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這樣一個比喻,他們把大學比作小姐,當他們走進門的那一刻,小姐就說把你們的衣服脫了,錢拿出來。完事後,自己得到了一紙證明,正是所謂的成人禮,說你已經長大成人了。也即是所謂的一紙學歷。當然這也有着一種諷刺的味道。
對於這個問題,卓然曾經想過很多次。大學的時光除了用來學習以外,其他都是用來揮霍的。但卓然並不想這樣虛度自己的人生,所以他把可以揮霍的日子寄情與這些枯燥的案件。
當白靈珊投進徐國偉懷抱的那一刻,他的心就碎了,徹徹底底的碎了。因此,當沈公子請他幫忙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他試圖用忙碌刺激的探案,來解脫自己對感情的牽絆和束縛。
早上,還沒到七點鐘,他便早早的起了牀。自從忘川鎮的經歷以後,他便養成一個習慣,每天早上都會出去跑步。他認爲作爲偵探首先必須要有一個良好的體質,這樣在於歹徒搏鬥的時候自己纔不會處於下風。
今天也和往常一樣,他一口氣跑到了學校附近的公園裡。在一排健身器材旁邊,他看到了一個着裝十分古怪的青年人。這年輕人身着一身迷彩,腳上踏着軍用布鞋,短短的頭髮,背上揹着一個行軍包。古銅色的臉上,帶着犀利的眼神,掃視着周圍的一切。
兩人目光相對,青年望着卓然相視一笑,衝他打了個敬禮跑了過去。
卓然有些不解,愣了愣,難道他認識自己?看這青年的裝扮像是一個大兵,可是軍區離這裡至少二十里路,再說大兵也不可能跑出來。他轉身看了看遠去的背影,從跑步的姿勢他看的出這人根本不可能是個兵。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八點了,校園裡陸陸續續走出了很多學生。不時有同學看到卓然,衝他打着招呼。過後,卓然總覺的怪怪的,她們交頭接耳好像在議論自己。
這時兩個八卦的女生從卓然面前走過。
“唉,聽說沒?”
“什麼?”
“聽說中文系的冰雪女神白靈珊,跟那個學生會主席分手了。”
“我也聽說了,好像是出去被人包了,當了別人的小三。”
“怪不得那,前天我還看見她拿着‘愛瘋絲’挎着名牌包包了。”
“不過,那個新聞系的什麼暮雲先生,還真是厲害拍到了照片,那男人這麼醜,她都看得上。”
“汗,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是看上錢了。誰不想自己過的好一些啊!”
“難道你也想啊?”
“我要是有她一般漂亮,我也去了。”
“我看你啊,還是省省吧!”
聽到這些言論,卓然唯有搖頭苦笑。不過從這兩個八卦女的口中,他知道那個新聞系的暮雲先生絕對是個十足的八卦男,好事者。爲什麼這個世界多了這麼多好事者?
由此他又想到了,關於詛咒的傳聞。當年程雨潔就是死在風言風語中。
回到宿舍,簡單的沖洗一下,換好衣服他打算去上課了。自己已經缺席了好幾節課,輔導員也已經提醒過自己,不要仗着自己是學生會主意就可以肆意逃課,輔導員美其名曰這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爲。
方到樓下,他看到了跑的滿頭大汗的沈公子。
“我正找你小子那?”沈公子停下腳步,擦了擦額頭的汗。
“什麼事,是不是有情況?”卓然問道。
“還真讓你說中了。我查到了落山精神病院,確實有一個叫吳曉曉的。”
“所以,你想我跟你一起去是嗎?”
“哈哈,你還真是聰明。”
“可是?”卓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公子拉了出去。
“有什麼事,車上再說。”
出了校門,二人上了一輛停在門口的警車裡。
車子很快的駛離江大,在向江北市的邊緣落山精神病院開去。落山精神病院,並不是坐落在山上,只是那裡的地形像一個大土坡,才被稱爲落山。又因其旁邊坐落着一家高爾夫球場,環境優美,安靜,適合病人療養,故此市政府才把精神病院建在此處。
車內,沈公子抽出一支菸遞給了卓然。“昨天晚上,我把案情捋了一下。我覺的我們應該先從當年的死亡請柬的事件查起。”
卓然搖下車窗,“你的意思是,吳宇翔的死跟當年的死亡請柬有關?”
