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最後一束陽光刺得我有些疲憊,我望着手裡的那個黑色牛皮紙包裹,所有的事情都要有一個了斷,但對於我來說,似乎這一切纔是開始一般。愛睍蓴璩
姚歆這時剛剛換了一件衣服,來到我的房間,見我一動不動的坐在牀上,不覺奇怪,問道:“你怎麼了,不是說話馬上要所有人去九爺的屋子嗎,你怎麼還不動?”
我望了望,微微一笑,突然開口說道:“在解開這個島上所有的秘密之前,我想先說說關於殺人漫畫的事”。姚歆微微一震,繼而一臉驚疑的望着我,急急問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微微一笑,一下子站了起來,冷冷道:“你真的很厲害,可以瞞天過海,騙過所有人的眼睛,我很好奇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姚歆一呆,頓時一臉的無辜與不解,迷茫的看着我,說道:“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攴。
我又是一陣冷笑,哼怒了一聲,道:“你別聽不懂,你比誰都清楚,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你要這麼做,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們在這個島上看到的幾張殺人漫畫,是不是你的手筆”。
姚歆即便已經被我拆穿,但還是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啊的一聲大叫,道:“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畫那些漫畫,這些人的死和我可沒半點關係”。
我懶得與她辯解,笑道:“的確,這些人的死和你無關,但是殺人漫畫卻和你有很大的關係。我一直很好奇,爲什麼殺人漫畫一直都是在死者死之前就會出現,然後預示着死者死亡。可爲什麼我們在島上看到的殺人漫畫都是死者死了之後,纔會出現,而且每次都會在下一個死者的身上找到。後來我想了一想,知道殺人漫畫這件事,並且有這個可能性幹這件事情的人,就只有你,所以我敢打定,這些殺人漫畫一定是你乾的好事”迮。
姚歆聽完我的話,哈哈一笑,道:“空口無憑,你少來誣陷我”。
我料到這女人是不見黃河不死心,我要是不把她做的事情全部給她說出來,她一定不會承認。我眉毛一揚,繼而又道:“第一,第一次殺人漫畫是在雅兒的房間找到了,上面畫着九爺死的情景,是在房間的垃圾桶裡。我剛剛說了,殺人漫畫所畫的場面是上一個死者死亡的情景,那麼畫這張漫畫的人一定是要看到過死者死亡的場面,他纔有可能畫出這張漫畫來,那麼也就是說,當天去過兇案現場的所有人都有可能畫出殺人漫畫。但是這個島上的人從不外出,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殺人漫畫,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你和我,而我沒有畫,只有你有這個可能。你在大家都不注意的情況下,將你事先畫好的漫畫,丟入垃圾桶裡,這樣等工作人員找到它時,那麼本來與殺人漫畫絲毫沒有關係的一件謀殺案,就這樣稀裡糊塗的扯上了關係,並且困擾了我好久”。
姚歆聽完我的分析,也只是冷冷哼了一聲,也不否認,也不承認。
我見她這麼倔強,心裡好氣,又道:“當然僅僅憑這一點說你就是畫漫畫的人,你一定也不服氣。我們再來看看這張漫畫的手法和技巧,畫的極爲簡單而潦草,感覺就是在短時間裡畫出來,跟我們之前看到的任何一張漫畫相去甚遠,完全沒有可比性。當然,這也不能說明畫漫畫的就是你,你最大的破綻出現在第二次殺人漫畫出現的時候,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你”。
姚歆依舊一副死不承認的樣子,極爲高傲的看了我一眼,懶懶道:“什麼破綻”。
我笑道:“我記得這第二張殺人漫畫是你從洪爺的口袋裡找到了,其實這根本就是你玩的一個把戲。因爲這張漫畫就是你先握在手裡,偷偷的放進洪爺的口袋裡,然後再從裡面拿出來,做成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從洪爺的口袋裡拿出來的樣子。我說的對不對?”
