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難卻。”凌Q甜滋滋的笑了笑,她牽起浙三秋的小手邁入院子,我與瘦猴攤主緊隨其後,二者同爲殺手界的風雲人物,不知是否有過交集。但表面上沒看出任何問題。浙三奶點動柺杖,她步履蹣跚的將我們引入客房,浙三秋像是什麼也沒發生般沏了壺茶,乖乖的坐在奶奶身邊。
“老身沒聽說過三驢有你們這幾號朋友。”浙三奶臉部的皺紋動了動,她笑呵呵的道:“小姑娘,你似乎不簡單。”
“彼此彼此。”凌Q端起茶杯,抿了口道:“老奶奶,你生的什麼病呀?”
浙三奶打趣的道:“肺葉傷到了,治不好,天天吊着口氣準備躺棺材呢。”
沒啥共同話題,我們四個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隨意的聊了半小時。浙三妹匆匆趕到,她敲了敲門,笑着跑入屋子攬着浙三奶的胳膊道:“媽。”
浙三奶老態龍鍾的道:“三妹你來啦?這幾位客人你也認識?”
“嗯……”浙三妹凝視着我的臉,她咬緊牙根道:“踩手狂魔,江湖新崛起的一號人渣。”緊接着她將視線轉向凌Q,表情一窒,她疑惑不已的道:“這位美女是?”
凌Q在我的暗示下,她取出兩張殺人紅心Q,擺在桌前道:“Queen,我想,不用我過多說明了,希望藏得人立馬現身,今天我不想它們沾血。”
“你是皇后!”浙三妹震驚無比的道,她萬沒想到我吹得牛逼竟然是真的!浙三奶也愣住了,人的名樹的影,她們家從事殺手職業,Queen的紅心Q可謂是如雷貫耳!浙三奶站起身,誠心的道:“大駕光臨,我浙三世家有失遠迎了,還請多多海涵。”她停了停,頗有氣勢的道:“鞭子、妞妞,你們這倆不爭氣的趕緊出來吧。”
“我已退出很久,淡了。”凌Q扶了扶鏡框道。
棚頂的房樑“譁”地跳下一個女人,約有三十來歲,與此同時,窗外翻入一道人影,手握一把牛角弓,想必這便是浙三妞和浙三鞭。令我心驚的是,浙三妞潛伏於橫樑之上,我居然沒發現,但情有可原,她的衣服偏暗,隱在那顏色與周圍混成一片,很難辨別。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凌Q最厲害,敏銳的感知到有殺手虎視眈眈,她敢在這個時候把話挑明,代表着有恃無恐!
“抱歉,這是我一個人的意思,與浙三世家無關。”浙三妹忐忑的道。
“沒事,如果我沒來,他們可能回不去了。”凌Q勾起手指,將桌子前的紅心Q分別彈向浙三奶與浙三秋,她笑兮兮的道:“給你們留個紀念。”
“如此大禮……”浙三奶是個明白人,不收的話,表示瞧不起,Queen很可能找浙三世家的麻煩,饒是她擁有一窩殺手,也撐不住頂尖殺手的報復;一旦收了,換句話說,就等於向Queen臣服,但沒準能得到對方的庇護,她在取捨之間很快做出了選擇,“多謝。”
“他,是一個警察,我親
哥。”凌Q指了指我,她甜潤走心的道:“願你們之間能交好,僅此而已。”
音色雖美,淡淡的威勢卻不容拒絕。
浙三奶猶豫了下,她小心翼翼的塞好紅心Q,咳嗽道:“警察……好!”
“沒別的事,我們先走了。”凌Q輕巧的移開座位,她衝我和瘦猴攤主眨了眨大眼睛,“哥,你們快點,我還要去看電影呢。”
“老身腿腳不便,望見諒。”浙三奶有心無力,她如坐鍼氈的道:“三妹,快送送紅後。”
我們一行人即將離開院門時,瘦猴攤主猛地拍動腦門,之前太過於緊張忘了,此刻終於了想起主要目的,挨個房間繞了半天,都沒有看見哪道牆上寫了浙三驢遺書中所說的密碼,他氣憤的衝浙三妹搖動銀行卡,道:“你家三驢子竟忽悠人!這卡的密碼呢!”
反正有凌Q的光環籠罩,他的態度極爲囂張。
浙三妹無奈的道:“我們浙三世家所有成員的銀行卡,密碼統一爲六個零。”
“哦!”瘦猴攤主這才滿意的溜出院門,我們鑽入了保時捷,揮手告別了浙三妹,我踩住油門搖了搖頭道:“我算是領教浙三驢的心計有多高明瞭。”
“凌小哥,三驢子怎麼啦?”
