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副館長的辦公室。”陳默答道。
周天狐疑地上下打量了陳默一眼,接着又是問道:“你是怎麼確定傳國玉璽就在副館長的辦公室呢?”
陳默則是故作神秘地一笑,接着轉而問道:“你知不知道,齊館長已經被殺了?”
“他死了?”周天明顯地一怔,接着又是自言自語道:“怪不得呢,我說他怎麼失蹤了呢。”
“這裡保管着這麼重要的寶藏,齊館長死前,一定會找這裡一個值得信任的人託付。而這個人,只能是董館長。”陳默淡淡地說着,隨即話鋒一轉,接着又是說道:“而且恰好,我在董館長的辦公室,發現留有‘傳國玉璽’的字樣。”
聽聞陳默的話,周天也沒做任何表態,只是單手拄着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而且,在齊館長死前曾留下遺言,而這遺言在董館長的辦公室中,我也得到證實了。”陳默忽然又是補充道。
陳默說着,心裡又是默唸了一番“四萬”——也就是齊館長臨死前叮囑他記住的那番話——“佛光繞牆過,青史留夢中”。
“什麼話?什麼遺言?”周天連忙問道。
“算了。”陳默擺擺手:“跟你說你也聽不懂。”
“你說不說?”周天冷喝一聲,接着猛地拔出槍,死死抵在陳默的腦門上:“再不說,就一槍崩了你!”
“你敢動他一下試試?”許倩倩嬌喝着威脅道:“若是他死了,我絕對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絕對不是被嚇大的,難道還用我再說一遍嗎?”周天說着,兇惡的目光瞟向許倩倩:“更何況,我勸你現在,還是多考慮考慮自己的安危吧。”
“算了算了,我說就是了,何必這麼兇惡呢?”陳默晃晃腦袋,用手指輕輕將周天的槍撥開,滿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接着又是一字一頓地說道:“齊館長給我留下的那句話是——佛光繞牆過,青史留夢中。”
陳默所述,竟然是與齊館長所說一字不差,一旁的許倩倩更是萬萬沒有想到,陳默竟然會將實情如實相告。
“佛光繞牆過,青史留夢中...”周天不由地是疑惑地瞪大了眼睛:“什麼意思?”
“你看,我就說嘛,跟你說也白扯。”陳默低聲嘟囔着:“就你這個智商...”
“別廢話,說怎麼辦!”
“想知道什麼意思,去一趟董館長的辦公室不就完了嗎?”陳默又是嘟囔一聲。
“那還在這裡傻愣着幹什麼,快點走!”周天又是厲聲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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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走了不多時,便是又來到了董館長的辦公室之外,周天一把推開門,衝着陳默與許倩倩兩人吼了一聲:“快點滾進去!”
“急什麼嘛。”陳默嘟囔一聲,接着邁進屋中,將許倩倩晾在了一邊,開始裝模作樣地四處翻找起來。
“你在搞什麼鬼?你不會是在騙我吧?”周天在一旁望見,漸漸地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
“別急啊。”
陳默說着,手掌裝作有意無意地觸碰到旋轉木牆,隨着“嘎吱”一聲,木牆翻轉,顯露出陳默與許倩倩起先藏身的那個洞穴出來。
周天一望見這個洞穴,眼睛立即便是亮了。
而外面的光芒,照到這裡的時候,則恰好是繞過洞穴,使人望不見其中的真面目。
“這個,或者說得就是‘佛光繞牆過’。”陳默說着,指了指這個洞穴,隨後又是繼續解釋道:“你要的那些東西,或許就在這裡。”
周天低下頭輕輕湊過去,只見在洞穴的邊緣之上,赫然刻印着清晰的“傳國玉璽”四個大字,只不過看那印記,像是剛剛刻上去的。
“想不到那兩個該死的傢伙,竟然將寶貝藏在了這裡,還真是留了一手。”
周天恨恨地說着,已經是急不可耐,未等陳默說完,便是匆匆忙忙打開手電筒,向洞穴之中照去。
可是,照着照着,周天卻是暗暗皺緊了眉頭,顯然,洞穴中並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你們兩個,跟我下來。”周天對身邊兩個穿着警服的屬下吩咐道。
接着,只見三人一人拿着一個手電筒,慢慢摸索着下了洞穴。
“陳默...”許倩倩不無擔憂地拽了拽陳默的肩膀。
“沒事。”陳默輕輕撫着許倩倩的玉手。
隨即不久,周天三人又是爬了上來,一望見陳默便是氣呼呼地大嚷道:“你小子耍我?這裡面分明什麼都沒有!”
“別急啊。”陳默拍了拍周天的肩膀,幫助他緩和下情緒,接着又是笑笑說道:“你們之所以什麼都沒有找到,那是因爲我們已經提前把裡面的寶貝全都拿走了啊。”
“寶貝?你們?”周天詫異地皺起了眉頭。
“沒錯,你猜猜是什麼?”
“快點說,我可沒閒心跟你在這裡解謎!”
