一幅全身畫,如何?”孫宏武突然笑道:“我這一生竟還沒有留下一副畫像,實在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宿亦白點了點頭,笑着答應下來。
他取紙弄墨,手腕輕擡,一杆流光溢彩的畫筆落入他的掌中,他擡頭望去。
孫宏武與門前站立,擡頭仰望天空,眼神當中有一種散不去的憂鬱,遠處仙氣繚繞,建築巍峨,天上大日於白雲之後散發光芒。
他很渺小,又顯得很大。
宿亦白的眼睛一亮,揮墨潑毫,不出多時,一個傾注他心血的孫宏武便躍然於紙上,栩栩如生,恍若真人,但也有瑕疵之處。
便是孫宏武的眼睛,他沒有落下筆跡。
以他道橋神境實力,此番落筆,畫上的孫宏武便能醒過來成爲活生生的人。
“孫兄請看。”
孫宏武踱步過來,看見畫上了自己,不由大嘆:“宿姑娘當真鬼斧神工,此等畫技,孫某佩服。”
宿亦白也很滿意,眼前這畫也是他不多的滿意之作,一氣呵成,當屬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