沈公子點頭,“不錯,我總覺的這之間有牽連。”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我覺的現在案情似乎很亂。首先吳宇翔死了,神秘的盒子中存留的線索被毀,接着出現了一個神秘人,在吳宇翔自殺的當晚去過他的家。再則徐國偉的出現,引出了當年的死亡請柬事件。但是這和吳宇翔的死會有牽連嗎?現在的話,有兩個方向,一個是哪個神秘人,可是線索已斷無從查起;另一個則是死亡請柬的來歷,當年張鳴和光仔的死。可是事情已經過了十六年,很多線索和證據都已經毀掉,因此很難查到什麼。”
“你說的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眼下也沒辦法,我們也只能碰碰運氣了!希望上天保佑,我們能有所收穫。”對於卓然所說,沈公子不是沒有想過。早上一大早他就跑去了局裡,翻閱十六年前的檔案。翻到的記錄卻是自殺的定論,警方查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只好定義爲自殺結案。不過在記錄中,他留心發現了一個問題,張鳴死的那天下了大雨。他猜測極有可能是那場大雨破壞了所有的證據。
“對了,張玲的自殺,你們局裡沒有派人查嗎?”卓然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沈公子搖了搖頭直嘆氣,“現在是非常時期,局裡在參加省裡的評選,不想有太多刑事案件,他們也沒查到什麼,所以就以自殺草草結案。就連吳宇翔自殺的案子,也被結案爲自殺。是我非要查的,我可是在錢隊面前立了軍令狀,破不了案我就回家養豬去。你小子可得擔待着點,一定要幫我破了這個案子。”
車子一路行駛着,很快的便到了落山精神病院門口。
通過了門衛,二人進了大樓裡,在大廳裡有一個病人在走來走去。看到走過來的二人,一個看上去四十歲的中年人堵在了二人面前。
“來者何人,見了朕還不下跪。”男人趾高氣昂的望着兩人。
二人愣住了。
這時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一個護士,將男子拉走送到一邊的休息室。
“對不起,這個病人經常幻想自己是乾隆皇帝。二位來有什麼事嗎?”女護士望着二人問道。
“我們是想來找一個人的。你們這裡有一個叫吳曉曉的病人吧?”卓然回道。
護士點點頭,有些不解。
沈公子忙說道:“哦,是這樣的,我們是刑警隊的。來這裡想看看吳曉曉,瞭解下情況。”
“哦,那你們跟我來吧!”說着女護士轉身在前面帶路,二人尾隨其後。
“護士小姐,吳曉曉的家人有沒有來過?”卓然問道。
護士小姐搖頭,“自從我來這裡,就沒有看到她的家人來看過她。不過倒是一個胖胖的男人,經常來看她。我聽以前的人說,吳曉曉的家人一次也沒來看過她。”
到了一樓最後的一間房門前,護士停了下來,“就是這裡,你們進去看看吧!吳曉曉,的情緒有些波動,你們儘量不要刺激他。”
推開門,在牆角里二人看到了蹲在地上抱着頭的吳曉曉。聽到門聲吳曉曉擡起頭,傻傻的望着眼前的卓然二人。她的頭髮蓬亂散亂的蓋住了整張臉,臉上則是髒兮兮的,似乎很久沒有洗過臉一樣。身上的衣服散發着一種黴味。看到吳曉曉這幅模樣,二人都十分的詫異。一個在精神病院一住就是十幾年的人,可想而知當年的事情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甚至成了她內心無法磨滅的陰影。縱使有一天她清醒過來,回想自己這十幾年的日子,不知會是什麼心理!
“護士小姐,這是?”卓然很是不解的望着護士問道。
“吳曉曉,這個人神志不清,不讓人碰,就是我們給她換衣服也不讓。”
沈公子走了過去,他想問問吳曉曉,試圖喚起吳曉曉的記憶。但是當他剛走進的時候,吳曉曉便大叫一聲,起身退到窗口。指着沈公子說:“你是壞人,你是壞人、、、、、、”
沈公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望向卓然,看來這次估計是要白跑一趟了。
卓然點點頭,走了出來。“護士小姐,那個胖胖的男人來看吳曉曉的時候,吳曉曉有沒有什麼反應?”
“起初是有,後來就不怕了。那個人經常帶着她到院子裡散心。”
“那他們之間都聊些什麼?”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