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雪依抱着佛像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天漸漸亮起來,他們竟然拼死掙扎一夜。
佛像太重,宮雪依抱着它沒走多久就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但是她又不敢將佛像放在這裡,萬一丟了呢?
雖然抱着佛像很累,但是宮雪依還是不敢停下來休息,她不知道找到佛像對發狂的朱季同有沒有作用,所以她必須要儘快找到蕭劍晨。
宮雪依氣喘吁吁的往山下走,一路上她都沒有看到蕭劍晨和朱季同的身影,她憑藉自己記憶走到他們之前搏鬥的地方,看到地上到處都是滴落的血,而那些血跡繼續往下,也就是說蕭劍晨和朱季同可能在打鬥過程中滾落到山下去了。
宮雪依心裡一陣緊張,好在蕭劍晨不是這次執行任務的人,所以就算是離開舍山範圍也沒有關係,但是她不一樣,雖然她現在已經找到佛像,但是任務還沒有結束,她還是要在舍山上呆到任務結束纔可以離開,好在他們找到佛像,就不需要擔心會再有危險出現。
宮雪依繼續往下走,天也漸漸亮起來,終於,宮雪依在距離山腳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看到倒在地上蕭劍晨和朱季同。
宮雪依將佛像放在地上,驚慌失措的跑到蕭劍晨身邊,在確定他還有呼吸之後才放下心,虛脫般在蕭劍晨身邊坐下。
休息片刻之後,宮雪依開始喊蕭劍晨,慢慢的蕭劍晨甦醒過來,當他看到眼前的滿身是血的宮雪依時,一把將宮雪依抱在懷裡。
“還好你還活着。”蕭劍晨激動的幾乎就要哭出來,他緊緊的將宮雪依抱在懷裡,他們又一次經歷生死,好不容易活下來。
宮雪依也緊緊的抱着蕭劍晨,眼淚不停的滾落,張了張口,卻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蕭劍晨看到地上的佛像,驚喜的說道:“你找到佛像了?”
“嗯!”宮雪依重重的點頭。
蕭劍晨轉頭看着周圍,沒有看到其他人,立刻緊張的問道:“其他人呢?”
“他們……”宮雪依聲音哽咽,說不出話來。
“羅軍和暮顏呢?”蕭劍晨瞪大眼睛,他不相信羅軍和遲暮顏也會死掉。
宮雪依悲傷的搖頭:“對不起,我……我沒有保護好他們。”
蕭劍晨擦掉宮雪依臉上的淚水,第一次流下眼淚:“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沒有及時想到活路。”
蕭劍晨將宮雪依抱在懷裡,眼淚一顆顆的滾落,他們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羅軍和遲暮顏會在這次任務中死掉。
“我們要在這裡留到今晚十二點纔可以離開,到山頂去吧!”蕭劍晨擦掉宮雪依的眼淚,兩人抱着佛像往山上走。
一直到中午,兩人才走到山頂,山上一片荒涼,原本二十幾個人,如今卻只剩下他們兩個,兩人互相攙扶着走到幾乎已經倒塌的帳篷前,依依將帳篷的鋼筋從帳篷里拉出來,他們的帳篷已經倒塌,地上到處都是血,凌亂一片。
兩人互相攙扶着在帳篷前坐下,宮雪依指着羅軍和遲暮顏跳下去的地方說道:“他們就是從那裡跳下去的,他們寧願跳下山自殺,也不願意被那些東西殺死。”
宮雪依嘴角帶着一絲淒涼的笑,羅軍和遲暮顏雖然死了,但是他們也用死也抵抗任務,死得其所。
劫後餘生並沒有讓他們有多開心,兩人互相依偎,回憶從開始執行任務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從羅軍和遲暮顏開始執行任務,他們就一直在一起,互相照顧,互相安慰,卻沒想到他們才僅僅執行三次任務就死掉。
“劍晨,我們真的能夠順利完成十次任務嗎?”宮雪依看着遠方的天空,突然覺得一切都變得那麼不真實,他們究竟怎麼樣才能順利完成任務,才能從這該死的學校逃脫。
“會的,一定可以完成的。”蕭劍晨堅定的說,他是在告訴宮雪依,同樣也是在告訴自己,給自己勇氣。
宮雪依依偎在蕭劍晨懷裡,兩人的手緊緊想握。
“晚上十二點下山太危險了,我們明天再走吧!”蕭劍晨用下巴輕輕摩擦宮雪依的頭髮。
“好,這裡已經沒有危險,明天再走也行,現在才更像是來這裡遊玩的。”宮雪依笑着說,眼淚卻止不住的落下。
兩人一直就這麼坐着,看着天空從太陽高照,到日落西山,兩人如同石化的雕像,一直到晚上,他們將就着在塌了一半的帳篷中休息。
第二天天剛亮,宮雪依就醒了,昨晚他們商量好要在今天看日出,宮雪依叫醒蕭劍晨,兩人高興的去看日出,昨晚他們已經達成共識,今天他們要像所有普通情侶一樣看日出,忘掉所有的不愉快。
……
收拾好東西離開山頂的時候,宮雪依提出想要去看看羅軍和遲暮顏跳下的地方,她和蕭劍晨商量好,以後每年的昨天,他們都要到山上來祭奠羅軍和遲暮顏,如果他們能夠順利活下去的話。
宮雪依將羅軍和遲暮顏的東西在山頂點燃,還有他們共同居住的帳篷和睡袋。
“羅軍、暮顏,你們安息吧!我們一定會找出任務背後的操控者,爲你們報仇。”宮雪依看到天空,彷彿能看到羅軍和遲暮顏牽扯手飛往天堂的身影,希望他們能夠進入天堂,從此再也不用受苦。
當他們到達山下的時候已經快要中午,蕭劍晨想到自己能夠想出活路都是靠那位老伯的指點,所以想要去謝謝他。
宮雪依點頭同意,兩人走到老伯居住的小屋前敲了敲門。
“老伯,您在裡面嗎?”蕭劍晨大聲問道。
然而,一直都沒有聽到回答聲,蕭劍晨再次敲門,依然沒有任何迴應。
“是不是老伯出去了?”宮雪依也是奇怪的問道。
“不知道,我們等等看吧!”蕭劍晨看着房門,心裡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等了大概十分鐘左右,依然沒有看到老伯的身影,蕭劍晨本想離開,有時間再過來專門道謝,但是在他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卻看到他剛纔敲門的手上沾滿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