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月沒有注意到蕭林的表情,繼續說道:“是一封信,如果你時間不夠的話,可以直接遞到郵局就行的。”
思緒有些恍然的蕭林下意識脫口問道:“情書?”
顧曉月看了他一眼,推了推眼鏡,說道:“給我妹妹的信。”
“啊!是妹妹啊!那還好!”蕭林頓時有種渾身舒暢的感覺。
“還好?”顧曉月滿臉奇怪。
蕭林連忙把臉上的表情掩飾好:“咳咳,沒什麼,總之我會盡量把信親自送到,如果實在沒辦法的話,我也會幫你用快遞寄到的。你妹妹住哪?”
顧曉月說了個地址,蕭林用紙筆記住,又有些意外地說道:“在西陵市美術學院啊,我聽說這所美術學院很難考的,你妹妹可真厲害,將來肯定是個了不起的畫家。”
顧曉月微微偏過頭,露出精緻的側面,似乎不想讓蕭林看到她此刻的表情,但蕭林還是從女孩眼角的余光中捕捉到了一絲淚光。這個女孩平時別說是哭,甚至連哀傷的表情都極少會露出來。
蕭林楞了下,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只能道歉:“呃似乎我說錯了什麼,抱歉。”
顧曉月緩了會兒,重新轉過頭時已經恢復了她一貫的淡漠之色,遲疑一會兒,她搖搖頭:“不是,只是剛剛想起了我妹妹。”
“你妹妹怎麼了?”蕭林順勢問道。
“她自幼雙腿癱瘓,畫畫是她唯一消磨時間的方式,她一直都很想當個畫家。”顧曉月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若隱若現的悲傷。
蕭林怔住,再次道歉:“抱歉,我不該提起的,你父母沒有帶你妹妹去看過,確定治不好了嗎?”
顧曉月聲音漸冷:“我們沒有父母。”
蕭林張了張嘴,腦海中立刻腦補出某個畫面,姐妹兩自幼父母雙亡,相依爲命,姐姐爲了給妹妹治病,到處奔波操勞掙錢,這麼想着眼神變得有些同情,他覺得自己該幫點忙,於是說道:“要不我給你妹妹帶點錢吧,這次是因爲某些事情回去的,我想學院在這方面會提供幫助。”
顧曉月又奇怪地看了看他:“我家不缺錢,我妹妹能上這個美術學院也是因爲我捐了一大筆錢。”
腦補畫面瞬間破滅,蕭林有些尷尬地咳嗽了聲,對這個女孩的家庭更加好奇,但顧曉月淺談輒止,並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半句,最後她只是將包好的信封遞給他。
蕭林覺得氣氛有些凝重,接過信封后打趣道:“不過你對我還真是放心啊,就不怕我中途偷看你的信件嗎?”
顧曉月瞥了他一眼:“隨便你,我是用暗語寫的,你也看不懂。”
蕭林張大了嘴巴,很無語地想着難道你是地下黨嗎,寫信還用暗語,不過到嘴邊只是無奈問道:“你確定你妹妹看得懂。”
“我們小時候經常玩這種遊戲。”
“好吧,我無話可說……”
送走顧曉月後,總算沒有人再來打擾他,月考後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會產生很大的疲憊,蕭林終於可以放鬆身心好好睡上一覺。
次日天剛亮,蕭林便早早起牀,他不太確定返回地球的程序今天是否能辦妥,如果拖延到明天的話,他覺得今天的課還是不能耽誤,可是他只在基礎劍術課堂上待了不到十分鐘,刺耳鈴聲便響了起來。
接通後學生會長的頭像出現在畫面中,他沒有多說,只是讓蕭林立即趕到學生處,不出意外的話,他今天上午就可以啓程。
比預料中要更快,蕭林微微驚訝,然後就在女暴龍教官很不好看的臉色,在其他學員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小跑着離開訓練館,先返回宿舍把顧曉月囑託的信帶上,又換了身衣服,學院的校服肯定是不好在地球上繼續穿,他換回了自己當初剛進學校時那身短袖加牛仔褲。
再次去學生會辦公室時,宋俊朗已經在這裡等待,正與會長在淺談,兩個人應該也是早就相識,但顯得並不是很親近,看到蕭林進來後,他們的談話也立刻終止。
“校長這次批示的很快,我凌晨時候就收到了他老人家的答覆。”會長簡單解釋了兩句,笑道:“裁決者學院催得比較急,所以我想幹脆就今天上午出發吧。”
“漢克先生呢?”蕭林沒有看到那個美國佬。
“他昨天傍晚就回地球了,因爲要提前幫你們處理一些事情,還需要和美國學院那邊彙報。”
會長又從桌上一個紫色的盒中小心翼翼取出一塊淺金色的玉佩,遞過去說道:“這個是校長連夜託人帶回學院的東西,囑咐我務必讓你帶上。”
蕭林接過玉佩,放在手中細細觀察,玉佩呈橢圓形,上面雕刻着很多完全辨認不出的複雜紋理圖案,交錯相織,整個玉佩摸上去很溫潤,彷彿內部有什麼東西流過般,他好奇問道:“這是平安符?”
會長無奈道:“校長沒有多說其他的,不過他讓你一定要日夜佩戴這塊玉佩,任何時候都別拿下來。校長總不會害你,你好好聽着就行了。”
“這玩意兒很稀罕嗎?到底有什麼用處呢?”蕭林嘟囔不已,拿着玉佩左右把玩,卻完全看不出絲毫的用途。
看到蕭林就差要用牙齒去咬,宋俊朗抽了下眼角,懶洋洋道:“你哪來這麼多廢話,讓你帶着就帶着。嘖嘖,校長居然把這東西給了你,我真忍不住要懷疑你是不是他老人家的私生子啊!”
“宋部長不要胡說!”會長對校長很敬重,很微笑地警告了宋俊朗一句,但他的視線又落在那塊溫潤的玉佩上,眼神有些困惑,可很快間明悟過來,娃娃臉上立刻佈滿了驚駭之色,他又看了眼若無其事的宋俊朗,最終也選擇了一言未發。
不管如何,蕭林確定這個玉佩不是凡物,戴在脖子上,學生會長又不怎麼放心地交代了他一些事情,比如在地球上要嚴格注意不允許透露曙光學院的存在,學院對此是有嚴格監控體系的,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云云。
又讓蕭林去了裁決者學院後無論做什麼都必須三思而後行,在裁決者他代表的就是曙光學院,稍有差錯,便會引起兩校的外交糾紛,甚至可能引發雙方的戰爭衝突等等。