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之前衣櫃裡邊的那套官服,左右看了看,這官服外觀上的確很精緻,但是湊近點就能聞到一股子黴味,應該是存了很久的布料。
仔細翻開裡料看了看,卻看到裡邊有很多的小顆粒,對着光一照,看的更加清楚了,竟然是灰塵顆粒。
這衣服怎麼像是從土裡邊,剛剛挖出來的一樣,我對着牀上的官服有些發愁了。
雖然這個約會我肯定不會去的,但是這官服也太玄乎了,究竟是誰給我送過來的?
門板輕輕響動了兩下,之後就沒了聲響。
纔剛定下心神,準備鋪牀睡覺,房間裡邊的燈卻莫名滅掉了,滅掉之前,閃動了一下,看來是燈絲燒了。
這下我也只能出去問老闆,要個電燈泡來換上,不然晚上要是起夜的話,難免磕磕碰碰。
房間裡邊的手電筒也使喚不上,我就只好拿上手機,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出去。
出門之後,瞧見走廊上站着個人,見我出來,他身影一晃,就走開了,速度極快,一閃身就進了房間。
因爲走廊上光線太過昏暗,房間之間的間隔又極小,所以他到底是鑽進了哪個房間,我就不得而知了。
導演也正好從房間出來,手裡邊拿着一個暖瓶,看來是出來打開水的。
見我出來,就和我打了個招呼,我只是順口問了問,那個女孩的情況,畢竟之前是報了警的,總該有些進展吧。
導演說他打完水回來,去找我細說這件事情,讓我先去拿個電燈泡,一會兒他給我換上。
我踩着臺階下去,看到大廳裡邊沒人在,我就只好又上來,敲了敲老闆房間的門。
隔了很久,老闆纔開門出來看,而且就在他開門的時候,他房間裡邊燈光一閃,我就看到有個人影迅速的躲開了。
難道是剛纔在走廊上的那個人,我不免有些懷疑,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被老闆一聲呵斥,我趕緊收回了目光,老闆大着聲音問我,找他什麼事情。
要了電燈泡回來,沒隔一分鐘,導演就來了,進門之後就問我要燈泡,說是先給我換上。
說話說話的,一會兒該忘記了。
將電燈泡遞給了導演,他就站在椅子上給我換,但是就燈泡都還沒取下來,導演忽然喊叫了一聲,就從椅子上掉下來了。
問他是怎麼回事兒,他說剛纔抹黑換燈泡,忽然就感覺到有人在啃咬他的小腿,吃疼就摔下來了。
他的手電筒掃了兩遍,也沒發現地板上有什麼東西,更沒從房間裡邊看出什麼異樣。
導演只好又爬上椅子,三兩下就將燈泡換好了,他站在椅子上,讓我打開開關試試看。
我的手就順着牆壁摸了過去,但是這一摸,我開關沒摸着,卻摸到了一隻手,滑溜溜的。
我驚了一跳,光打了過去,但是牆壁上什麼也沒有,我打開了開光,房間登時亮堂不少。
只是沒一會兒,那燈又開始昏暗了下來,這地方落後了點,都沒有節能燈,還在用普通的燈泡,所以光線不可能恆久的亮堂。
導演從椅子上下來,把那椅子掃了掃,也就一屁股坐上去
了。
跟我說起那個女孩的事情,警方那邊有反饋情況過來,法醫的鑑定結果也出來了,確實是他殺。
女孩生前遭受了侵犯,但是目前還沒有找到什麼線索,所以案件就擱淺了下來。
女孩的父母明天就過來了,應當也會到旅店來問情況,到時候知道什麼說什麼,但是一定不要亂說。
導演其實最擔心的還是,我會說女主的事情,所以他才特意到我房間來的。
還那麼好給我換電燈泡,我跟導演承諾不會說女主什麼事情的。
但是導演忽然問我,是不是知道阿良的什麼事兒,我搖頭說我不知道。
也許就是老闆在惡搞,因爲這配陰婚不好找人,那阿良剛好是下山回家去了,就算是整了他,那也沒人會說什麼的對吧。
導演勉強的應聲說,只要他沒事就好了,但是至今也沒有信兒,他前天還託人到鎮子上問了問。
但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啊,說不定阿良真是遇難了。
看着導演那惶惶不安的樣子,我真的很害怕他再對着我,刨根問底的。
還好導演最後沒再問什麼,可能他心裡邊也更傾向於,欺騙一下自己,相信這只是老闆的惡作劇。
又說了一會兒的閒話,他就從我房間裡邊出去了,我就是出於禮數,把導演給送出門了。
我們這一出來就看到有個人,從老闆的房間鬼鬼祟祟的出來了。
那人的身影我有些熟悉,但是到他轉身下樓我才確定,這個人就是蒙面人。
他來找老闆,肯定沒什麼好事兒。
導演見我眼睛一直盯着那個人影,按了按我的手,讓我不要多管閒事,有些東西,就算是看見了,那也要假裝沒看見。
我點點頭,導演也就回房間去了,走廊上我也不敢多晃悠,轉身也就回自己房間了。
但是我剛轉身,那個蒙面人居然又回來了,手裡邊還提溜着東西,我一看,居然是阿良的行李箱。
他拿着阿良的行李箱來幹啥?
