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雖然我們都沒在房間裡,但是卻一直在院子裡,如果劉媽把孩子抱走,那她一定會告訴我們的,而她沒有說……”蕭劍晨說到這裡突然停下來,他驚恐的瞪大眼睛,“你們剛纔有誰看到劉媽離開?”
衆人都搖頭。
這就奇怪了,剛纔發生那麼大的事,在廚房的劉媽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是她卻沒有任何反應,甚至在他們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離開,這劉媽肯定有問題。
“那今天劉媽來的時候有誰看到劉媽的臉?”蕭劍晨再次問道。
大家還是搖頭,突然之間,劉媽的臉在大家的腦海中變得模糊,誰也想不起來劉媽究竟長什麼樣,不僅如此,今天他們聽到嬰兒哭聲的時候看到劉媽抱着孩子,她說是撿的,但是抱着孩子的襁褓卻一點被雨淋溼的痕跡都沒有,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蕭劍晨越想越害怕,難道說那孩子根本就是劉媽抱過來的,但是她的目的是什麼?或者,根本就沒有目的,就只是來嚇唬他們的?
突然之間,一切都開始變得撲朔迷離,或許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貧民窟,沒有搬屍體的任務,更沒有殺人犯,一切都是幻覺,但是幻覺又怎麼會死人呢?
蕭劍晨痛苦的抱着頭,一切都太凌亂了,根本想不通!
“你在想什麼?”張恆遠看到蕭劍晨半天不說話,着急的問。
“劉媽和那孩子都有問題。”蕭劍晨喃喃的說,他嘴脣哆嗦:“這裡的一切或許都有問題。”
“什麼意思?”張恆遠驚訝的看着蕭劍晨慘白的臉色。
“或許我們一開始就被騙了,也許我們經歷的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
“不存在?劍晨,你怎麼了?”張恆遠看着精神恍惚的蕭劍晨,擔心的問。
“不,沒什麼。”蕭劍晨突然回過神,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呢!無論如何都要撐下去。
過了一會兒,蕭劍晨再次說道:“我只是覺得劉媽有問題,太奇怪了,當然我說的有問題只是指今天,她告訴我們孩子是在地上撿到的,但是包着孩子的襁褓上一點溼的痕跡都沒有,所以那孩子絕對不是剛從地上抱起來的。”
張恆遠驚訝的瞪大眼睛,當時他們都被突然出現的孩子而吸引,根本就沒有去注意這些,現在想想,那孩子的出現確實很不對勁。
但是,張恆遠很快冷靜下來,他看着蕭劍晨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努力活下去,不要忘了,宮雪依還在學校等着你,所以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放棄希望。”
張恆遠知道,剛纔的一瞬間,蕭劍晨幾乎就要放棄希望,不過他也很清楚,他並不是隨便放棄希望的人,他們一定可以撐下去的。
“恆遠,我想過了,無論明天再出現什麼樣的狀況,我們都要去貧民窟打探情況,我覺得我們這個任務最關鍵的就在池昕芮身上,不過關於白曉的事情,我還是想不通,你有什麼想法嗎?”
張恆遠皺眉:“我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不過,我覺得白曉或許根本就沒有要執行這個任務,他根本就是在騙我們。”
蕭劍晨搖頭:“不,白曉不會騙我們的,任務也不會出問題,但是白曉確實沒出現,而出現原本我們都沒有在意的池昕芮,事情肯定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或者白曉正在某個地方執行任務,和我們分開了。”
“同一個任務怎麼可能分兩個地方執行呢?”張恆遠奇怪的說。
“不一定,其實我們一直都很被動,在我第一次被選中執行任務開始,所得到的消息都是學長學姐告訴我的,而我也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消息的準確性,這就造成我們很被動的局面,如看來,我們不能那麼被動,如果這次我可以活着回去,我一定要查清楚。”蕭劍晨堅定的說。
“那你的意思是明天我們去貧民窟打探關於池昕芮的事情?”
