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是誰?”
陳默一驚,連忙問道。
“杜殺。”
聞聽齊良玉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陳默立即拔起腿來,向遠處奔去,獨留下一臉錯愕的齊良玉與許倩倩。
“他幹嘛去?”良久之後,許倩倩才怔怔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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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找兇手去了。”齊良玉淡淡地回答道:“祝他好運吧。”
杜殺死去的房間之中,已經站滿了聞訊趕來的人。
明雪同另一名女護士此時正蹲在地上,檢查杜殺屍體的情況;而楊凌軒與男保鏢則是抱着臂膀,冷冰冰地打量着屋內的一切;而面對慘死的杜殺,同爲墨派第三行動處的段崢與古月,則是緊握着拳頭,牙齒被咬得咔咔作響,雙眼佈滿殺意,冷冷地打量着屋中的每一個人。
“楊先生。”許久之後,段崢強壓住心中的憤怒,緩緩轉向楊凌軒,依然是不失禮貌地說道:“在真相沒有出現之前,懷疑任何人是您的自由,我對您懷疑杜殺也沒有任何怨言,只不過現在杜殺都已經死了,不知道您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哼。”楊凌軒卻是不置可否地冷哼一聲。
望見楊凌軒這副傲慢的架勢,段崢心中剛剛微微平息的怒火,此刻又是竄了起來,只見段崢眉頭擰成一團,向楊凌軒逼近一步的同時,聲音也在不知不覺中暗暗提高了一些:“楊凌軒,靈派的人死了,你需要一個答覆;同樣的,現在墨派的人死了,我們也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但是段崢的身體還未靠近楊凌軒,卻是被楊凌軒手下的保鏢一把推開了。
楊凌軒對段崢不理也不睬,徑直從他面前走過,來到明雪的附近,俯下身來輕聲問道: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明雪站起身來,稍稍平息了一下情緒,接着緩緩說道:“死者衣服有破損痕跡,身體表面有多處扭打的創傷,脖子上有一條勒痕,初步判斷死者生前曾與他人產生過激烈的搏鬥。”
明雪說着,又是輕輕舉起一個托盤呈到楊凌軒的面前,裡面有一枚沾滿血跡的子彈。
“這是...?”楊凌軒喃喃道。
“這是一枚口徑的子彈,是從牆角找到的,應該是穿透死者左小腿後打到牆上的。”
“口徑?”楊凌軒疑惑地重複了一遍,接着瞳孔中忽然放出一抹亮光:“是重步槍的子彈嗎?這麼說來,是齊良玉下的殺手?”
“並不是。”明雪輕輕擺擺手,隨即又是說道:“從子彈的威力和破壞程度來看,較正常情況下造成的破壞要小,這是因爲,在子彈射入身體的時候,由於身體僵硬減小了子彈的穿透力——也就是說,在子彈射入身體之前,他已經死了。”
楊凌軒皺了皺眉:“你是說...屍僵?”
“沒錯,就是屍僵。”明雪點點頭,接着又是繼續說道:“人死之後,肌肉先是會短暫的鬆弛,而經過較短的時間後,肌肉逐漸變得僵直、堅硬,並伴有輕度收縮,使各關節固定下來,如口不能開、頸不能彎、四肢不能伸屈等等。這種死後肌肉強直的現象,法醫上稱爲屍僵。”
“而關於發生屍僵的原因。”明雪頓了頓,又是繼續解釋道:“現在 法醫學界尚無統一定論.但多數人認爲,人死後之所要發生屍僵現象,是由於死後機體組織缺氧,體內有氧代謝停止,肌肉中三磷酸腺苷的合成減緩乃至終止,而分解仍按常速繼續,使其含量不斷減少。而肌肉只有在足量的三磷酸腺苷存在時,才能保持彈性柔軟狀態,這樣才導致了屍僵的產生。”
此時,古月緩步走向前來,不禁也是發出了疑問:“可是,屍僵一般都在死後一小時到三小時出現,可是如我們所知,杜殺也才消失一個多小時,這麼短的時間,兇手從佈置現場到行兇,甚至等到死者出現屍僵,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辦到?”
“那只是一般性的說法,事實上,屍僵最早可以十分鐘之後就出現。”明雪搖搖頭糾正道:“室內溫度越高,屍僵出現得越早;此外痙攣性藥物中毒,破傷風,刎頸,槍傷,觸電,敗血症或消耗性疾病等死因,也可以將屍僵出現的時間提前。”
“說了這麼多,可算是說到重點了。”隨着明雪這一聲落下,楊凌軒的眼中再一次露出驚喜的神色:“死者究竟是怎麼死的?”
“中毒——準確地說,是毒氣。”明雪簡簡單單地說着。
“這樣的話,至少解決了一個難題。”楊凌軒說着,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了一些:“剛剛我尋到這裡有一些煙霧彈殘留的痕跡,我起初還奇怪兇手爲何要多此一舉,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兇手想要借這裡的煙霧,讓他人之手啓動排風機,將煙霧和毒氣一起排出去,這樣一來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是順理成章嗎?怎麼我不覺得呢?”古月立即便是發出了疑問:“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兇手行兇之後,還連帶着打掃現場的?”
“那是你見識粗淺罷了。”楊凌軒冷笑着回答道:“不過你的疑問,恰好解答了第二個難題。”
“第二個難題?”古月疑惑地重複了一句。
“你沒有發現嗎,死者屍僵之後,兇手利用這一點,將死者固定成持槍站立的姿勢。”
楊凌軒說着,目光瞟了一眼杜殺手中的槍,以及微微岔開的雙腿旁,兩個小小的支架。
看到古月一臉懵逼,楊凌軒笑了笑,接着又是說道:“關於這一點,我想唯一的解釋是,就是兇手並不想傷害其他無辜的人,所以才燃起煙霧,讓其他人排盡屋內的毒氣;還將杜殺的屍體豎立起來,以起到警示來者的作用。”
“怎麼,兇手竟然突發善心了?”古月顯然是不太信服楊凌軒的說法,輕輕冷哼一聲。
“你這麼說,我很懷疑你到現在爲止,還未參透這個遊戲的真諦。”
“什麼真諦?”
楊凌軒卻是神秘地一笑,沒有直接作答,而是抓起屍體旁邊的金子,在度撒謊眼前晃了晃,隨即又是猛地擡起死者的左手,只見那上面赫然有一個綠色的“身”字。
“這個遊戲的真諦,就是遠古咒語!”楊凌軒冷喝道:“而在這裡,只有遠古咒語可以殺人,兇手大概是不想別人意外死於遠古咒語之外,那樣一來就不好玩了。”
“那這個遠古咒語,究竟是什麼意思,你倒是說說看?”古月依舊是不依不饒。
“關於這個,我想你應該問問你們的陳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