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天回到學校的時候，他們沒想到吳曉慧竟然毫髮無傷地逃了出來，而吳文雲他們卻沒有。吳文雲和張玉慧的情況最嚴重，兩人都已經住院，昏迷不醒，其餘的女孩都還好，只是受了些驚嚇。民警前來問話，都說看到了一個穿白裙的女鬼，只好離開了。
第一課的學長們議論紛紛。
“你們沒看到，林辰辰和張樂然都是粉白的。他們真的遇到鬼了嗎？不可能吧，是不是有人耍花招？”
“你說的。吳曉慧最近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她被帶到派出所審訊，這和她有關係嗎？”
“這不可能，吳文雲帶了一羣不良少女。光是她，他們就有十幾個人。”
“是啊，吳曉慧也挺倒黴的。她在洗手間被欺負，現在她必須被叫到警察局接受訊問。” 一位同學說：“但這更奇怪。既然不是吳曉慧，那又會是誰呢？難道是他們的內訌？”
“我不認爲這很簡單。你們覺得二樓的洗手間真的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嗎？” 另一位女同學插話道：“我聽朋友說，好像有一個女孩，真的死在了二樓的廁所裡。”
“我也聽說過。有傳言說她被她的班級排斥，是一羣校園惡霸造成的。她的父母遭受了經濟損失，最終一無所有。”
聽到同學們的八卦，肖敏和曾雨柔心裡莫名的冷了下來。他們心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恐懼，如果他們昨天還呆在那裡，他們可能就是今天躺在醫院裡的人。
在警察局。
一個衣着光鮮、保養得當的三十多歲女子，怒目而視着一名警官，怒喝道：“你們都是無能的嗎？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我女兒還躺在醫院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你就放了兇手？你不是人民的公僕嗎？我要你逮捕她，我不相信我女兒昏迷與她無關。”
“女士，請冷靜。我們警方已經在調查此案。” 一個四十多歲的警察也有些不耐煩了。他跟她解釋過很多次，可是這個女人根本不聽。如果不是她的後臺，他早就罵了。
“好吧，我給你三天時間，但是這個人是頭號嫌疑人，所以我請你拘留並仔細調查她。” 楊玉貞指責道，粗暴地指了指吳曉慧坐的一側。
楊玉貞說完，一個憤世嫉俗的女警再也看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來反駁道：“女士，你能把事情說清楚嗎？洗手間裡沒有攝像頭並不意味着學校其他地方沒有攝像頭。我們看到的是，你女兒帶着一大羣不良少女，給別人的女兒添麻煩。換句話說，如果你的女兒不在醫院，誰知道誰會被拘留。”
“你的意思是？我的女兒應該住院，是嗎？黃警官，你有同情心嗎？這就是你們幹部的素質嗎？我想和你們的領導談談。” 聽到女警察的反駁，楊玉貞臉色頓時一變，怒不可遏地瞪了孫素一眼。
“哎，女士，我們只是說出了她的心聲，你可別跟她這種小警察打架，免得丟了身份。” 黃警官連忙笑着安撫。
“別跟我裝傻。” 楊玉貞推開黃警官，指着孫素：“她剛纔污衊我女兒。這一次，我一定要見見你們的領導，看看究竟是怎樣的人教了這樣的下屬。”
“想見我？” 一道陽剛的聲音插了進來，一個身穿警服的高大威風男子走了進來。
楊玉貞扭頭，正要發脾氣，但仔細看了看人，頓時平復了臉上的怒火，恭恭敬敬地笑着迎了上去，“原來是吳主任，好久不見。”
吳建剛到江州市公安局當主任時，才二十出頭。可以說是個十足的青年才俊，在這幾年的政績更是讓人刮目相看。他的前途無量，再加上他出身京城，底蘊深厚。
就連楊玉貞的老公吳蘇力，也私下裡想彎腰討好他。所以，楊玉貞自然知道，他是一個她惹不起的人。楊玉貞顯然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碰上他，一時有些欣喜若狂。
“不喜歡我教的人嗎？” 吳建挑眉，一雙銳利冰冷的眸子望向楊玉貞。
楊玉貞聽到吳建的問題，嚇得臉色發白，慌張的搖頭：“不不，我、我只是來諮詢一下案件的進展情況。” 一想起剛纔在派出所的行爲，可能讓吳建對她印象很差，她的膽子頓時就悔青了。
“原來如此，原來是諮詢，這裡還以爲夫人把派出所當成菜市場了。” 吳建神色凝重，漫不經心道：“還請夫人不要干涉這裡的公務。畢竟，我們很忙。”
楊玉貞本來還想討好，可現在吳建已經沒空說胡話了，她立刻狼狽的離開了。
“呸呸呸，欺負弱小怕強！” 孫素朝楊玉貞的背影吐了口唾沫。
吳建明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孫素身邊的一個十六、十七歲的少女，穿着校服，手裡拿着水杯。尤其是那雙巨大的貓眼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瞬間提醒了他。他在家裡養的那隻貓。
吳建掃了她一眼，蹙眉道：“孫素，進來吧。” 然後，他走進了辦公室。
“是。” 孫素給了他一個標準的行禮，進去之前，故意湊到吳曉慧耳邊道：“你不用怕。我們，在吳警官的辦公室下，是非常善良和公平的人。誰再惹我們，誰也逃不掉。”
“謝謝孫素姐。” 圓圓的大眼睛，臉上還帶着一點嬰兒肥，吳曉慧看上去乖巧漂亮，尤其是當她真心感謝孫素的時候，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小門牙。太可愛了，孫素老嬸的心都要融化了。
臨走之前，她忍不住摸了摸曉慧的頭髮，和她想象的一樣柔軟順滑。
“剛纔那個女孩子是怎麼回事？” 吳建問道：“她犯了什麼罪？”
吳建第二次詢問，孫素立馬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越說越氣憤：“吳局長，幸好你來的及時。否則，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會糾纏我們多久。她有點神經質。欺負同學的是自己的女兒。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受傷的，但肇事者竟然敢指責受害者……”
孫素察覺到吳建嚴厲的目光，頓時噎住了自己的舌頭，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
“孫素，你這火爆的脾氣該改了。不要總是讓你的情緒佔上風。” 吳建低頭看着她。他又訓斥了她幾聲，然後揮手讓她出去。
孫素出來的時候，吳曉慧正在小口喝熱水。她的臉頰像松鼠一樣鼓起來。
“吳警官又管教你了嗎？孫素，來了多少次了？上次，你把那個犯人打得認不出他的母親。如果這次不是吳警官，你會不會又打人了？” 孫素一出來，黃警官就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天啊，別開玩笑了，吳警官剛剛給我講課，你又在給我講課？” 孫素其實是在吳建手下，後來犯了一些錯誤，被調到了黃警官那裡。她不屑一顧地補充道，“我上次擊敗的那個人活該。他是一名強J犯，但還敢說一些關於設置受害者的廢話。當然，我的拳頭很癢。”
似乎是注意到了吳曉慧好奇的目光，孫素咳嗽了兩聲，示意黃警官不要在孩子面前暴露自己的缺點。
“黃警官，你應該問的也差不多。快中午了，孩子還要上學。” 孫素說道。
黃警官也點了點頭，示意吳曉慧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