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平臺的法陣繪製完成。
雖然還沒有投入實踐，但索爾回憶自己剛剛的狀態，所有步驟一氣呵成，乾脆利落毫無阻礙。
就像已經繪製過幾百上千次。
“接下來是研製磨聲果，這個東西好像只要簡單提取汁液就行，其實直接吃也可以。”
索爾晃了晃手裡如同短笛的果實，氣流穿過，發出一聲聲嗚咽。
榨取汁液很簡單，不過爲了最大程度發揮磨聲果的鎮定情緒的效果，索爾還是用了更加麻煩的提取方式。
這一忙差點錯過和萊特約定的時間，幸好小藻還是靠譜。
連忙翻出藏在櫃子深處的面具，索爾一路快步走向大門。
這個面具雖然有一定的驅除惡靈功效，但其無法驅除的臭味增加了佩戴難度。
尤其在佩戴的時候，即使不用鼻子呼吸，那股臭味彷彿也能從皮膚滲進來。
“他不會還想拿這個東西抵錢吧？”看着那個人偶，索爾心中就不太舒服。
“所以你懷疑有陸地行舟的人進入了巫師塔？”優拉的黑色剪影坐在索爾的長桌上，一下一下地晃着腿。
索爾的身體在接觸圖書室管理員阿古時並沒有吸收對方的身體，還是要將靈體觸手伸出來才能吸收。
“有意思。竟然把手伸進巫師塔了。”優拉聽了索爾的話，一點兒都不擔憂，甚至有種小孩子看見冰激凌車的激動。
索爾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上報塔主戈爾薩，反正他說過，外界的危險有巫師塔抵擋。
索爾依舊扶着門，有些疑惑地皺起眉頭。
而且萊特之所以隱晦地將消息遞給索爾，很大可能也是向索爾背後的靠山戈爾薩求助。
不過萊特並不在意。
萊特尬笑兩聲，“哈哈，雖然中間過程有點兒危險，不過我們還是幸運地活下來，並且收穫了一艘三桅帆船連帶六個活口俘虜。回來後，誰不羨慕我們的收益？”
她低頭瞧瞧，有些驚訝地說：“你這次改造的身體，真是很神奇，簡直是靈體的剋星！”
“有機會的。”索爾隨口說道，退回了青銅大門內。
越是強大、稀有的巫術道具，越會有一些隱患。
索爾想了一下，說：“不算使用禁忌，只是氣味很難聞。建議你回到宿舍再打開。”
儘管已經如此謹慎，索爾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
那陸地行舟也是有二階正式巫師的強大勢力，索爾自然不可能單槍匹馬地去救萊特。
作爲經常在外面戰鬥的他，本應不缺此類道具纔是。
只是沒想到，出現在庫房的不是戈爾薩，而是優拉。
“這是有什麼使用禁忌嗎？”
依舊是前些天那個人偶，不過此時又換了一套衣服，從女僕變成了貴族少女。
甚至說話間，黑色的剪影就自動補全了。
看在組成優拉的這個黑影穩定性比怨靈還要差一些。只不過她的靈體能量極大，根本不在乎那點兒損耗。
而且當他打開木箱，發現裡面還有一個用蠟封口的玻璃箱。
正是察覺到一點不對勁兒，索爾要求主要用學分交易。學分這種登記在案的虛擬貨幣，無法在上面做手腳。
“什麼時候再一起外出？我還是很懷念我們在垂手谷的冒險的。”萊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萊特有些不對勁兒。”他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他過去一段時間都有意無意地避開我，但這次交易時卻顯得很……熱情。前後變化很大，難道他也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他記錯了？可是一個三級學徒，晉升之路只要不是以腦子爲代價，不應該會發生這種錯誤。至於口誤，唔，可能性就更低了。”
在他關門時，看見萊特依舊站在幽暗的走廊裡，直直地注視着自己。眼神突然間變得晦暗難辨。
“六個人……多了一個！”索爾周身唰地一下涼了三度，“是萊特口誤，還是……巫師塔裡多了一個人？萊特是在暗中向我傳信嗎？”
就像人爲了成爲巫師而面對未知的危險一樣，巫術道具在發揮強大力量的同時，也會伴隨着禁忌。
不過還好在接下來的交易中，萊特並沒有提起人偶。
“不對！”索爾的手也啪地拍在身邊摞得高高的盒子上，“當初俘虜的活口明明只有五個人。經常負責看管俘虜的萊特應該比我記得清楚纔對。”
那五個陸地行舟的學徒都是一、二級的普通學徒，回到巫師塔後索爾就沒有關注過他們了，只是聽說陸地行舟也沒有過來贖人。而且回來沒過多久就死了好幾個。
可見塔主在她身上沒少下功夫。
“咯！”
帶上它索爾根本堅持不了一分鐘，而且還會連續一整天身上都有那股氣味。
索爾繼續邁步，疑惑地推開第二庫房的大門。
現在兩人錢貨兩清，索爾着急回去繼續實驗，便主動開口和萊特道別。
順利推開青銅大門，索爾一眼看見抱着人偶的萊特。
索爾趕緊攔住她，“你就這麼過去？不需要告訴塔主嗎？”
真的嗎？
索爾笑，“你是懷念人頭怪，還是懷念惡靈？”
優拉穿過索爾的手臂，黑色的剪影頓時缺失了一塊。
就在他進入第二庫房之前，腦子裡突然“啪”地亮了一盞燈泡。
不過她雖然這樣說，卻一點兒沒有懼怕的意思。
不過臨走前，萊特對索爾發出了外出任務的邀請。
他抱着幾乎等高的人偶，渾身上下，一點點染上黑色的斑駁。
“這就是你說的面具嗎？”萊特剛剛拿過包裝面具的包裹，不太明白爲什麼一個小小的面具要放在一個巨大的木箱裡。
於是，五分鐘後……
當然，索爾並沒有表現出絲毫失望。
大門合攏。
萊特聞言抽動兩下鼻子，但因索爾密封嚴實，並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只是懷疑，也不排除是我太敏感了，但如果真的有人偷闖進來，他可能已經暗中控制了萊特，所以他纔會暗示我。”
他爲什麼說是六個人？
“我去看看。”優拉說着，就要往外跑。
如果僅是一個三級學徒被人盯上，塔主未必會出面，但現在敵人都已經混進巫師塔了，塔主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不過能驅趕惡靈還是不錯的能力，只是索爾不太明白爲什麼萊特也會加入面具的爭奪。
比利和赫爾曼筆挺的身姿出現在眼前。
萊特沒有打開箱子查看，很信任索爾。
“戈爾薩每晚都要夜巡，現在沒空。我去就可以了。”優拉說完，整個人就融化一般進入腳下的地面。
在優拉迫不及待地去湊熱鬧後，索爾上前俯身摸了摸優拉消失處的地面。
地面依舊是堅硬的沒有留下什麼魔力波動和靈魂痕跡。
優拉似乎能輕易地穿過巫師塔的夾層，不懼怕裡面的危險。
那她算不算夾層裡的一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