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劍晨注意到這座房子是一座老式四合院,一共有六間房,好在這座房子夠大,每間房也不小,裡面放着上下鋪的牀,住下他們這些人絕對沒問題,而那個廚房看起來就很簡陋,是和貧民窟的那些房子一樣用大棚搭建起來的,如果遇到大風雨,絕對無法承受。
五個女孩子找了一間相對較小的房間放下東西,蕭劍晨他們則選擇相鄰的那個房間,雖然房間夠大,但是卻只夠住八個人,還有三人只能和他們分開。
蕭劍晨十五個人用了三間房,而另外的那些殺人犯則住在剩下的兩間房,原本以爲那些殺人犯都是很兇的人,但是這段時間發現,他們也並不是真的很兇,只是因爲掛了殺人犯的名聲而讓人害怕。
最後決定,五個女孩子住一間,蕭劍晨、張恆遠、羅軍、吳光亮、李佳航住一間,耿少宏、房啓輝、聶強文、紀長春、侯佳亮住一間,至於那是個犯人怎麼住就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內。
晚上,那兩位大媽做的飯是豬肉燉米分條,和白菜炒肉,還有醃的蘿蔔菜,雖然都是很普通的菜,但是他們卻吃的很香,但是顧夜羽沒有吃,她看着他們吃的那麼香,卻一點胃口也沒有,只是吃了一點自己帶的麪包就回去房間裡。
遲暮顏也吃的很少,吃完之後也跟着回去房間,顧夜羽一個人坐在房間裡,她沒有開燈,外面天色漸漸昏暗,房間了更是漆黑一片。
“別開燈!”遲暮顏本想開燈,顧夜羽突然說話,嚇她一跳。
遲暮顏慢慢的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雖然兩人中間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她卻能夠感覺到顧夜羽在顫抖。
“你怎麼不吃飯呢?”遲暮顏小心翼翼的問。
顧夜羽長的很漂亮,一頭漂亮的波浪長髮披在背後,鵝蛋型的臉蛋,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鼻樑很高,有點像外國人,薄薄的嘴脣,她的膚色並不白皙,但是是很健康的小麥色,只是她經常抿着嘴脣,不喜歡說話,有種讓人不敢靠近的感覺。
“不餓!”顧夜羽不緊不慢的說,雖然聽不出語氣,但是她並沒有拒絕遲暮顏的靠近。
遲暮顏縮起腿坐在牀上,雙手緊緊的抱着膝蓋,將臉放在手臂上緩慢的說:“我很害怕,而且……很擔心自己根本無法搬動屍體。”
遲暮顏很聰明,她並沒有詢問顧夜羽是不是害怕,而是先說出自己的擔心,這樣就會讓對方覺得自己和她是一樣的,進而不會產生反感。
“我也擔心,不過,既然選擇了我們,就一定會將我們的體力考慮進去,也許會有不一樣的。”顧夜羽也很聰明,她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同時也想到可能會出現情況,而這個纔是最讓她恐懼的。
“不一樣的?”遲暮顏驚訝的瞪大眼睛,不一樣的,是什麼意思?
“沒錯,大人的屍體我們自然是搬不動的,但是如果是小孩子的,或者是嬰兒的呢?”顧夜羽緩慢的說,從語氣中根本聽不出她的情緒。
“小孩子或者嬰兒?”遲暮顏全身一陣顫抖,她覺得最讓人恐懼的就是嬰兒的屍體,而且以前也看過關於嬰兒鬼魂復仇的電影,嬰屍復仇反而更讓人恐懼。
這時又有一個人走進來:“怎麼不開燈?”
話音剛落,燈瞬間亮起來,兩人下意識的擋住眼睛,過了好久才慢慢適應光線,而那人已經走到她們面前,是池昕芮。
“沒什麼!”遲暮顏僵硬的笑了笑,顧夜羽站起來走到自己的牀邊,卻不說話。
池昕芮也在自己牀上坐下來,脫掉鞋子鎖在角落裡,拉過被子將自己緊緊的包裹起來:“我很害怕,如果那些屍體活了,該怎麼辦?”
遲暮顏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個問題她也想過無數次,但是卻從來不敢說出來,雖然她知道說出來和不說出來的結果都一樣,但是當真的說出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恐懼遠遠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多。
“如果活過來,就只有扔掉,然後逃跑。”顧夜羽破天荒的竟然說話了。
“可是那胖男人不是說不能扔嗎?”池昕芮顫抖着聲音說,雖然她極力的壓低聲音,但聲音還是有點尖利。
“死屍的時候不能扔,但是死屍活了,難道你還要抱着?”顧夜羽有些無語的說。
池昕芮咬了咬嘴脣沒有說話,如果死屍真的活了,她根本是連想都不會想就扔掉屍體的,只是……還是很恐懼。
隨後孟佳佳和任秋也都走進來,她們的臉色也很差,不過看起來是和外面的人也聊過了。
“今晚,就要執行任務了,我們發……能不能不要分開?”任秋看着她們膽怯的說,如果抱着屍體,最後還要一個人走,那就太恐怖了。
“大家肯定是要一起的,那些男生也應該會和我們一起吧!”遲暮顏看着大家說道。
任秋點點頭:“社長的意思是,不管怎麼樣都不要分開走,如果出什麼事,還能相互照顧。”
“那就按社長的意思!”顧夜羽說道,“你們都還記得那胖男人的話吧?”
大家紛紛點頭。
“既然記得就先休息一會兒,不然會沒體力。”顧夜羽躺在牀上看着上鋪的牀板,遲暮顏睡在她上鋪。
幾個女生誰都沒有再說話,原本以爲顧夜羽是那種很冷的女生,卻沒想到她還是很照顧人的。
天色越來越暗,原本在外面說話男生似乎也都回去自己的房間,周圍陷入一片寂靜,蛐蛐的叫聲此起彼伏,如果是在正常的世界,或許這聲音會讓人感覺煩躁,但是現在卻不同,這聲音反而給她們安全感,讓她們感覺自己還是活着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突然安靜下來,蛐蛐的叫聲也像是在瞬間消失,悶熱的空氣也彷彿被灌入冷氣,冷的人發抖。
“怎麼回事?”任秋擔心的坐起來,昏黃的光線中,她看不清她們的臉,每個人都躺在自己的牀上,如同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