“沒錯,我總覺得江雪蘭告訴我們的事情並非事實,她肯定隱瞞了什麼。”蕭劍晨眯着眼睛說道。
此刻,房間裡的他們正在討論關於那個嬰兒屍體的問題,遲暮顏的情緒一直很不穩定,她總是可以聽到嬰兒的啼哭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甚至還能聽到他笑的聲音。
“恩,那天她跟我們將她和她丈夫的事情時,眼神閃爍不定,很有說謊的可能。”張恆遠說道,然後他拍了拍蕭劍晨的肩膀,“現在要先解決的是關於那個嬰兒的問題,遲暮顏的情緒很不穩定,而且馬上又要去搬屍體了,希望不要再出現問題纔好。”
兩人一起回去房間,房間裡一片靜默,只能聽到遲暮顏小聲的哭泣,她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邊緣,如果還不能從嬰屍的陰影中走出來,恐怕她最後不是被鬼殺死,而是被自己的精神折磨而死,或者因爲恐懼而自殺。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因爲受不了精神的壓力而自殺,所以,他們必須要保護遲暮顏。
蕭劍晨走到遲暮顏身邊問道:“你現在還能聽到嬰兒的哭聲嗎?”
遲暮顏擡起滿是淚痕的臉看着蕭劍晨:“可……可以,只是斷斷續續的,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你現在閉上眼睛,深呼吸,讓心沉靜下來試試。”蕭劍晨緩聲說道,雖然這個方法並不能完全讓恐懼消失,但是也可以讓自己冷靜一下。
其實,人的精神是很強大的,而那些所謂的髒東西也只有在人精神脆弱的時候才能傾入你的大腦,給人造成幻覺,所以如果精神強大了,即使真的有鬼,他們也無需害怕。只是,那是在正常的社會中,而他們現在所處的環境根本就是不正常的。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腳步聲,那腳步聲異常的沉重,那腳步每踏出一步,彷彿就連地面都會顫抖,每個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眼睛死死的盯着門口,因爲沒有關門,所以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門口的情況。
然而,奇怪的是,他們卻只是聽到腳步聲,一直看到不到,而那腳步聲就在門口附近,但是誰也不敢出去看。
大家面面相覷,那聲音卻很有規律的響着,每一步都彷彿踏在他們心臟上,恐懼鋪天蓋地的襲來。
蕭劍晨深深吸口氣慢慢的走到門口,而當他伸出頭的那一剎那,那腳步聲卻突然消失,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而外面更是什麼都沒有。
張恆遠也快速走過來,外面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他拿着手電照照周圍,還是什麼都沒發現,然而,就在張恆遠的手電掃過門口的時候,一個白影突然出現在光線內,然而當他的手電再回去照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了。
“你……你看到什麼了?”張恆遠聲音顫抖的問。
蕭劍晨也不住的顫抖:“一個女人,她的懷裡還……還抱着一個嬰兒。”
嬰兒?
兩人的大腦都轟然一聲,忍不住回頭去看遲暮顏遲暮顏也挺倒黴的,就因爲昨晚抱着的是嬰兒的屍體,才被那嬰屍給纏上,難道說遲暮顏是在抱着嬰兒的過程中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所以得罪了嬰屍,纔會被它給纏上的?
不過這個問題也就只有遲暮顏自己知道了。
蕭劍晨和張恆遠趕緊退回房間,順便將門關上,蕭劍晨坐在遲暮顏對面問道:“昨天晚上,你抱着那嬰兒屍體的時候,有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情況?或者說你有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情?”
“特別的事?”遲暮顏皺眉,她想了想說,“沒有啊!就是一直抱着到屍房,然後……”
“然後什麼?”蕭劍晨着急的問。
“然後……”遲暮顏全身劇烈的顫抖,“然後,然後在我離開的時候,那個嬰屍突然睜開眼睛死死的瞪着我,而我因爲害怕就逃走了。”
“屍布不是蓋着的嗎?”
“不知道怎麼開了,難道是因爲它屍布開了,我沒給它蓋上所以才……”遲暮顏猛然一驚,然後驚恐的睜大眼睛,“我……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在抱着它的路上出問題的。”
“怎麼說?”羅軍急切的問道。
“我記得我抱着它走了一會兒,然後就很累,胳膊特別酸,就想換換手臂,結果……結果在換手臂的時候差點將它扔出去,我是抓着它的腳纔沒讓它掉下去的。”
蕭劍晨點頭:“很可能就是因爲這個,所以它纔要報復你的。”
“那……那怎麼辦?我……我是不是要死了?”遲暮顏驚慌失措的說。
“不一定,既然我們找到問題所在,就一定有解決的辦法,而剛纔我們聽到腳步聲,出去看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但是我和恆遠卻看到外面大門口站着一個抱着嬰兒的女人,這說明什麼?”蕭劍晨急切的說。
“這說明這裡曾經有過一個女人和孩子,而他們死了,死的莫名其妙,也許她是在藉助我們給她伸冤。”張恆遠接着蕭劍晨的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