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看着方平,在他身上看到了死鬼大舅的影子,也許這就是下一個瘋狂者。
對於一個從小活在陰影里長大的人來說,掌控力量後對世界是災難。
“我們之間的友情到此爲止,你好自爲之吧。”
陸川說着,帶着劉建和豔帝以及陳帆離去。
看着陸川等人離去,方平切了一聲:“我們之間存在過友誼嗎?”
說着,他把目光投向了天花板,那璀璨的燈光映照着他平凡卻又複雜的臉。
他突然感覺很累,對於一個自我存在的人,也許註定了一輩子會孤僻的活着。
他只要快樂,他受夠了這樣的存在,他詛咒着世界,詛咒着自己,詛咒着世間一切。
只是也許他自己不知道,他還是會這樣的存在,直到他生命抑或世界的盡頭。
“好吧,再見了。”
方平笑了笑,頭頂冒出一個紫色的鬼頭,張口吞下了他。
下一個瞬間,夜玫瑰上空,一個鬼門憑空出現,巨大而又森然,透過月光,散發着詭異的紅芒。
帕薩特行駛在繁華都市裡,疝氣燈照耀前方瀝青路,清晰可見。
車如流水馬如龍的城市。
陳帆坐副駕駛,陸川坐在後座照顧豔帝,兩個陪酒妹接了其它活去陪其他的男人。
劉建開着帕薩特,問後面的陸川:“陸哥,方平他也是什麼鬼麪人?”
陸川解釋道:“是的,他要玩火,把我們當他的炮灰。”
劉建道:“這樣,豔帝沒事吧。”
陸川道:“沒事,他只是力竭,休息一晚就好了,我們先回宿舍吧。”
“行。”
劉建加大油門,帕薩特向大學宿舍開去。
沒開出去多久,警笛聲響了起來,一個騎着摩托的交警快速靠近劉建的帕薩特,拿起對講機說道:“靠邊來靠邊,查酒駕。”
劉建放下車窗,對交警說道:“你新來的?我這車牌免查。”
交警大氣凌然,不吃這一套,繼續說道:“聽見沒,靠邊停下,查酒駕。”
陸川放下車窗玻璃,從頭頂死鬼大舅嘴裡取出血紅鐮刀,對着交警一揮。
鋒利的血紅鐮刀攜帶無盡死亡氣息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殘影,交警瞬間人頭落地。
劉建猛然踩了剎車,驚道:“陸哥你這是幹什麼,交警都殺?”
劉建看不到陸川手裡的血紅鐮刀,但看到了他手朝着交警筆畫了一下,然後那個交警就人頭落了地。
陸川下車走到劉建身邊:“這個交警不是人類,那些地府特使已經來了,車給我開,先別回宿舍,找個荒郊野外躲一躲。”
透過後視鏡,劉建看到剛纔死的交警竟然變成了一具骷髏。
劉建聞言立刻起身,到了後座,陸川掛上檔,車軲轆飛速旋轉,帕薩特在瀝青路上飛速前行。
夜玫瑰裡,橫七豎八躺着屍體,鮮血遍地,一個個剛死的生魂飄在半空,心懷怨氣,面目猙獰。
整個夜店之人全部死亡,只有兩個還活着。
這是一對青年男女,男的看上去二十**歲,叫炫赫,身材中等,玩世不恭的臉,身着黑色風衣,背上畫了一個猙獰骷髏頭顱,渾身纏繞鬼氣。
女的看上去二十七八歲,叫七舞,身材高挑,面容冷豔,跟男青年同樣的衣着。
“找到了。”說話的是七舞:“是陰陽標記。”
如果她身上不是纏繞鬼氣,也許會被人爲是仙女下凡。
“難怪是如此般的美味。”炫赫對着空氣猛一陣吸,舔了舔嘴脣:“三個都在嗎?”
來之前感知到的信息是這裡有三個鬼麪人,其中有兩個非常特殊。
炫赫跟七舞第一時間趕到,想搶得先機。
七舞道:“只有兩個。”
炫赫道:“我只要那個陰陽標記的,喪盡天良的給你,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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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地府特使,七舞負責追查鬼麪人下落,炫赫負責追殺。
鄉村小路上,陸川開着帕薩特,遠離了繁華的都市,哪裡偏僻就往哪裡開。
一路上似乎沒有什麼危險,直到前方被兩輛豪車攔住了去路。
兩輛豪車品牌是勞斯萊斯,但是軲轆卻是四個燃燒着熊熊烈火的鬼頭。
不用說,特使來了。
“沒想到鬼差也這麼現代化了。”陸川不分場合的感嘆道。
陳帆坐在副駕駛,透過車窗看着窗外閃過的夜色和萬家燈火,心想如果這車一直這樣開下去該多好。
不用考慮未來,不用在乎命運,永遠沒有盡頭的路,有人陪伴而行。
陳帆聞言道:“那是,你以爲現在紙草鋪還燒紙人紙馬?都是勞斯萊斯紙車,所以這些鬼差才那麼趕潮流!”
“陸哥,我們怎麼辦?”
後座上的劉建也看到了炫赫跟七舞的兩輛豪鬼車。
炫赫走下車,來到陸川身前,也不急着動手,打招呼道:“小哥你好。”
陸川放下車窗,面不改色看着炫赫,道:“你也好,大哥幹嘛攔住我們的去路。”
炫赫笑了笑,道:“看你這面不改色的神情,我真的有點佩服你。幹嘛?當然是抓你回地府報到了,該死之人不應該繼續生存於陽間。”
陸川點點頭,繼續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在哪的!”
炫赫道:“地府特使一個探知一個追殺,這是標配,不過你已經不需要知道了。”
陸川嘆了一口氣,道:“大哥能不能讓我死的明白一點,你們是怎麼探知到我們的位置的。”
這時七舞也來到陸川身前,對炫赫道:“少跟他囉嗦,直接打半死,你吞噬掉他一半的召喚標記,帶他上路。”
炫赫聞言把手伸向了陸川,道:“小哥你也聽見了,我這女伴是個急性子,雖然上面要求我們帶活的鬼麪人回去,但沒有要求是活到什麼程度,我會吃掉你一半的身軀和死亡標記,然後帶你上路。”
鬼魅一般的手伸向陸川,陸川也不着急,鄙視的看了一眼炫赫:“切,一點都不大氣!”
陸川的身體隨着他的話語而扭曲,整個空間開始支離破碎。
炫赫只覺身體被一股洪流撕扯,無法阻擋,無法停止,只是他沒有立刻消失,而是緊皺眉頭說了最後一句:“被擺了一道啊,該死的時空輪迴!”
隨後徹底消失不見。
帕薩特開在鄉間小路上,陸川猛然踩了剎車,滿頭大汗,吃下一顆恢復體力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