這行李箱之前不是已經埋在了山上嗎?這中間難道起來了什麼變化?
不行,我還是跟上去看看。
仗着走廊上燈光昏黃,我摸到了老闆房間外牆上,貼着聽裡邊的動靜。
這種建築的隔音效果不太好,所以我隔着外牆,就能聽到裡邊的聲音。
但是他們進去之後,壓根什麼話也沒說,我感覺這有點異常,所以就只好悻悻的,趕緊走開了。
吸取上次的教訓,我不敢在外邊久留,走的時候,還下意識看了看木板,嚴絲合縫的。
看來最近老闆看管的很嚴,沒讓這怪物出來傷人嚇人的。
我回到房間,就開了一個小縫隙,在那邊等着他們出來,時間都過去了將近半個時辰,他們還沒出來。
到底是在房間裡邊密謀些什麼,爲什麼非要拿上阿良的行李,這行李裡邊難不成還有什麼秘密?
只是光猜想,我也猜不出個結果,後邊就看到蒙面人拉着行李出來了。
似乎是原封不動的,又提着下樓去了,我心裡邊撓癢癢一樣的難受,所以頭腦裡邊,
也顧不上想危險不危險的。
我就跟上去了。
他提着行李在前邊走着,速度極快,我跟着他有點勉強,但總算是沒跟丟。
黑夜就跟起了霧氣一樣,總是籠罩着一層朦朦朧朧的光,那光神秘,但是鬼祟。
前邊的人影綽綽約約的,總是看的模模糊糊,可以說我完全就是在看個大概。
跟的太近了,我害怕他發現我,跟的遠了,我又害怕自己會跟丟。
但是前前後後的,跟出了老遠,這蒙面人居然是朝着下山的路在走着。
難不成這麼晚了,他還要去鎮子上。
這猜想出來都還沒有熱乎,他已經停下來了。
擡眼看了一番,這地方看着有些熟悉,卻沒想起來是什麼地方,我只是記得我之前來過。
找了個相對暗點的角落蹲着,就見他前後左右的看看,確定四周沒人之後,將那行李箱放下了。
然後就跪在了地上,我看着吃了一驚,但是之後他念叨的話,才更加的讓我震驚。
蒙面人從那箱子裡邊拿出來紙錢,很多的紙活,原來那旅行箱裡邊什麼也沒裝,光就裝着那紙活了。
蒙面人深夜帶着這麼多紙活,上這兒來幹啥來了?
他一邊擺放那些之後,一邊念念叨叨的,擺好了之後,就開始用紙錢搭建成一座房子的樣子。
然後他就開始點火了,紙錢燒着之後,那些燒成了黑灰的紙屑,被冷風捲着到處亂飄。
山上夜裡邊氣溫驟降,我剛纔出來的着急,所以就穿了一件薄衣衫,現在蹲在灌木叢裡邊,冷風一吹,我就瑟瑟發抖了。
碎紙屑亂飛,蒙面人的臉被映照的一明一暗的,顯得落魄而且猙獰。
他跪在那邊一邊燒紙錢,一邊唸叨着。
“那天晚上我也是喝了酒,我不是人啊我,但是你也要理解我,既然你已經死了,那就好好的做鬼,千萬不要來煩我。”
蒙面人的話讓我吃驚不小,而我剛纔蹲在這邊半天,也看出了這是個什麼地方。
這是那天老闆帶着我和導演,來的地方,我們就是在這個地方發現的女孩的屍體。
蒙面人的唸叨,不禁讓我浮想聯翩,難道女孩遇害的事情,和他之間有什麼關聯不成?
這明顯是良心難安了,出來拜祭。
雖然他話說的不明不白的,顯然是做了虧心事兒,他就算不是害死了女孩,也一定是在這個地方殺過人了。
燒完了這些紙錢,蒙面人也就起身了,提着那行李箱,開始往山上走。
我遠遠的跟着,到了前邊忽然有一束亮光潑過來,我猝手不及,慣性的就是拿着手臂擋住自己的眼睛。
可是等我放開了手臂,那蒙面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剛纔那亮光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黑漆漆的叢林之中,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就潑過來亮光,這亮光看着也不像是手電筒發出的。
我杵在原地,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因爲這亮光來的突然,所以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接下來又想對我採取什麼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