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通天法王，陸川繼續尋找通往地獄的鑰匙。
看上去遠征師要動真格，勢必要搞出來些事情。
怎麼說，對於這種理想，陸川並不抱有什麼希望，有理想有情懷的都給整死了，這地方几千年來的文明就是爭與奪的輪迴，沒有人能改變，而大家也都習慣了爭奪，安寧的秩序不會屬於這裡。
儘管陸川今年才二十一歲，但他看的比別人更遠一些。
換句話說，比別人更絕望。
這個叫民國才女又叫通天法王姑娘的到來，倒是給陸川帶來了一個啓迪，他打算把父母和親戚移到海峽對岸生活，就目前和長遠情況來看，那裡比較適合生活。
操縱幽靈在大街上游蕩，半天都沒再看到過一個死亡召喚使。
也許這羣使者都集中在山東一帶，圍繞在他們主子，那個忘川河戀絕女四周活動，而東北卻被黃泉戀絕女手下佔據。
陸川很好奇這三個戀絕女是什麼關係。
晚上，皓月繁星，特麼真冷，好在酒店有暖氣。
陸川提溜着一箱啤酒來到陳帆房間涮火鍋吃，早上陳帆去買了一個火鍋。
大冬天的涮個火鍋，那是神仙一樣的生活，只是要注意防火，給鍋底添酒精的時候要注意安全。
兔子如月影趴在桌子上狂戳平板電腦，小小年紀就懂得沉迷網絡，長大了不可限量。
孟琳也想蹭火鍋吃，被陸川一腳踹飛，防止她當電燈泡。
陳帆見狀，埋怨陸川：“你看你，老是踹飛她，即使要踹最起碼換雙乾淨的鞋。”
陸川點點頭，表示下次買雙對號鞋再說，眼下點燃火鍋燒着。
陸川問道：“年貨買了沒。”
眼前的陳帆是正常形態，陸川知道明天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事物就會產生變化，那時候還指不定變成什麼樣子。
陳帆道：“還沒，等臘月二十再買，你的眼睛還好麼！”
陸川道：“現在還好，估計明天會很糟糕，看東西就會產生變化。”
陳帆不由好奇，問道：“爲什麼會這樣，是不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陸川切了一聲，心說少年時代的確看了很多島國大片，但也沒有什麼特殊事情發生，像什麼輪迴眼、寫輪眼、直死眼、讓人說真話眼都是假的。
都是騙人的。
陸川道：“沒有，我是正經人，在我身上是絕對不會發生偷看菇涼洗澡，然後被定婚約，再然後因爲是廢柴就被退婚這種橋段的。”
頓了頓，陸川又說道：“我的眼睛是因爲看了神的領域，叫什麼歲月長河，然後就出現異變的。”
陸川說着，觀察着陳帆表情，似乎沒有什麼不正常表現。
陳帆往火鍋裡扔羊肉，說道：“歲月長河？沒聽說過！”
陸川道：“那你聽說過戀絕女麼？”
陳帆道：“沒有，我倒是聽說過綠茶婊和心機婊，戀絕女是什麼東西，新的網絡詞語麼？”
現在的網絡詞彙新出的太快，還沒熟悉這個，下一個就出來了。
五秒一個笑點，不笑就看不下去，太快了。
讓人應接不暇。
陸川觀察着陳帆表情，在猜這菇涼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觀察了一會確定是真不知道。
陸川循循善誘：“戀絕女據說是一羣非常流弊的女人，比大胸武則天還要強大無數倍，掌控天下所有人的生殺大權，想要什麼就可以擁有什麼，但也有弱點，就是她們不能迷戀某件東西，戀絕就是絕戀的意思，古人喜歡語法顛倒使用。”
陸川知道陳帆沒上過學，在教導她古漢語的語法。
陳帆聽着，在思考陸川說這些東西有什麼含義，問道：“想要和迷戀有什麼區別麼？”
陸川道：“怎麼說，想要就好比你今年想要愛瘋6S玫瑰金，明年想要7S，後年想要8S，迷戀就好比是今年想要6S，明年出了7S但你還是想6S，始終只愛6S。”
陳帆點點頭，道：“有7S誰特麼只想6S。”
陸川道：“這只是一個比喻，你也可以理解成今年喜歡韓寒這一類的才子、導演加賽車手，明年喜歡王尼碼這一類的男主持銀，後年又喜歡別人！”
陳帆聽着，做恍然大悟狀，說道：“說了這麼半天，拐彎抹角，繞了這麼大的圈子，原來你是想問我是不是隻耐你一個啊，怎麼說，我這個銀喜歡從一而終，堅持到底，死路一條，哦不，是白頭到老。”
所謂人生，其實就是四個字成語的合集，是堅持到底抑或朝花夕拾。
陸川道：“我是想問，如果你是戀絕女，你最想要的是什麼，你會怎麼對待天下萬物蒼生。”
陳帆聽着，只覺這問題問的很大，同時也很做作，就好比記者們在嚴寒酷暑的天氣中扛着攝像機跑到街頭，問一個灰姑娘，如果你是富家千金，你最想要什麼，你會有怎樣的世界觀。
陳帆道：“如果我是戀絕女，想要什麼就可以有什麼，那我最想要的就是給我來一億個絕對可以實現的願望。”
一個女人能想要什麼呢？
錢、車、豪門、英俊的男人、聰明的孩子、爲所欲爲的人生！
陳帆是一個女道士，這種問題平時還真沒想過。
曾經有一個腦缺的阿拉丁神燈給了別人三個可以實現的願望，然後得到願望的人竟然沒有一個想把願望無限化的。
正常人都會前兩個願望用掉，然後用第三個願望許願“最後一個願望是，給我再來一億個絕對可以實現的願望”。
頓了頓，陳帆道：“至於怎樣對待世界，你覺得我該怎麼對待呢！”
“我？”
陸川被反問，忍不住在想。
人這一生應該有怎樣的價值觀和世界觀呢！
想了想，陸川說道：“怎麼說，我想要一個安寧的世界，人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下長治久安。”
這個答案出乎了陳帆預料，問道：“你不想要這天下麼？所有人都聽你的，所有人的生命都掌握在你手裡，妻妾成羣，奴才成堆，任何對你不敬的人都被千刀萬剮，任何想要的都變成現實。”
作爲男人，都想要天下，逍遙快樂，爲什麼陸川要勞什子天下安寧。
這是特麼哪來的情懷，跟要解放全人類有的一拼。
陸川道：“無能者總是在渴望安寧，有能者纔想要拼搏爭奪天下，也許我自認爲我是一個無能者吧。”
破碎的家庭給陸川帶來了很嚴重的負面影響，而長期絕望就會孕育渴望安寧的心，條件好的纔會去折騰。
陳帆道：“我看你挺有能的，吃喝玩樂樣樣精通，何必這樣妄自菲薄。”
陸川道：“我所說的無能是指我改變不了我想要改變的東西，你知道崔永元麼？他就是因爲一些改變不了的事情而抑鬱的。”
崔永元抑鬱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啊，曾經抑鬱的人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抑鬱。
陳帆聽着，道：“有什麼我能幫助你的麼？”
陸川道：“沒有，一起喝個酒吧。”
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如人生一場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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