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整個人剛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既然我們明顯被發現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和我們原本的計劃完全不同了。那個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奇怪的是,即使我們站在遠處,仍然可以看到一個人影跪在窗戶上偷看我們,只是偷看,沒有任何動作,就連它的姿勢也很久沒有改變。
窗外,依舊沒有一絲聲響。村民們似乎還站在那裡。沒有人離開。
我頭疼得像個水桶一樣大,我打不開門。如果我打開它,我會像剛纔的黃小龍一樣傻。也許我可以像其他村民一樣去碼頭。
但窗外有什麼東西在頂峰,不知道是鬼還是人。這相當於我們被困在房間裡,無法從外面得到任何信息。
我仔細看了看房間。整個房間雖然是木頭的,但是非常的堅固,沒有縫隙。
正想着,黃小龍快步走到窗前,重重地打開了窗戶。“砰”的一聲,窗戶猛地打開,窗戶撞牆的聲音傳來,外面偷偷摸摸的影子已經完全消失了。
黃小龍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我一跳,急忙跑過去。我現在很擔心黃小龍被控制了,但黃小龍看着窗外,頭也不回,連忙低聲對我說:“眼睛是故意讓我們暴露的。你回去睡覺吧,我暴露了。”
我很想問問情況,但顯然不是時候。我無聲無息地回到牀上,用被子蓋上被子,然後向外看去。碼頭上的村民們慢慢地轉過頭來。當我蓋好被子的時候,所有的目光都轉向了黃小龍。
不知道黃小龍在想什麼。他趕緊將手中的紙折成窗臺下的小三角,然後塞進窗臺的縫隙裡。然後他伸出雙手,向碼頭上的村民揮手致意。
他似乎害怕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故意壓低聲音,“你在做什麼?”
沒有村民回答他,但所有村民都舉手向黃小龍揮手,讓他和他們一起走。
黃小龍顯然沒有被控制住,而是推開門出去了。就在他出去的那一刻,黃小龍對我做了一個小心翼翼的手勢。
黃小龍出去的時候,關上了門。我甚至聽到了鎖定的聲音。然後黃小龍出現在外面。他一邊向碼頭走去,一邊還在跟村民打招呼。
“這是你的特殊活動嗎?”
不明白黃小龍到底想幹什麼。我只好躲進被子裡,看着他慢慢靠近村民。在黃小龍踏入碼頭的那一刻,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變得僵硬,然後什麼也沒說。他的動作不再流暢。
我打算繼續看下去,門外傳來“紫呀”的聲音。原本鎖着的門,被輕鬆地打開了。我迅速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我將手中的符號紙小心翼翼地放在身下。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一股濃重的魚腥味從我的鼻子裡傳了出來。那不是漁夫的味道。就算是剛從海里打撈上來的海鮮,也沒有那麼嚴重。
我感覺有人輕輕地拉起我身上的被子,然後又放下。只是站在我這邊,讓海水的味道越來越濃,我卻不敢動彈。
許久之後,我聽到腳步聲離開,關上門。我下意識的鬆了口氣,正要睜開眼睛,心裡卻是一震,一直閉着眼睛。我還假裝轉腿。
不是不想看到,而是濃濃的魚腥味還沒有消散。怕是故意發出出去的聲音。
果然,過了一會,水母慢慢消散,門再次傳出開合的聲音。我緩緩睜開眼,環顧四周。房間裡沒有人。不知何時放下的窗戶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沒有任何停頓。我拿起牀邊的電話,給吳建發了一條消息,講述了剛纔的事情。我放下電話,只吸了一口氣。我害怕地發現在我的牀尾,有一個人在看着我。見我看着他,他笑了。
我嚇得把手機掉在牀上,發出了低沉的聲音。人影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我仔細看着突然出現在牀尾的男人。他的腦袋很瘦。他的頭髮是稀疏的和黃色的,他看起來像是營養不良。他穿的和村裡漁夫的差不多,只是溼漉漉的,但沒有腥味。
“你是誰?” 我小聲問道。
“嘻嘻,你不是普通人,見到我也不怕。” 男人笑道:“我叫文寶,我是村裡的人,但你看得出我已經死了。”
說着,文寶突然淚流滿面:“他們把我推到井裡去了,我已經遊了很久了。”
“嘻嘻,我的游泳能力是村裡最好的。”他還在流淚,但又笑了起來。
他時而哭,時而笑。看來,他根本就是腦子不正常。我看得出來,他是個執着的鬼,因爲執着而留下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癡迷?我隱隱覺得,或許我能從文寶那裡知道小釣魚村的詭異真相。所以,我問:
“文寶,他們爲什麼要把你推到井裡?”
文寶又哭了:“他們說我不怕。海爺爺,說我不能回到海爺爺的懷裡,把我推到井裡。”
海爺爺?我有點納悶,我相信這個所謂的海爺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不然的話會被推到井裡的。他,他還能是什麼好人。
我正要問,文寶繼續道:“你看,他們又在敬奉海爺爺,我就是不敬奉。”
文寶的話讓我想起了碼頭上的村民。這是通往的路嗎?然而,現在他們似乎沒有了自己的意識。將文寶推入井中,是因爲沒有意識嗎?
“文寶,你見過海爺爺嗎?”
“我見過,他是個大人物,我們賣了,肯定能賺很多錢,讓文大和文二可以上學。我答應過讓他們上學的。”文寶差點……呸……呸……,我還以爲送文大和文二託讀書是他的執念。但是他說海爺爺是個大人物,這是什麼意思?
文寶的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說到“上學”,他就沉默了,不斷說抓海爺爺賣錢。
我說了幾遍,文寶好像沒聽見,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時而哭,時而笑,直到村子裡傳來第一聲雞鳴,文寶一直在慢慢的說着,然後就消失了。
碼頭外的燈光同時熄滅。黑暗中,每家每戶都傳來腳步聲。看來,所謂的敬奉海爺爺的儀式已經結束了。
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我趕緊蓋上被子,裝睡。我只是躺了一會兒,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黃小龍帶着一股腥味緩緩走了進來,然後關上門,躺在牀上。他的身體不經意間碰到了我,讓我感到一陣寒意。
我急忙坐起身來,只見黃小龍呆呆地躺在牀上,呆呆的將被子蓋在自己身上。他只是睜開眼睛,身體不動,我推他,他沒有反應。
就在我準備拿出那張紙看看有沒有用的時候,第二隻烏鴉響了起來,然後黃小龍閉上了眼睛。就在他閉上眼睛的瞬間,一聲重重的鼻息響起。
這種情況下,不知道該不該把那張紙拿出來,就在我猶豫的時候,一個虛影從黃小龍的身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