姚歆見我說完,冷冷一笑,板着臉瞪眼氣道:“你說來說去都不過是你一個人的一面之詞,有什麼好信的。我還是那句話,我對所有的事情都不知情,你愛信不信”。
我心中大氣,又覺得好笑,你他孃的,你這婆娘還挺倔強,難不成非要我現場抓個正着,你才肯承認,正當我還要反問她的時候,剛纔被我叫去辦事的店小二突然冒了出來,站在門口,訕訕一笑:“爺,你讓我辦的事情都辦妥了,現在大夥都去了九爺的大院了”。
我看了姚歆一眼,也罷,反正這些人的死和這女人也沒關係,我也懶得多說,畢竟之前的殺人漫畫和出現在這個島上的殺人漫畫,也不是同一個人畫的,意義也不一樣,雖然我不清楚這女人爲什麼要這麼幹,但是就目前
的情況來看,對我的威脅並不大,所以我也懶得去深究。
我朝着那店小二點了一個頭,便徑直往九爺的院子走去,姚歆也跟在我的後面,我們兩人一路上一前一後,也不說話,只是快步趕路,沒過一會我便來到了九爺自殺上吊的屋子,整個屋子的還保留着案發之時的樣子。
這時候整個屋子裡面已經濟濟一堂,九爺的子嗣老婆,洪爺的親人家眷,扎木和和扎木珠很顯眼的站在屋子的中間,現在島上四大家族的三個領頭人都死掉了,顯然獲益最大的就是扎木珠,島上的人也紛紛猜測,是他背地裡將這些人都殺了,但是都只敢背地裡議論,也沒人敢多說什麼,倒是我這個島外的不速之客沒事想要弄清楚這些事情,真他孃的都有點感覺,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等我進來的時候,原本鬨鬧的屋子,一下子安靜起來,所有人都凝神屏氣等我找出誰纔是最後的真兇。我剛剛前腳站穩,扎木和便一下子迎了上來,急道:“你說你找到了誰是兇手了?”
我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道:“是的,我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而且這個人就在我們大夥中間”。扎木和登時一臉驚訝,大叫道:“那是誰,快說,老子一定將他給剁了”。
我沒有理他,站到了人羣中間,大聲笑道:“我們先不急找出誰是兇手,我們先把思緒回到當天九爺死亡的那晚。根據驗定,九爺的死亡是27號晚上12點之後,一直到早上凌晨4點之前,其實我們在一開始,就錯了,因爲九爺死亡的時間根本不是27號晚上12點之後到28號凌晨4點,而是27號晚上12點之前!”
這話一說,現場一片譁然,扎木和一把將我抓住,瞪眼氣道:“你胡說什麼,明明驗屍報告就是27號晚上12點之後到28號早上凌晨4點之前死亡的,怎麼可能有錯!”
我將他的手推開,微微笑道:“你說的沒錯,九爺的確是27號晚上12點之後到28早上凌晨4點之前死亡的,錯誤的不在九爺,而在我們!”
我這話一說,現場又是一片***動,姚歆聽得好笑,罵道:“你是不是有病,一會說九爺死亡的時間是27號晚上12點之前,現在又說是27號晚上12點之後,你是不是腦抽了,還是故意耍我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見所有人的臉上都出現了生氣的表情,不禁哈哈大笑,完全不理會周遭人的表情,大笑道:“其實這件事情應該是這樣的。管家和雅兒根本就是串通好的,一開始我們就陷入了兇手給我們布的局。其實那天的情況是這樣的,27號晚上10點左右,九爺便召雅兒來侍寢,其實雅兒的確是在27號晚上10點左右來到了九爺的院子,只不過有管家幫她作掩護,所以她很輕易的避開了護院和侍衛的目光,然後他們兩人在27晚上10點之後,殺死了九爺,佈置了現場,並且對我們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這話一說,衆人眉頭一皺,本來就暈,現在被我說的更暈了,扎木和揮手打斷了我的話,叫道:“不對不對,怎麼可能。九爺到底是什麼時候死的,現在怎麼又成了27號晚上10點死的呢?還有,管家和雅兒這兩人到底是怎麼殺死了九爺呢?如果像你說的,九爺是在27號晚上10點死亡的,那麼爲什麼驗屍報告會說是在27號晚上12點之後?”
