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看完，一回頭，我就震驚了。鄭辰站在離我不到半尺的地方；他用他奇怪的眼睛看着我。
“你，你殺了石小蝶。”
“不是我，不是我。” 鄭辰眼中流下鮮血，臉色無比痛苦。
蘇軍等人已經將石小蝶徹底掩埋，繼續挖坑。我好奇地看了看，繼續把注意力放在鄭辰身上。
“你爲什麼要挖石小蝶？更何況，你把姓張的女人埋在石小蝶的墳墓裡。”
鄭辰臉色由痛苦轉爲憤怒，“張太太應該接受，但石小蝶不配。”
鄭辰的話沒讓我看清楚，但我也隱隱覺得，或許是石小蝶的緣故，鄭辰應該跟張姓的女人關係不錯。
蘇軍等人已經挖完坑了。鄭辰不理我，還鑽進了石小蝶的棺材裡。然後被蘇軍等人葬在石小蝶附近。
蘇軍等人做完這一切，然後一動不動。我正要去看看。
忽然，只見一道紅光打破了濃濃的夜色，形成了一道裂縫。透過裂縫，我看到張老頭正在病房裡揮舞着紅木劍，喘着粗氣。
如此一來，便有可能突破幻境。剛剛閃過一個念頭，一種消瘦的感覺就來了。整個人回到了病房。
與此同時，蘇軍和三名警察也軟了下來，倒在地上，直冒汗。
我拍了拍張老頭的臉，臉上滿是幸福，但汗流浹背。雖然這個徒弟其實年紀大了點，但是很靠譜。
我的目光落在牀上，鄭辰已經消失了。
幻影似乎只是在告訴我一些事情，並沒有惡意。不會是石小蝶那個惡毒的女人能做到吧，是鄭辰嗎？
蘇軍扶着牀叫喊着起身，眼中滿是黯淡，嘴角的肌膚在顫抖。
我看着蘇軍衣服上的泥土，心裡更加害怕了。這不是幻影能產生的效果。
蘇軍等人已經累了。他們只對我說：“你看到了嗎？我也看到了你。”
我點了頭。
“這是怎麼回事？”
我搖搖頭。
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幻術，但幻術並不能真正給一個沒有離開病房的人粘上泥巴。
如果不是幻影，我真的去過那裡嗎？這不可能，如果我在場，張老頭肯定會知道的。而且，從這裡開車到鄭辰家要花兩個小時，往返時間太長了，太陽早就升起來了，現在窗外還是一片漆黑。
“去找吧，石小蝶的屍體應該就在那裡。”
蘇軍聽後道：“鄭辰呢？”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蘇軍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整個人柔弱的坐在了地上。看來剛纔那一幕讓他很害怕。
“明天一早出發，大家休息吧。”
我看了一眼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兩個警察，吩咐張老頭跟我走。
這件事變得越來越複雜。那隻癩蛤蟆的來歷還沒有找到。現在卻出現瞭如此詭異的一幕。真想回鬼屋求救。
但光是想一想，我就下定決心要徹底明白這件事，哪怕是爲了無辜的周妍和她的孩子。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出發了。蘇軍看起來很累。估計是昨晚沒好好休息。昨晚和他在一起的兩個警察沒有出現。
一路上，蘇軍一直保持沉默。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當我們到達時，他告訴警察跟着他，找到石小蝶的屍體。
看來昨晚的經歷給蘇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沒有繞道，直接就找到了目的地。
去村裡調查情況的民警已經出發了。
“蘇隊長知道了。"
剛抽完煙，警察過來報案。
蘇軍沒有迴應警察，而是轉身看着我。
我點點頭說：“走吧。”
蘇軍只是帶頭。
最先被挖出來的，是一口黑色棺材，棺材旁邊，警察正在挖掘石小蝶的骸骨。
蘇軍深吸一口氣，纔打開棺材。
不出意外，棺材裡躺着的是鄭辰。
鄭辰的臉依舊骨瘦如柴，就連眼珠都乾涸了，深深的陷下去。整個人就像一具沒有水的乾屍。
但鄭辰的臉上，卻是帶着一絲詭異的笑意。
蘇軍淡淡一揮手：“拿走。”
幾名全副保護的法醫立即倒下，準備擡屍體。就在這時，只見鄭辰後腦勺有什麼東西在反射陽光。
“等一下，鄭辰腦袋後面是什麼東西？”
幾個法醫看了我一眼，立刻轉向蘇軍，他們呆在原地。
蘇軍一臉不解的看着我，對法醫說：“你去查一下。”
幾名法醫蹲下，仔細看了半天：“好像是什麼東西的碎片。”
這次不用我指揮了，蘇軍讓法醫把碎片整理出來。
碎片堆積了一些，我戴上法醫遞來的手套，慢慢將碎片拼湊起來。
“是三足金蟾。”張老頭喊道。
我點了點頭，雖然只出現了一小部分，但可以看出這是一隻三足金蟾的雕刻。我還沒有認出材料。
蘇軍蹲在我身邊，問道：“有用嗎？”
我點點頭，然後蘇軍叫來了警察，讓他好好保管。
一切似乎都很順利。但是挖了很久之後。我們沒能在應該在的地方找到石小蝶的骨架。
一個警察擦了擦汗，問道：“蘇隊長，我們繼續挖嗎？”
蘇軍看向我，我看着那人高的深坑，然後搖了搖頭。
“沒必要 。 ”
蘇軍把我拉到一邊：“石小蝶的屍體怎麼又不見了？”
“昨晚出現的幻影是鄭辰的，說明石小蝶葬在這裡，現在不見了，估計鄭辰不知道。”
蘇軍看着剛剛挖出來的泥土，“可是昨晚他們一起埋的，土太厚了，不像剛纔挖出來的。”
我搖搖頭。整個事情背後似乎有一個人在控制。這傢伙，別說我們還沒有找到。鄭辰估計不知道，但這個人是誰？
我把目光轉向被挖出的土地。
“喂，那是什麼？”
“什麼？”
我指了指土裡的一小塊木頭。一個正要從坑裡爬出來的法醫把它撿起來看了看。“這就像用來做墊子的竹條。”
一張竹蓆，我和蘇軍對視了一眼。然後就聽到蘇軍說：“有人到村子裡，問張姓女子葬在哪裡。”
張老頭走過來，道：“師父，鄭辰爲什麼要交換張姓女子的墓和石小蝶的墓？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當然，但我們還沒有發現。”
事物似乎被一層霧遮住了，讓我們只能隱約看到影子，卻無法將霧中的所有事物聯繫起來。
蘇軍上班的時候，我帶着張老頭開始研究兩座墓葬的區別。他們的墳墓被交換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墓地裡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比如陰氣很重，適合養屍，或者其他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