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湯布凡並不恐懼死亡,但是在看到如此慘烈的死亡並且知道自己也會這麼死去的時候,對死亡的恐懼瞬間放大到極限,心理完全無法承受,精神纔會變得如此恍恍惚惚。
等朱季同和衛開誠將所有東西都拿進帳篷的時候,湯布凡依然抱着膝蓋傻傻的坐在角落裡,自始至終,頭都沒有擡一下。
朱季同走到她身邊坐下:“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湯布凡依然一動不動,只是偶爾眨一下眼睛。
朱季同微微擡頭看着帳篷頂端:“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們現在正面臨危險,而一味的消沉和恐懼只會讓我們內心的恐懼越來越大,越是害怕,越是容易讓自己陷入危險中,所以,要想活下去,就一定要振作起來。”
湯布凡的頭微微動了動,然後又沒有任何動靜,朱季同輕輕的嘆口氣:“我知道你的朋友都死了,但是如果你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須要振作。”
湯布凡突然擡起頭,眼睛裡全是怒火:“我想要報仇。”
朱季同驚訝的看着湯布凡,然後無奈的苦笑:“我想社長比你更想報仇,他的姐姐在任務中已經失蹤很久,所有人都認爲他姐姐已經死了,但是他卻堅持認爲她還活着,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報仇。”
湯布凡轉頭看着朱季同:“我們可以活着離開嗎?”
“只要不放棄,一定可以的。”朱季同笑着說。
“我要替他們報仇,我一定要把操縱這一切的人造找出來,我要將他碎屍萬段。”湯布凡的眼睛裡幾乎都要冒出火來。
坐在另外一邊的衛開誠低着頭,肩膀微微顫抖,不過才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失去了那麼多的同伴,而現在越來越晚,他們一點睡意也沒有。
朱季同看了看時間說道:“你們都趕緊休息吧!今晚我來守夜。”
剛纔發生的一切已經讓他們筋疲力盡,早就累了。
“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六個小時,我們三個男人一人兩個小時,這樣大家都能休息一會兒。”高德宇看了看時間說道。
朱季同想了想說道:“這樣也好,那你們趕緊休息吧!”
另外一個帳篷裡,蕭劍晨同樣和大家商量接下來要怎麼辦,因爲他們這個帳篷中有三個女生,所以蕭劍晨肩上的責任更重大。
陳初陽驚恐的看着蕭劍晨:“你的戒指呢?把戒指給我看看。”
蕭劍晨記得他將那枚戒指放在揹包裡,因爲每次執行任務都要帶着揹包所以就沒拿出來,他將揹包拿過來,在裡面翻找,揹包他曾經洗過,並沒有發現那枚戒指,現在大概也不可能找到。
果然,在將整個揹包都翻找一遍之後還是沒有找到那枚戒指。
蕭劍晨無奈的看着陳初陽:“戒指不見了,我總覺得那枚戒指有靈性,或許它是認主人的,我不是它的主人,而它幫我一次之後就不見了。”
陳初陽低下頭輕聲說道:“沒錯,我的項鍊,和你說的戒指確實有靈性,也確實有主人,而我並不是項鍊的主人,不管是項鍊還是戒指,他們的主人只有一個,只是目前還沒找到,不過我爺爺告訴過我,項鍊和戒指的主人是個女孩子。”
“女孩子?”蕭劍晨疑惑的皺眉,“那她叫什麼知道嗎?”
陳初陽搖頭:“不知道,戒指和項鍊都是有感應的,如果它們的主人出現,項鍊就會發亮而且還會變熱,這些年我也一直試圖找到項鍊的主人,但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可是這個項鍊和戒指對我們現在有什麼作用嗎?”遲暮顏奇怪的問,他們現在要解決的問題不是找到項鍊和戒指的主人,而是先完成任務。
“現在只能幫我驅除一些普通的鬼魂,但是如果找到戒指,也找到它們的主人,那我們就可以依靠他們的力量殺死鬼魂。”陳初陽堅定的說。
“殺死鬼魂?”蕭劍晨驚訝的瞪大眼睛,一直以來他們對鬼魂都是毫無辦法的,只有逃或者死,如果能夠殺死鬼魂那就實在是太好了,但是他們誰也不知道項鍊和戒指的主人究竟是誰,又該去哪裡找。
“沒錯,但是必須要藉助主人的力量,不過我爺爺也告訴我,這個主人很弱,而且屬於極陰體質,很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陳初陽說完,重重的吐口氣。
“爲什麼你會知道這些?”蕭劍晨奇怪的問。
陳初陽別過頭,她知道自己的使命,但是卻一直都不肯承認,不過,她並沒有因爲自己心裡的彆扭而忘記爺爺交代的事情。
“因爲我的任務就是保護這個女孩子。”陳初陽小聲的說。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陳初陽,就算項鍊的主人身體再弱,也不需要另外一個同樣很弱的女孩子來保護她吧?而且她的體質還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就算是要保護也應該找一個懂道法的人保護纔對。
陳初陽當然知道蕭劍晨他們心中的疑惑,有些不情願的說:“我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我可是通靈的,我能看到你們看不到的東西,而且我現在是沒什麼能力,但是等我找到那個女孩子,我就會有能力了。”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陳初陽,對她的話很是不理解,不過,他們也知道,既然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那必然就會存在捉鬼的道士,如果陳初陽的爺爺就是道士,那也就不足爲奇了。
“算了,跟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是找出活路,說說吧!你們有什麼想法。”陳初陽一改剛纔的恐懼和膽怯,目光鎮定的看着他們。
“目前我沒有任何頭緒。”蕭劍晨無奈的搖頭,雖然已經知道任務的改變,宮雪依也說出可能是幻覺,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出活路會是什麼。
“我倒是有個想法。”宮雪依突然說道。
“說說看。”蕭劍晨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的說。
“還是幻覺,我總覺得剛纔我們看到的白霧很不正常,你們沒感覺嗎?”宮雪依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輕輕的咬了下下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