看樣子,如果陳默在不告知實情,周天便又要發起火來。
但是陳默卻是假裝沒有理會到周天的情緒,又是刻意放慢了語速說道:“我們從這裡拿來的寶貝,就是戰國龍樑瓷壺、北魏的武士陶俑、明代時期的高足金盃和唐代的刻花白瓷長頸瓶。”
這一次,周天便是沒有那麼客氣了,只見他一把拽住陳默的脖領子,惡狠狠地瞪着陳默說道:“誰讓你說這些了,我問的是傳國玉璽在哪裡?”
“你看你,又着急。”陳默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輕輕將周天的手拿開,接着又是衝着周天揚揚眉毛說道:“剛剛我們商量過,有好處可不能讓你一個人全都貪了去,你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你不是說,只要放你走就可以了嗎?”周天冷冷地說着,眼中透出一股兇光:“這回你又想耍什麼花樣,難道你不想要命了嗎?”
“當然要了啊。”陳默連忙擺擺手,接着又是笑笑說道:“只是後來我又仔細想想,覺得就這麼讓你佔了所有財寶,我忙前忙後折騰了這麼半天,豈不是太虧了?”
誰知陳默話音未落,就是被周天粗暴地打斷了:“想讓我分你一杯羹,沒門!”
“你別急啊,聽我慢慢把話說完——那傳國玉璽我是不敢要了,不過那四件文物得留給我,也不能讓我白幫你一回啊?”陳默頓了頓,又是笑着說道:“即使這樣,你依然是有得賺。”
“臭小子,我勸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竟然還敢跟我討價還價,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
“恐怕你廢了他,對你半點好處都沒有。”許倩倩在一旁冷冷地提醒道。
“既然你沒誠意合作,那麼我看還是算了吧。”陳默攤攤手,一臉無奈的樣子:“只可惜,好端端一件傳國玉璽,沒準會被那沈南風搶了先。”
陳默說完這一句,便是眯起眼睛,側眼偷看周天的臉上表情。似乎剛剛陳默的那番話似乎是對周天產生了觸動,只見周天臉上的肌肉微微顫了顫,接着又是咬了咬牙,似乎是在剋制自己心底的怒火。
“好吧,不過奉勸你們一句,這回千萬不要在耍什麼花樣,我的耐心很有限的。”周天幾乎是從牙縫中惡狠狠地擠出這麼一番話,隨即又是揮揮手招呼屬下:“將那四樣東西拿來。”
望着屬下領命離去的背影,周天心底不禁是泛起了一聲冷笑,:“臭小子,叫你在這裡跟我猖狂,我讓你一會兒沒命將寶貝帶走。”
而周天的表情變化,全然被許倩倩看在眼裡,不安地拉了一下陳默的衣襬,顯然是猜透了周天陰暗的想法。
而陳默則是面無表情,若有所思地望着遠處,沒有人知道他心底到底在想着什麼。
隔不一會兒,屬下便是回來了,抱着四件文物來到衆人面前。
藉着日光,許倩倩湊近這些文物,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藉着便是疑惑地自言自語起來:“這...這些東西好像有些問題啊。”
站在許倩倩旁邊的陳默,聽到這個聲音,急忙暗暗拉了許倩倩一把,並向許倩倩使了一個眼色。
“你說什麼有問題?”
可是,許倩倩的聲音終究還是被周天捕捉到,只見周天緩緩地靠近許倩倩,冷冷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隨後又是問道:“你剛剛說什麼,再重複一遍。”
“我是想說...”
“她是想說...”
誰知,許倩倩的話剛剛出口,就是被一旁的陳默打斷了。陳默接過話茬繼續說道:“那幅傳國玉璽的線索,就藏在這幾個古董之中,你難道沒有看到,刻在洞穴牆壁邊緣處的‘傳國玉璽’四個大字嗎?”
陳默說着,又是伸手指了指洞穴邊緣的位置。
“早就發現了,可是這裡面並沒有傳國玉璽啊。”
“所以我就說你笨嘛。”看陳默的表情,滿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就彷彿若是周天沒有找到傳國玉璽,他陳默吃了大虧一樣:“在刻有‘傳國玉璽’的洞穴中有且只有這四樣東西,那麼這不是明擺着告訴你,這四件東西就是找到傳國玉璽的線索嗎?”
“什麼線索?”這一次,周天到是沒有發怒,反而是漸漸聽得有些入神了。
“所謂的線索,就是這一壺、一傭、一杯、一瓶。”陳默說到這裡,頓了頓,接着又是換上神秘的語氣說道:“這幾個文物連在一起,便是‘湖涌悲萍’。”
陳默說着,轉眼望向窗外,哪裡一片湖中心,有一個浮萍,上面沾滿了露珠,彷彿在哭泣一般。
“你確定?”周天疑惑地上下打量了陳默一眼。
“我確定。”陳默說着,微微點了點頭。
“都跟我走!”周天聞言,便是急喝一聲,帶着手底下的人匆匆趕去。
“陳默?”那些人剛走,許倩倩又是暗暗拉了陳默一把。
“沒事,放心吧。”陳默側過頭來,衝着許倩倩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