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和光明都很重要，在失去它們的時候尤其彰顯。
早上十點，陸川休息了一個晚上，自然醒來。
年輕人要晚睡晚起，尤其是在冬天。
晚上一起擁抱着取暖，早上一起懶被窩，繼續取暖。
儘管已經多少適應失明的歲月，但僅僅只是適應，陸川絕對接受不了永遠失明，這幾天失明感受生不如死，太痛苦了。
在標記杜連提示下，陸川摸索到了水龍頭位置，洗漱着，水是熱水。
今天要去聯盟買個祭壇，以用作煉製第五死亡標記。
陳帆抱着兔子，站在門口看着陸川洗漱，直搖頭：“哥哥，我怎麼感覺你就像看不見東西似的。”
陳帆出現在門口，標記杜連已經告訴了陸川，陸川極力在裝作很熟練操作眼前事物，但還是被看出了些許端倪。
陸川擦乾淨手和臉，道：“觸犯禁忌的代價，沒事，明天就好了。”
陳帆將信將疑：“是麼，今天不殺人了？”
陸川道：“是的，我要去買個祭壇。”
從殺神那裡得到的消息，東北鬼麪人聯盟基地建立在吉林長春，曾經的汽車工業城市，自從地獄被連接到陽間後，大量工人被吃、被殺，導致工廠全方位停產，人們靠着勇闖地獄，開採地獄血石和靈材維生。
少量的工業也是以煉製祭壇、領域和武器爲主。
當然，一些生活必需品，柴米油鹽醬醋茶和衣服食物等等工廠還是有的，只是被一些強大的鬼麪人家族壟斷。
陳帆開着車，帶着陸川前往長春。
車是陳帆自己的，是未來的自己殺神讚了很久的錢給她買的，牌子是法拉利敞篷超跑，超流線型。
殺神自己的座駕是勞斯萊斯幻影。
自中國被全世界封鎖後，一切非國產汽車都成了被攻擊目標，被劃被砸不在少數。
好在這些車都能收進體內，可以隨身攜帶，不用擔心被劃被砸。
法拉利狂速行駛，寒風刺骨，陸川鼻涕橫流，忍不住說道：“這麼冷的天敞着篷子跑，你不覺得冷麼。”
陳帆關上車篷，設置上自動駕駛，託着腮看着陸川，兔子蹲在她肩膀上睡覺。
總感覺昨天晚上回來和今天的陸川有點問題，但具體是哪裡有問題卻暫時看不出來。
標記杜連跟陸川說陳帆正在看他。
陸川對陳帆道：“我臉上有什麼不乾淨東西麼，這麼看我！”
陳帆猛然間用兩根手指戳陸川眼睛，當標記杜連告訴陸川陳帆在做什麼的時候，陸川再做反應外頭躲閃就已經來不及了。
反應慢了半拍。
當然，陳帆並沒有真要戳陸川眼睛的意思，只是想測試一下陸川是不是看不見。
測試結果，陸川果然看不見。
陳帆關心道：“你的眼睛怎麼了，還有存在於這裡的你是你麼！”
陸川道：“不是說了因爲觸犯禁忌導致的代價麼，明天就能恢復如初，後天還是會這樣。”
陸川沒有回答後面的問題。
陳帆聽着，沒有繼續說話。
車子開到長春，東北鬼麪人聯盟，依舊是地下世界，白雪覆蓋的花崗岩，傳說中可以抗擊導彈轟擊的堅硬石頭，是日本當年用來建設僞滿洲國時留下的石頭。
地下世界流光溢彩，溫暖如春，鬼麪人大量存在。
罪惡彰顯善良价值，寒冷彰顯溫暖價值。
世界陰陽平衡，所有的壞都是爲了彰顯好的價值才存在。
爲了躲避地獄連接到陽間的惡鬼和各戀絕女勢力，鬼麪人們抱團取暖。
話雖如此，鬼麪人之間還是有着各種各樣的恩怨紛爭。
戀絕女的信息被很多上位至尊知曉，她們每隔三百年出現一次，每一次只停留二三十年，每一次停留不會對世界留下任何她們存在過的痕跡，所以說只要熬過這些年，以後的天下還是鬼麪人的。
只要在現在多加修行，以後世界平穩下來後就可以做人上人，充分享受人生。
“來，大爺您慢點走！”
陳帆將車停在聯盟商業區，收起來車，充分發揚中華民族尊老愛幼照顧殘疾人之優良傳統美德，攙着陸川往前走。
陸川無語：“我怎麼成了老大爺了。”
以前不是叫哥哥的麼，怎麼現在成老大爺了。
陳帆道：“您老不是看不見東西麼，我這是在發揚中華民族婦女的傳統優良美德。”
陸川道：“不用你發揚，我看不見東西只是暫時的，明天就好，而且我能走路，不至於撞牆。”
“是麼。”
陳帆鬆開了手，然後伸出腳一絆，陸川吧唧一聲摔倒在地。
標記杜連見狀對陸川說道：“是陳帆故意絆倒了你。”
陸川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對陳帆說道：“你怎麼這麼壞。”
陳帆立刻又攙住陸川：“什麼叫我真壞，說了讓我攙扶着你，你還不願意，看到結果了吧！”
陳帆攙扶着陸川一路逛，琳琅滿目的祭壇和地獄物質，甚至還有傳說中的領域可以出售。
陳帆問道：“話說哥哥你想買個啥樣的祭壇，是第幾標記用的。”
陸川道：“當然是越好越好，當然是第六標記。”
陸川需要的是第五個死亡標記，但這個未來世界裡的自己已經有了第五個標記，如果說要用的是第五個，自然會穿幫，只能說第六個。
陳帆問道：“七音碑不行麼，不是還有幾個孔沒用麼。”
陸川道：“祭壇這種東西用過一次就不能再用了。”
琳琅滿目祭壇裡，陸川跟陳帆遊走在攤位中。
年關將至，各種人員採購年貨，儘管外面被殺的普通人很多，但鬼麪人可以依仗強大的防禦體系生活下去。
只是在地攤裡買到好東西的概率非常小，但不是沒有，雖然假貨跟劣質品氾濫，但也有把寶貝當假貨賣的。
陸川雖然看不見，但是感受陰間死亡之力還是有的，他能明顯感覺到有些祭壇是工廠裡煉製出來的，連一天供奉紙錢和香火的味道都沒有。
好的祭壇不知承受了多少祭拜，彷彿成長在地獄的少女，感受陰間地獄力量，之前承受祭拜，然後等到用她承載地獄物質時，所有力量都會施放到那個地獄物質裡。
“上好的祭壇過來看一看啊。”擺攤的人吆喝着。
“上好的銀色鬼頭來愁一愁啊。”擺攤人吆喝着。
陸川高度精神集中，感受着呈現在這裡的祭壇，片刻後放棄了，這裡沒有好東西。
無奈之下，兩人只能去樓上專賣店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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