我示意他別急,容我慢慢說來:“其實整件事情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複雜,只是我們自己想複雜了,所有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大家還記不記得,九爺的脖子上有許多勒痕,足足有5道之多,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麼多勒痕。我也是剛剛纔明白了過來,兇手用了一個很巧妙的方法,掩蓋了死者真正的死亡時間,從而製造了不在場的證據”。
“什麼方法”扎木和急道。
我笑道:“其實這個辦法很簡單,就是壓力除以受力面積,等於壓強。兇手就是利用了這個原理,現將九爺吃的偉哥掉包換成了輕微的迷幻藥物,現將九爺迷暈。然後再在九爺的脖子上反覆將繩子圍了5圈,然後再把九爺吊起來,所以我們纔會在九爺的脖子上看到有5道的勒痕。正因爲如此,由於脖子上圍了5圈,從而增大了受力面積,從而減小了繩子對於脖子的壓強,最終導致九爺並沒有那麼快死亡,這個過程相當於慢性自殺。其實九爺是在27號晚上10點的時候就被人用這個辦法掉在了屋子裡,一直到28號晚上凌晨的時候,才最終斷氣,這樣就能很好的掩蓋了兇手殺人的作案時間,也就是製造了不在場的證明”。
衆人聽完這個解釋,不覺恍然過來,原來如此,那麼這個辦法要是真的行得通的話,那麼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重新解釋了。這時候姚歆似乎也明白過來,接
着我的話說道:“九爺在誤食了麻痹神經的藥物之後,在昏厥的狀態下一直到最終死亡的,所以這個過程中他一直處於迷幻狀態,所以即便是繩子勒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也沒有任何求助和叫喊。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直到九爺最終死亡,都沒人發現九爺被人上吊在屋子裡”。
我衝她一笑,說道:“分析的不錯,的確是如此的。”
扎木和咦了一聲,反問道:“這樣也不對啊,屋子裡的門窗都是屋內反鎖的,兇手是怎麼離開這間屋子的呢!而且我們也查看了這間屋子的門,的確也是被人從外面撞開的。”
我哈哈一笑,說道:“這個就更加簡單了。你們可以過去看看,屋子裡的插銷是不是還連着鎖眼”。衆人被我這麼一說,當即聞聲過去一看,的確是插銷連着鎖眼一起掛在左邊的房門上,右邊的房門上原本應該是鎖眼應該在的位置上,那裡的木漆已經脫落了,露出裡面灰白色的木板,木板上的釘子也冒出來頭來,鎖眼的位置上的木板已經多處破損,所有的情況表明,這扇門的確是被人從門外撞開的!
我望着衆人疑惑的表情,哈哈笑道:“如果事先有人將右邊木門上的鎖眼整個用刀從連接處切下來,然後再把鎖眼裝到了左邊木門上的插銷口上,再把門從外面關起來,這樣大家還不理解嗎?”
衆人登時驚醒過來,扎木和一拍大腿,叫道:“對啊,這樣的話,這扇門即便被人從外面關上,根本也就是虛掩着的。這樣從外面撞開的根本不是一扇從裡面反鎖的門,而是事先就被人從裡面將鎖眼和插銷全部掛在左邊那扇木門上面的一個虛掩着的門。”
衆人莞爾,那麼九爺的死就好理解了,首先管家和雅兒在27號晚上10點鐘的時候將九爺給殺了,然後把九爺吊在屋子裡,直到28號凌晨4點左右才斷氣死了。在那之後,管家和雅兒事先將口供全部對好,把我們引入圈套之中。
扎木和點點頭,又問道:“那你的意思說是管家和雅兒殺了九爺,那麼這兩人現在全部死了,這樣豈不是死無對證,你說的也只是你的猜測,沒有證據啊”。我笑道:“的確如此,雖然九爺是被管家和雅兒殺的,但是這兩人卻是受人指使,而這個人怕事情泄露,索性將雅兒和管家一併殺了。所以準確的來講,這兩人只是幫兇,包括洪爺,男哥,九爺這所有人的死,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
“是誰”姚歆在一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