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陽光照耀深秋的塵埃,儘管天氣不是太冷,但從地獄裡散發出的幽寒竟能處處凍人。
數以百計的地獄厲鬼從第一層大門裡鑽出,飄向四面八方。
有幾個不開眼的厲鬼想去偷襲在門頂研究關門之法的強大鬼麪人,結果連靠近都不能,直接被圍繞在四周的金色鬼頭一口氣噴蒸發。
一個大概虛歲兩歲的小孩子從鬼門裡跌跌撞撞走出,他手裡抓着一個玩具,玩具發出着聲音“爸爸的爸爸叫什麼,爸爸的媽媽叫什麼”。
小孩子跌跌撞撞跑到陸川跟雪瑤面前,眼睛浸滿了淚花:“叔叔,阿姨,找媽媽!”
“多可憐的孩子啊。”
雪瑤伸出手觸摸孩子的頭,陽光打在雪瑤身上,盡顯女性光輝。
“看樣子他剛死,而且玩具是當代的,應該是被一些厲鬼殺死,然後瞬間被吸進了地獄,再從地獄裡出來殺人,被殺之人再帶回地獄,形成惡性輪迴。”陸川看在眼裡,默默做了個時空標記,以防不測。
這樣的小孩野鬼根本不忍心下殺手,然而畢竟這小孩去過地獄,縱然他生來是一張白紙,但已經被地獄染上了血紅。
“怎麼辦,這個小孩子!”雪瑤求助目光看向了陸川。
而就在這時,小孩子野鬼突然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掉了雪瑤潔白的手。
小孩子咀嚼着雪瑤的手,可愛的小臉猙獰扭曲着,雪瑤痛徹心扉。
陸川搖了搖頭,到底是地獄裡出來的鬼。
空間一陣扭曲,時光迴流到陸川做時空標記的時刻。
“怎麼辦,這個小孩子!”雪瑤求助目光看向了陸川。
陸川是個男人,應該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想辦法解決。
陸川手中瞬間凝聚出贗品天山雲血,鐮刀劃出半月弧光,眼看就要斬落小孩子頭顱,時空被凝結,陸川動不了。
“草!”陸川心中罵了一聲。
雪瑤走過來,奪過陸川手中的天山雲血扔在了地上,然後解除了時空凍結,道:“你這人爲什麼總是這麼冷漠,他只是一個小孩。”
話音未落,小孩子張開血盆大口咬掉了雪瑤的手。
空間扭曲,時光迴流。
“怎麼辦,這個小孩子。”雪瑤求助目光看向了陸川。
陸川直接靈化,五十個幽靈飄出體外,手中正品天山雲血劃出半月血光,直取小孩子頭顱。
眼看就要斬落小孩子頭顱,時空再次被凍結,只是這一次陸川並沒有完全不動,依舊可以緩慢行動。
五十個幽靈有三十個推着天山雲血鐮刀往小孩頭上斬,二十個幽靈推着小孩往天山雲血刀刃上碰。
只差幾毫米就可以將小孩子頭顱斬落,然而雪瑤再一次出手,將五十個幽靈悉數斬殺,奪過陸川手中正品天山雲血仍在地上,道:“你這人爲什麼總是如此冷漠,他只是一個小孩。”
話音未落,雪瑤手被小孩咬掉。
雪瑤痛徹心扉,體內飛出一顆銀色頭顱將小孩一口蒸發。
獻血狂噴,雪瑤立刻對陸川說道:“哥哥,能迴流時光麼?這個傷我不能復原,女孩子沒有手會生不如死!”
陸川無語,說道:“我回流了時光兩次,眼看就要殺死這個小孩,每次都被你阻止,你還指責我。”
雪瑤痛苦的額頭冷汗直流,道:“不會的,我不會阻止你。”
陸川聞言再次迴流了時光,眼看就要殺死小孩,時空被凍結,雪瑤憤怒的看着陸川:“你這人爲什麼總是如此冷漠,他只是一個小孩。”
緊接着雪瑤被咬掉了手,痛苦萬分哀求着陸川:“哥哥,能迴流時光麼?這個傷我不能復原,女孩子沒有手會生不如死!”
陸川感覺頭快炸了,說道:“我回流了時光三次,眼看就要殺死這個小孩,每次都被你阻止,你還指責我。”
雪瑤痛苦的額頭冷汗直流,道:“不會的,我絕對不會阻止你,快,快讓時光迴流,求求你了哥哥。”
陸川直接崩潰,問標記杜連:“大舅,這種情況怎麼辦。”
標記杜連聲音傳來:“這個女銀又不是你對象,你管她死活,這是她的命運。”
陸川道:“我記得之前在我瀕臨死亡的時候,這個女銀在努力的想救我。”
標記杜連嘆了口氣,道:“好吧,你先回流時光,把幽冥封印石拿出來,灌注其中自己的命運,然後延伸出來的紅線束縛住她,再殺死那個小孩,不要忘了讓她支付一億兩千萬幽冥封印石的價格。”
陸川聞言迴流了時光,取出幽冥封印石,手按在其上,一絲絲紅線迅速延伸出來將雪瑤五花大綁,緊接着正品天山雲血將小孩子的頭顱斬落。
小孩子哇哇大哭:“媽媽……”
雪瑤想阻止陸川,可是身上一絲絲紅線束縛住她,掙脫後小孩已經被斬殺。
雪瑤極其憤怒:“陸川,你這人怎麼這麼冷血!他只是一個小孩!”
幽冥封印石破碎,陸川嘆了口氣,道:“我什麼話都不想說,你愛怎麼着就怎麼着,這個幽冥封印石一億兩千萬我也不讓你賠,今天算我倒黴。”
陸川說着打開車門回到車裡聽歌。
雪瑤不打算放棄對陸川的譴責,道:“你以爲這樣就能逃避你良心的譴責?這個小孩子縱然被吸進地獄化作厲鬼,但他只是一個小孩,再惡能惡到哪去?!陸川,我對你很失望。”
陸川關上了車窗,懶得再聽。
心中不由感慨,這樣揹負惡名真的好嗎?
標記杜連飄出體外指責陸川:“外甥,你不能這樣隨意對別人施捨慈悲。”
陸川現在很煩,道:“大舅,你讓我靜一靜。”
外面,玩具跌落在地,依舊發出着聲音:“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爸爸的媽媽叫奶奶”。
小孩子頭顱跌落在地,可憐的眼睛目視前方,那裡彷彿有他的媽媽。
“媽媽,你在哪呢……”
媽媽,你在哪呢……
陸川左手背上,一直沒露面的趙妍眼含熱淚,飄出陸川體外,外放的黑氣化作一隻手,撫摸着那個小孩子的頭。
小孩子感受着頭髮上的溫暖,看着趙妍,張口咬下了趙妍黑氣化作的那隻手,然後高興的閉上了眼睛。
“孩子,睡吧,你的媽媽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你,把你帶到這個世界吃苦受罪。”
趙妍觸景生情,眼淚止不住的流,想起了她自己只看了幾眼的孩子。
溫暖陽光照耀深秋的塵埃,母性的光輝永不退色。
可是,又有幾個母親是稱職的呢?!
“啊……”
趙妍撕心裂肺。
遠在十幾公里之外的一個草地上,一個頭戴草帽,身穿西服,穿牛仔褲的青年笑了。
操縱命運的滋味如此爽快。
被人操縱命運到死,一定會變成操縱別人命運的人。
受害者必然變成施暴者,這是歲月遺留下最完美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