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瞧去,門口進來了三個人,兩個高高壯壯的男人中間一個瘦長條的年輕男人,這年輕男人穿着筆挺的藏青色西服,端端正正的打着領帶,頭髮梳的油光水滑的,都可以去參加宴會了。
只是長得就有點差強人意了,皮膚倒是挺白,只是一點血色也沒有,眼下一圈青色,一看就是縱慾過度的表現。一雙細長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挑,尖尖的下巴時刻都向上昂着。
此刻他就這樣擡着下巴垂着眼睛,居高臨下的打量着我,眼神裡滿滿地全是憎惡,我疑惑的跟他對視,仔細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在什麼地方不小心得罪他了,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
突然,他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我的頭髮,使勁往後扯去,我不得不艱難的仰着頭,後腦勺死死抵在身下的臺子上。他看着我的眼神像能噴出火來,鼻翼噏動着。
可能是我頭髮太短了,扯得不舒服,他鬆開手,旁邊馬上有人遞過一條潔白的手帕,他接過來仔仔細細地把手擦了一遍。我一邊“呼哧呼哧”喘着粗氣,一邊腹誹着,自己頭髮也就兩天沒洗,至於這麼髒嘛!
擦完了手,根本看不出髒來的手帕被隨手丟到了一邊,他又恢復了居高臨下的姿態,輕蔑地看着我說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能入了老爺子的法眼!哼~~”
這是我第二次聽到老爺子這個人了,第一次是從房東張藝寶的嘴裡,也許這個神秘的老爺子就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小少爺”雖然嘴裡說着看不起我的話,但是這房間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能聽出他語氣裡濃濃的不甘和妒忌。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表現出來,都死死地低着頭,連臺子上躺着的白毛都小心得放緩了呼吸。
他倨傲的態度激怒了我,來到這裡後一直壓抑的緊張情緒一下爆發了出來,我也冷笑着看着他,說道:“連老爺子的法眼也入不了,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這句話一下就踩到了他的痛腳,他死死地盯着我,揚起手“啪”的一聲狠狠打了我一個耳光,這個耳光真重,打得我眼冒金星,耳朵裡“轟隆隆”直響,半邊腦袋都麻了。
打完這個耳光,他的心情又好了起來,挑着嘴角說道:“不管我算什麼東西,至少現在是我打你!”說完他不等我反應,直接轉過頭面向兩個醫生。
兩個醫生在他面前站得筆直,恭敬地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小少爺”心情很好地低笑了兩聲,指了指我,吩咐道:“把他先關起來,這個實驗先不拿他做,老爺子有大用!”
接着,他又轉過身來,看着我說道:“找人看着他,別把他餓死,也別讓他跑了!小子!我們有的是時間,咱們慢慢來!”說完,對我裂嘴一笑,露出白花花的牙。
說實話,這一瞬間他身上散發出的血腥氣息確實嚇到了我,我敢肯定面前這個年輕人是一個自大傲慢到極點,視人命如草芥,壞到了骨子裡的玩意兒。
吩咐完這些,他再也沒有多看別人一眼,轉身快速走出了房間,那兩個保鏢兼打手一樣的人,像是他的移動背景一樣,悄沒聲息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不知道這個“小少爺”平時到底是怎麼對待手下的人的,兩個醫生在他出去後明顯鬆了一口氣,完全沒有了被打斷實驗的不滿。
他們開始慢慢地把我身上的儀器往下撤,油燈和房頂上的旗子早就收了起來。我心裡暗暗盤算着,不知道這是在哪兒,他們要帶我到哪兒去,希望一會兒路上能找到逃跑的機會。
被固定在臺子上的手腳也被放開了,我試着動了動手腳,想從臺子上坐起來,卻發現四肢痠軟無力,怪不得這兩個醫生一點也不害怕我反抗的樣子,原來早就在我身上動了手腳。
我咬牙艱難地從臺子上坐起身,兩個醫生看了我一眼,沒有管我,還在整理凌亂的儀器。旁邊躺着的白毛可憐兮兮地望着我,眼神裡滿滿地全是求生的慾望。
我看了看旁邊的大桌子,上面有一套手術刀、剪子什麼的。再看看兩個在門口方向埋頭整理儀器上電線的醫生,咬咬牙從臺子上蹭了下來,然後腳一軟,一下撲到桌子上,又摔到了地上。
兩個醫生聽到動靜擡頭看了看我,像看笑話一樣嗤笑了聲,又低頭整理線去了,任由我在地上趴着。我一隻手被壓在身子低下,另一隻手攀着白毛的臺子,使勁把自己撐了起來,然後伏在白毛的臺子邊上喘着粗氣,一下都不想再動了。
一個醫生好笑地看着我說道:“別折騰了,好好地等着,一會兒就帶你走。”我不耐煩的挪了挪身子,白毛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嘴脣哆嗦着。我微不可見地對他擺擺頭,示意他鎮定,就又順着他的臺子出溜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接下來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兩個醫生把儀器整理好,從我身上邁過去放進了大桌子底下的櫃子裡。然後兩個人一邊一個地把我扶起來,向外走去,臨走時淡淡地囑咐了白毛一句“在這兒等着,我們很快回來”。白毛深深地看着我,沒有理會他們的話。
我把自己的重量全部掛在他們身上,任由他們拖着我往前走。外面的房間是一個簡陋的辦公室,破舊的辦公桌和椅子,地上雜亂的堆着各自箱子和雜物。
他們打開辦公室的門,外面並不是醫院下面的地下,而是一間小超市的樣子,只有兩間門面大小,貨架上堆滿了各種商品,有的上面還有厚厚一層灰塵,一看這超市就沒什麼人來的樣子。
一個醫生輕輕推了推辦公室門旁邊的一個貨架,這貨架向扇門一樣從中間分開,向兩邊開去,露出後面一扇防盜門來,這防盜門還是密碼鎖的。
醫生按了幾個數字打開防盜門,後面是一個向下的樓梯,難道這裡也是通往地下去的通道?我警惕地被他們拖着向前走去,只下了大概三四米的距離臺階就到頭了,然後是一條長長的通道,很黑,看不見通向哪裡。
我們向前走去,幾個人的腳步聲在通道里迴響,聽得人頭皮發麻,長長的通道中間亮起一盞昏暗的聲控燈,勉強可以照亮腳下的路。
走過了大概一條街那麼長的距離,纔看見了往上的臺階,同樣上了大概三四米的距離,又有一扇門出現在了眼前。
我心裡砰砰直跳,門後面會是哪裡呢?
寶寶已經病了快一週了,存稿本來就不多,已經發完了,現在都是趁着孩子睡覺的功夫趕緊寫一點發上來,也沒有時間改了,如果有什麼錯別字或者語句不太通順的地方,請大家多多包涵!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