“他利用你貪財的心,成功的忽悠把人忽悠過來,傳達他的遺言。”我握住方向盤,分析的道:“牆上並沒有密碼,浙三驢家又處處殺機,因爲他壓根就沒打算讓咱活着出來,看來今天我最明智的決定是帶了小Q。”
“娘個比,就知道三驢子沒安好心。”瘦猴攤主指着路口的銀行道:“停一下,我試試銀行卡去。”
我將車停在路邊,他推開車門,鬼鬼祟祟的跑到自動取款機前,手指啪啪按動,好像成功進入了頁面,沒多久便退卡返回,他黑着臉道:“換算成日元,的確有六十五萬,我幹啊,一個殺手怎麼這般窮!才三萬多塊!”
“老苟,節哀……”我笑了笑,並沒有打算找回場子,這畢竟屬於不義之財。
“浙三驢,算計也就罷了,還是個大摳比。”瘦猴攤主揣好銀行卡,他不岔的道:“真是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凌Q聽完樂了,她簡單解釋道:“殺手執行任務時,一般不可能攜帶重金或者高值銀行卡的,最多能比每次任務的預算超一點。”
三萬塊好歹比一分沒有強,老苟在之前的工地下的車,他去尋朱八五了。我把凌Q送到了老媽的公司,便來到市中心邊緣的真心晴願賓館,打算趁着空閒,來看望下老狐狸父女。
門敞開的,我望見吧檯前,於小願在玩鬥地主,我腳步輕輕的走上前,清了清嗓子道:“於姐!”
“小宇你來了。”於小願迅速的結束一局,她豎起手指笑道:“小西和晴晴在樓頂。”
“好叻,那不打擾你鬥了。”我衝入樓底,蹬蹬蹬爬到頂樓,一大一小兩
道身影趴伏在前後晃動的躺椅,老狐狸的生活真清閒,摟着心晴竟然在玩PSP,我吹了個口哨道:“可親可愛的頭兒。”
“誒?小宇?”裴奚貞穿起拖鞋,他摸動女兒的腦袋瓜道:“你替爹打玩這場,然後再和你大的的玩。”
站在欄杆前,我怔怔的道:“頭兒,你的下巴和腮部怎麼搞的,半個腦袋纏着紗帶。齊琦該不會又把你給揍了吧?”
“讓他三條腿,能打過我?”裴奚貞習慣性的摸向下巴,然而卻隔着塗滿藥水的紗帶,他無鬍子可拔,哀怨的道:“過去拔得太頻繁,後來刮掉了鬍子,一些毛囊太敏感,結果感染了細菌,得了毛囊炎,都沒臉見人了……你說我要不刮鬍子的話,哪有這些事?”
“爲了愛情,總得犧牲點什麼。”我調侃的道:“最近挺性福的?”
“滾蛋。”
裴奚貞一手按住我的脖頸,另一隻手疾速的拔掉了根我的鬍子,他將之吹飛道:“老子可是領證了,晴晴整天吵着想要個弟弟。近段時間你似乎很消停啊,折騰啥呢?”
“好疼!頭兒,手下留情!”我求饒道。
“喲,你傷得不輕嘛。”裴奚貞掏出口袋中的塑料煙盒,他打趣的道:“抽根菸壓壓驚。”
“跑到一個叫拜月神派的邪派臥底了,沒想到是D的五朵金花之首撫琴女的分舵。”我接過他遞來的煙,唏噓不已的道:“不小心把十六中的滅班慘案破了,但是……”
“但是撫琴女逃了。”裴奚貞哈哈大笑道。
我詫異的道:“你怎麼知道?”
“瞅你這憂鬱樣,老子拿腳趾頭都想的出來。”裴奚貞望了眼全心打遊戲的心晴,他神秘兮兮的道:“如果我說能幫你抓住撫琴女,並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爲你老爸翻案,讓龍大神成功出獄恢復自由身,你小子打算拿啥感謝我?”
“頭兒,你確定沒有在唬我?”我心中激動的道,偶來探望老狐狸,他竟然破天荒的說了件我做夢都想的事!
觀其信誓旦旦的表情,像是真的!
撫琴女有多難抓,沒人比我更清楚,她身爲千面的大徒弟,能穿插在女祭司與拜月派主這兩個性別截然相反的角色而不露出馬腳,很可能把千面的易容術和擬聲術學到了手,隨着拜月神派的搗毀,她催眠了衆多武警戰士,乘坐直升機全身而退,去向不明,基本上算是與我們後會無期了。撫琴女沒留下有價值的線索,她不主動現身的話,我們挖地三尺都逮不來!
家父的案子,並不是性質正常的案件,像極了宋代岳飛的“莫須有”罪名。想翻此案近乎比登天還難,除非我們手頭掌握什麼東西能拿捏住三嶺四山,否則他將永遠關在賀壩山監獄,但歸根結底,全是D這個組織害的!
裴奚貞狡猾的笑道:“唬你能當飯吃?想聽聽我給你制定的計劃不?”
“想!”我重重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